龙枪不倒-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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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为神,羚羊挂角,无稽可循。
天地之间的龙出来了,寄托在枪法之中,是为这一枪之神,是神韵,亦是神秘。
谷车车一声大喝:“万军阵前,我自不动!”这是戮破万军大魔戟法之中的一招,是代表着无限勇气的一招,恍如自己就在严阵以待的万军之前,气势不畏之而弱、心意不畏之而乱、勇气不畏之而竭、力量不畏之而衰。
这是无惧无畏的一招,天不怕地不怕的一招。
天地之间的龙来了,迎向了谷车车天不怕地不怕的一招。
嗡!
只有一声低沉而短促的颤抖之音,萧定乱猛然向后退却三步,安然无恙。谷车车却发出了一声闷哼,胸口急剧起伏,胸口之上那漆黑深邃的骷髅头随着胸膛起起伏伏,空空的双眼之中似有无穷的魔火,两条孽龙也在急剧扭动,一切都显得十分诡异。
忽然之间,他的胸口中间猛然崩开了一条裂口,皮肉炸开,血不断的流出。
魔怒了!
“魔罗一怒,天恸地哭!”
天地为何恸哭?因为魔罗怒了,要杀人,要杀的乾坤变色,杀的连天地都感到悲哀。
谷车车的胸膛腥红的血流出来了,他也怒了,于是手中的大戟动了,咒月铁戟一动,没有一点花哨,只是单纯的杀戮一招,大戟猛然向前刺去,然后大戟横飞,弯月切割,紧接着猛然向后一收,月牙猛啄,收招之际,向后回钩。这一招之中只有刺、割、啄、钩四种变化,任何一种变化都能杀人夺命,任何一种变化都能叫人血溅当场,魂去九霄。
简单,直接,凶残,猛烈!
萧定乱长枪连动,躲过了刺,已然被震退一步,然而月牙猛然向自己的头颅割来,已是险之又险,那弯弯的月牙刃还未到脖颈,他已恍惚感到自己的头颅已飞了起来,自己已断头亡命了。萧定乱稳定心神,长枪猛然一挑,震荡咒月铁戟,身躯一侧,但那月牙猛然一啄,已到了萧定乱的肩颈之间,破开皮肉,似已勾住了其中的大筋,只需向后一勾,萧定乱的命便已会丢去一半,也就离死不远了。萧定乱心中一片凛然,整块肩胛骨都在耸动,筋肉扭曲,肩膀只在一瞬之间,猛然下沉,就在咒月铁戟致命的一钩之间,逃开了厄运。
萧定乱亦不好受,肩膀之上鲜血淋漓,已然多出了一条深深的血沟。
谷车车大喝一声:“血光一起,狂屠不息。”
魔已开始杀人,已唤醒魔性,血光一起,屠灭人间的欲望便已升起。
谷车车的大戟猛然收回,沉重的大戟猛然挥舞起来,在他的手中似乎没有重量一般,又好像已是他身体的一个延伸,大戟呼啸,连绵不绝的攻杀而来。
萧定乱一声大喝,悍然迎击。
血,也已激发了他的凶性!
谷车车的似有用不完的力气,沉重的大戟连环伐戮,已如疯如魔。兵锋相接之处,电光流火。
夜空显得深邃,深邃的给人一种莫名的冷静。
而这场大战却已打的凶猛,凶猛的让人热血燃烧。
林樱看的神色凝重,眼神不住的闪烁,每每两人之间互拆一招,她都似若有所思。
水玉楼、牛小蛮、曾爱财、杜平、雷虎、杨大信却已完全看的呆了。
地面上,一具一具的尸体已然冰冷,夜风中一道道的血腥如此的刺鼻,但是没有人眨眼睛,没有人皱眉头。
因为这一战之惊险、之酣畅,已完全把众人的全部心神勾走了。
忽然之间,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大响。
萧定乱和谷车车的一切招式都静止了,枪与戟的那一点锋芒互相撞击,两人的脚掌扣着地面,却都在向后滑去。
两人一停顿,都开始吐血,都开始喘气。
谷车车一声狞笑,暴喝道:“没想到你真有两下子,可惜啊可惜,你的枪法残缺不全,纵然领悟高深,也不是老子的对手!啊,戮破万军、大魔之心!”
心是魔罗之心,残酷冰冷的杀戮之心,戟是杀灭万军、涂炭生灵的凶恶之戟。
一戟出而血满乾坤。
萧定乱双目一寒,这一戟,扑面而来的杀戮气息,就已让人感到血淋淋,惶似那大戟之上缠绕着无数被屠杀的怨魂,在这一刻,一齐哭嚎,一起惨嘶,慑人心魄,叫人胆寒恐惧到绝望境地。
凶悍残酷到不可猜度的一戟!
