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道之江湖人-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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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的日本人暗叫侥幸,却说不出话,他们看到了他们一手造的地方被一场大水而毁掉了最为得意的监狱,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皆都沉默无声。
一个简陋的码头,一条破烂的木板,船被拴在了码头的木柱上。
狄杀奇怪地看着东南角落那个进来时走过的铁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走那个地方。半晌,才明白,原来这里有一道河床,顺着河床向前走不到十米的距离便豁然出现一个大洞,穿过大洞便是李铁没有来过的地方。
没有来过的地方意味着这个地方其实是一个很严密的地方。
狄杀和李铁穿着日本士兵的衣服,长长帽子上的垂耳倒也不易被人发现。
夜深人静,这个地方的周围也都是高高的院墙,只是这里的高墙上没有一个炮台,显然这里没有一个士兵守卫。没有守卫并不表示这里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没有守卫往往在说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守卫。
睡觉时分,忽然想起了军号。
李铁在黑暗处皱着眉头,半晌,道:“这是日本人集合的信号。”
狄杀淡淡道:“肯定他们在睡觉时发现他们的人竟然少了两个,更没有想到咱们变成了那两个。”
李铁谨慎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狄杀道:“你有办法出去么?”
李铁道:“没有,再说我也不会出去。”
狄杀淡淡地哦了一声,却没有问什么。
李铁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问我不会出去?”
狄杀道:“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奇怪的理由,我觉得你不想离开是因为你想毁掉这里。”
李铁忍不住拍狄杀的肩膀道:“我不得不佩服你,许多事好像都能未卜先知。”
狄杀身体一抖,因为李铁有时候的举动就像是霍忌,而霍忌对他来说,不知道是恨还是别的心情。他推开李铁的手,道:“军火库可能也在这个地方。不过,我是不会陪你在这里待下去的。”
李铁道:“你当然不必陪我呆在这里,只是……希望你如果出去,一定要多杀几个鬼子。”
狄杀点点头,道:“会的,而且我出去杀的一定是最大的鬼子。”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大,李铁苦笑道:“看来咱们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一个疑问。”
狄杀笑笑,起身,向前走了一段。狄杀忽然停了下来,鼻子轻轻动了几下,道:“军火库肯定在这边。”
李铁奇道:“为什么?”
狄杀道:“因为这边的空气比较干燥。”
李铁眼睛一亮,不再说话,当下大步向狄杀所指的方向走去。狄杀怔了怔,然后咳嗽着跟了过去。
夜色漫漫,大雨依旧飘泼,所以日本人虽然出去很多人却没有一个发现在监狱四处乱走的两个人。
狄杀掏出怀中的酒,喝了一口,然后咳嗽许久,道:“我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可是我却还是不能去送死。我有未做完的事,所以不能跟你一起去找军火库了。其实找到军火库也不一定会死,可是走进去就一定不会走出来。你……”
李铁拍拍狄杀的肩膀,笑道:“认识你这么一个朋友我很高兴。你走吧!”
