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天府之国-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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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之内,除了刘备安民、献帝重掌大权的消息之外,我听到最多的,就是马超在河南、陈郡、衮州等地四处开掘曹操疑冢的事情,有的地方居然谣传马超是“奉旨掘墓”、“有诏开陵”,因此那些地方的官府根本不管,而百姓就是看着马超明火执仗地“干活”,也没人敢靠前,离得近的百姓纷纷举家迁走,以避免祸害。
自然有人看不顺眼。
就算马超此举是为父报仇、为当今皇帝出气,也毕竟是扰民之举,且北地初定,不宜如此大动干戈,使民生不安。刘备作为马超的主公,理应将马超召回,以绝人民之忧。
这是我在赵云的上疏中,屡次看到的语句。赵云的上疏屡进,却总是如同泥牛入海,毫无消息。赵云也曾觐见献帝与刘备,献帝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赵云也不好再说,只好与刘备提起;可刘备也含糊其辞,言马超与曹操有不共戴天之仇,此举也是情理之中云云。
“只不过掘了三郡十数处陵墓,已经闹得人心不定了,若是长此以往,北地如何能安宁?若是孙权得知,又该如何?”一日清早,赵云穿衣时叹道。我早已听说了这些事,可又能怎样呢?天底下就没人制得住马超,就算是刘备也不大可能;他又素恨曹操,自己都说每每与曹操相反,更不会理这件事。
“蜀中与马超相厚之人,请了去说罢,”我答道。
赵云笑道:“马超素来孤高,所厚者当年也不过是韩遂,且又早死于乱军中。历数当今之人,倒是真难找得出!”
“庞德如何?”我又道。
赵云道:“与马超打头阵之人,便是庞令明。”
“这可真难了,”我也叹了口气,只是见赵云此时浅锁眉头,便走了过去,把食指放在他双眉之间,轻轻揉了几下,笑道:“别皱眉头了。今日上朝之时你奏请陛下,让他允我们回荆州,到时候人旧地熟,你亲自守着,不就无事了?”
他伸手握住了我的食指,放在唇边一吻,微笑道:“这也好。只是我想着他不日便要前往广平郡,正好经过许都之路,若是有人能劝服他便能免了百姓的灾祸。”
我笑笑道:“只是可惜,没这样的人。”
赵云去上朝。
我出去,见秦昊呆立在马前,便道:“他们已经去祭奠过了,夫人的墓上没有落叶。”秦昊默默点头道:“多谢郡主。”
话说王月娥在嫁了秦昊之后,一年内生了儿子,第二年又生下女儿,却在秦昊随军入汉中之时因第三胎难产而死。秦昊当时正在军中,因此无法及时赶回;等到我“死”于曹营之时,刘备方将我的五百人仍然派回荆州,秦昊才得以回到荆州妻子墓前祭奠。
正在这时,冯袭急匆匆走进,道:“大人,马将军进城了。”
我闻言,连忙令人备马,前往孔明府上求见。孔明召我入内,问我有何事,我把赵云言语那么一说。孔明笑而不答,只是说:“灵鸢快些回去吧,告诉子龙,此事不必忧虑。”
我莫名其妙地出去了,直到上马之时还迷惑不解。
刚回到家,我就见冯袭出来接着,同时门口有两名军士守护。冯袭笑道:“大人,马将军来了,正在内堂等候。”我心想难道孔明早知道马超来我家,还说什么不必担心?算起来我也只与他见过两三面而已,凭什么认为他就会听我的?
马超在内堂喝着茶。
他抬眼看着内堂中一盆盆清幽的兰花,和堂外的翠竹摇影,想起当年在汉中之时,就是灵鸢送了华佗到来,自己却想与她结为兄弟,不觉想笑:怪不得当年她推三阻四,原来她本是女子,即使与赵云结拜,也是因为——爱慕吧?
