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孽 第二部-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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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一路上可好？”齐嗜云看著在水的清洁下重显白净的祁问道。
“恩，不错！除了边境的村庄迁离了以外，其他的村庄和城镇还算平静！”没想到齐宁的人民这麽相信他们的王。
听了祁的回答，齐嗜云不但没有开心，反而一脸古怪“……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你在路上可好……算了，当我没说！”
“……”又仔细的洗了遍手，祁接著说，“我也不错啊，路上都有蔺安排的人跟著！”
既然是蔺安排的，那自然是没什麽好说的了！
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说，明明一直很想念，真正见了面，却又找不到话说，齐嗜云此刻恨自己没有蔺的舌灿莲花，换了蔺一定可以轻松愉快的和祁交谈。
看著脸色不佳，莫名其妙低落起来的齐嗜云，祁疑惑莫非是自己说错了什麽，或者是做错了什麽？也不好再开口，都陷入自己的思绪的两人，让气氛也凝重起来……
“陛下，粮草已经运过来了！”
被打断了沈思的齐嗜云，看著跪倒的属下抿紧了唇。“知道了，下去！”
“……陛下……”望著帐内出现的祁不知道该不该说。
“但说无妨，以後见他如见本王！”宣告了祁的地位，齐嗜云让他继续说下去。
“回陛下，陆将军回来了！”
“快传他进来”
“子溪？怎样？”
“陛下，胤霄的营中出现一名气质出众之人，但无法肯定是否是指点胤霄的高人！”
齐嗜云皱起了眉，像是不满意这个答案。
“陛下，国师尹封对此人甚为亲密，但每次属下都无法靠近，胤霄的对此人的守护比对国师的护卫还要严密。……属下不敢妄动，特来禀告陛下。”
“先起来吧，子溪！”看著风尘仆仆的心腹，转而问祁，“你怎麽看？祁”
一直在留意他们对话的祁很快的反应过来，“十有八九吧……传说中的百济清……能得到尹国师的看重，而又被如此保护的……错不了……”
齐嗜云赞同的点头“……子溪，知道怎麽做了麽？”
“是。属下立刻去办！”
“不惜一切代价……”齐嗜云补充道。
“是，属下定当竭尽所能！”
看著信誓旦旦的他，齐嗜云提醒著，“但是，一切要在能平安脱身的情况下，本王不想失去这麽优秀的你……”
没想到会从帝王的口中听到这话，陆子溪纵驰骋沙场，不在乎生死，也仍是感激的应到，“多谢陛下”
看到这一幕，祁发自内心的微笑！做得不错啊，齐嗜云……
第58章
饭菜陆续的端了上来，在这里还能有如此丰盛实在是难得。祁不知道该指责他的不合时宜还是该感谢他的好意。
“祁，饿了吧……”牵起祁的手就要将他引到桌前。
祁任他拉著自己坐在桌前，说是桌子，其实说是凳子会更加合适，营帐条件有限，即使是王，也不能例外。
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齐嗜云为自己斟了杯酒水，又递给祁一杯，没有拒绝。祁接过後小口酌了起来，很烈的酒，许久没喝过了，入口的第一下，祁没留意还被小小的呛了一下。
齐嗜云赶紧走过去为祁拍打背部，帮他顺过气来才重新回到位上。
“是我大意了……这酒太烈了！”
“不，是我喝得太快了！”
祁的面色因为酒的原因红润了不少，呛出的泪水让眼眸水润，连唇也带著水色。齐嗜云心里一动，随即又暗骂自己居然这样也可以发情。
掩盖自己的色心，齐嗜云越发凶猛的灌起酒来，看著齐嗜云喝酒如喝水，似也感染了他的豪迈，原本小酌的杯子也倒得越来越快。
“你打算活捉百济清吗？”祁的头有些晕了，看著齐嗜云脸不红气不喘生起些羡慕！
“……能这样最好！”齐嗜云终止喝酒的动作，停下来轻描淡写道。
