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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异瞳-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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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到他的工作室,把人扔上沙发我就撒手不管。

  打开冰箱,在药瓶子和消毒罐之间找到饮料,摸出一瓶打开灌了一口,然后舒口气,优哉游哉的用脚后跟把门撂上。

  怎么样,还满意不?把整个人抛进沙发,我笑的很是灿烂。

  下次能不能不要再带这种礼物给我了,沈磨。那人从柜子里取出医疗急救箱,利落的摆开各种器械。

  别这么说,上次我送你这种礼物的时候,你不是高兴的一宿没睡。小常同学。我不以为然的看着他笑。

  

  常纪是我大学同学。我们不同系,仅仅是因为一同在学生会混就认识了。他现在外科急诊室主任,解决目前这种问题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常纪用把剪刀卡察卡察几下把邵子安的外套从肩膀处剪开,服装面料混合着血粘在皮肤上结成了痂,他这一揭开,适必扯到伤口,伤口一疼,邵子安就醒了过来。

  你是谁?这是哪?他一把抓住常纪握着剪刀的手,掏出枪住他的腰。

  还挺有精神,看来死不了。常纪调侃着看我一眼。

  实乃是你常同学妙手回春之故。我也不示弱,喝口饮料调侃回去。

  哼哼哼。常纪回我个皮笑肉不笑的哼哼,冷不丁一抬手,把麻药扎进邵子安的上臂。

  我和他就这么看着邵子安那对死鱼眼瞪着瞪着,然后眨巴两下,就乖乖闭上了。1BFA一染:)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见邵子安被麻翻了,常纪把枪缴下扔给我,便又若无其事的拿起剪刀继续剪他的衬衫。

  我只是个小老百姓,别老拿这些东西吓我,慎的慌。把邵子安拔了个干净,他一边埋怨一边检查伤口。

  回头我和他说,叫他给你补个精神损失费。伤口怎么样?我笑着问。

  子弹进入的位置不大好,可能碰到神经了。位置也深了点,按说得去正规手术室做,我这儿只能凑和。

  那您老就凑和吧。这种人一般都挺命硬的,死不了。我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继续喝我的饮料。

  再说了,您老那技术,就是适合这种高难度的不是。末了,我又急忙涎着脸把狗腿拍上。

  常纪显然受用,鼻子不冷不热的哼哼两声。

  看他拿手术刀划人肉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总有些不适应,这到底不是看杀猪切肉。

  常纪到底是手艺老到,动起手来既稳又快,不亏我当年提供那么多兄弟给他练手。

  二十几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捞偏门?用手把子弹取出来,扔在盘子里,他看似无意的问我。

  十年前听说你洗手不干了,还以为你安分守己了呢。他回头看我一眼,又说。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了。真的,我现在是个正派老实的农场主。别用那种有色眼光看我。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他指指邵子安。

  这是意外,处理完了,我就回去安分守己的养我的细毛羊去。

  沈默,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再和这种危险的人扯上关系。捞偏门终究不是什么长久的事,我可不希望将来在手术台上见到你。

  别说这些不吉利的好不好,看相的说我长着一副长命百岁的相呢。你可别咒我。

  告诉我,这家伙什么来头?我好算计开多大的帐单给他。他开始优哉游哉的缝线。

  东升新上马的龙

  死了!头老大。

  陈天养呢??

  他干的?指指邵子安,常纪停下手回过头问我。

  不是,他病死的。肝癌晚期。

  哦!回过头,常纪继续缝线。

  那出什么事把他打成这样?瞧你停我院里那车,整个漏勺。

  运气不好,和这家伙在卧室被他手下自己人放了冷枪,亏的我枪法牢靠,才没当场难看。我有些眉飞色舞,自鸣得意。回想起开枪的感觉,我又有些爽起来了。

  大半夜的,你和他在卧室干嘛?常纪慢条斯理,轻飘飘的问。

  这个。。。。。。我顿时语塞。

  我总不能说我和邵子安在他卧室里大半夜的玩妖精打架,还大战三百回合。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我可说不出口。

  那个。。。。。。我们谈公事呢。我别开头,讪笑着扯慌。

  怎么?他是有意思投资你的羊毛事业呢?还是有意思投资你的肉牛事业?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商业机密知道不。我摆摆手,表示结束话题。

  他回头瞟我一眼,拿把剪刀卡察剪断线。

  

  下个月我要结婚了,不用给你寄请帖了吧。他有条不紊的开始收拾器械,突然说了一句。

  嗯?结婚?你要结婚?我瞪大眼。

  没听说你也谈恋爱啊?

