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聘-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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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起了很大的风,白喜果然没有来。晚上,用过饭,赵锦绣在桌前看书,紫兰和明云欢在一旁陪着,杨进则是来例行汇报,说竞元帝已经对车容发起进攻,车容国是楚江南的家,如今的帝王正是他的父亲。车容是小国,一入初冬,加洛山以北全是冰天雪地的,北地全靠囤积的粮食过冬,可是萧元辉早在夏日就派了林景松驻守加洛山,不许商旅行走,将整个车容国的南边通道全部截断,而西边绕过去是啸城,蛮荒之地,属于南车姜的,也不是出产粮食的富裕之地。至于桑国,元州山区是萧月国控制了一半,也不让车容取道,而连国自身也是北地,与车容是一样的情况,哪里敢借粮?
就这样,萧元辉公然在冬天向车容发起进攻,天下局势自此,开始了真正的洗牌。楚江南自然也坐不住,三天前就消失了 ,匆匆出去。
第25章 乱世
因为萧月国的军队经过五年的休养生息、韬光养晦、越来越强大,加上萧元辉多年的经营,荆诚以北、帝都以南全是大片肥沃的良田,这几年风调雨顺,国库充足。
虽然去年有五王叛乱,直接到宫门口逼宫。可是不到一个时辰,萧元辉就将八王全部拿下,就地正法,萧月国的根某一点都没有动。
如果说对萧月国有些影响的,还是丞相苏澈与竞元帝萧元辉的决裂,这在萧月国国内引起了不少的震动。苏澈与萧元辉在百姓心中都颇有威名,尤其是苏澈,每年有什么灾难,总是代替竞元帝亲临,指挥若定,人又有魄力,百姓自己喜欢。百官也是称道。加上这人谋略得当,在政治上,鲜少有对手,唯一能与之弈棋的是萧元辉。
不只是一山不能容二虎的原因,更有国仇家恨。苏澈必定要被逼走。
但是苏澈的走,却恰恰是让萧月国松了一口气,以前苏澈可以把持朝政,文武百官要说什么都得看看苏相的意思,看看苏相的脸色,对苏澈到底是噤若寒蝉的。他这一走,倒是让萧月国国内出现了百家争鸣的局面,文武百官都松了一口气,也都纷纷踊跃在政治上出谋划策。
这对于政治家萧元辉来讲是绝佳的。
所以理论上讲,如今的萧月国比当日林浩然与林希两位父子将军在时更加的强盛,更有资格与桑国和大夏一较高下。
而对于另外四个小国家,依附大国或者被吞并,下场其实都是注定的。比如云召,无论是依附大夏,还是依附桑国,无论大夏胜利,还是桑国胜,云召国的下场只有一个:被吞并。无论它与谁结盟。
至于连国、车容、南车姜,这几个原本就没有沃野千里作为后盾的国度,摆明就是鱼腩。
南车姜如果败了,大不了退回自己的草原。以罗耿山脉为界限,反正现在的国土也是从原来的萧月国手中抢夺过来的。而连国和车容都是原来萧月国的大将叛变所建立的,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处境就堪忧。
这连国因着西门瑾与江慕白的婚事的缘故,萧元辉暂时还不想动它,因为一动,江暮白其实是有借口出兵过了锦江的。而要论水上的军备实力,大夏羽家,还有杨家是最强的。江慕白的军队一旦要打过来,萧月国水师是抵挡不了的。即便是董承在大堤上守着。
所以萧元辉很聪明,并不对付连国,却是拿了车容国来开刀。
车容是与桑国结盟,但是如果桑国与萧月国一旦开战,就不是一天两天的消耗。因着赵锦绣的事,桑骏跟江慕白那边是有些明争脐斗的,谁也不肯便宜了谁。桑骏自然不肯出兵去帮车容国。从而挑起自己与萧月国的战争,最后天长日久的消耗,倒是让江慕白的大夏壮大,到时候要灭江慕白就因难了。
萧元辉大约也是算到了这一点,于是很猖獗地派了林景松公然攻打车容国重镇伧都,拉开了吞并车容的一战。
本来,林景松在夏季来临时,就已经北上,在加洛山一带去驻守了,与当时加洛山北方门户守将韩琦一并守着加洛山,常常进行大规模军演。
