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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没了谁都能活-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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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跟梁毅走,让王鹏在这儿等你一辈子?”
  “没,我没这么想。”
  “那你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
  “你喜欢王鹏么?”
  “我不知道算不算喜欢,反正是有感情的,可能。。。”
  “王鹏不围你转了你就不舒服了是吧?你那是感情么?你那是虚荣!你跟梁毅那傻B有什么区别!”他抢白。
  “我不是!”我不是。。。
  “宁石,跟谁走你自己决定,别人没权利指责你,不过你自己想好了,实实在在对你好重要还是你心里那点儿执念重要。梁毅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你别非当那扶不上墙的烂泥!”
  啪!电话断了。
  我想跟梁毅一块儿过平静安稳的日子,但是如果两个条件不能同时达成,我该选择跟梁毅在一块儿不安定地飘荡,还是跟别人一块儿过平静安稳的日子?
  梁毅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他安定不下来,这是必然。
  他说他喜欢我,但这个喜欢也不可能坚持太久,这是人性。
  执念,真那么重要么?
  糊涂!我真他妈糊涂!
  
                  第 20 章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横躺在床上,小腿在床下耷拉着,衣服也没脱。
  又是一个寂寞的周末。
  爬到客厅按开CD机的电源让Nothing else matters单曲循环,我叼着烟窝在沙发里,心里翻腾得不像话。
  傻B是什么样的?就是我这样的,捡着难受的时候听这歌。
  So close no matter how far/Couldn’t be much more from the heartForever trusting who we are/And nothing else matters Trust I seek and I find in you/Every day for us something newOpen mind for a different view/And nothing else matters毕业演出的时候,梁毅在前边儿唱着这首歌,我坐在鼓后边儿心里拧着,加花的地方出了一堆错。
  今天再听,这唱的简直就是王鹏。
  人一个老板手底下管着二、三十口子,可在我跟前姿态低得跟孙子似的。班也不加了,大花布围裙一围就给我做饭,晚上就跟我挤那一米二的床,半夜叫我踹地下人爬上来把我一搂接着睡。我就这么让人照顾着,伺候着,天天抱一块儿睡着,怎么就没认真去感受感受他呢?
  走进浴室,看着水从龙头里流出来注满洗手池,我好像感觉到王鹏又从身后揽住我的腰,笑笑地说着“别着急,一会儿我送你去公司”。
  洗完脸坐在电脑桌前,我拿过街机摇杆摩挲着。王鹏玩儿得特别好,他一看见我不停的接币就皱着眉毛瞪着眼问我小时候都干什么了,怎么街机打得那么差。伸手按了电脑的电源,我盯着显示器黑黑的屏上一行一行的字,好像又看见了1943的过关画面。每次我都拖他后腿,他忙着打敌人还得顾着我,经常手忙脚乱的。“过关了!亲一口来!赶紧的!不亲下关不帮你了啊!”。怎么,一下什么都没了呢?
  电脑进了系统,我盯着桌面呆了。
  那是一张照片,我抱着膝盖蹲在路灯底下看着远处,脸上有泪,发黄的颜色斑驳的效果,很唯美。空白处有两行字:悲伤的天使跌落凡尘。
  一见,钟情。
  我一下蹿到床边拿过手机给洋子拨了过去,心怦怦跳着。
  “喂!”
  “这么冲?找我吵架啊?”他明显还在生气。
  “舒洋!”我抑制不住浑身的颤抖。
  “都叫全名儿了?”
  我放软了口气。“洋子洋子。。。你。。。你跟我说,梁毅毕业专场的时候王鹏是不是去了?啊?”
  “啊,王娜领他去的,怎么了?”
  原来他的感情来的比我想象的还要早,每一次见面都是他刻意安排的吧?他到底在我身上下了多大的工夫?我怎么,就把他给气走了呢?
  “喂?石头?”
  电话滑落,我倒在床上蜷起了身体。
  王鹏。。。王鹏。。。
  最初的点点滴滴在我脑子里闪动着,搅得我心里发疼。
  王鹏。。。王鹏。。。
  我哭了,哭得声嘶力竭,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寂寞和对王鹏的亏欠都排出体外。
  王鹏。。。对不起。。。王鹏。。。
  ??????那天之后,洋子到我家当了厅长。
  我找过王鹏,用各种我想得到的方法,可是一无所获。
  手机没人接,公司的秘书永远说他不在,家里没人开门,王娜一问三不知。
  一个人怎么能就这么消失了呢?还是他根本不愿意见我?
  洋子说你冷静冷静吧,现在找着他他也不会回头的。
  我说不行,以前都是他追着我跑,现在轮到我了。这是我欠他的。
  我开始给王鹏发短信,每天一条。拼耐力我不会比他差。
  “对不起,回来吧。”
  “我错了,我现在想明白了,原谅我好么?”
  “还是不愿意理我么?”
  。。。。。。
  元旦很快就到了,我没回老家,也没去舒洋家。12月31号,我就待在我的小屋里玩儿了一夜1943。
  1号梁毅给我发了短信问我事情处理得怎么样,说现在要开始办手续了。我告诉他我不跟他走了,然后关了手机。
  “我已经能用三个币通关了。”
  “我不走了,你回来吧。”
  “地板脏了,你把拖布放哪了?”
  “我想你了。。。”
  “我等你回来,咱俩一块儿打街机。”
  。。。。。。
  1月11号是王鹏的生日,我给他买了个钥匙包,跟我的钱包一个系列的,可以挂在皮带上。
  “我给你买了礼物,很适合你。生日快乐。”
  “没有你,生活一点儿滋味都没有了。”
  “生日礼物过期了。。。”
  “我想你做的饭了。”
  “折磨我吧,我欠你的。。。”
  “我饿了好几天了!救命啊!”
  。。。。。。
  王鹏王鹏,你真的不要我了么?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砸到小朋友咯”从没有响起过。
  我知道我给王鹏发的短信他都收到了,手机提示的发送报告不会错。
  一直不理我就是说他还没原谅我,我还得努力,对吧?
  吃完午饭我坐在椅子上神游,猜测着王鹏还要折磨我多久。
  拿过手机,我又给他发了短信。
  “我爱上你了。。。没你我活不下去了。。。回来吧。。。”
  发完我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儿趴到办公桌上,头深深埋进了臂弯。
  求你了。。。回来吧。。。
  “刮风我要给他。。。”手机响了一下又安静下来。
  我一把抓过来调出菜单,最后一个未接来电显示着一个字——鹏。
  匆忙回拨过去,听到的却是“您所拨叫的用户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
  不小心按错了?怕我给他打回去干脆关机了?
  王鹏,你真那么恨我么。。。
  