没人想得到这人是女子,只怕更是没人能想到赵云知道这件事这么久,却仍然做得谦谦君子,也许这便是灵鸢在满朝文武之中挑中了赵云的原因吧。君子的坦荡。
就在这时,灵鸢缓缓走了进来。
“马将军?灵鸢有失远迎,失礼了!”我上前微笑道,要与之见礼,可又是抱拳拱手习惯了,现在如女子般施礼更是别扭,便只是站在那里。马超笑道:“郡主多礼了,马超不敢当。”
我命人上茶,待上茶之人退去后便道:“将军入城来,先到我们府上见礼,而非觐见陛下与主公,我只觉不妥。”
马超道:“我打听过,主公与陛下都在朝上,我闯了进去于理不合,先来你这里落脚,不要见怪。”
我笑道:“哪里。我正是要给将军贺喜,没想将军就来了。”
“贺喜?有何喜庆之事?”马超疑问道。
“近日闻得将军尽起曹操疑冢,得报父仇,可喜可贺,”我淡然笑道。
马超淡淡道:“原来是此事。我前日听闻,朝中议论者不少。”
“的确有人议论,”我答道,“不过将军放心,主公与万岁都不曾理睬。”
“曹操与我不共戴天,我誓要洗雪父仇,如今不过百分之一罢了,”马超道。
我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马超道:“郡主为何叹气?”
我强笑道:“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事而已。”
马超不悦道:“我知道你想什么。赵云是反对得最厉害的一个,我说的可是?”
“是,”我坦言道,“而且我希望你不要再开陵掘墓、惊扰官民了。”
马超切齿道:“操贼乃我杀父仇人,如今绝他祖坟又如何?”
“你知道吗,你带领的西凉军中,有三人抢劫民舍,五人放火烧屋,还有两人淫人妻女?”我也恼了,责问道:“主公平定天下,难道就是为了杀人放火、□掳掠?你还自称为神威天将军呢,就是这样治军的?”
马超铁青了脸,半晌不言语。
我叹道:“算了,这些事就不必提了。公主可好?可曾有喜?你手下众人可好?文鸯怎样?”
马超不答,过了一会道:“他们都好。”
“对不起,我揭了这件事,”我歉然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报仇,不过你可知道,那些官民听说你来了,全都举家逃走?有的有车马,可以带上财物而去;有的没有车马,只好徒步而行,有些老人竟然累死在了路上!”说到这里,我稍有些哽咽,随即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喝些茶吧,这是今年新进的,味道还好。若是喜(…提供下载)欢喝,我家里还有,送些给你。”
就在这时,孔明家人到,给我送了一百两银子。
我奇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缺钱。”
那家人笑道:“郡主,军师说不必多言,军师已经知道那些事了,怕郡主钱不够,特意送来。军师还说,郡主不必再变卖自己的嫁妆和贺礼,去接济、救助那些平民了。”
我讶然,不假思索道:“他怎么知道?”随即收口,道:“知道了,请回吧。”
“且慢!”马超道,问那家人:“接济什么平民?”
家人笑道:“将军,郡主知道近日三郡官民频频被扰,因此与赵将军相商,恐生民变,便命人取了银钱去安抚官民了。军师怕郡主钱财散尽,于面上不好看,因此送来银子。”
“你说这么多做什么,下去,”我说道。家人施礼退下。
马超愣愣地看着我:“你是——去接济那些人?”
我无奈承认。自从我得知这些事、而赵云又屡谏不从之后,心想着这江山打来不易,要是无端再祸害了,若是我不在这里还好,随他们怎么闹腾去吧;可我在这里,若是有失,城门失火,必然殃及我这条无辜而可爱的小鱼,所以跟赵云商量了之后便派顾顺带一批人悄悄跟在马超后面,每过一地就赔礼谢罪,有两次差点没被人打了,因为那家妻女被人侮辱了,还有一家老人活活吓死在家里,这不是缺德么……所以,反正送来的贺礼也很多,变卖十件八件算不得什么。
他猛地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踱着步子来回走动。
我心存疑虑地看着他。
忽然,他停下脚步,道:“最近听闻匈奴有军马调动,我今日便去奏请陛下,镇守北方。”说完,他急匆匆要出去。我吃惊不小,忙叫住了说:“等等!匈奴残暴,你一个人怎么能行?也请陛下多带两个将领才是!”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笑道:“自然!”
中午赵云下朝之时,诧异道:“我刚才闻得,马孟起上疏要去巡视北防了?他如何罢了掘坟挖墓的念头?还有,听人说他今天来过这里,还气得要命,又放声大笑?”