能这样在最好……祁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要杀了他……”
“……”没有确切的回答，齐嗜云笑著望著祁，那笑直望进祁的眼里，心里。
空气有些凝滞……
鬼才百济清！传说中惊才绝豔之人……如果消失了，真是可惜了！这样的人，为何会愿意为胤宵效力呢……太可惜了，若能为我方所用，若能让你栖息於齐云……可叹，世间连见过他的人都屈指可数！
只是，若这样人成了敌人，除之而後快也是别无选择。
“祁，今天好好休息，明早，我带你熟悉一下兵营和地形，下午我们讨论一下局势！……”
“现在时辰还早……”现在就可以开始，可惜，齐嗜云了解他的想法，他还没说完，就已经摇了头。
“现在不要多想，早些吃完歇息！……”
“……”算了，多一天也影响不了什麽，祁不再争辩。一路上确实很累。
第二天一早，齐嗜云就顶著黑眼圈笑著陪祁转了出去，一晚上没睡著能不黑吗，想要的紧却又不敢要，两个月没吃饭的，如今饭来了就放在旁边，自己却不能吃，怎麽能睡得著！光流的口水都够他噎死了。
祁听得很认真，小到厨房的位置等琐碎的事情都认真倾听，而齐嗜云见祁如此上心，心里自然也是开心。
“……祁，我觉得胤宵有些怪异！”两人站在离军营不远的小山上，齐嗜云想了很久还是开口。
“？”祁好奇的看著他，暗示他说下去。
“两个月了……都没有大动作！小小的摩擦虽然不断，却只是试探，很快就撤下去。开始，我认为是顾及到夜叉谷，所以不愿大举进犯，可是，似乎并不是这个原因……尹风有意试探我们的实力，却没有动作，这样拖下去，对他们没有好处！……真是费解啊……”
确实奇怪，身为主动的一方，开战後却又如此被动，百害而无一利……
山风徐徐……夹著山上的黄土迎面，齐嗜云侧著身体替祁遮挡……“祁，回去吧，这里风大……”
“恩”
走在下坡的路上，祁还在想著齐嗜云方才的话，一不留神踩上了松软的土壤，眼看就要滑落，幸亏齐嗜云一把抓住了他。
“怎麽了？”齐嗜云紧张的看著祁，记得刚才并没有摔到啊，祁却白著脸，蹲在地上。
……豆大的汗水滴落，肚子好痛……过了一会，腹部的疼痛缓解，祁才道，“没事，可能凉著了！”
心里清楚不是著凉！祁突然为另一个可能心惊！……难道……不，不会，自己并没有想吃酸的！也许多心了，吃坏了肚子吧！这样一想，祁才放心。
挤出一个笑容，“我们回去吧……”
不敢再让祁单独走了，齐嗜云扶著他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
第59章
到了营帐，齐嗜云就要为祁传唤随军而来的御医，却被祁严词拒绝了。
“让御医看一下吧……看你刚才疼的，现在脸还是青的！”齐嗜云担心祁是否因为舟车劳累宿疾又发了，不死心的又道。
依旧摇头，却有些不耐，“不用……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叹气，祁的倔劲来了，怎麽说都没用。齐嗜云拿了毛毯为倚在床上休息的祁披上，祁心里正是说不出的烦躁，随手就将毯子又拿下来。
“祁，你身体不好，盖上……”
这话在今天怎麽听怎麽刺耳，祁尖锐的道，“身体不好，身体不好……你们只会这麽说……我为什麽会身体不好？…………是你们……都是你们……”
祁的话让齐嗜云准备重新为祁披上毛毯的手顿在了半空……这样焦躁的祁即使在最初的日子也不曾的。……祁的话，却像打入水中的石子，在水面引起波澜，齐嗜云心里一痛，你果然还在怪我们当初吗……
惊讶的望著帐顶，祁才醒悟过来自己刚才都做了什麽……呐呐的对著沈默的齐嗜云道，“……是我失态了……刚才的话，请忘掉！”
“……”牵强的笑笑，齐嗜云把手里的毯子递给他。
接过齐嗜云手里的东西，祁心里像卡了根刺，静静披在自己肩上！
“你休息会儿……等你休息好了，我再来……”说完，齐嗜云就转身。
祁本想拦住他，可是，拦住後又能怎样？一样是无话可说，自己把气氛给弄僵了，祁苦笑，自己都不清楚不知道方才那话究竟是心里话还是发泄之语。
而齐嗜云一走出营帐，就靠在旁边的木桩上沈默……
