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遇见你-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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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信思考了几十秒,会场上陷入了寂静。
他抬起眼睛来,那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他说:“My-secret-to-success-are:-the-irst-one:-always-be-honest;-second-one:-always-be-understanding;-the-last-but-not-least,-love!(我成功的秘诀有三个,第一个是,诚实。第二个:理解。第三,爱!)。”
会场上爆发了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我从她手里拿过话筒来:“方信先生,你刚才说的,是真是的自己吗?”
全场一下子安静下来。方信看着我:“那么,这位学生代表,在你的眼里,怎样才是真实的我?”
我说:“如果你真的像你刚才所说的一样,你不可能会交薛欣澳这样的女朋友。”
方信:“哦?”
我说:“真实的你,是一个冷酷的人。”
方信:“我冷酷吗?”我:“从你的眼神,我看出来。”
方信挑眉:“连我都不了解自己,你又如何能够说你了解我。”
我说:“若给你一个辩白的机会,你想要说什么?在金融界纵横了这么多年,你自己觉得,你是谁?”
他没有回答,突然,他用葡萄牙语问了一句话。
我根本就听不懂,我说:“用英语好么?”他又说了一遍,表情十分玩味,但,仍然是葡语。
突然,一只手接过我手中的话筒,我愣愣地让他接了过去,是欧弦,我知道他会葡萄牙语!顿时抓住一个救星!我说:“欧弦,翻译啊!”
他顿了一秒,说了一句雷碎我雷碎全场的翻译:“他是在问你……你想更了解我吗?我想请问你,你有男朋友没有?”
全场大哗。掀起的热浪把我这条小破船一下子掀得颤了三下,翻沉又飘起来。
极度惊诧之后,我明白,这个老奸巨猾的方信,他是在转移话题!老练的答辩人无论是陈述还是回答问题,无论是开场白还是结尾,总是能使自己的发言和回答能够引出记者的关注点、兴奋点、兴趣点。当大家的兴趣点被转移,就像“土拨鼠到哪里去了一样”,大部分的人,都会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我说:“没有,但是,这个问题跟你无关。”
欧弦翻译。方信微笑看着他,眼睛里有我看不明的情绪,欧弦的翻译比方信那句话长很多。我想,葡萄牙语真是难学。
然而方信却仔细打量着我,我耸耸肩:“干嘛啊……”立在方信旁边的薛欣澳一直冷着脸,现在一个甩头转身就离开了现场。希遇追了上去,真敬业。
话筒还在我手里,我看着方信:“你的女朋友走了哦!”
方信笑笑,避而不答,而是问:“今晚有没有空?”
我说:“你让我独家专访的话我就有。”
他挑眉:“可以。”
我说:“那么今晚七点在ZERO吧。”
“我期待你的表现。”
出来之后,我说:“多谢你啊欧弦教授,谢谢谢谢,刚才帮我解围,对了,你会那么多语言耶!听说你好像还会法语、西班牙语、日语、韩语、阿拉伯语……”
他说:“以前……有一个人让我去学七八种语言再回来。”他顿一顿:“不要叫我什么欧弦教授,叫我名字吧。”
我问:“谁啊这么大魅力叫你学你就乖乖去学。”
他却并未答我,只是看着我,我莫名地看着他,欧弦皱了皱眉头,他说:“方信他其实应该会说粤语和普通话呢。”
我惊讶:“他不是只会葡语和英语么?”
欧弦说:“他的葡语里面,夹有细微的粤语和普通话发音痕迹。”
我说:“欧弦教授,不好意思,今晚我一个人去采访他,有点害怕,你能不能当我保镖?”