我微笑道:“我是被舅舅摆了一道,太不公平了。不过此事已完,没事了。”
赵云笑道:“原来是你做的,倒是解了主公的两难之题。你难道不知,主公也为此事日夜烦心?”
我微微一愣,随即想到:刘备好不容易打下江山,肯定更爱惜,我倒是杞人忧天了。想毕郁闷,早知道把这个难题留着给刘备,叫他自己去处理去吧。正思考间,赵云笑道:“鸢儿,我饿了一上午了。”
过了两天,马超果然率西凉兵驻守北防,广平郡之人也不再提心吊胆。
41
41、清冷常山 。。。
“鸢儿,过几日我想带你去常山,”一日晚饭后,赵云对我说道。
我闻言一笑,道:“好啊,何时可去?”
“过几日吧,”赵云微叹道,“我自十五岁离家,一年后兄长病逝,就再也没回去过,以前常山又是北魏领地……家中只有几个老伯父,现在也不知如何了……”言罢又叹气数声。
我忽也叹气,赵云诧异道:“鸢儿为何叹气?”
我微微笑道:“我知道你家在常山也是大族,而我……不过是匈奴女子,我怕——到时候你会被人指指点点的。”赵云温言笑道:“娶妻娶贤,何必言及门第之事。”
“那以子龙之见,何谓贤妻?”我笑问道。
赵云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闻之默然不语。赵云是恪守规矩之人,有可爱之处,也有令人忧虑之处,比如刚刚这句“娶妻娶贤”。沉默片刻,我勉强笑道:“好了,我累了,先睡了。你的兵书——第二卷还在那里,我知道你没看完。”
说罢,我起身入内室,洗了洗脸,便脱了外衣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明月发愣;窗外月轮明亮,清辉遍地。过了片刻,内室之门再次开启,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在我身边躺了下来,半晌道:“鸢儿,你怎么了?”
我直视着他,道:“赵云,那么你所说的贤妻,一定要是大贤大孝之人了?”
赵云愣了片刻,道:“鸢儿,我并无他意。”
我想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问道:“何时启程?”
他笑道:“明日我便奏请主公与陛下。”
之后又是半晌的沉寂。等他睡熟,我凑过身去,轻声道:“那么……不贤不孝之人,你便不要么?若是有一天,你知道……我,就是那样的人,你……会怎么做?”
两匹马,一黑一白,共骑于山路之间。
赵云贪婪地凝视着这附近的一草一木,不时说道:“这里我以前常来,经常与兄长捉野兔、练习射箭……我记得有一次,兄长当年十四岁,我十岁,他与家中众堂兄弟一同射猎,一箭射中野兔,拔了头筹!”
“你家里还有许多堂兄弟?”我笑着问。
赵云的笑容中,逐渐带上了些苦涩:“以前是有的,后来各人去从军,走得七零八落,也不知现在还有几人。本来想着还有亲兄在家,好歹也是个……念想,谁知后来兄长又病亡,偌大的常山,太过落寞。”
我一边听,一边看着常山密密的松柏林,心下暗叹:若是没有战乱,这里也许就不会如此萧索。不过这萧索也自有萧索之美,盛夏之时常山却林木森森,颇有阴凉之气。
“鸢儿没有见过常山雪,冬天来时,常山蜿蜒纵横,上覆皑皑白雪,远远看去便像一条银龙横卧,景色壮观,”赵云忽又笑道。我轻轻点头,正要回答,却见几个小童摇着荷叶跑来,边跑边唱:“常山娃,常山娃,常山流水哗啦啦……”
赵云连忙策马向前,一直奔到那几个小童身前,立马道:“童子,你们可认得常山赵博霖?”几个孩子停下来,其中一个大一点的说:“那赵家么?现在有个赵子勤。”
“子勤尚在?”赵云喜出望外。
“当然在,”孩子们笑着跑远了。
赵云喜道:“鸢儿,原来我大堂兄还在。我们快走!”我们一路疾行,行了两三里终于到了一处大宅之前,门前有仆人打扫落叶,见我们到来便阻拦道:“你们为何人?何故擅闯此处?”
赵云笑道:“请你家主人一见,我乃常山赵子龙。”
仆人大惊,两人都扔下了扫帚,一人请了我们进门奉茶,另一人连忙去通报主人。我们没喝几口茶,便见那从人出来了,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