下午见面，两人都尽量不去想上午的事，一时倒也看不出什麽不妥……
商讨了一下午但由於意见不一，也没什麽大的进展，只是猜测是毫无用处的。
而就在这时，齐嗜云的心腹陆子溪回来了，带来了喜忧参半的消息。
当他费尽心机接近了百济清的营帐时，却发现场是一片混乱，原来，竟然已经有人先下手了！想再近一些探清生死是不可能了，营帐已经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在这生死关头，尹封更是片刻不离的守在那儿……
“你怎麽看？”齐嗜云偏头问著祁。
“很难说，先不说是真是假，假如是真的，刺杀他的又究竟是敌是友？！……”祁敲著手指，轻吟。
点头，“我也是这麽想……”转向跪地之人：
“子溪，你退下休息吧”
“是，陛下！”
**
第二日一早，天色未亮，齐嗜云就一脸深奥的找到了祁。
“这麽早就醒了！”一掀开帘子，祁居然已经坐在桌前，疲倦的用手撑著翻阅著书卷，“……一夜没睡？”齐嗜云皱眉，早知道自己应该等他入睡再离开。
“……睡不著而已……你也很早啊……”
接过齐嗜云递来的卷轴，“这是什麽？”一早上就为了这来找我。
“看看吧……很有趣的东西，昨天夜里有人送来的！”
匆匆扫了一眼，祁愕然抬头“确实很有趣……真是出人意料啊……”低头细细看起来。
第60章
祁合上手上的卷轴，确定了信上的印章确实属於尹封後说道，“没想到会是这样！”
“不过，这就解释了尹封的行为为什麽只是试探……”齐嗜云接著道。
祁点头。“没错，让我们假设一下吧！……尹封要利用我们，可以这样说吧！”
狡猾一笑，齐嗜云回道，“没错！”
“虽然他说得很好听……”祁歪著头，“……可是事实上就是这麽回事！”
“那麽，我们要不要顺便也利用一下呢！”
齐嗜云望向祁，两人目光相接，相视而笑。
**
清俊文雅的尹封国师，正在大发雷霆。
“混蛋……既然敢这麽做！……”
“封儿，不要说了……”床上的人虚弱的制止。
“对不起，我不该在你面前发脾气！”不眠不休的照顾病人，尹封的疲倦可想而知。但是，此刻他的愤怒已经压制了肉体。
摇头，“封儿……我没事，你不要乱来。”
“恩”端了药喂到他嘴边，“不要担心，我不会的……你喝完药好好休息！”
看著重新躺下的人，尹封走了出去，在出去见到守卫的瞬间，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但是眼里依然的冷冰冰的凉。
“居然敢这样……王叔，不，陛下……你会後悔的……”
齐嗜云看著祁拿在手里东西“要按上面说的做吗？”
“不妨试试啊！”祁仰头微笑，笑容里隐隐有著挑战。
看著祁，齐嗜云也不是个胆小之人，“好，来给我们的客人一点礼貌的回应吧！”
当齐嗜云的回信送到尹封手中的时候，离他送信件的时辰不到一天，在惊讶的同时也佩服他的魄力。眼里柔柔的笑意，事，成了。
只是，师父那里又麻烦了……不过，这次不管什麽原因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定，陛下，你的位置坐得够久了……还不自量力想要拿师父控制我……
“封儿怎麽了？”坐在自己旁边的徒儿兼情人少见的走神了。
“师父……”柔软的腔调喊道，白衣人却瞬间僵硬，上次封了喊他师父，还有上上次，上上上次……总之，没有一次有好事！
“师父……你是不是觉得陛下这次做得过分了……”
“封儿，要不是你按兵不动，将军权压在手上，陛下也不会急噪……虽然说是试探军情，我也觉得你这次是刻意为之吧……我辛苦制定出来的方案你看也不看！”清淡说出事实，不在意自己的伤。
“……哼，陛下要不是已经对我不信任了，又怎会如此，就算我开战，他一样会不信我！”尹封冷静的淡言。
“封儿……他毕竟是你叔叔……你能当上国师也是他给你的……”
“笑话，普天之下除了我谁比我更有资格！……当然，师父不算！要不是我，胤宵可以逍遥这麽多年……”
病中的身体在白衣下显得虚弱，“封儿……你想怎样……”心里已经清楚封儿的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