萧定乱知道胜负都在这一招之间。
萧定乱还站着,长枪还在他手里,他也没有忘记他一定会赢!
天地已有龙,龙踞龙窟,猛然出穴。
苍龙出穴!
萧定乱顿时枪出如龙,只是一枪,如龙出穴的一枪。
谁也没法说出那是什么样的一枪,谁也没能说出那是什么样的一戟。人们只听到龙啸与鬼哭,只看到了两道飞抛而回的狼狈身影。
他们都赢了,他们亦都败了。
两个人躺在地上,谁也没法爬起。
萧定乱哈哈大笑道:“谷车车,你已经死了!”
谷车车低吼道:“我没死!你是杀不死我的!可恶啊,我居然也没能杀死你!”
萧定乱道:“我虽然不能杀死你,但他们没一个都能杀死现在的你!你的兄弟之所,却都是土鸡瓦狗、乌合之众一流!”
谷车车一愣,无力的倒地长叹道:“可惜我魔心未成,不然天地之间,谁是我的对手!”
第八十七章:家父故事
林樱忽然道:“天下间能一招杀死你的人太多了,魔心就算练成又有什么用?!哼,魔罗夺命咒虽然厉害,但我却知道它有不少致命克星,若是遇上佛门大悲伏魔咒,任你功力有多深厚,浑身魔气一遇大悲伏魔咒无量佛光的力量,也只有功力散尽,败亡一途!此等邪魔武功,尽行杀戮之事,看似上乘,实则下乘,看似练成魔心,练就无上心境,其实都是虚妄,想要靠这魔罗夺命咒攀登武学巅峰?做梦去吧。这不过是魔罗留给世人的一篇凶咒,叫人变成魔罗傀儡身,成为他的杀人工具,助魔罗残害生灵,铸屠世的恶果,一个工具,除了废毁的结果,是没有出路的!”
谷车车惨笑,大吼道:“妖言惑众,老子不信!”
林樱叹道:“你信不信关我什么事?!”
林樱一脸冷笑。
她的几句话,看似简单,其实如刀似剑字字诛心,三言两语便将谷车车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心给击溃。
沦为工具的人,还能叫人 ?'…'
谷车车冷笑道:“要杀我,便来杀吧!杜平,雷虎,杨大信,嘿嘿,你们的机会来了,怎么还不来杀我?”
杜平,雷虎,杨大信几人面色冷酷,想要出手却没有出手,因为他们没有看到谷车车的那种疯狂,那种凶残,而是一脸的悲哀,悲哀到眼中浮现出绝望。这不是他们心中的魔障,纵然现在他们杀了谷车车,心中那一颗污点,那一片阴影也不会消除。他们要杀掉的是最为狂霸,凶残到不可战胜,天都杀不死的谷车车。那才是他们的梦靥、魔障。被猛虎所伤,杀猫泄气,心中的气不但不能消除,反而会让心灵扭曲,就是这么个道理。杜平三人也正是这么样的处境。
谷车车的心中悲哀到了极致,猛然之间惊醒,居然开始思索林樱的话,越想心头越在颤抖。魔罗夺命咒,本身就是一个诅咒,欲要化身魔罗夺人性命之前,自己的性命定然已被魔罗所夺,就好像已和魔鬼做了件交易。你要的力量魔鬼全都给你,自己所有也得全部给魔鬼,包括生命、灵魂和希望。
谷车车的心中一切疯狂的火焰都在熄灭,一切的霸气、锐气、杀气、戾气都在消散。一时之间,他就像是一头受了伤还被剃光了所有毛的雄狮,威武不及土狗!
杜平哈哈大笑道:“谷车车,你凶威滔天,杀人夺命,没想到也有今天?大快人心,实在是大快人心!哈哈,我们不会杀了你,我们现在不杀你……哈哈,哀莫大于心死,我们也要让你活着,要让你也去体会那种充满着惧怕和惶恐的生活,让你知道活在恐怖的梦靥之中的颤栗感觉!”
萧定乱叹道:“谷车车,你走罢!下一次看到你,如果你不能击败我,你的命,就是我的,我萧定乱的!”
谷车车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拖着咒月铁戟,艰难的行走着,仿佛这一次遭受到的打击,比那天雷轰顶还要厉害无数倍。他的心念已要崩塌,精神的支柱已然断折,似乎一切都已失去。
他在夜色中走远,来时威风八面,去时狼狈不堪。
林樱走到萧定乱身边,伸出一只手到萧定乱面前。
萧定乱一愣,抓住那只白皙柔嫩的手,立刻感到一股无法想象的力量和坚定,却并不柔软,轻轻松松将自己从地上拉了起来。
萧定乱心中一阵苦笑,暗叹道:“一点也不像看起来那么诱人!”
