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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天下为聘-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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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锦绣对着众人抱歉地笑,道:“对不起,我们会小心的。”说着,又扶起白喜。

  白喜却是呲牙咧嘴地叫着:“呀,公子,轻点,轻点,脚疼,脚疼。”

  那声音很压抑,然后整个人都靠在赵锦绣身上,压得赵锦绣都要倒下去。赵锦绣早就疑心这小子在借机逃跑。

  “等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回头,快去江城。”白喜在赵锦绣手心中写。

  赵锦绣不由得瞧他,他略一点头,黝黑的,眸子比任何时候都深邃。

  忽然,士兵们停住脚步,将赵锦绣与白喜包围在中间,颇为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此刻,茂盛的芦苇塘青葱水绿,滚动着晶莹的露珠,散发着诱人的清香,而那天幕是拂晓时分的紫蓝红,没有一点点的风,周遭便一片宁静。

  士兵们听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动静,这才低声说:“张统领,没有声响,是否上路。”

  那统领微蹙着眉,瞟那士兵一眼,仿若是对“上路”二字颇为不悦。那士兵立马退在一旁。

  这领头的又凝神细听,偶尔有一两只水鸟从芦苇里飞起,翅膀煽两声,朝着远处飞去。颇为从容。一切并没有异常。

  那领头的略舒展,一挥手,示意众人前行。士兵们也是略松一口气,继续前行。却才走两三步,只听得“嗖嗖”的声音,由远而近快速而来。

  赵锦绣向来听声辩位颇为厉害,立马警觉是有无数的箭矢而来。可刚听的那声音,周围的芦苇丛中扑腾飞起许多的水鸟,水鸟的翅膀声又掩盖住那离弦而来的箭声。

  然而,这群士兵本来就不是普通士兵,竟是听得水鸟腾起的欢乐里的箭声,纷纷躲避。竟只是伤了两三人。

  “张统领,看来果真有情况。要不?”旁边的士兵瞧了赵锦绣与白喜一眼。

  那张统领一巴掌打过去,沉声怒斥道:“不能完成任务,就不配做一个军人,你敢说这种话?”

  那士兵被扇得踉跄好几步,嘴里全是血,站定后,低头站在原地,语音含糊不清地说:“统领,属下的意思是计划外的就杀掉。”

  其余几个士兵也是一脸惶惶之色,继而以目示意赞同。张统领转过脸来瞧了瞧白喜,也是横刀在前,道:“只怪你跟错了主子,平白遭了这冤。”

  这统领一说完,一下子横刀砍下去。赵锦绣之前已经明白他们的目标是自己,而白喜是白搭的,这会儿是嫌弃白喜拖累他们,要将白喜除掉。

  在那统领挥刀的刹那,赵锦绣一下子从旁边士兵手里夺下一把刀,迎面档上去,虽然虎口震得疼痛,但终于是祖上积德,这功夫这会儿灵光了,将那刀子一下子挡开。

  “公子。”白喜轻喊,带着一丁点的不赞同。

  那统领也是一惊,面上抽动一下,冷声说:“没想到你竟会些功夫。”

  “走南闯北,自然要些防贼人,从不曾用,想不到今日却是用了。”赵锦绣淡淡地说。方才周遭有箭对付这伙人,那说明这周围还有暂时性的同盟,自己怕个啥。

  “我不与你口舌之争,实话说了,我家公子请阁下去做客。”那统领说着,示意周围的人将赵锦绣的刀拿下。

  士兵们皆训练有素,立马向赵锦绣扑过来,还没近身,却听得呼呼的风声里,又是漫天的箭雨。

  赵锦绣转过头去看,心想:亲娘啊,这不是将自己跟这些人一起当做乱当间谍一起灭了么?

  这么多的箭,想要躲也不知从哪里躲。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士兵们有些手忙脚乱,纷纷提刀挡着箭雨。白喜见状,一下子夺过赵锦绣手中的刀,将她狠狠一扔,丢了很远,大声说:“公子,快走。”

  原来他果然会武功,赵锦绣转过头去看白喜。他臂膀上中了一箭,另一只手持刀对付着那漫天而来的箭雨,动作快而娴熟。

  赵锦绣鼻子一酸,想要很仗义地挣扎回去,可是自己回去只会拖累他。所以,赵锦绣一咬牙,拼命地跑,见芦苇塘小道就走,绝对不走官道。就这样,一口气跑出很远,周遭都听不到人语,她这才发觉自己喘不过来,浑身酸软无力,便跌坐在地上。