  难道我谈恋爱还要向你申请等你批复不成?他有些不满的瞪我一眼。

  不是,我以为你这种人既冷血又血腥的超级工作狂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恋爱。

  我又不是你,老大不小了一个人,还拿自己当风流情种,准备谈一辈子恋爱了。你也该定下来了。难道一个洪美玉就伤的你一辈子不敢再动情?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一提美玉,我又心头一窒,歇好一会才缓过来。

  别提这些陈年旧事了。我苦笑着摆摆手。

  常纪看我一眼,知道我还是有介缔,便不再说了。

  给邵子安包好伤口,挂上点滴,他才伸展身体,舒了口气。

  好了。运气不错,子弹错开了,没伤着神经和血管。伤在肌肉,好好休养一礼拜就能好。他走过来,坐到我身边。

  你的手艺,我放心。我朝他竖个大拇指。

  我的婚礼。。。。。。

  放心,你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时间地点我立刻就过来参加,红包一定结实。我拍拍他的肩。

  沈默,42了,也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他看着我语重心长的说。

  别,你别提我的伤心事。还没结婚,你就开始老龄化了。我急忙摆手。

  见我这一副抵触的样,他只好停了嘴。

  那好,这人是你带来的,现在完事了再还给你。帐单回头寄给你,你负责向他要钱。我可是要养家的男人了,钱可不能马虎。

  知道知道,您老交代的事我一定包到底。

  他摇摇头笑笑。

  

  32

  常纪说邵子安的麻醉很快就会醒,于是我决定等着他醒。

  咖啡吊着最后一丝清醒,疲惫却像坐大山,压在我身上,一分重过一分。

  站在邵子安身边,手指无聊的撩拨注射器。看着药水一滴接着一滴落下,我更觉得眼皮发沉起来。

  邵子安呻吟一声,眼睛眨巴眨巴,缓缓睁开。

  看的出来,一睁开眼睛看到我在他身边,他立刻摆出副安心了的脸色。

  安心做什么?也许我卖了他还不一定呢。

  他低头看看自己,衣服被剪的七零八落,包了老大一圈纱布。

  放心,没人强暴你。我捏着输液器没怎么好口气的取笑他。

  谢谢你,沈默。他扯扯脸皮,给我个感激的笑容。

  别这么说。是让你死还是让你活,我还没决定好呢。

  伤口不是帮我处理好了。他再次笑笑。

  让老同学练练手摆了,你别太瞧得起自己了。将输液器的开关缓缓调大,药水滴落的速度越来越快。

  邵子安一死,龙头的位置就是雷胖子的了。雷胖子和洪兴胜是死对头,旧仇新恨加在一快,一定能玩的开心。

  我的嘴角撩起个阴险的浅笑,眯着眼看邵子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沈默。这么多人眼看着你把我带走,我要是死了,雷胖子当然能当上龙头。可是你别忘了,我也是龙头,不明不白被你带走后死了,你以为东升会放过你,你以为雷胖子还会念着兄弟旧情放过你。

  到时候,你沈默就是替罪羊。死定了。

  有你陪着死,我也不寂寞。他看着我,一边喘气一边笑着说。

  啧,真没劲。我翻个白眼,手指一拨,把输液器的开关调小。

  果然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越是这种人还就越死不了。

  

  年轻就是本钱。这句话真他妈就道理。

  胸口上被开了个洞还死不了,休息了半宿,邵子安就开始猛打电话,拉关系结帮派,准备反攻了。

  见他稀里哗啦讲了一大通,好容易才挂了电话号码。

  沈默,给我倒杯水。他抬起头叫了我一声。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头也懒的台,自管自埋头睡觉。

