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漂流江湖情-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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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想归想,当他一剑擦着刘香鬓边过去的时候,因用力过猛脚下一时竟未能及时止步。本来到了河边尚可停住,却突感小腿被绊了一下,整个人扑通一声栽进河里……
原来,刘香本意只是偷学南宫冲的剑法。一步步把他引到河边,准备就是最后之用。当见他同样的招式都已用过了两遍,也知道他没再新鲜的东西了,便暗中使诈背对着河边。当南宫冲一剑用老收势不稳之时,在脚下又使了个绊子,让他自己跌进河里。
看南宫冲栽进河里,刘香蹲下立手助声叫道:“喂!猪头,喝水凉,小爷就不非要你脱衣服了。如果你又不想长胖点,也不用一定待够三个时辰了啊……!”
马跃庭等人见刘香竟然胜过了名震江南的剑客,都不禁又惊又喜,忙围了过来探问。刘香只拍拍手笑道:“这猪头剑法不错,可爷爷教的身法更快。呵呵……!”说罢,径自向前走去。
此时刘香并未将胜过一个江湖著名的剑客放在心上,只是能痛快打一架,心里也确实舒畅。多时来的心淤,也畅通了不少……
这一切都让刘香同行诸人又惊又喜,连马跃庭先前的担忧也忘到了九霄云外!可先前他因为怕刘香不敌南宫冲而担心,但如今刘香胜了,南宫冲又岂会善罢甘休!无论胜败,他身后的靠山自然都是避不过了。可如今大家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没有人能再去想到那些了……
而一切的一切,同时还瞒不过“有心人”!那佝偻在角落里的老者双目炯炯的看着一切的发生到结束,微笑拈着胡须,心里极为喜乐……!
☆、第十八章
奇才当有非常质,但仍凡人怎脱俗?前辈遗传意外现,看谁不服等一脚!
“爷爷!你好像很看中那小子呢……?”
“哈哈!怎么?不服气?告诉你,那小子绝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仗着有个太湖帮主的爷爷吗!”
“嘿!顾忠伯!别看那老小子在江湖上名气不小,可他那几十年的功夫,若能在那小子手上过二十招,就算他没白活这几十年……”
“嘁……!我就没看出来有多厉害!不就是那几手轻功还看得过去,可最多也就能逗逗南宫冲那样的小角色……”
“呵呵!若是你也能看出来,他也就不那么有意思了……!那几个人都是如今江湖的青年才俊,不过只有那杜家的小丫头还算有些门道,毕竟是身兼两家之长……!不过,你踢那草包的一腿,也只有那小子能真正看出来!”
“哼……”
“呵呵!不信啊?来,看看这个……”
“咦!这事那小子给您的银子……。哎?这好像是武当的揉云指……不对,是嵩阳的弹风指……好像少林的般若指也能做到……可这劲力又像是相国寺的雷音功……还像黄海三英的云扬内劲……哎呀!爷爷,他到底是那个门派的?怎么功夫这乱七八糟的……”
“哎!就是啊!他一身功夫驳杂多变,可谓胸怀锦绣!最重要的,连爷爷都看不出他到底是那个门派的……”
“什么?爷爷也没看出来?”
“嗯!今天他对付南宫冲的身法的确是顾忠伯的泥鱼闪隐……可是,也仅仅是身法相似,但内力却完全不同。不过,虽说他的家门难以明白。不过倒是有一点可以发现,他的功夫虽厉害,却也有局限……”
“嘿!对,眼前看来,他的功夫几乎包括了北派的每个门派,但对南派武功好像所知很少。现在想起来,那南宫冲在他手下未必能走十招,不过竟打了百多招……。”
“是一百零五招!”
“对,南宫冲的飞影阴煞剑法共有五十二招,而他们两个一共打了一百零五招。那小子摆明是在偷学剑法……”
“有这么悬吗……?”
“对,明眼人其实不难看出来,那杜家的小丫头应该是看出来了……。那小子不只是灵的很,而且城府之深,便当今江湖上那些老狐狸也不见得能比!小小年纪,这般的心思,真是不容易啊……!可是,他怎么会和殷慕情那女娃儿成了姑侄?那女娃儿也是个苦命人啊……!北方武林算一下,有本事教出这样弟子的,恐怕还真没三五个……”
“哼!小小年纪就这么精于算计,长大了还不成大魔头了……”
“哈哈……!偏就许你心眼儿多。怎么了,见人家功夫比你强,心里不舒服啦!”