  地上鲜嫩的草散发着清香,有些开了小花,两旁是茂密的苇塘,水鸟在咕咕叫。赵锦绣仰面躺在草坪上,看着高而远的天空,天已大亮,晨光满天,大朵大朵的云从头顶快速的掠过。

  白喜!你千万不要有事。赵锦绣小声自语,心里一片荒芜,那样的情况,白喜必定凶多吉少,即使他的功夫看起来不错,但双方都没有要他活的意思,而自己却是真的逃走了。以前看电视剧,每每看到这种场景,总是很不屑那个仓皇逃走的人。

  可是如今轮到自己,自己却逃走了,做了一向不屑的那种人。赵锦绣颓然地闭上眼,心里满是愧疚,眼角有湿湿的泪渗出。

 第三卷 第八章 祸事

   
  赵锦绣闭眼躺了一会儿,平复了呼吸,稳定了情绪。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叶,尽拣一些小路走。

  走了半响,也没有见着一个人。却是饥肠辘辘,这才想起来干粮衣衫全在白喜身上背着。如今自己真是孑然一身。

  饿得难受,于是才寻思着往官道上靠。可是江城郊野,全是茫茫的苇塘,虽然每个苇塘都不大,但是很多歌连成一片,终究也是让赵锦绣迷失于芦苇丛中。

  唯一知道的就是背着太阳方向走,一路向西。

  一路上,她见到白鹭成群掠过天空,见到蛇在碧草间游动,见过水鸟在芦苇丛里钻进钻出。

  就这样,一直走到追着太阳往地平线上去,才走出一碧万顷的芦苇塘,拐入官道。这才见到稀疏的几个人,挑着竹编的筐,背着背篓,有的还扛着锄头。大约是因为太阳已收了威力,在地平线上似坠非坠,一行人都走得很快。

  赵锦绣也尽量跟这些人的脚步,一打听才知道江城就在前面,大约再走半个时辰就可到达。但是最近两日不知何时,江城突然开始戒严,城门也比平时关得早。这会儿,若不走快些,就进不了城。

  赵锦绣也顾不得疲惫、饥饿,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前进。果然,在血红的落日还探着半个脑袋,还流连于地平线时,巍巍的江城府城楼出现了。

  血红的落日从青灰的城墙侧面,照射出红光,染了沉沉雾霭,染了历史的沧桑。赵锦绣不由得加快脚步,走的十分踉跄,一路跌跌撞撞到城门前,大口喘着气,抬头瞧着城门上“江城”二字,竟有热泪盈眶的感觉。

  人们三三两两地排队进城,走得很有序,城门口的检查很严格,几乎是盘问细致,达到了搜身的地步。赵锦绣刚放下的一颗心不由得又吊起来,排在队伍里琢磨着该如何回答。

  等轮到赵锦绣时,那士兵大量她一眼,颇为狐疑。赵锦绣瞧了瞧自己,浑身脏兮兮,袍子的外边也被割破了,身上连一件行李也没有。这确实是件很不寻常的事,若说是出城耕种,也该有锄头之类的,再说她穿的衣袍也不是乡野村夫该有的装束;若说是行商者,而袍子又破,没有行李。

  所以,赵锦绣理所当然被拦了下来,其余的人倒是盘问一番,就放进了城。

  那守门的士兵将赵锦绣带到一旁,吩咐别的士兵:“你们且看着,我去找周老大来看看。”他说着就蹬蹬往城楼上去。

  赵锦绣又饿又累,靠着一旁的城墙,看着厚重的城门徐徐掩上,心里想:总算是进城了。几个士兵在说着换班后去喝酒的事,城楼上下来一个戎装在身的汉子,约莫三十来岁,暮色太昏暗,看不分明脸,只觉得他轮廓很分明。

  他狐疑地大量了赵锦绣一番,问:“从哪里而来?欲往哪里去?”

  赵锦绣慢慢站直身,想了想,便说:“从桑国令州来,想要去寻找我的堂弟。”

  “你堂弟何人?”那官兵问道。

  “据说在江城当差,他父亲病重,我来寻他回去。”赵锦绣恳切地说。

  那人顿了一下,颇为不相信地问:“不带行李包袱就上路?这说不过去吧?”

  赵锦绣装着十分惊恐的模样,慌忙问:“难道军爷认为我有什么不妥?”

