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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文穿之宅斗克星-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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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的什么话?”
刘波回道:“似乎与赵王殿下的婚事有关。”别的他也打探不出来了。
果然!苏皇后心里一跳,见刘波再没有话说,就道:“你先去吧,这事不要和任何人提,徐闻要做什么,你也不用管,随他去。”
刘波恭恭敬敬回道:“是。”回完看苏皇后再没有话,就躬身退了出去。
苏皇后站起身,自己在大殿内转了几圈,想田惟彰今天的突如其来、异想天开,想内廷总管徐闻昨天忽然抓了十几个内侍宫女,再加上刚才刘波的回话……。
如果只是说赵王的婚事,应不至于让徐闻越过自己带走了后宫的人,而田惟彰今天看着自己的目光又是那么陌生,充满了猜疑和审视,再加上他提出的这一桩莫名其妙的婚事,苏蘅不敢再抱侥幸心理,她确定田惟彰一定是听说了些关于自己和赵王的事。
他今天让自己和赵王面对面来谈赵王的婚事,估计也只是试探,看来这桩婚事自己是完全不能插手了,不管父亲和哥哥心里乐不乐意,她都不能再开口。
赵王那里显然也不能反对,难道还真要让他做自己的侄女婿?苏皇后烦躁起来,这流言到底是谁传起来的?当年的事,本没有几个人知道,赵王自己是肯定不会说的,那么还有谁?
有谁会想害他们两个呢?苏皇后又绕了两个圈,忽然站住脚,不会是他吧?难道他为了打击赵王,竟然连自己的名声也不顾了?

  ☆、第102章 生死较量

田从焘从宫中回到驿馆,一路上也在反复思索,今天皇上突然来这一手;到底为的什么?为什么他要当着皇后的面,提起与苏家的婚事?贵妃跟皇后不合不是一两天了;他硬要自己娶苏家的女儿,又想达到什么目的呢?
他一回到驿馆;立刻就把莫图找来:“你悄悄的去打听一下,宫里这两天有什么新鲜事。要快。”打发走了莫图;他又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最后坐到书案前;提笔给林贵妃写了一封信;将皇上今天召见他的事写上;然后就让人送了出去。
他这里动作快;田惟彰那里的消息更快,那封信刚一出驿馆,田惟彰就得到了回报。“让他送出去吧。”既然是给贵妃写的,内容是什么,他不用看也知道。
其实田惟彰心里也很清楚;以贵妃的性子;无论如何也不会肯娶苏氏女做她的儿媳妇,就算是他自己,本来也并没有这个打算。
田从焘是他的长子,是他手把手教大的,可以说,在几个儿子当中,他在他身上花费的时间最多,感情也最深。他从心里期望这个儿子以后能过的顺心畅意,所以婚事上也从来没想委屈他。
可是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个儿子要懂事听话,不能挑战他作为君父的威严。田惟彰想到这里,问身边的近侍:“徐闻呢?”
近侍道:“回陛下,徐总管去了宫正司。”
“叫他回来。”田惟彰吩咐道。
近侍应声而去,很快内廷总管徐闻就来求见,田惟彰命其他人出去,自己单独问:“可审出什么来了?”
徐闻跪着答道:“是,刚有一个集贤殿的宫女招认,说此言是上巳节那日,宫中设宴时,听湖阳长公主身边的侍女说的。”
田惟彰冷笑:“长公主身边的侍女?”
徐闻额头冒汗,回道:“是,另有一个集贤殿的内侍招认,说是新安郡王酒醉时说的笑话,他们听了有趣,这才……”
“笑话?有趣?”田惟彰气极,“这些混账东西!连长公主和郡王都敢攀咬!朕看他们是活腻了!你去,把这些人统统交给刘骏威,朕就不信他们不说实话!”
