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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庶女生存手册-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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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向七娘子解释,“就连四姨夫都肯让你在外书房服侍……我又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就算你再不情愿,现在也是我许家的人了。”
  七娘子脊背一弹,她眯起了眼。
  尽管不愿对自己承认,但她的确很讨厌自己被简简单单地区分出了阵营。就好像只因为自己的身份,许凤佳就可以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她能提供的一切服务一样。
  然而,即使不愿对自己承认,她也知道,许凤佳所说的一切,也都真得不能再真了:在大秦,她嫁进了许门,就是许家的人,自然要为许凤佳的利益打算。如果连妻子都不能信了,许凤佳也就没有多少人可以相信了。
  她僵硬地,不情愿地,缓缓地放松了脊背,挤出了一抹笑。
  “从前的事,就先别再提了。”她的语调里,蕴含了货真价实的别扭。“还是先看看以后的事更要紧。”
  许凤佳托着腮,深思地望着七娘子,手指缓缓游走在深红色小炕桌上,长指屈起,轻轻敲击着桌面,一下、一下、再一下。
  “鲁王并不是个招摇的人。”他忽然开了口,双眸依然紧锁七娘子的眼。“当年在京城,认得他的人都不多。连遭大变之下,外貌气质变化都很大,错非昔日近人,是很难在混战中认出他来的。”
  七娘子的心一下就跳到了喉咙眼里。
  她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个胆小的人,但和许凤佳说话的时候,却总是觉得自己的胆量实在不够。从婚事开始,这个人做事,就没有一次让人放心过!
  皇上那样明察秋毫算无遗策的人物,他难道就不怕?连大老爷都被整得少了几分胆气,多了没来由的心虚……许凤佳却敢明目张胆地玩弄皇上?
  “你……肯定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认出他来?”她咽了一口唾沫,干涩地问。“这事要闹开来,可不是好玩的。”
  “当时隔水对轰,是在夜里,没有千里眼,根本看不到对方船上的景象。我们也不知道这一伙人到底是南洋海盗,还是鲁王的人马。”许凤佳淡然回答,“军中唯一一副千里眼就在我手里,我有把握,除了我之外,整船人也就只有廖千户能认出鲁王。不过,看他一路上的表现,或许在黑暗中,并没有认出他来,也是难说的事。”
  “难说,毕竟不是肯定。”七娘子蹙紧了眉头。“再说,鲁王身边未必就没有当年的近人,是廖千户可能认出来的。”
  许凤佳于是挑着眼角,斜睨住了七娘子。
  这一眼中,就带出了微微的狡猾。
  “但廖千户,却是连太监的人。”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个沙哑的邀请,又像是一个若有若无的**。那个风流的长安少年,又似乎在这个成熟的政客后头,醒了过来。
  七娘子就是一窒。
  她上上下下地看着许凤佳,好半天才抓起手边的白玉不求人,恨恨地敲下去,许凤佳顿时发出轻微的痛呼,收回被敲得发红的指节,怒道,“不答应就不答应,你打人做什么?!”
  “要我帮忙,你就早说呀!”七娘子也气得不轻,狠狠地又敲了许凤佳几下,“还要我绕着弯儿来问你,玩什么故弄玄虚,还犹豫,犹豫是不是该信我?耍人很好玩吗……你讨厌!”
  说到后来,她自己都忍不住要笑,又敲了许凤佳几下,才丢开了不求人,端正了神色。
  “指望我一句话就能让连太监去瞒下这么重要的事,是不是太儿戏了些?他老人家固然可能不介意给我一点照应,但这种大事,还是要以稳妥为上。”
  许凤佳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七娘子要还不知道那对金玉如意是谁赏赐下来的,也就实在是太笨了点。只是连太监会动用自己的影响力,怂恿皇上赏下金玉如意为自己撑腰,却并不一定会为了当年那虚无缥缈的往事,为自己欺骗皇上。
  许凤佳一边揉着手,一边轻笑,“没有让你去说,这种事,你也未必说得来。如今内库是没有钱了,多年征战,又要闹着下南洋的事,国库也很空虚……皇上却还一再为了追捕鲁王耗费银两,连太监心里也未必没有看法。只是他老人家立身谨慎,虽然多年得意,却和我们外臣没有一点交往。请你出面,就是想请你牵牵线的。”
  七娘子就半信半疑地冲着许凤佳挑起了眉毛。
  “若是这条路走不通——”
  “那我就只好向皇上实话实说,说我能耐不够,打不好水仗,连家里的事都处置不好了。”许凤佳的眉宇就暗了下去。“以我对皇上的了解,他多半会起用四哥:怎么说也是许家人——”
  要瞒骗过皇上这样的聪明人,借口是没有用的,只能在事实上做手脚。与其找些拙劣的借口,倒不如实话实说。当然这实话,可能会让皇上对许凤佳的印象分下跌,但也是唯一的一条路了。
  七娘子一咬牙,心底已经有了决定。
  “那就先试试看连太监这条路,走得通走不通吧!”
