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猎骄阳-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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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救了我?」晏子殊沙哑的,难以置信地问,摸到手枪还在身上,稍微放松了戒备,「为什么?」
「是奖励。」卡埃尔迪夫支起膝盖,一手搭在膝盖上面,夜风吹起他的金发,像星辰的碎片撩过精细的阿拉伯长袍,对这片沙漠来说他明明是入侵者,可神情竟泰然自若,彷佛他本来就生长于此。
「你放弃原地等待救援,跟着我走进『无人区』,我欣赏你的勇气,所以,不会让你死在这里──你应该感激我的仁慈。」儒雅的语调里充满了贵族的傲慢。
晏子殊恶狠狠地瞪着他,「我才不需要恐怖分子的施舍!」
「是么?」卡埃尔迪夫冷冷瞥他一眼,淡然地说道:「你放心,你的性命早晚都是我的,你能活到现在,只是因为我还不想杀你而已。」
「哼!」晏子殊冷笑,拔出手枪,气势凌厉地指着那张绝美的脸孔,大声说道:「你以为整个世界都围着你转吗?不错,你有钱,可以威胁警察,收买那些从里到外都腐烂的混蛋!但是──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你少做梦了!」
「威胁,做梦……」卡埃尔迪夫喃喃回味着这句话,忽然笑了,「竟然说恐吓……刑警先生,割开你的喉咙比杀死这只蜥蜴还要容易,你认为我在开玩笑吗?」
卡埃尔迪夫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别把我的宽宏大量,当作是上帝的庇佑,我想毁掉你的时候,没人能救你,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如果你再妨碍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紫色的眸子凝聚着冷冽的月光,就像冻结大地的严酷冰川,冰冷又坚硬,连上了膛的手枪在他眼里都是那么虚幻和可笑,子弹和警察对他来说根本不是威胁。
──卡埃尔迪夫不是在恐吓他,那是冷血杀手才会有的眼神,从心底滋生的恐惧渐渐攫住晏子殊全部的神经,肌肉绷得很紧,扣住扳机的手指却在微微发颤,第一次,一个罪犯的注视会令他害怕到全身僵硬,额头都冒出冷汗。
但是,就算如此!晏子殊仍然紧握着枪,笔直地对着卡埃尔迪夫,用尽力气吼道:「什么不客气?告诉你!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逃得过这一次,逃不过下一次,我发誓!
「就算你躲到西伯利亚,我也会亲手逮捕你!你还是放弃那种可笑的想法,准备坐牢吧!」
一片静默,隔着劈啪燃烧的篝火剑拔弩张地对视着,卡埃尔迪夫眯缝起眼睛,他的眼睛似乎不再是冰冷澄澈的透明,而是一种更深更华丽的紫色,让人想起一种珍惜罕见的蔷薇。
晏子殊迷惑了,人的眼睛竟然会变色?不……这应该是他的错觉,是火光映照上脸孔的关系。
卡埃尔迪夫一言不发,垂下淡金色的眼帘若有所思,一会儿后,他徐缓站起来,优雅地拂掉长袍上的灰尘和细沙,晏子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也察觉不到任何危险的气息,所以,他只是跟着站起来,大声呼喝道:「干什么?坐下!」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卡埃尔迪夫静静地站着,轻声叹息,「对我你得用敬语,晏刑警,你把我的耐心都消磨光了,在这种没有水的地方,弄脏了手,可是很麻烦的。」
晏子殊微怔,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有枪,已经上膛,就几英尺的距离,他不信卡埃尔迪夫真的敢向他动手,但是──他失策了!
「啊!」卡埃尔迪夫的动作太快了,简直可以用闪电形容,晏子殊只看到他飘动的金发,还没看清楚他的位置,心窝处就遭受到猛烈地一击,肋骨撕裂般地剧痛,心脏血液逆流,手枪刹那间被夺走!