刘骏威是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执掌诏狱,专办田惟彰交办的钦命要案。平日里连锦衣卫指挥使苏群的面子都不给,一向只听圣命,这些年经他手处置的官员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实在是个提起来人人惧怕的人物。
徐闻领了圣命,自然一点不敢拖延,立刻就着手去办,同时也飞快安排人去把刘骏威给宣到了御前。
田惟彰对刘骏威的要求只有两点:“朕要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也要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刘骏威不敢怠慢,告退以后立即亲自着手去审讯宫里转过来的人。
宫里和北镇抚司两处都小心翼翼,不敢声张,但是人犯这么一转移,还是让田从焘打探到了消息。
看来是有人从宫里下手给他下绊子了,这个绊子下的还稳准狠,田从焘仔细回想了一番,他也只有一件事会让田惟彰如此紧张愤怒。
看来苏皇后真是他无法迈过的一个坎啊!田从焘打开书画箱子,又找出那幅画,低头看了半日,最后下定决心,叫来莫图:“你去找个眼生的人扮外地客商,把这幅画卖到云松阁去。就当一幅普通的画儿卖,卖完就让人坐船南下,路上再寻机下船。”
莫图接过来,还没等说别的,田从焘又说:“此事关系本王身家性命,莫侍卫,本王就托付给你了。”
“王爷放心,属下定将此事办妥,若出差错,愿提头来见!”莫图捧着画就跪在了地上。
田从焘上前将他扶起,嘱咐道:“我自然信得过你,将画藏好,去吧。”他目送莫图告退出去,自己返回书案后坐下,想着若是此计不售,又当如何。
当年之事时隔久远,知道的人本就寥寥无几,所以他倒不担心皇上那边会查出什么来,李学敏应该也不会在这事上穷追猛打。但是,这事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过去,皇上心里不免要埋一颗刺,时时怀疑。而且万一他坚持要自己娶苏氏女呢?
以皇后的精明程度和她今天的表现,她是一定不会站出来阻止此事的。贵妃倒是一定会想法阻止,就怕皇上不听她的话,且极有可能就是根本不听的。
而李学敏也未必肯善罢甘休。这次的事他们两边算是结下梁子了,现在不分个上下,等自己回了长安,李学敏坐在左相的位子上,整天在御前晃悠,再给自己下个套儿简直是易如反掌。
万一这次计谋不成,反被他抓住倒打一耙……,田从焘微微苦笑,那样也好,早死早超生,也算是彻底获得平静了。
就是有些对不起贵妃娘娘的一片慈母之心;还有郝罗博的知己之义;嗯,也无法再帮助陆静淑了,她一个小姑娘,想做成她心里想的事,实在是千难万难,有时候田从焘真想不通,她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些勇气和毅力呢?
想到这里,田从焘自己动手裁纸,又提笔给郭敏写了一封信,让他把惠民堂那间铺子过户给陆静淑。对了,他在京郊也有一片自己买的地,干脆都给她吧,在她手里好歹还能用来做些好事,总比万一有一天,自己出事,这些东西再被抄没的好。
信写完以后,田从焘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等两天,再视情况决定要不要送出去。
之后他在驿馆里等了三天,丛康先来回报:“消息传出去了,昨儿下午,有人去了那处宅子外盯着。”
又隔了一天,莫图也来报好消息:“画儿卖进了云松阁,一共卖了八十两。人也上船走了。”
“辛苦你了。”田从焘很高兴,“你回去约束好大家,没事别让他们出门。”
莫图不解:“不用盯着云松阁么?”
田从焘摇头:“不用,咱们静等消息吧。”
莫图看王爷胸有成竹,也不再追问,汇报了另一个消息:“诏狱那边儿好像是有人招了,今日午间,镇抚使刘骏威去面见了陛下。”
招了?招出的是谁呢?田从焘很好奇。
“是他?”田惟彰仔细看了几眼口供,问刘骏威,“你确信?”
刘骏威回道:“回陛下,确信无疑。”
田惟彰忽然大笑出声:“朕本想再容他几年,想不到他竟然这么迫不及待!你去,把人带到诏狱里好好审问,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让他敢在宫里散播流言!”
刘骏威不必问已知道要抓回来的“他”是谁,当即领命告退,回去北镇抚司点齐人马赶去工部侍郎张尧的家,不由分说的把张尧抓进了诏狱。
驿馆里的田从焘听到这个消息,终于松了口气:“还真是他。”李学敏这些年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吧,连这种事也敢做?
锦衣卫光天化日之下上侍郎府拿人,这个消息没到晚间就已经传遍了东都。左相府更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消息,李夫人哭的涕泪交流,扯着李学敏的袖子求他:“相爷,你一定要救救哥哥,他一向唯你之命是从,怎么会无缘无故就被镇抚司抓走?”
“唯我之命?”李学敏皱眉反问,“你这些年真是一点见识都没涨!他是皇上的臣子,怎能唯我之命是从?再说了,他不是一向专为你跑腿么?我怎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激怒皇上?”
李夫人已经哭昏了头,只嚷:“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这些年若是没有哥哥鞍前马后,你能把左相的位子坐的这么安稳?”