林樱忽然哼道:“你在想什么!”
萧定乱道:“想一些从外表不能看穿的深层的事情!”
林樱扶着萧定乱到马车上坐下,马车是柳如嫣的马车。
一行决定继续往前三里许,再开始扎营。
萧定乱看着车厢里安安静静闭着眼睛的柳如嫣,轻轻叹道:“我怎么能让你跳入火坑里呢!”他的脑中浮现出了那个秋收才过的傍晚,一个姐姐带着呆呆的弟弟在田埂上悠闲散步,失心的弟弟忽然冲入了火里,一去不返。姐姐的痛苦,歇斯底里的声音都仿佛呈现在他的心里。
萧定乱伸手轻轻抚过柳如嫣的脸颊、眼睛眯成一条柔软的细线,轻声道:“你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不会,我保证!”
他的肩头伤口已不再流血,筋肉正在蠕动,不住的合拢。但他的心却忽然一阵疼痛,痛的他的身体都已开始颤抖,仿佛不能忍受。
为什么他身边的人总要蒙受本不该的痛苦!
玉芙因他而身中剧毒,现在不知是否安好?是否快乐?是否也在想念?
阿呆因为他而被人挟持中蛊毒,留在永安府林府中的他,是否已恢复神志,完好如初?
还有身边的兄弟!
为什么他明明想要他们都好好的,却偏偏让他们受到伤害,遭受痛苦?!
他觉得这是一件无比讽刺的事情,现实在狠狠的羞辱和讽刺这他。
他的心一点点变冷,变得坚硬。
江湖中的人,岂非都是这样,把一腔热血变得冰冷?
是现实太过残酷,还是自己太过无能?!
马车已停下,萧定乱的心已平静。
杜平三人开始扎营。他们都是经验老道的镖师,在这一带选了一个好位置,开始忙碌起来。曾爱财坐在马车上,看着远处的天空,手腕不住的在扭动,手上变化着一个个让人眼花缭乱的招式,非常奇妙,谁也想不到他的那只肥厚粗大的手居然能够灵活如斯。金钱通天,通天金钱手发金钱镖的手法天下一绝,能施拳掌指,刚柔并济。水玉楼抱着情人剑如同抱着情人在看着遥远的黑暗发呆,若论悟性,九人当中无人能及水玉楼。但人各有各的烦恼,这一世的他只能怪天意弄人,给了他美人的容貌,却没给他女儿身心。他的烦恼,没人能懂,他的愁思,亦没人能解,一如他怀中的剑,未出鞘时,谁也不知道那温柔而致命的粉色锋芒会出现在哪里,无可琢磨!而牛小蛮已开始操练起拳脚,每一招每一式都极为认真,他年轻而充满毅力,和萧定乱一样,自小苦练,对江湖踌躇满志。
萧定乱钻出车厢,手握着枪,缓缓的来到不远处的小丘上,缓缓的坐下,看着天空中的点点繁星,才发现,星子未变,人已大为不同。
他不知这是成长还是退化,他只确定自己的心中,某些事一直未变。
心中的追求,还一如往昔般生动鲜艳!
不知何时,林樱出现在他的身边,轻叹道:“我以为你不会放过他呢!”
萧定乱道:“他能够在杜平等人的心中埋下一颗恐惧的种子,我为什么不能?”
林樱道:“你留着他有什么用?”
萧定乱道:“这种人不应该就这样被人利用而无端死去,应该放到战场上去尽情的驰骋,砍杀,让敌人畏惧!因为我叫萧定乱!”
林樱看着萧定乱:“呵呵,你叫萧定乱!平乱大将军的儿子,萧定乱!你想的挺远!别忘了,你可是大乾王朝的通缉要犯,怎么去为祖国平定战乱?”
萧定乱道:“小人按下的罪名而已,我相信我会有机会!”
林樱忽然道:“你想听你父亲的故事么?”
萧定乱道:“你讲!”
他很想听,他想了解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林樱道:“你的父亲是个大英雄,一个无疾而终的大英雄!我大乾王朝从大周王朝分裂,立国三百余年来,重视武力,国势日渐强盛。大周王朝蒙裂国之羞,极不甘心,一心想要重新将所失疆土收服,成就当年的一统,连年对大乾王朝用兵。是以三百年来,大乾王朝少有边关安定的时候,每一年边关都有大小摩擦不断发生。边关重镇更是被大周王朝不断蚕食。大乾王朝的边境线正在一点点的收缩。大周王朝历史悠长,虽老而不衰,可谓文泰武昌。几百年的边关拉锯之战,大乾王朝胜少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