由于强烈的晕眩感,晏子殊跪倒在地。
一秒,不,也许连一秒的时间都没有,闪亮的弯刀从面前一晃而过,什么都来不及反应,一滴又一滴的鲜血,就从被划伤的咽喉处,滴到松软的沙砾里。
无比锋利的弯刀非常巧妙地只割开了皮肤,在那么迅猛的速度和力量下,他像外科医生一样熟练地控制刀尖,晏子殊瞪大了眼睛。
「你的身手太差了。」
卡埃尔迪夫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他,「只会说漂亮话,所以我最讨厌警察,连最起码的分庭抗礼都做不到,还想要抓住我?哼……滚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卡埃尔迪夫收起刀。就在那一瞬间,晏子殊猫下腰,手肘迅猛地撞向卡埃尔迪夫的腹部。
卡埃尔迪夫一怔,他知道晏子殊的身体状态,不仅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和饮水,还在发烧,可晏子殊的攻势却非常之凌厉,他不禁后退了一步。晏子殊旋即飞起右腿,大力把他手里的弯刀踢飞,这也是卡埃尔迪夫意外的,晏子殊显然是空手道高手。
背后就是劈啪作响的篝火,卡埃尔迪夫不能再后退,但晏子殊竟然向他扑来。那一瞬间卡埃尔迪夫想到了凶悍的猎豹。
两人重重地摔倒在燃烧的篝火上面,火星四溅,又纠缠扭打着滚到沙地上,对于衣服被烧着了卡埃尔迪夫非常恼火,他毫不客气地一脚踢中晏子殊的小腹,把晏子殊的脸孔当作是练习拳头的沙袋,晏子殊被打得吐了血,在沙地上连滚了两圈,几乎晕厥。
卡埃尔迪夫站起来,扑灭背后的火星,走过去揪住晏子殊的衣领,把他提起来,晏子殊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卡埃尔迪夫的胳膊,想将他摔过肩,但是卡埃尔迪夫退开了,他就像一只巨大的行动敏捷的鹰,晏子殊是他的玩物。
「呜啊!」再奋力挣扎都没有用,失去耐心的卡埃尔迪夫扳住了晏子殊的手臂,将它扭曲到几乎要脱臼的地步,晏子殊痛得大叫,脸色惨白,卡埃尔迪夫的右手,扼住了他的脖子。
「再敢动一下,就杀了你。」卡埃尔迪夫贴住他的耳朵恫吓,手指捏紧了,深深陷进晏子殊的皮肤里,眼睛前面冒出黑色的星点,晏子殊在窒息,痛苦地皱起眉头。
可那迸射着怒火的眼神是十分凶猛的,黑琉璃色的眼睛愤怒地瞪着卡埃尔迪夫,从咬紧的牙关中,挤出支离破碎的咒骂,「放……放开我……混蛋!」
只要再用些力气,就可以扭断他的手臂,或者直接捏碎他的颈骨,卡埃尔迪夫微微笑着,他的指尖清晰地感觉到晏子殊跃动的脉搏,那滚烫的体温,那桀骜狂妄的眼神……
他已经厌倦了波澜不惊的生活,或许这个刑警能让他排遣寂寞,不……盯着晏子殊怒火汹涌,强悍的眼神,卡埃尔迪夫改变了主意。
从没有人敢这样无礼地看他,也没有人能踢飞他拿在手里的武器──他应该让晏子殊付出比生命更昂贵的代价。
「是把你捆在这里一点一点晒乾、渴死,还是直接拿刀划开你的肚子?选择一个吧?」卡埃尔迪夫轻柔地低语,故意将身体的重量压到扭曲的手臂上。
晏子殊的脸色更加苍白了,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但是他没有求饶,忍着剧痛,死死咬着牙关。
「跪下来乞求我原谅你,晏刑警,你总想死得痛快一点吧?」卡埃尔迪夫如丝般柔软的嘴唇,在说话的时候擦过晏子殊狼狈不堪的脸颊,和善地吐息,「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去……去你妈的!」嘴角淌下血来,晏子殊以鄙夷的目光瞪着他,「长得……像女人的家伙!」
卡埃尔迪夫微微睁大眼睛,难以相信这种情况下,晏子殊居然还敢向他挑衅?难道他真的不怕死?一点都不在乎他的警告吗?
卡埃尔迪夫发现,他竟然被一个小小的警察激怒了,胸口涌动着莫名的怒火,急促道:「好,我成全你。」
话音刚落,他手腕用力一转,便卸下了晏子殊的肩膀关节。
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令晏子殊咬破了嘴唇,他想强忍下来,但那实在太痛了!整个肩膀都像有一团烈火在灼烧,痛到全身冷汗淋漓,不住发抖,他张开嘴唇想说话,但是在那一瞬间,忽然晕了过去。
晏子殊的手臂成不自然的角度软软地耷拉下来,脸孔是苍白又了无生气的,凌乱的黑发披落在沙地上,卡埃尔迪夫冷漠地睨视着他,单手托起晏子殊的头部,只需要零点一秒钟,他就能扭断晏子殊的脖子,让他变成一具尸体。
在沙漠里丢弃尸体倒是最方便的,只是……
平静地凝视着这张因冷汗而濡湿的脸孔,卡埃尔迪夫犹豫了。他向来嫌恶脆弱的生物,但晏子殊昏迷的模样却触动了他的心弦,指尖轻轻碰触了一下那异常柔软的睫毛,卡埃尔迪夫弯下腰,毫不费力地把他抱了起来。
从来没想过晏子殊会如此温顺地躺在他怀里,在抱住晏子殊的一瞬间,卡埃尔迪夫的胸口激起一阵奇妙的,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波澜,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迈步走向最近的绿洲,他需要水来清洗、治疗晏子殊的伤口。
第四章 神秘的地图
晏子殊喝下第二杯开胃酒,出神地看着瓷器上玫瑰的花纹。那一次,他以为自己一定会死在卡埃尔迪夫手里,但是卡埃尔迪夫却没有下手,以他对卡埃尔迪夫的了解,那是不可思议的。
而且,那个时候还……
「你在发抖,是不是很冷?」
沙漠的夜晚是十分寒冷的,风沙毫无预警地来袭,沙丘发出尖锐而恐怖的声音,呼啸的沙粒狂暴地在天地之间旋转,连呼吸都困难!