狄杀盯着李铁,好{炫&书&网}久转身,他知道如果不在此刻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可能等天明的时候就没有机会了。最混乱的时候逃跑往往是最容易的时候。他不想错过这个活下来的机会。因为他已经去了南京,那么她一定身边就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保护的人。
战争中的人命是最不值钱的,而女人的身体会更不值钱,他不希望这世上再有第二个人碰她。
“等等。”
李铁叫住狄杀,从腰带掏出那张划好的地图,半晌,忽然笑道:“反正这个地方就要消失了,既然消失这张地图拿出去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你保重。”
狄杀缓缓转身,雨似乎又大了许多。风也大了许多,刀割一般似乎想要将人撕碎。
第六十二章 霍忌已死
各地的气候各自不同,狄杀所处的地方下着飘泊大雨,可是土地的另一处却是满天繁星。
月光如水,轻轻流淌。黑暗中有人发抖,又似在激动。可能什么也不再是重要的,因为他们在比地狱凶险的地方活着走了出来。
圣大浑身发抖,想拼命咬紧牙关,可是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那张歪斜的嘴。那张猥琐的脸在淡淡的月光下倒别有一番味道,了空神情却似乎已经麻木。一个死过很多次却到最后还没有死的人。心里想的比较多,或者说比较与常人不同。
没有失去的生命总会唤来又一次的珍惜。他知道仅凭说“谢谢”两个字是不能报答杜弃的恩情的。圣大哆嗦着,想对杜弃说几句感激之词,可是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了空的眼睛里尽是迷惘,好{炫&书&网}久,他拿起酒壳向肚里倒酒。他喝酒并不是像狄杀那样感到痛苦,而是成瘾。瘾,就像是男人的欲望,有可能节制,却没有根治的办法。没有很大的决心,这种瘾往往会一直伴随,直到你离开这个世界。
瘾,可能是最奇怪的东西。
有的人喜欢赌博,即便明知道赌下去会赌得倾家荡产,可仍会去赌。这是所有赌徒的通病。
这世上还有烟鬼,大烟在鸦片战争就被前人证明这种东西不能沾,可是很多人好像不知道似的,那怕吸食的面容枯燥,仍旧不会中断。
还有所有男人都不可能例外的,几乎每一个男人都是天生的色狼。为了女人他们常常做出一些连自己都不明白的事。
一个让自己的瘾随处暴露的人绝对不是一个聪明的人。
杜弃的眼睛没有霍忌那么明亮,可是他却比霍忌好像更聪明一点。无论是谁也不会发现他有什么缺点。他不喝酒,他不吸烟,甚至连女人也不碰,虽然迷恋琳儿,可是他并不想别的男人那样会表达。
道长曾惧怕过他,童四爷的计谋多端,可是面对这个人又觉得束手无策。重要的是这个人本来没有什么菩萨心肠,可是却在此刻没有杀了空和圣大。
他静默在一棵树的背后,如果有人走来,绝不会发现树的背后藏着一个人。因为走来的人都会把注意力放到坐在地上喝酒的了空和不停发抖的圣大身上。
了空迷离着眼打量树后的杜弃,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颤,仿佛看到活着道长,那慈祥的脸上和蔼的笑容,永远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可是这样一个可谓很难死的人在最后却死在了树后那个孤单的身影手上。
了空嘴唇蠕动,终于问出:“你为什么不杀我们?”
杜弃抬头仰望着天空上月牙,嘴角多出一抹开心的笑容,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开心。以为自己的世界永远是孤独和痛苦陪伴着,直到站在太行山大狭谷看到那条波浪壮观的大河才知道这世界其实也有美好。如果一个人的名字让世上的许多人知道,一定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如果一个年轻人凭自己的力量在江湖打拼出自己的天空,想想就觉得这是世上最美好的事情。
还有,他心中还有一个牵挂的人,对于乱世中找一个心爱的人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杜弃想到过不了多久就会见到她时,竟有几分激动。如果一个冷血杀手竟会生出孩子般天真的思想,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还是值得人去兴奋的一件事?
那轮月牙勾起他对未来的豪情勾起他对女人的思念。有过一次,他现在忽然想有第二次,那柔软的皮肤,那影绰的身影,那诱人的呻吟,那深入骨髓的昵喃。
一切的一切恍如昨日,昨日时光留不住,可是明天的光阴他却还未走。
路就在脚下,他随时可以去看,用不着思念。
道长那张脸已经消失,不可能再威胁到琳儿,杜弃微笑,觉得希望和那月牙一样,只有肯抬头,只要肯等待就会看到光芒。光芒即便微弱,可是再微弱却也是光芒,也是希望。
良久良久,杜弃才回答了空的话,道:“你为什么不说是我救了你?”