  不期然间,她又想起了立夏的话。
  “到了要走的时候,黄先生又自言自语,说是这个人,现在恐怕是连名字都没有了,只得一个连字……他欠封家的情太多了,您要是能找到他,恐怕您要什么,他都会给……”
  梁妈妈的话也飘到了耳边。
  “九哥生下来的当天,老爷就将九哥抱到太太屋里,让太太养着。九姨娘很舍不得,太太怕她又闹出事情,索性就要一帖药……”
  七娘子就又沉下眸子,叹了一口气。
  “我还有好些事想要问你。”她的语调,不知不觉间也已经沾染上了不少沉重。“你在外打仗,背后却还有人算计,父亲怎么就不管管?倒闹得我们像是单打独斗……”
  许凤佳就跟着叹了口气。
  “父亲也难。”他的话里,就带上了深深的讥诮。“许家的家事,从来都不只在许家人的掌控之下。祖母背后有姑姑撑腰,很多事,父亲也没有办法。”
  七娘子不期然也跟着许凤佳叹了一口气。
  “你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给我慢慢说一说家里的事。”她勉力提起精神,强笑着开了口。
  许家主母要走的路,还真是荆棘遍布。

  
190。相思
  第二天一大早,许凤佳难得没有进宫,而是陪着七娘子一道进小萃锦请安。
  晨昏定省,是七娘子十多年来做惯的事,只是从前没出阁的时候,大太太虽然难缠,但屋内全是没出嫁的小姑娘,再钩心斗角也是有限的。不比在许家,每次请安,都要和一堆兄弟妯娌周旋,好像在演一场大戏。
  倪太夫人见到许凤佳,总归是高兴的,等许凤佳规规矩矩地参拜了大礼,口称,“孙儿外出,让祖母担心了。”便亲热地将许凤佳叫到身边坐下,一长一短地问他在路上是不是受了委屈,又有什么见闻。
  大少爷和大少夫人还是八风吹不动的老样子,只是大少爷看着许凤佳,眼里多了些笑意。大少夫人一脸的漠不关心,坐在当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七娘子冷眼旁观,只觉得大少夫人其实也很有本事:不是每个人都能和她一样,坚持地将整个世界拒绝在外的。
  四少夫人今日的心情却不大好,咕嘟着嘴儿,也不像从前那样殷勤,太夫人说一句,有十句等在后头,她在太夫人下首坐了坐,就径自站到窗边,看向了屋外的蓝天。
  七娘子心头就是一动。
  四少爷在边关已经有一年多了,皇上刚登基的时候,派他去宣德和牛二爷学习防务,虽然宣德离京城不能算太远,但四少爷勤奋好学,一年多是一次也没有回京。
  人总是要触景生情的。
  她见许凤佳和太夫人说得热闹,便难得地和五少夫人搭腔。
  “世子这一回来,家里的人就全啦。”
  五少夫人还没说话,于平就笑着接了七娘子的话头。“六嫂忘了,四哥还在边关呢——说起来也去了一年多了!”
  太夫人毕竟年纪大了,听到于平的话,也惦记起了四少爷。“不知道于潜什么时候能回来,说起来北边也安静了那么久,过新年讨几天假是容易的。也是性子野,一出门就和丢了一样。”
  提到四少爷,四少夫人自然是要说话的,她旋过身几步坐到了位子上,挤出了一抹笑,还是那副欢天喜地的样子,“老祖宗说得是,可不是出门就和丢了一样?上回我捎信去问,说是假不多,想省着等今年六月回来,给老祖宗贺寿,再多住两天。”
  虽然语调依然轻快,但七娘子哪里看不出来,四少夫人的态度里,分明是含了丝丝的幽怨。
  太夫人却被逗得很开心,轻笑道,“还是有心的,懂得惦记祖母的生日!”