“才不呢!我就不信我不如他,有机会一定要和他较量一下,让爷爷好好看看……”
“呵呵……!十年烟雨两茫茫,江湖代有才人出。老少英豪竟长短,腥风血雨又一秋……!哎!不知又有哪方魔主要出世了,竟能引出这般少年俊才,看来江湖多事了……”
“哼!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老家伙!哪天再让小爷碰到,一定把你打成老猪头,哼……”
庙会结束,杜家四人应顾灵欣之情到太湖一游。晚间在客栈的天井中,刘香不禁想起先前老者的技高一筹,心里不禁有些愤愤不平……
“刘公子,好兴致啊!这么晚了,还有心情出来赏月……”
回头见来人竟是杜月盈,想起自己的失态,刘香不禁有些讪讪笑道:“哦!今天有点累过头了,反而睡不下……。对了,杜小姐不必客气,你与我姑姑平辈,以后叫我香儿好了……”
杜月盈微笑点头坐到他对面问:“对那南宫冲的剑法,香儿你学的如何啊……?”
刘香早明白她已经看清楚一切,也不必隐瞒,随意笑笑道:“看了两遍,差不多了……”
杜月盈点头沉吟道:“南宫冲在江湖上虽说不上多了不起,可毕竟也有点名气。你今天一时义气折了他颜面,怕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见刘香一脸的不屑,杜月盈心里暗叹,缓缓道:“香儿,我知道你身怀绝技,不把南宫冲放在眼里。可若单是南宫冲确也不足怕,但江南三堡七剑侠加在一起,不会比江湖上任何一个门派弱了,绝不会是容易对付的。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想想怎么处理好以后的事情……。至少,在必要的时候,你做个样子,赔个不是。我想,你也不希望这么点小事连累太湖上下吧……!”
刘香眉头微皱,不禁失口:“要是杀光他们……?”
杜月盈惊道:“香儿……!”
刘香自知失言,忙赔笑道:“杜二姑别慌!我……我只是随口说说,我哪有那本事呐……!”
“香儿,我想问你点事……。你,学功夫多久了……?”
刘香想想沉吟道:“我两年前和姑姑相识,学了一年多的功夫,后来就到了太湖,跟爷爷已经学了两个多月了。便是这样了……”
杜月盈心里大有怀疑,缓缓笑道:“这样的话,你学功夫也不过一年多点。可是你竟然能打败江南有名的剑客,看来你还真是天纵奇才啊……!”
刘香自知凭自己的表现,实在难让别人相信自己只学了一年多的武功。但对他而言,只要顾忠伯不起疑心,别人他是懒得去理的。当下只淡淡笑道:“杜二姑过奖了!我只不过是一时侥幸而已。最多是多用了些心,学的快点罢了……!”
“是吗……!也许吧!不过,如果真是如此,那他日仇人上门的时候,香儿你可就要当心了……”
看着杜月盈离开,刘香心里暗想:“人道江南人杰地灵,见了太湖一群猪头我还不信!可今日见了这杜月盈,年纪比我大不了两三岁,可见识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还有那祖孙两个,深藏不露。小姑娘还不如何,毕竟年纪小,功夫再高也不纯!可那老的,深不可测!我出辣手试探,他仍坦然以对,让我丝毫摸不出底细!看来,如果真有一天和他对上,我还真要麻烦了……!如此看来,这江南武林倒也的确是卧虎藏龙,还不知有多少高手。若真像杜月盈说的,等那三堡七剑侠真找上门了,倒不能大意!至少,的确不能因为我连累太湖。毕竟,他们对我都还不错……。哼!大不了一杀了之,回家去老实过日子,我就不信能有人找到我……!姑姑找了爹好几年,不是也一无所获吗……”
想起殷慕情,刘香心里不禁又是一酸!仰望月亮的视线,不禁有些模糊……
太湖的早上阳光和煦映在湖面,泛起粼粼波光!湖面上大大小小无数渔船,大家都在忙碌着。撒网、收网,又是一个让人好心情的早晨!
一行人坐在一艘中等船上,老练的艄公熟练的操作下飞快行进,船尾翻起沸腾的浪花!艄公已是年近古稀之人,是太湖上的老人了,连顾忠伯在内见了都会尊称一声“福伯”。老人饱经世态,看着这群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一个个男如临风玉树,女若灿烂朝霞,为这灰蒙蒙的人世增添了不少色彩!