李学敏不怒反笑:“夫人说的对,为夫这就去想办法,你且先放手。”
李夫人这才松开手,跟在李学敏身后絮絮嘱托:“先去找刘骏威说说情,诏狱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哥哥年纪大了,怎能受得了皮肉之苦?”
李学敏一迭声答应:“我知道我知道,我这就去,夫人你先回去歇着。”又把下人叫来,让她们服侍夫人去歇着,无事不许惊动,然后就快步去了外书房见幕僚们。
这一夜,东都城内很多人过了个无眠之夜,倒是田从焘难得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起来,他甚至有心情带着从人去游洛水。莫图完全不懂,王爷昨天不是说叫大家别出门么?怎么今天就大张旗鼓的出去春游了?
谁知道王爷兴致特别的好,游了一天洛水不算,隔日还又带着他们去城郊跑马,彻底把大伙这几个月在东都憋着的郁气都发了出来。
傍晚回城的时候,大伙心情都不错,一路说说笑笑,田从焘当先骑着马,只听不说话。丛康就拍马凑到莫图身边,低声说:“头儿,今儿大伙高兴,要不,一块去喝个酒?”
莫图就看了一眼前面的王爷,丛康道:“您去问问。”
莫图想着难得王爷有兴致,也没拒绝,拍马赶上去跟田从焘说了这事。
“好啊,找个好地方,咱们去喝几杯。”田从焘答应的很爽快。
一众护卫兴高采烈,都快马加鞭,很快就进了城门。
丛康跟莫图说了一声,先行一步去准备,结果没走多远,就又打马跑回来回报:“王爷,前面路堵了,听说有位正室夫人来抓外室,那边儿正闹得厉害呢,连锦衣卫都来人了!”
他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田从焘立刻就明白了:“掉头,换条路走。”

  ☆、第103章 左相倒台

元庆三年三月,工部侍郎张尧因窥视内廷、心怀不轨被锦衣卫北镇抚司下狱审讯。二十日,张尧供认;曰系听从左丞相李学敏指使,收买内廷侍者;以窥伺圣上起居,欲行谋逆之事。同日;锦衣卫包围左相府;押李学敏至御前奏对。
乾元殿内灯火通明,轩敞的大殿里,只有一坐、一立、一跪的三个人。
“你有什么话说?”田惟彰盯着地上跪着的李学敏看了半晌;才开口问。
李学敏连磕了四个头,道:“陛下明鉴,臣冤枉!”
田惟彰笑了一声;示意徐闻把桌上摊着的画拿给李学敏看:“这是爱卿早年的手笔吧?用色浓丽;体态僵硬,与爱卿近年画作相差远矣。”
李学敏抬头只看了一眼画,立刻面如死灰;他想试着抵赖;可几次张嘴;都未能说出话来。
田惟彰示意徐闻把画收起来,自己起身走到李学敏跟前,低头问他:“你还有什么话说?”
“臣,死罪。”李学敏闭上眼,低头又磕了四下,然后就以头抵着地面不动了。
田惟彰看着他这个样子,先前压下的怒气不由又涌了起来:“你确实是死罪!朕真是养了一个好丞相啊!”他气得在李学敏面前来回踱步,一边转圈一边骂,“你这个不忠不义的败类,要不是朕,你能有今天?三十七岁就封相,古往今来能有几个?你说话!”
李学敏只得微微抬头,答道:“陛下息怒,臣知罪。臣自知此事大逆不道,罪该万死,有负陛下青眼,但臣实无谋逆之心,陛下明鉴!”
“事到如今你还敢抵赖!你若无谋逆之心,为何要让张尧想办法在宫里散布流言?难道不是为了让朕父子失和,夫妻不睦,进而扰乱朝纲么?”
李学敏飞快回道:“陛下明鉴,张尧所为,臣确实不知。至于赵王之事,也非子虚乌有……唔……”他话说到一半,胸口已经挨了田惟彰一脚,顿时疼的说不下去了。
田惟彰气的要命:“当着朕的面,你还敢攀诬朕的儿子!你真是胆子不小!徐闻,去叫刘骏威进来,将李学敏带去诏狱,好好问问他谋逆的详情!”
刘骏威很快进来,将挣扎着试图再说话的李学敏押了下去,徐闻小心翼翼上前扶住田惟彰,劝道:“陛下,坐下来歇歇吧。”
田惟彰挥手甩开他,问:“皇后呢?”
徐闻答道:“回陛下,皇后娘娘在陪四皇子做功课。”
听到小儿子,田惟彰紧绷的面容终于松了一些,“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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