这一次,却是借助军演,偷袭了伧都,在半个时辰就将号称北地第一险的伧都拿下,这一下车容国大乱,老皇帝也是一病不起,太子匆匆执掌,指挥虽也有板有眼,毕竟对方是经验老道的林景松与韩琦,背后还有萧元辉。
就这样,车容危急。太后想到了自己流落在外的儿子,也就是昔日的萧月国苏相,如今的凤楼楼主楚江南。这个儿子有惊天的才能,或许能够化险为夷。于是派了人从萧月国与桑国边境绕道河陵地区,敲敲来到荆城,到结庐人境找到楚江南,传达了太后的意思。
楚江南并不愿意前往,毕竟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太后觉得他回去并不适合,国内纷争很多,皇权的争夺好不容易平息,他的弟弟好不容易坐稳了太子之位,言下之意非常明了,拒绝他回去,让他在萧月国做苏相,暗中帮助他的弟弟扩展江土。他对自己的母亲不得已将他放在外面自然是谅解,但是在这件事上,他却到底是怨的,加上他记忆中,一直觉得自己是苏家的人,所以在他与萧元辉决裂后,也没有回车容国,反而是去了大夏,宁愿做凤楼楼主,也不回车容国去。
所以,如今太后派来使者,希望他回去力挽狂澜,他依旧是清冷的神色,说:“你回去告诉太后,我姓过苏,姓过楚,从来没姓过慕容,对车容国没有任何的义务。”
那使者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匆匆赶回了车容。那使者一走 ,楚江南也坐不住了。来找赵锦绣下棋,却破天荒地走错子。
赵锦绣便撤了棋局,让紫兰泡了参茶过来,便是说:“澈哥哥与我说说心里话可好?”,楚江南神色有些恍惚,听得赵锦绣这么说,自然是***,也没有说话。
赵锦绣走过去一瞧,都是入了冬天了,他额上却还是才细细密密的汗珠渗出。赵锦锈拿了丝绢替他擦,眉头一蹙,这男人到底还是记挂着自己的生母,便是说:“澈哥哥,当年的事,你也跟我说过,你母后当时到底是一心想保你平安,那一刻,她只是母亲,哪里舍得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儿与自己分离?如今,你瞧瞧我便是,我怀着孩子,这还没有生,我就在谋划着,如果谁要将我孩子与我分开,我定得让这人碎尸万段了不可,加倍奉还。每个孩子都是娘的心头肉。送你走自然是不得已的。”
楚江南眉头皱得更紧,一下子抓着赵锦绣的手,紧紧地抓着,说:“我没有怪他送我来苏家,苏家也给了我良好的教育,虽然命运使之然,我有了后面不好的记忆。我只是恨,当初我不愿意留在这里,我就是回去做个逍遥王爷,我比在这里做什么苏相强,萧元辉是我的仇人。可是,我如何不顿百姓安危?我爹曾说过,为官者,天下百姓为己任,这就是为官的正道。
赵锦绣心里甚是心疼,这个男人的心终究志不在天下,只是想过一种温暖明亮一些的生活罢了,这些恐怕是苏家赋予他的。可是……那之前自己的猜测都错了么?
”锦绣,你觉得我应该去么?“楚江南这一刻像是个无助的孩手,他坐在椅子上拉着赵锦绣的手,一脸的征询。
赵锦绣也不好拿主意,于是思考片刻,只是问:”澈哥哥,你惦记的是自己的娘亲、弟弟的安危,还是整个车容国是否被灭?“
”自然只是我娘亲的安危,我那弟弟巴不得我死在外面。之前还派过杀手来杀我。哼,与我何干?“楚江南说到这里,有些愤愤然。
赵锦绣一下子愣在原地,她没想到车容国的太子居然惧怕楚江南到这个地步。也是,楚江南的聪明与谋略太让人害怕。就连阴谋家桑骏也佩服,江慕白也不曾小觑过他,萧元辉都忌悼。难怪太后不想他回去,他就像一柄利器,即便没有杀人的心,别人也觉得这是凶器,有杀意,想主动毁掉。
权力之下,何来的兄弟亲情?这种亲情的沦落让她说不出一句话,只站在那里。
楚江南却像是在说服自已一般,继续说:”车容灭亡是必然的,那里本来就不适合成为一个国度,北地九州,原本苦寒,除了加洛山的木柴,还有什么?那里的百姓打猎为生,牧马牧羊的,物品都得靠这边供给。迟早的事。多了抵抗,只会让百姓苦不堪言。想守着?哈哈哈,根本是不可能的。“
他的笑声有些可怖,有点慎人。赵锦绣抽出手来,拍拍他的手臂,说:”澈哥哥,你是看得清形势的人,那你就只救太后便是。“