舟至巨龙岛雨岩山庄码头,众人见到顾忠伯自又有一番礼数,畅叙。而在这一片融融气氛中,唯独不见了刘香!
下船以后刘香只向顾忠伯见了礼,便回到自己的小院去了,他只是想尽快有时间熟悉从南宫冲和杜家兄妹身上学来的功夫……
大家谈了很久,顾忠伯吩咐人好生招待杜家兄妹,而自己则带着大弟子马跃庭进了内堂……
听过马跃庭讲述刘香的行径,顾忠伯心里极感不解。他心里很清楚,便是他亲自与南宫冲动手,也非百招内能见强弱。即便胜了,也多占在年纪较大,功力精纯的便宜。可刘香仅仅凭泥鱼闪隐的身法,便轻易和南宫冲过了百招,还败其于无形,此事听了实在匪夷所思!
沉吟良久,顾忠伯决定亲自去看看刘香……
来到刘香的住处,顾忠伯便听到院子里一阵剑风飒飒,劲道之猛连他这江湖名手都不禁自感难及!
缓缓走进院子里,刘香闻听身后步声稳健,朴实,心知在此处而言,来的必定是顾忠伯。当下收敛些功力,显得似乎久练后的疲惫。虽然剑势加快,声势不弱,但却已经不易分出区别!
刘香五十二招飞影阴煞剑法使完,缓缓收剑凝立。一旁的顾忠伯看了不禁拍手叫好:“好!好剑法!这套飞影阴煞剑法便南宫冲再练十年,也不及香儿你了。看来,今后南宫冲可以江湖除名了……。香儿,你果然聪明绝顶!仅仅与他交手一次,便综观其平生绝技,实在让爷爷不得不佩服啊……!”
刘香给顾忠伯让了坐,谦笑道:“爷爷别夸香儿了,我只是偷了点巧劲,实在不入行家法眼的!”
“香儿你也不用谦虚了!以你今时今日的武功造诣,单说这江南武林,恐怕已是少有敌手。爷爷这身微末道行,实在不敢再你面前丢人现眼了……”
刘香忙起身恭敬道:“爷爷对香儿关爱有加,不吝倾力授艺,香儿心里铭感恩德!日后,香儿还有好多需要爷爷教导的地方呢……”
顾忠伯捋须微笑道:“好了!来坐吧,香儿。爷爷虽然武功有限,可并非无知之辈。你乃天纵奇才,不仅可以过目不忘,还能惠至心灵。这等天资悟性,实在是百年难遇!可是,爷爷昨天曾对你说过,为人行事当与人为善,于己为善,不可把事做绝!可是爷爷却没想到你便出事了!哎!人之一生,至大不过一死。可这一死有时虽难,有时又容易之极!对武林中人而言,过的便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一条性命仅是生之外在,对名誉的重视实际更重于性命!尤其是对那些成名的人物,有时候一次败绩,就可能毁其一生。而对这一类人,你若杀他,至少保住了他一世清名。可若是损他颜面,那可是让他生不如死啊……!”
刘香点点头道:“爷爷教训的是!昨天香儿只是一时义愤,看不过南宫冲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才会和他动手。后来见他剑法不错,便想学学,却忽略了不该辱人太甚!哎!香儿这次恐怕会为太湖带来危机,但请爷爷放心,香儿虽不肖,但尚知一人做事一人当!若对方真来寻仇,香儿必定一人与他们周旋到底……”
顾忠伯不快道:“香儿,你这是什么话!怎么?你是看不起爷爷这把老骨头了!告诉你,他们要真敢找上门来,爷爷豁出去这条老命,也拼他个鱼死网破,绝不会让你有丝毫损伤……!”
刘香忙歉然道:“爷爷息怒,香儿失言了……!只是,太湖上下对香儿有情有义,香儿决不愿因我一人连累无辜。所以……”
顾忠伯断然截口道:“别说了,大丈夫敢作敢当,爷爷没白疼你一场!这次的事爷爷跟你一起担了,大不了咱们爷俩给他来个鱼滚砧板,就算死也喷他们一身血,反正死活爷爷陪着你……”
刘香心里大为感动,一时间不禁哽咽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半晌,顾忠伯轻轻拍了拍他肩膀笑道:“香儿,你姑姑一生命苦,她对你寄望很高!虽然她不会求你有什么报答,可凭她对你的一片真心,你也应该不会忍心假意对她吧……!”
刘香心里一慌,皱眉问:“爷爷此言何意……?”
“哎!香儿你是个聪明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