了空身体忽然抖动,似乎听到当初和道长一模一样的话,他忍不住抬起头,想看清楚他眼前的人是不是道长,可是看到的只有衣的一角,树后的人没有现身,只有他的声音传来。了空低声道:“谢谢你救了我。”
杜弃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和尚们经常说的,可是我看到的和尚却没有像我这么心肠好。”
了空忽然拜倒在地,道:“以后只要你一句话,我了空随时愿意去赴汤蹈火。”
杜弃似乎一直在等这句话,他知道如果想创出自己的一片天空,必须得有人去替自己先去开路。了空这个人似乎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至于圣大,本来一剑落下就解决了,可是杜弃忽然想到这个人所擅长的功夫,可能以后会用到。
圣大也颤巍巍拜倒在地,学着了空的模样,道:“大人救命之恩,小人永生难忘。滴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何况杜……杜,杜大爷救命之恩。以后只要用得着小人的地方只需开口吱一声,刀山火海……在所不惜……死而无憾……”
圣大本来还想说几句听来顺耳的话,可是肚子里文化太少,半天就憋出这么几个字。说罢,擦着头上汗水翻着眼睛偷偷看杜弃的反应。
树背后没有声响,杜弃已经感觉到了那种王者的威风。了空的话虽然短暂,可是对他来说,却是十分的悦耳,他到现在第一次听到这种让人感到舒服的话。圣大虽然有点结巴,可是听着更让人舒服。
杜弃沉吟好{炫&书&网}久,道:“你们的话我记住了,希望你们也永远记住。”
两个异口同声道:“我们到死也不会忘记。”
圣大依旧结巴,也不知是激动的原因还是不太诚心。好在杜弃心情大好,也没有去理会圣大结巴的语音。他从树后走出,他深吸着新鲜的空气,看拜倒在地无比虔诚的两个人。
曾经也算不可一世的了空,此时竟然拜倒在他的脚下,这一份虚荣是男人就会感到骄傲的。杜弃看看手中的剑,黑漆漆的剑,代表死亡的颜色,好像在说如果他想出名,唯一的方法也就是用死亡来拼。杜弃握紧了剑,神情无比坚定,声音忽然变得冰冷,道:“你们知道上海这个地方么?”
了空道:“知道。”
圣大嘴角流出口水,道:“听说哪里的日本花姑娘很多,我……”圣大发自内心地说着,不小心瞥到杜弃阴冷的目光,吓的不敢再说。
杜弃道:“听说那是一个冒险家的乐园,在众多冒险家的乐园如果混出名堂,想不出名都可能是一件困难的事。”
圣大不明白杜弃在说什么,能做的就是一路点头,一口称是。杜弃道:“你们现在立刻去上海。过不了多久我也就会去那里,希望我去的时候你们可以把一切打理妥当。”
圣大忍不住问道:“把什么妥当?”
杜弃望着天空,喃喃道:“把什么打理妥当呢?成名应该先做些什么呢?杀人,杀最有名的人么?”
了空忽然道:“我们会把一切打理妥当的。”
杜弃打量了空,好{炫&书&网}久笑笑,他知道像了空这种早就闻名江湖的人肯定知道打理什么。他淡淡道:“现在你们可以走了。等一下。”
了空和圣大站住。
杜弃问道:“你真的是少林寺的弃僧么?”
了空道:“不是。我是僧人,可是没有在少林寺当过一天的和尚。”
杜弃点点头,道:“你们走吧!”
圣大奇怪,小声对了空低哝:“他问你这个干么?”
了空道:“不知道。”
其实了空不是不知道,而是他感到一处危 3ǔωω。cōm险,好像杜弃有点恨少林寺的和尚。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看到那个在太行山奇怪的半把刀人时就觉得那个人像是一个少林寺和尚。
身在树林的人感受不到林间的风,可是却能听到穿梭在林间尖锐的呼哨声,就像是励鬼游魂四处的嚎叫,听来十分吓人。
了空和圣大的身影走远、消失,杜弃才从树的背后转出身。
他的脸孔已在这几年江湖的飘泊中变得成熟,也多了几分岁月的沧桑。只是还有一点无法掩饰的孩子的稚气,可是无论是谁看到这张这张稚气的脸都觉得有一点点邪恶有一点点狰狞。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长得没有霍忌英俊,也没有狄杀那一身让人看一眼就永远忘不掉了装束,就像是大千世界普通农家一个憨厚的孩子。
不喜欢说话,更不会跟人打闹。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青年,却是令许多人头痛的人物。一个普通的青年,握着一把刀然后进入了江湖,而且到现在他还活着,而且还在江湖上闯出了一点点名气。不是很小的名气,而是很大的名气。几乎没有要可以跟他相比。
名气虽大,可是到现在知道他名字的人却是很少。
江湖对他的称呼是,江湖第一杀手,平田善武的随从,神秘女人琳儿的手下。
杜弃靠在刚才隐身的高大翠松之上,双手环抱,似乎在想什么。
人生一世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