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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天下为聘-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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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锦绣说道此,看到男子露出一抹淡笑,心里更是恼怒,一抬手打开他捏在下巴上的手。

  男人也没有追究,而是快速将赵锦绣的手抓在手中。

  赵锦绣使劲一拽,也抽不出手来,急急地低声问:“你待呀如何?我不是你认识的人。”

  男子紧紧抓着她的手,拇指在她掌心里细细摩挲,带起一股股的暖意,带来酥麻的慌乱。就是许华晨牵着自己手,也不曾有这般的举得那个啊。

  在赵锦绣略显慌乱之际,男人陡然放开手,缓缓地说:“这表现倒真是不像。”

  赵锦绣倏然将手收回,拢在宽袖中,立马补充道:“当然。都说阁下认错人了。”

  男人缓缓坐起身,斜倚着花雕木床的横档,打量着赵锦绣,又陷入沉思。

  赵锦绣被看得不自在,略略低头,这才看到他的衣衫襟边都绣着如意图案,那图案延伸着,又有些像中国结。

  先前光线弱,倒没有注意到这图案。这下细细看了看,红丝线绣成图案,这种手法图案,只有桑国贵族才会使用。

  原来这男人是桑国的贵族,那么就是这船上之人了,不知道是不是方才那木森,可惜没看清楚那人的面目。

  赵锦绣想到此,不由得抬眼打量他的脸,又想了想木森那模糊的侧脸,还是不能确信。

  “你——”男人突然吐出一个字,又顿住。

  赵锦绣疑惑地看着他,这人正在沉思,像是在考虑措辞,要说些什么。

  “阁下若没有什么事,从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吧。奴家还要清白呢。”赵锦绣巴不得将这瘟神打发走。这种没一点技术含量的试探还真是越发无趣。

  看着他的试探,再想想当日的萧元辉,赵锦绣很想感叹一句:“这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男人闻言,并没有答话,而是思考片刻,才很郑重地问出来:”你可还记得三月十三,汉州城外,月桃坡上的玄素么?“这是哪跟哪?三月十三,汉州城外,月桃坡,玄素。

  这四个短语组合成一句很JQ的问话,让赵锦绣很无良地想到某剧里那句经典台词“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么”。

  赵锦绣本来怒视着男人,听闻这么一句问话,很扛不住地笑出来,赶忙抬手掩面,笑的对方莫名其妙,才缓缓吐出一个词:“记得。”

  他的脸色因此词顿时化作惊异。赵锦绣暗自猜想:大约是方才如何试探都试探不出,这下自己却是很大方地承认,不太符合常理。

  男子在片刻的惊异后,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极其开心,竟是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继而,他又有些不可思议地确认:“当真记得?”

  赵锦绣颇轻浮地拂过男人下巴,微微眯双目,一脸笑意地轻声回答:“怎会不记得?这姿色,必得是物美价廉。”

  “物美价廉?”男人一下子没听明白,一脸疑惑。

  “汉州城外,不就是桑国边城河陵府么?那可是小倌馆林立之地,绝色公子无数,就你的姿色而言,我应该记得。”赵锦绣好心地提醒一下,又回着抚摸一下他的脸颊。

  男人的笑容一下子隐起来,脸上老虎眉顿时挂上,一张愤然的脸一下子凑过来,咬牙切齿地说:“你竟说我是那低等贱人。”

  赵锦绣却施施然收回手,拢拢凌乱的衣袖,直起身子盘腿坐在锦被之上,长眉一展,语调骤然冷漠:“我确信,阁下确实认错人了,请回吧。”

  男子没有说话,再度回复到一脸的冷然,死死盯着赵锦绣。

  赵锦绣这下越发确定对方只是在试探自己,自己并没有性命之忧,于是倏尔一躺,将锦被一拉,盖子身上,道:“请回吧,我乏了。”

  “从来没有人敢用命令的口气跟我说话。”他有些恼怒,伸手就要来捏赵锦绣的脖子。

  赵锦绣半垂着目,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你只会捏女人的脖子?”

