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谋 by 西北偏北(虐恋+黑帮)-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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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舜慈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当初只是一眼，禹晚就断定她不喜欢叶春寒了。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他的城府他的心机，他对待一个目的的耐心。他波平水深的性格。
　　当他想要一个东西的时候，任何手段他都会使用而且叫你有苦难言。
　　她看了看已经快要达到最高限度的油箱表，在这样下去，他不用追上她，警察就要来了。
　　怎么把他给甩掉？舜慈的额头上冷汗涔涔。
　　突然，她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偏僻的小路不行，就改走拥挤的大路。就不信他能在车海里把她找出来。
　　
　　她要干什么？叶春寒不解地发现她的黑色凌志正在朝一条交通拥挤的大路上开去。
　　难道？他寒冷鸷悍地看着她的车尾，猜出了她的想法。只要她进入了车流，在两辆大车之间加塞一下。他怎么可能找的到她？！
　　既然如此，绝对不能。
　　
　　舜慈骇然地发现那辆银色汽车蓦地就加快了速度，正要要朝她的前方开来试图用车身把她给拦下。
　　该死的！他要来狠的，她也决不示弱。
　　就这样，在一条不算宽的马路上这两辆车都像是不要命地一样你追我赶。
　　他们彼此都明白，他们谁都不能放松一丝一毫。
　　就在此时，叶春寒突然看见了那个醒目的黄色正出现在一个转角处。
　　而前方的黑色凌志却没有半点减速的迹象。
　　他悚然一变，使劲踩着油门追了上去对着那一辆里的她喊道。
　　“舜慈，停车！！快把车停下！！！那前面有辆…………………………”　
　　来不及了！这是他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舜慈还未能去看清他那一刻脸上的神情和那一句没说完的话，只见那辆银色汽车猛地往右一转。
　　只剩下耳边的巨大撞击声，和叫人窒息的热浪扑面而来。
　　
　　虽然只有四五秒的时间，可是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正被人拖出了半边被挤压的瘪的车身。
　　她的脑袋似乎有些意识昏茫，直到她愣愣地看着就在眼前的那一幕，也还是想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她只是想要急着逃离，所以她没有看见那辆在转弯处的黄色大客车。
　　原本他们是要相撞的，是的，在那样的速度下怎么可能不会相撞？
　　只是，她安全无恙的站在这里，她看着那辆横向地撞在客车上简直已经被毁坏到看不出形状的银色汽车恍惚了起来。
　　他？他用自己来救了她？
　　舜慈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可是，直到这一刻，舜慈望着残缺不全的车子，望着他满身的鲜血。和撞上客车时受到三方的冲击而被损坏的模糊面容，突然想起了他说过他爱她。
　　
　　她走到他的面前，他像是个被破坏的最彻底的布偶。他的一只手甚至已经找不到踪迹了，留下了一个空洞的袖管。头上是混着车窗玻璃的大血窟窿，不停地正在泛出血液，他的脸整个模糊了，他身体几乎要被完全割破了，血流汩汩的留了一地。
　　
　　舜慈轻轻地蹲下身，像是要问他又像是要问自己。
　　“你为什么要这样？”
　　在那一个瞬间，他用自己的车子把她推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而他自己的车子几乎是整个横过来撞上了客车。
　　也许真的像他说的，她一直都把他的爱情当做了一个笑话。
　　他一直都躲在阴冷毒辣的后面，让她忘了他的爱情并不虚假。
　　忘记了他是在纯真的少年时期就爱上了她，并且持续了那么多年。
　　
　　混乱中，他似乎隐隐约约听见了她的声音。
　　于是，他忍住发旋的疼痛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她就在他的身旁，定定地看着他。这一刻，她的眼里只有他。