  “你确实可疑。”旁边一个士兵补充。

  赵锦绣白他一眼,道:“我若真是有什么坏心,不会乔装一番,还让你盘问?”

  那士兵吃了瘪,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倒是眼前的男子,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们守城之人都是些大老粗?告诉你,兵法我们也曾读过,这叫欲擒故纵,或者疑云故布。”

  赵锦绣瞧着他,一脸的无语,弱弱地问了一句:“大哥,那你说怎么办,我现在是又累又饿的,你们要杀要剐之前,先让我喝点水,吃点东西吧。”

  那人没回答,对赶来换班的人吩咐道:“悠着点,最近很多奸细,若是上头出啥事,我们江城守城都得陪葬了。”

  那些人齐齐回答,有人小声嘀咕,问:“老大,上头是不是有重要人物在我们这里?”

  “多嘴。”那人痛斥一句,尔后吩咐换班下来的人将赵锦绣带走。

  赵锦绣也懒得去争辩,说不定跟着这帮人,还能听到一些不一样的事。于是也迈着灌铅一样沉重的腿,跟着士兵们往前走。

  赵锦绣来到这时空还是第一次来到江城。因为江城一直以来是驻军重地,无论是之前的箫月国,还是后来划归大夏。与锦河两岸的其他州府比,江城并不繁荣。这里除了沃野,盛产粮食与上好的芦苇席外,其余倒没有什么特色。就连出名的古建筑也是没有。所以,赵锦绣历来鲜少想到江城区。倒是去过大夏的回江和江都好几次。

  江城虽属于南边,但与北地建筑相差无异。街道由青石板铺成,街道两旁的商铺,廊檐很短,多喜欢镂空雕刻。木板铺子门上贴着大红的对联,廊下过着招牌,在猛烈的江风中摇曳着。

  街上行人稀疏,不一会儿,就会有士兵巡逻。

  看来江城真是戒严了。赵锦绣兀自想着,那士兵却是将她一推,踉踉跄跄的,往里一扑。定睛一看,竟是江城守城营中。

  “军爷,您带我来这里做啥?”赵锦绣问道。

  那人冷笑一声,道:“做啥?你嫌疑那么大,自然是关起来,严加拷问。”

  赵锦绣一听,头脑一嗡,这算不算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如果亮出江慕白的玉佩,会不会有特别待遇呢?不过,这样一来,自己要悄悄打探江慕白的计划就落空了。

  赵锦绣瞧那人一眼,忽然就不走了。

  “怎的?”那人停下来,语气很冷。

  赵锦绣这下看清楚了,一脸的刀疤,狰狞可怖。赵锦绣不由的往后一腿,道:“你没有证据,凭什么抓人?还要严加拷问。”

  “凭你可疑,所以抓你;不严加拷问,你不会招人。”那人理所当然地回答。

  赵锦绣恨得牙痒痒,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很敬业的守城。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

  不过,现在赵锦绣是被杀的那个,心情就没那么好。斜睨他一眼,道:“我为商贾之家,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倒还第一次遇见不要人心的举动。”

  “人心所向,固然重要。但绝不容许害群之马出现。”那人冷冷一笑,对着旁边的士兵说:“此人伶牙俐齿,必是奸细,我们宁可错杀,也不能让上头来的人和盟友收到伤害。将此人带到后巷去。”

  “周老大,这没定罪就——”其中一个士兵有些为难。

  赵锦绣却是听出端倪来,这人是要杀掉自己。不由得哈哈一笑。

  “笑什么。”那人连拖带拽将赵锦绣往守城营的后巷拖。

  赵锦绣在他耳边轻声问:“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那人一怔,道:“你是奸细,刺客。”

  “你现在要杀我,可否告知是谁让我死?”赵锦绣这会儿心里很清明。这人平素里一定不是这样草草杀人,就连他的那些士兵也不由得在后面,说:“老大,这不妥当吧,这没有审问过。”

  “闭嘴。难道你们要误了国家大事?”他一巴掌扇过去,打在一个士兵的脸上。那些士兵面面相觑,没再说话。

  “好一个国家大事。”赵锦绣讽刺地说。不紧不慢地摸到自己的腰间。

  “你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你的命运。”那人抽出到来。

  赵锦绣对着众士兵亮出牌子,道:“我乃箫月国将军,如今奉命前来,是要在江城会江家九少,商量大事,你们看着办。”

  那牌子正是林希的骨雕兵符,虽如今没有调兵作用,但是唬一唬也是可以的。

  “啊?”那些士兵又是一阵低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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