他笑笑:“好,我在门口等你,你手机上,把我的号码,设置成自动接通键。”
解下来是饭都来不及吃的忙碌,查资料,想问题,稿子改了又改,我这一次要做一篇精彩的采访。
一个媒体和一个被采访者,会有一个常规距离,被采访者在采访中,只会让人看见他希望的那一面,而另外的,他会掩饰。所以,要做一次采访,就必须把一件事物或者一个典型事件反复推敲如何表达,反复琢磨它的背景,人物生存的状态,以及典型事件的边界性。
“吸气像闻花,吐气像吹灰,咬字清楚显得人精神干练,在说话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文稿的停顿和连续。使用丹田气,使自己的讲话更加有力量,听起来更值得信赖。”我默默回忆着老师教给我的东西,心想,我要如何才能撕开方信的伪装。虽然,这太难。更何况,我的经验还很欠缺。
方信才刚刚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半年,就已经有了三个被界定好的闪亮身份:ST移动公司CEO、媒体大亨、Traveler。也许是他长期与老外打交道的缘故,再加上一口流利而优美的英语,所以他的举止总是那么温文尔雅,言谈之间,总觉得他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似乎永远触不到底。
但这触底的过程,就已经让我足够兴奋。
在ZERO&;ZERO&;SEVEN&;里面,欧弦当便衣坐在我不远处,有他在让我觉得莫名安心。我问了方信三个问题,可是,他一个也没有回答。我不满,这算什么采访啊?
最后,他说:“不如说说你自己?
“是我在采访你。”
“不要无时无刻都是一个记者,今晚,就当我们是在约会。”
我笑笑:“我最喜欢的一个记者告诉我,记者是一个人生存的方式,睁开双眼看这个世界,倾听各种各样的声音并表达,这是一个人生活的全部内容,不仅仅是职业的生存部分。”
他说:“哦,是么那你脚腕上的‘X’刺青,是代表一个男人的名字?你的全部内容,一定还包括别的什么,而不是你说的这样冠冕堂皇。”他贴近我,我下意识退后三尺,他说:“其实,我也想要看真实的你。”
我低头看脚腕:“这才不是什么男人的字母,是我纹着玩儿的。”
那天被欧弦猝不及防发问,我现在已经想清楚说辞,不会再毫无招架之力了。
我需要一种防备能力。
我说:“我的BOYRIEND欧弦就在那张椅子上。”
方信望着欧弦很久,他正在看一本《ZER0&;SEVEN》。
他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看着他,遥遥向方信举了一下杯子。
我还未回答,他续道:“他就是你男朋友?不过,我好像,听你叫他欧弦教授?”
我暗暗咬牙:“……因为……我们比较……羞涩。在外人面前都叫欧弦教授,在家里……呃……”
他看着我:“不,你明明是很大胆的人。”
我干笑两声:“呵呵呵,连我都不了解自己,你又如何能够说你了解我。”
“同类看得出的。”
这个话题实在于己不利,我给他添了茶:“方信先生,我们好像说远了。”
他却没有把话题绕到正路上的意思:“何不叫他过来一起聊呢?”
我喵了一眼欧弦,他只是看着这边,却听不到我们的谈话内容。惨!我说借用欧弦,没说借到这个关系上。
方信伸手招他,欧弦从容地移过来,淡定地坐下,从容地握住我的手,他对方信说:“Lincoln,好久不见。”
我愣住,忘记了把手抽出来。他们认识?
方信笑笑:“真怀念在耶鲁的时光啊,对了,你什么时候换女朋友了?”
我感觉到,欧弦的手掌,颤了一下。他说了一句话,让我ace-turn-red……他说:“I-love-you-,and-to-you-that-I-mean。-Together-or-always,-I-hope-we-will-be。-I’ll-love-you-always。”
一翻译我就红掉了……真的不用配合到这个程度的啊啊啊!我脸上面不改色,心想这戏还是要做下去,手想要慢慢缩回来,却被他握紧。
禽兽得如此顺理成章不动声色,欧弦你很专业嘛——
方信说:“好吧,不打扰你们这对鸳鸯了。”他放下几张钞票。
我推回去,笑:“嘿嘿,鸳鸯一般不喜欢第三者结账。”
他却看着欧弦:“对了,我前几天突然知道,你以前的女友,好像叫做……石珈?是我的表弟方昕一直追求的女孩呢。”
他又看着我:“‘X’是欧弦的XIAN字?你刚才骗我。”
我呵呵干笑:“老大你真聪明被你看穿了啊是啊是啊。”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你知道?