　　他欣慰地笑了笑，却吐出了一大口血水。
　　“舜慈。”
　　
　　她有点惊慌失措地抱住了他，连忙用手擦去他嘴边的鲜血。
　　“你怎么样了？！要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他很想大笑站起身来像个超人那样去拥抱住她。
　　可是，现实总和梦想相背。
　　他遗憾地发现他的眼睛已经不能聚焦，她的模样在他的眼里变得虚幻。
　　失去了才知道拥有的美好，他不能再看清她的笑容了，他的眼睛就要瞎了。
　　叶春寒微笑着对着她声音的方向说。
　　“舜慈。”
　　“我问你，要是你没有遇见宋可的话，你会不会爱上我？”
　　
　　她愣愣地瞧着他对着空气里某一点微笑着问。
　　突然泪水划过她的面颊。
　　她哽噎着点了点头。
　　“会。”
　　
　　他笑了，像是一个腼腆的少年。
　　像是终于得到了心上人的一个许诺一样，欢快而且满足。
　　她说会。是的，她会爱上他。
　　
　　望着他此时的微笑。她轻轻地抱着他的头不得不说。
　　“其实，我觉得很抱歉。”
　　
　　“为了什么？”
　　
　　“因为你爱我。”
　　也许当初我们没有相遇，你会有着另一番的际遇，娶一个真心爱慕你的太太，有一双健康的儿女。永远不知道这世上有一个女人叫谢舜慈。
　　
　　她温热的眼泪打湿了他的额头。
　　叶春寒无奈地叹息。
　　“这算是你对我爱情的嘲笑？”
　　
　　“不，只是替我们彼此可惜。”
　　
　　他费力地伸出手，舜慈轻轻地和他相握。
　　“呵………………尽管如此，我还是真的想要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想要成为你孩子的父亲，想要给你所有我能给你的东西，让你在我打造的天堂里享受幸福。”
　　“只是，你不要。你从来都不需要。”　
　　
　　岁月终究都会过去，我不想和你谈什么爱情。
　　我求的从来只是一个结果，当你的年华老去，最后还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我想记住你的笑，像你我初次见面，我想拥有你的笑，即使你从未对我许诺。
　　在你真正变老的那一年，我希望留在你脑海中的人是我。
　　
　　舜慈泪流满面。
　　一个男人能让她恨到入骨，可是在他临死的这一刻。
　　却能让她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其实谁也说不清了。
　　有多爱就有多恨，有多恨就有多爱。
　　
　　他只是觉得身体开始变得轻盈起来，他知道时间差不多了。
　　叶春寒喃喃地对她请求。
　　“舜慈，把孩子留给我，好不好？”
　　她有些吃惊地瞧着他。孩子不是他要绑住她的武器吗？为什么他在这个时刻也依然要把他们留下？
　　叶春寒似乎已经开始囈语起来。
　　“那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那天的孩子，我和你的孩子。”
　　“把他们留给我。我想要他们，我的妹妹会照顾好他们的。求你不要把他们带走。”
　　
　　捏着手里的纸条，叶春寒在心里说道。
　　允许我最后的一点自私吧，不要让你从我的生命里完全消失了踪影。
　　你的孩子做为我的孩子，他们就将是我们的延续。
　　
　　那年的七月，XX国发生了武装冲突，大使馆被炸。
　　经济危机正式到来，股票市场持续低靡不振。
　　姚家迎来了一个新的男婴，姚氏企业正式上市。
　　叶式僢逞由于受到叶氏夫妇双双遇难的影响，无人主持公司而在半年内彻底破产。
　　一切都是这样变化莫测。
　　叶夏枝望着已经被查封了的叶氏大楼，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把婴儿车的布罩支了起来，夏天的阳光对孩子稚嫩的皮肤不好。然后，小心地推着他们离开。
　　
　　这儿是J省中部的一个小镇。小镇以种植花卉、经营花卉批发生意为主。也许是因为这里道路两旁美丽的景色，也许这里四季如春的天气，她虽然提着沉重的行李箱却觉得自己份外轻松。
　　一眼见到了外乡人，小镇上的人们有些停下分送各种新鲜花卉的手，好奇地瞧着她。
　　她穿着淡雅的烟灰色上衣和白色的长裙。沿着花香飘散的道路慢慢地边找边看。她及肩的发丝随风晃动着。看上去亲切又端庄。
　　这里的人们多是非常热情，有些闲暇的大妈干脆上前问她。
　　“小姐，你是不是来这里找人的？”
　　她提着行李，又拿着地址肯定是来寻亲访友的。