  我可是42岁的老人家了,没他那么勇猛。

  沈默,请帮我倒杯水好吗?他放低语调,口气异常和蔼的又说一遍。

  你是胸口上开洞,又不是大腿上开洞。自己去。我打个哈欠,身都懒的翻一个。

  沈默,帮我倒杯水而已。别这么没同情心。你帮我倒水,我告诉你会有什么大行动好不好。他凑过来说。

  没兴趣。我闭着眼睛说。

  他哼哼一声,手从我背后摸过来,按在我两腿间揉了起来。

  他这一动手,我立刻睁开眼睛,从床上一下跳起,忙不迭爬下床。

  一连串动作那是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我去给你倒水。挂着满头的晦气,我大踏步走到柜前倒了杯水。

  恶恨恨的把整杯水啪一声扔在他面前,水在杯子里晃动几下,晃出半杯水来。

  喝吧,噎死你!我瞪他一眼,跳上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继续睡。

  对他那点罪恶勾档我没多少好奇心。无外勿打打杀杀那点破事,就算十几年过去了,捞偏门这一行总没什么可以见人的好事。

  沈默,你知道我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吗?

  杀人放火,贩毒走私,卖淫嫖娼。你自己选一个,多选也可以。我闭着眼睛不以为然的说。

  

  他笑了几声。

  就这么小看我。

  怎么?赶上走私军火了?有长进了。我撩起一个眼皮,瞄他一眼。

  他摇摇头,含着笑看我。

  我翻个身,面对着他。

  难道,阁下准备投资慈善事业,改卖奶粉了?我嘲讽他。

  你不用损我。我知道我是个捞偏门的,比不得你沈默现在是个正经实业家。他也不是个剩油的灯,挨我两下毒的立马就反咬上一口。

  你不做坏事也不做好事,难道阁下你出差旅游来了?

  他垂下眼皮笑了笑。

  沈默,捞便门虽然来钱很快,可是终究不是长久之事。他撩起眼皮,看着我缓缓的说。

  呦,敢情安哥你有什么长久打算了?你连个东升龙头的位置都还没坐稳,你想换什么花样?我用只手支着头,很不以为然的看着他。

  东升龙头的位置,你以为我多稀罕吗?也就雷胖子那种人稀罕,我邵子安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他看着我,神态很是自得放肆。

  那什么入的了你安哥的法眼?见他这样,我才稍有兴致。

  漂白东升。他凑过来,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我愣了两秒钟,然后睁大眼睛。

  

  33

  那可不容易啊!

  只要有钱,有心,有时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他看着我的眼睛,手伸过来,抚摸我的脸。

  将他的手打开,我支起身。

  你不可能在东升只手遮天。漂白就意味着要放弃所有的偏门生意,从此以后只做正当生意。就算你有心有钱有时间,他们未必肯给你。

  只怕到时候,你内忧外患两头手堵,革命不成身先死。我冷笑一声,对他的想法很不以为然。

  难为你为我想的周全。他扯着脸,那咸猪手又撩上拉搭我的腰。

  将他的手再打开。

  有挑战的事做起来才有意思嘛。他甩甩被我打痛的手,笑的很是自得。

  东升不是我的目标,东升的钱才是我的目标。只要有钱,我就能把自己漂白,买股票,做投资,开公司。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他挑着眉说。

  你想把东升挖空了?我瞪着他。

  他看我一会。

  我以为你恨陈天养呢。他说。

  我是恨陈天养,可我并不恨东升。

  我刷的坐起身。

  东升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你现在告诉我你要挖空她为你自己谋私利,我能高兴的起来吗?你把东升挖空了,那东升的兄弟们怎么办?你让他们怎么讨生活?

  邵子安看着我,眉微微皱拢。

  这事我一早就计划了的,停下来是不可能的。沈默,我不想一辈子做个社团大哥,等哪天让人砍死在街头。

  不想做你可以离开。没人强迫你。

  我需要东升,我需要钱,很多钱。

  赚钱方法很多种,没人强迫你捞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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