  那只手因这句话停住,二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肯服输,不肯先败下阵来。

  陡然,光线一暗,烛台上的蜡烛燃尽,二人还是没有挪动,依然借助那最后一点光亮对视着,仿若谁先移开视线,就是败下阵来。

  等待最后一丝光亮终于隐没,赵锦绣眨眨有些发酸的眼。

  “我不会轻易放弃的。”那人附身过来,在赵锦绣耳边轻语。

  “南辕北辙,阁下要缘木求鱼,奴家也没办法。”赵锦绣平静地回答。

  那人冷笑一声,尔后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床后传来轻微的声音,像是木板叩击的声音,不一会,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第55章 来人

   

  第二日,天刚发白,赵锦绣翻身下床,摒弃拖地长裙,着一袭束腰青衣裙,将头发分层,上层绾了简单发髻,下层用丝带束在脑后。

  做好这一切,她轻轻拉开门,施施然走出去。

  护卫们见赵锦绣出来,都是一拱手,低声道:“许姑娘,早。”

  赵锦绣微微一笑,道:“辛苦各位大哥了。”

  近处的几名护卫憨厚一笑没有答话,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这些人,大约是不习惯应对,一直的信条就是恪守本分。因为能成为一名护卫,在这个时空是非常不容易。

  此时的天空虽然蓝得像要滴出水来,但太阳还没跳出地平线,因此还算黎明时分。船上众人,因无所事事,便都还没有起床。

  赵锦绣信步走到船头,猛烈的江风,吹得浑身没有一丝热气,却也让她格外清醒。

  昨夜的事,犹如电视剧一般。先是李清音的发病,那声音哪里像是发病,根本就是发狂。

  还有那刺客和莫名其妙的男人,二人皆知晓自己那房间的暗门。外人何曾会知晓?

  唯一的答案:这里的人在不断试探自己。

  那么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今日自己就要试探一下,看一看这木森到底是何须模样,何须人也。

  正想着,听得门“吱呀”一声,赵锦绣回头就看到一袭黑色袍子的男子从那什么房间走出来,长发遮住半边脸,虽是正面相对,倒是看不清楚。但依照身形可判断,正是那木公子。

  “姑娘,雅兴。”他声音清澈淡雅,像是八月里,风中隐隐的桂花香。

  赵锦绣转身对着他略点头行礼,尔后转过身,继续看太阳从江中一点一点爬升而上,占据整个天空的壮丽景象。

  木森缓缓走过来,与赵锦绣并肩站在一旁,淡淡地问:”姑娘,在看什么?”

  “日出。”赵锦绣回答,略一瞟,这男人垂下的乌发很适合地挡住他的脸。

  赵锦绣也不便去仔细打量,既然这人不躲在窗后偷窥,而敢与自己并肩,那么他就有意不瞒自己,看见他的容貌死迟早的事。

  “姑娘不觉得日出太过于功利主义,虽刺目,但太过单薄了吗?相比较而言,落日就要从容的多。”他的声音带着几丝笑,略含着慵懒。

  赵锦绣缓缓地将手背到身后,负手而立,这才轻轻一笑,缓缓地回答:“人生在世,必得一步一步上青云。若行将就木,纵是千般风情,又有何意义?”

  “落日必得一日辉煌,千秋霸业,并无遗憾,所以它的从容之美,包罗万象,是大彻大悟宁静归宿。”男子对曰。

  这话倒跟许华晨的观点相似,赵锦绣不由得转身看他,尔后,对着他拱手鞠躬行礼,谦虚道:“多谢木公子赐教,不知奴家可有幸得知公子高姓大名?”

  “木森。”男子轻轻吐出这话。

  原来真是这个名字,赵锦绣一笑,道:“哦,倒与桑国大将军同名了。”

  “是啊。大家都这么说。”木森缓缓转过脸对着赵锦绣,英俊的脸上全是高深莫测的笑意。

  漫天夺目的晨光里,这个黑袍的男子阴鸷森寒的面孔毫不掩饰地呈现在赵锦绣面前。正是昨晚入室试探的男子。

  赵锦绣面如秋水长天,淡然的看不出一丝的惊异,她装作不认识木森,只是淡淡一笑,道:“公子好面善。”  “你当真认不出我?”木森转过身看着赵锦绣,颇为探究地看着她。

  赵锦绣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展眉一笑,“奴家眼拙。未曾见过这等富贵的公子。”

  木森脸上笑意更浓,饶有兴趣地问:“你何以见出我富贵?”