　　果然不出大妈所料，那女子感激地笑了笑。
　　“是啊，就是这个地址。为什么我绕了这么久还是找不到这个门牌？”
　　一个中年男子凑上来看了看。
　　“哎呀，难怪你找不到，这个地址是在那里的半山腰上的。”
　　正好经过的送报人也插了一句
　　“我们这里的一个号可是差了几公里的距离呢。”
　　好几公里的距离？
　　她笑了笑，原来她一直没找对地方。
　　“小姐，你找阿晋啊？”
　　大妈是越看这个地址越熟。
　　“什么？她找阿晋？！”
　　似乎这个名字在这里颇有影响。哄隆一下子大家都围住了她。
　　“你是阿晋什么人？”
　　“你认识阿晋？”
　　“你从什么地方来的？”
　　小镇虽小，但是人却不少，你一言我一语地简直叫她招架不住。
　　阿晋？
　　阿晋是谁？她是来寻这个地址的，不是来找什么阿晋的。
　　“等一等，我不认识什么阿晋。”
　　众人静了一下，大家有点失望地朝她抱歉地笑了笑。
　　大妈对她解释。
　　“不好意思，大家是为他急。都来了快要有一年了，那个傻小子还是不记得自己是谁，我们以为你是外乡找他的亲人呢。”
　　“你要去那里的话，我一会儿让我的小儿子开车带你上去，正好也要到阿晋那里拿点货。”
　　那女子忖度着想了想，问道。
　　“他…………我是说那个阿晋来了快要一年了？”
　　“是啊。小伙子人很不错，就是可惜脑子不太好了，谁都不记得。一年前被人送到这里以后，就在山上那棟房子里住下了。”
　　
　　到底是山上的风景，野芳发而幽香　佳木秀而繁阴。
　　她靠着车窗而坐，任由林间的清风吹拂在她的面容上。
　　一旁驾驶座的壮硕的年轻小伙睨了她一眼，犹豫了着问她。
　　“喔，外乡小姐。你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事？”
　　那女子转过头看了看他。
　　“找个人。”
　　“找人？”
　　她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年轻的小伙子弃而不舍地追问她，回去他那爱管闲事的妈妈还等着听新闻呢。
　　“是你的亲戚吗？”
　　“不，是我的丈夫。”
　　她结婚了？年轻小伙忍不住偷偷打量了她一眼。
　　果然不是找阿晋的。
　　支着头看着风景的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这个地址住的除了那个阿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人？”
　　年轻小伙肯定地摇了摇头。
　　“只有他住在那里，原本半年前倒是有个男的常常来看他给他带些东西，可是从四月起，那个男的就再也没来过。阿晋就一个人住那儿。”
　　见她不由地对着手里的纸片叹气，他猜测道。
　　“我说小姐，是不是你搞错了？或者是你的丈夫已经搬走了？”
　　捏了捏自己发涨的太阳穴，难道这一次她又搞错了？
　　这几个月里，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她找得都不是，也许这一次也是一个失误。
　　
　　“阿晋！”
　　“阿晋，有客人！”
　　“奇怪，阿晋跑那儿去了？”
　　等他们的车到了以后，却不见主人的踪影。
　　年轻人替她把沉重的行李搬了下来，招呼她道。
　　“小姐，你先自己坐一下吧。我去把阿晋找来，他可能到林子里去了。”
　　那个清秀的女子笑了笑，漫不经心地环顾着四周的环境。
　　竹藤编的家具，铺垫式的木桌和四周白色条形窗帘隙中透出光线正打在室内摆的几盆蝴蝶兰上。
　　这家人布置地虽然简单倒却有些意思，光线忽暗忽明；别具特色。盆池拳石间，云霞俱足。
　　她等了久了，路途的劳累让她有些想睡，可是不等主人回来就善自睡觉总是不太好的。
　　伸展了一下腰支，她站了起来到处看看可有新奇有趣的东西。
　　一旁的书架吸引了她的目光，无事可干看看书算了。
　　五分钟以后，她放弃。
　　整整三格全都是关于花卉养殖和培育的，连本杂志都没有。这个家的主人都不娱乐消遣的吗？
　　她在心里嘀咕。难怪那个送她开的年轻人说，这个叫阿晋的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已经是这儿最好的花卉供应商了。
　　“呼……………………真是个没有生活情趣的人啊。”
　　她的手指无聊地随着那一排排的书背划来划去。
　　直到，停顿。
　　
　　她奇怪地把那本薄薄的书册抽出，书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