”锦绣,你知道么?车容,无论是谁都守不住的,萧月国一旦宣战,必定会在十日内拿下车容。这一次,号称天险的伧都,董春燕当年称之固若金汤的城池,在半个时辰就被林景松拿下了,为何?因为军民都不抵抗,早就对物资的封锁深恶痛绝了。巴不得畅通无阻。他慕容浩凭什么守得住?“楚江南哈哈一笑,一下子站起身,扶着赵锦锈的双肩,仔细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锦绣,但我必须去救我的娘亲。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娘,不想再失去这个。可是,我总是担心你的。你知道,这几个月,这周遭有多少势力暗潮汹涌的。“
赵锦绣抬眼瞧着尽在咫尺的楚江南,嫣然一笑,说:”澈哥哥,锦绣自会周全,再说了,你可是在这荆城布下了铁桶阵。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的,你且放心去救你娘,不耍记挂我。“
楚江南蹙着眉站了良久,这才低声说:”锦绣,我悄悄去,你可别对人说。我将云鹤也留在这里。“
”你要一个人去?“赵锦绣忽然扶着肚子追到门口问。
楚江南转过身来,对着她笑,这男人清冷的脸上展开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他说:”锦绣,你终于担心我了。“
这话说得赵锦绣一愣,眉头一蹙,不高兴地说:”澈哥哥,你说什么话?我如何不担心你,这多凶险的,你一个人去?“
”不怕,韩琦也是你的旧部,曾经在我手下任职,我与你的事,林景松知晓。不会太为难我。你得周旋着,我最多三日就回来。要乖乖照顾自己,知道吗?“楚江南站在门外,低声叮嘱。
不知怎的,赵锦绣的眼泪唰地流出来,楚江南一笑,伸手为他擦了眼泪,说:”好好照顾自己。“
然后他消失在夜色中,到如今任是倒是整整三天了,也该是回来了吧?
然而,让杨进去打听的结果,却是音讯全无妈妈,赵锦绣的一颗心不由得悬了起来。
第四卷第二十六章 几方博弈
这是楚江南给出的时限,然后三天却还没有出现,赵锦绣坐在书房里,紫兰、明云欢、杨进皆在一旁。
“还没有楚公子的消息?”赵锦绣问。
杨进摇了摇头,说江慕白的情报系统其实是非常厉害的,可是都没有楚江南的踪迹。
“那么萧月国与车容国的战斗如何?”赵锦绣不觉在桌上敲击着,一下一下的,这北边的局势其实也关乎南边的。
杨进忽然上前一步,问:“夫人,若是你现在要对付萧月国,你得如何下手?”
如何下手?自然是截断对方的粮草供给。历朝历代的战争都是如此,即便是现代战争中,各种军需供给也是必不可少的。
“对粮草供给下手罢了。这是最快捷的方法。不过,萧月国早有预谋,早就一点一点地屯兵,粮草也是分批抵达,早在夏季,九少收到的情报中就有这些了。”赵锦绣慢慢地说。
杨进一笑,竖起拇指说:“夫人果然聪明。本来,君上是让属下们静待,如果桑骏一旦出手,我们立刻就将云召吞并,并且屯兵锦河边上。”
赵锦绣一听,摸不透江慕白到底要做啥,心里一紧,问:“君上要做啥?如今就要动桑国?这可是硬碰硬啊。而且江慕天的事还没有处理。”
紫兰掩着嘴一笑,说:“夫人怀了孩子后,一心就想着世子,倒是极少去想这局势。君上是什么人呢。江慕天想翻天,还不是一下就拍死了?何必派杨将军去呢。”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赵锦绣,江慕白这人何曾怕过谁?以前如果说不敢轻易动江慕天是因为有楚江南在那里,那么如今楚江南已经离开江慕天,他还有什么好忌惮的?江慕天的十三州,不是在三天之内就被杨辉拿下八座么?剩下的几大州府也不是天险,可凭什么可以让江慕天在那里盘踞那么久?而且还命杨辉围而不攻,明说是江慕天卑鄙,以满城的妇孺作为要挟,其实江慕白这人要灭了江慕天,手段多得是,不必非得兵戒相见。
那么,其实这里围而不攻就是一个战略部署。
赵锦绣一笑,说:“那怎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