  七娘子眼神一闪:四少夫人不愧是太夫人的亲戚,摸她的性子,是摸得准的。
  太夫人这个人,说心计有心计,说手段有手段,只看她本来可以安度晚年,却还在古稀之年和媳妇打对台,就晓得此人性格多半是走霸道一路。换句话说,也就是十分的自我中心。
  几次和七娘子冲突,无非都是因为七娘子不曾对她表示出特别的尊敬,甚至于态度还很轻忽……四少爷把过年团聚放在她的生日之后,太夫人听着当然顺耳。
  许凤佳这一回来,虽然什么事都没有做,但就好像在池子里丢进一颗石子,本来呆板的局面,顿时就活泛了起来。
  她又拿眼睛扫了五少爷一眼。
  许于静今天就有些蔫蔫的,本来许凤佳不在的时候,最热闹的就是他,在乐山居里呼啸来去,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和太夫人之间的关系……
  许凤佳一回来,五少爷的精气神就像是被压了一头,虽然面上带着微微的笑,但怎么看,也都透了勉强。
  七娘子又看了看许凤佳。
  这位大少爷在祖母面前,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
  七娘子一直排斥用“温润”来形容许凤佳,在她看来,许凤佳同一切形容温和的词语,都有极其迢远的距离。只是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承认,如果许凤佳愿意,他也能扮演好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尽管肤色还是如蜂蜜般有淡淡的褐,尽管行为举止间,军人的那股铁血气息还是隐隐露出,但只看他唇边那抹纯良的笑意与温和的谈吐,就知道他也是位举止得宜的世家公子——京城的少年郎,在长辈跟前,似乎也都是这样略带了腼腆。
  真是个好演员!
  太夫人的演技当然也不差,对着许凤佳嘘寒问暖,那股子关心劲似乎要比对五少爷还多了三分,要不是七娘子对她到底也有了几分了解,倒未必能分辨得出这笑意下头的情绪。
  “昨天进宫,见了皇上没有?”她又笑盈盈地问许凤佳,一边伸手为他摘掉了发上的一点浮灰。“你姑姑有没有打发人出来探你?”“皇上昨天闷在华盖殿里开了一天的小会,我没耐烦等,就先回来了。姑姑派了两三个小太监来嘘寒问暖,我也托他们向姑姑请安。”许凤佳就看了七娘子一眼,又冲太夫人一笑。“祖母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杨棋进门都三个多月了。前头后宫事情多,也没能进宫给姑姑请安。姑姑昨儿还问我来着,说是正月里陪侍太后,没能□出来。我想,正好皇后的生辰快到了,娘身子不好,是肯定不能进宫的,二月初一就让定国侯夫人带着杨棋进宫去朝拜请安,祖母看好不好?”
  屋内的气氛随着许凤佳这一问,似乎顿时就是一紧。
  七娘子就又若有若无地看着五少夫人,端详着这位少妇面上的表情。
  许凤佳一回来,六房就没有那么安静了。
  大秦宫禁严厉,即使以后妃之尊,也很少与娘家有所来往。许家人更不可能随时随地递牌子请见后妃,想要探望太妃,就只能乘节庆时分进宫。
  许夫人身子不好,太夫人年纪又大了,从前这样的事,都是五少夫人出面,毕竟她为许家主持中馈,身份隐然就要压几个妯娌一头。就是正月朝拜,都是她同七娘子一道进宫的。
  如果不是许凤佳特地这么一提,二月里皇后的生辰,当然也是如法炮制……可听许凤佳的意思,这一次进宫,是不打算带五少夫人了。
  这不能不说是六房对五房多年把持家务的一个反击,虽然不轻不重,但却表示了六房的姿态。
  五少夫人也不可能品不出这后头的意思。
  她却是眉眼盈盈,似乎早有准备,并不曾露出一点不快。倒是五少爷的精气神就更蔫了几分,看起来,越发的有气无力。
  太夫人眼神一闪,思忖了片刻,也点头道,“好,我本来担心你媳妇年纪小,在场面上可能出错。不过有定国侯夫人照看,料想倒是无妨的。”
  毕竟许凤佳的这要求,也说得上合情合理,虽然有打压五房的嫌疑,但以他世子的身份,太夫人也犯不着在这点小事上给五房出头。有了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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