晏子殊紧紧蜷缩起身体,忍受着风沙的肆虐和刺骨的寒冷,他还在发烧,额头滚烫。
「不关你的事,滚开!」
晏子殊看都不想看卡埃尔迪夫一眼!他会高烧不退,除了脱水和缺少象样的食物,还因为肩膀上的伤,虽然肩膀关节已经接上了,可是仍然烧灼般疼痛,晏子殊皱紧眉头。
「嘴硬没有好处,晏刑警,你知道中世纪的领主,是怎么驯服违逆者的吗?」
卡埃尔迪夫似乎一点都不怕冷,也毫不畏惧风沙,他坐在晏子殊身边,娓娓说道:「把指甲一片片拔掉,拿石轮碾碎手指,在胸口上烙印……肉体的痛苦总能让精神屈服,谁都不例外。」
卡埃尔迪夫意有所指,注视着晏子殊,语气轻柔得近乎亲昵,「折磨人类的身体可不像捏碎玫瑰花瓣,在筋骨被刑具绞断的时候,那种叫声令人厌恶,没有一丁点美感。晏刑警,你经常去欧洲,应该有参观过古城堡的刑室吧?
「就算经过几个世纪的洗礼,这些刑具依然是那么好用。」卡埃尔迪夫微微一笑。
晏子殊的脑海里一下子便浮现出那些生锈的、触目惊心的刑器,肩膀不禁紧绷,比夜晚更冷森的寒意吞没了他,使他陷入无边的恐惧里,他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嗓子发干,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显然以折磨对手为乐,晏子殊现在才体会到他的可怕,难怪黑手党称呼他为「黑色的公爵」,在扭折他的手臂的时候,卡埃尔迪夫在微笑。
人类对危险都有本能的反应,肾上腺素急升,心跳频率越来越乱,大脑命令身体立即作出决定,是战斗还是逃走?
晏子殊想要逃走,可是他强烈的自尊心,不能容忍他如此胆怯,晏子殊感到恐惧,可是也非常愤怒!
「你杀了我吧。」丢下这句话,晏子殊扭开头,背对着卡埃尔迪夫,与其一再被恐吓、侮辱,他倒觉得死了痛快!
天地间只有风沙肆虐的声音,似乎连大地都开始震动,能见度只有几尺,晏子殊闭上了眼睛,他并不怕死。
他感觉到卡埃尔迪夫的手碰到了他的头,又滑到他的肩膀上,晏子殊紧咬着干裂的嘴唇,全身都无法控制地绷紧、再绷紧!
下一个瞬间,他被卡埃尔迪夫强硬地拽了过去,一件披风哗地落在他头顶,他被卡埃尔迪夫牢固地抱着。
「两个人会比较暖和,」卡埃尔迪夫的语气不紧不慢,「睡吧,别让我改变主意。」
晏子殊惊呆了,脊背就像被枪械顶住般僵硬,他见鬼般地瞪着卡埃尔迪夫,后者却不再说话了,也没有睡觉,而是望着咆哮翻滚,越来越凶猛的沙尘暴凝神沉思。
飞舞旋转的细砂,像碎玻璃渣子刺进人的皮肤,晏子殊睁不开眼睛,也无处可去,他再次闭上眼睛,努力忽略那只牢牢搂住他的胳膊,心神不宁。
「……普瑞莎……」
倦意袭来,意识朦朦胧胧的时刻,晏子殊听到卡埃尔迪夫在叹息,那无奈的语气像是在呼唤情人的名字,普瑞莎?听起来也确实像人名——是他的情妇?
卡埃尔迪夫身边有许多女人,每次出席宴会都有不同的女人陪伴,那些像从好莱坞电影里走出来的性感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