方信走了,我谢欧弦:“谢谢你今天帮我的忙!谢谢谢谢”
他看着我眼睛,眼睛里,有我不明白的光彩……空气一下子,仿佛升高了几度……拜托,不要用这么深这么闪亮的眼睛望着我,我抵挡不住什么诱惑……到时候扑上去把你EAT掉怎么办……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目光游移,看着地板。
他低声笑:“你刚才,好像承认了什么?”
用餐巾纸蒙面,我作采花不羁状:“……你若真把自己当男主角,就是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丧尽天良……”
突然逼近的呼吸,让我瞬间失去思考能力,太近!突然我下巴被他抬起来,下一刻,他的嘴唇已经轻轻贴在我嘴唇上,呼吸轻触……啊……他他他他……在我清明的记忆里,从未跟人这样亲昵,嘴唇的触感,却莫名熟悉,这样一晃,我几乎忘记了反抗!
他试图更加深入,舌尖触到,神智飞到太空的我才猛然惊醒,推他,却被他反一带,唇舌游走到我耳垂边,我挣扎喘息:“你你你……”耳垂上突然一阵战栗般的电流感觉,他咬我耳朵!这就过分了啊!我掐他背脊,提起膝盖撞他,他扣住我手腕,我的所有挣扎只能……增加摩擦而已……辗转吸吮之间,他高超的技巧证明我的反抗只是徒劳,几次我推他胸膛,却被他惩罚似的更深入……被按在软垫上,我整个人几乎被蒸熟……
我无限震惊——
第十六章:高考的呼吸
高考的呼吸,逼近,又逼近。
我把这盛大的考试,当成是一场令人兴奋的盛大挑战。
耶稣说:“高考决定命运,任谁都会紧张。但是,谁先冷静下来,谁最先看出题目的突破口,谁就赢了。”
我喜欢这种挑战性的事,我喜欢做真题。
西郁那厮又念诗:“风萧萧兮易水寒那,壮士一去兮几时还那……”
她很狗血地忘了词,掏出一本《花间集》又开始乱改编:“东临西岭千秋雪,一点相思几时绝,凭栏拂袖杨花雪,夕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我一听她念诗就想笑,笑出一个酒窝,却因为听了“夕又斜,山又遮,人去也”这句话伤了情,酒窝僵死在脸上。
西郁说:“咋啦?想小弦子了?”
我说:“不想!”
欧弦那小子,怎么就走了啊!我寂寞啊啊啊!
欧弦的离去,立竿见影地反应在我的数学成绩上,分数一路狂跌,比金融危机还危机,因为没有人给我补习了。
因为我对数学实在没有半点兴趣。我那时候学得那么用心,只因为,是欧弦在教而已。
就我是一个仿佛不会游泳的人,一直扒着泳池壁在游,池壁有多长,我就能够游多远,但是池壁突然消失,我就一下子落进了水里,我游,我拼命游,可是,到不了岸。
也许,根本就没有岸。
可是高三的我,能够说一声:“学海无涯,回头是岸”吗?
太难受的时候,我就到知行湖边放声唱歌,西郁一开始陪我去,后来她被我吓走了。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远方。如果梦想不曾吹落悬崖千钧一发,又怎会晓得执着的人,拥有隐形翅膀……
把眼泪种在心上,会开出勇敢的花,可以在疲惫的时光,闭上眼睛闻到一种芬芳,就像好好睡了一夜直到天亮,又能边走着,便哼着歌,用轻快的步伐。
沮丧时,总会明显感到孤独的重量,多渴望懂得的人,给些温暖借个肩膀,很高兴,一路上,我们的默契那么长,穿过风,又绕了弯,心还连着,像往常一样……
……最初的梦想还握在手上,最想要去的地方,怎么能在半路就返航,最初的梦想绝对会到达,实现了真的渴望,才能算到过了天堂,啊啊……NANANANA……”
笑着,唱着,我流泪。
以前和欧弦一起去爬山,G省的山没一座高的,站在山顶,白云仍然浮在我头顶,看到我恶狠狠地看着棉花糖似的白云,欧弦忍不住笑了,递给我一瓶水,我喝掉一小半,欧弦接过来继续喝,我抽抽:“嘿!这样会艾滋病的!”
他显然被我的生物知识雷了一下,然后他说: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又不xi毒,那样的话,要感染艾滋只有……恩……”
突然,我想起一句周星星说的,特别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