  “不过衣衫纹饰,奴家略懂而已。”赵锦绣轻描淡写应对,继续看着远处一点一点爬上来的太阳,心里有些酸涩,暗暗对自己说:无论多难过,多艰难,都得如同这早晨的太阳一样不断往上爬升,将阻挡自己活着与幸福的人或者事统统踩烂、击碎。

  “姑娘冰雪聪明,懂的恐怕不止这些吧。”木森闲话家常,却是句句都有所指。这男人,白日里跟夜晚竟是两种状态:白日里他的笑在脸上,神情慵懒,一字一句都格外柔和;而夜晚,他则阴鸷,冷漠如冰,偶尔的笑容都显得格外虚假。

  “许如月只是一介女流,只懂得这些罢了。”赵锦绣一语双关。如果对方是木森,必然是在试探自己是否是林希,那么这句话实际上就是在告知对方:我只是许如月,一介女流,不会插足其余的事情。

  “是吗?”木森口气淡淡的,看着江面上露出半个圆的太阳。

  “自然是。”赵锦绣语气笃定,恬淡的面容上挂着淡然的笑。

  木森却貌似自语一般,“如此甚好。我总希望你做你自己。”

  “多谢公子。”赵锦绣鞠躬行礼,准备结束这场谈话,因为该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这人便是桑国大将军木森,他腰间的玉牌是上位者的赐予,那种图腾,只有将军才有。那么,他字字句句都在暗指自己是林希,而且从最后一句话来看:林希和这个敌手之间貌似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交往。

  比如“月华”这个名字所承载的东西。

  赵锦绣唇边淡出一抹笑,施施然转身,衣裙生风,甚是美丽。

  木森却是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低声道:“呆在我身边。”

  赵锦绣看着站在门口的李卿然,心里一阵慌乱,自己跟人家的准妹夫拉拉扯扯,总是不好。何况之前,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他都对自己还算好。

  赵锦绣没有转身,而是使劲一甩,要甩开木森。

  木森却是将她一拉,冷冷地说:“呆在我身边。”

  赵锦绣正欲出言讽刺,却听得木森冷言道:“卿然,你越发不警觉了,还不叫你的人准备?”

  木森一说完,将赵锦绣一拉,拽在身后,拽得紧紧的。

  “哪里?”李卿然惊异地问,四下里瞧。

  木森眉头一蹙,看着远处夺目的日光里,正行驶来的五艘大船,风帆鼓涨。

  李卿然瞟一眼,脸色骤变,立马大声吩咐:“青尧,防备。”

  那青尧是护卫统领,听到李卿然吩咐,感到事关重大,连忙一打手势,众护卫是各自兵器在手,严正以待。

  “草木皆兵了吧。”赵锦绣轻声细语,虽觉得那船着实诡异,但就是想跟这男人唱反调。

  此话一出,木森加在赵锦绣手上的力道大了许多,低声道:“你看不出么?水向东流,而这五艘船从东边来,看那风帆,绝对是连夜行驶。”

  “那也说明不了什么。”赵锦绣自知站不住脚,却不自觉就跟这人抬杠。因这几日在渡头,却是一艘船也没见到过。

  何况这春潮上涨,江水湍急,夜晚行船,根本不可能,再者,那五艘船皆是大船,就是凤楼采办,也没有这么大手笔过,一次性开五艘船。

  再看那旗子,与船的规格也不是官家所有,便不是水师。到底是何方神圣?看来真是来者不善。

  “等一下,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呆在我身边,可听清楚了?”木森又强调一遍。

  “可是——”赵锦绣想要说,你应该去保护清音。

  “闭嘴。”木森紧紧拽着赵锦绣,将她护在身后,另一只手接过李卿然扔过来的一柄青铜剑。
  
    第一卷第56章 诡异的船队
   
  

  波澜湍急的锦河上,太阳刚刚跃出水面半个头,刺目的阳光发出万道金光。那五艘船皆是粗大桅杆,大风帆就这样从东边日出里逆水而来,速度极快。

  五艘船略带弧线排开,中间那艘船比较大,位置略靠前,左右两翼的船与之相比,略小些,位置稍微靠后。

  这五艘船竟是以编队的方式,保持着队形不变,快速驶来。

  这五艘船就有着五种颜色的风帆、为首的那艘船高高的桅杆上悬着红色的风帆,旁边的旗杆上,在猎猎江风中招展的。也是红色的丝绸旗子,不仅如此,再细细来看,这船舱外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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