                  第 21 章
  
  未接来电事件过去两天了,我没再收到过王鹏的只言片语。
  短信还是继续发着,可是收不到发送报告了。他一直关机?躲我躲到这份儿上了?
  午休结束后我坐在办公桌前以龟速画着图,脑子里满满的全是问号。
  手机响了,我一激灵。抓过来一看,李新。
  “嘿。”我有气无力的接起来。
  “这两天找不着王鹏了吧?”
  “我找不着他好长时间了。”跟王鹏在一块儿之后我没跟李新正式说过什么,他这么直接问出来我多少有点尴尬。
  “你还想不想见他?”李新的声调低了下来,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然想!他在哪?”
  “PQR医院。”
  “出什么事儿了?”李新没言语,我急了,“李新!你倒是说啊!”
  “车祸。前天中午他一边儿打电话一边儿过马路,叫一辆货车给。。。”
  我没听完就拿了外套往外冲,洋子伸了下胳膊没拉住我。
  刚坐进出租车里手机又响了。
  “你帮我请个假,我电脑上的图你给我存了然后关机,王鹏出车祸了,我现在去医院。”我心里急得要命,头脑却异常清晰。
  “你稳住了。”洋子总是那么懂事。
  挂了电话我又给李新打过去问了病房号。李新没告诉我他情况怎么样,只说了句“你来吧”就挂了。
  看着窗外的景物倒退着,我猛然想起李新刚才说的话:前天中午。。。一边儿打电话一边儿过马路。。。
  他是在给我打电话吧?被撞了。。。手机飞出去了。。。灭了。。。王鹏倒在车轮底下。。。我脑子里慢慢勾勒出一幅血淋淋的画面。
  王鹏。。。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跌跌撞撞的跑进医院,我看见穿白大褂的就拉住问神经内科的病房在哪,摸到王鹏的门口时我已经泪如雨下。
  从门上的玻璃窗往里张望,只看见王娜的背影和一张白色的床,被子下面躺着一个人。我擦了擦眼泪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王娜听见声音回过头看向我,两只眼睛红红的。她站起来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指我又指指刚才坐的椅子,然后走了出去。
  王鹏静静的躺着,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上缠了厚厚的绷带。我慢慢走过去坐在椅子上端详他。他瘦了,眼睛周围黑黑的,可看起来还是很漂亮。
  最近睡得不好吧?是为了我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千万不能有事。。。咱们回家,我给你做饭给你洗衣服给你骑,只要你回来。。。我每天都在练习,我不会再拖你后腿了,你回来,好不好。。。
  我握住他的手,抑制不住地哭出声来。“王鹏。。。你回来好不好。。。好不好。。。”
  “你想好了?”一个声音悠悠地响起,疑似天籁。
  我抬起头,正对上王鹏含笑的眼睛。
  “你醒了?你别动,你,我,我去叫大夫!”我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
  “欸!”王鹏抓紧我的手,“不用叫,我就是睡个午觉,又不是变植物人了。过来,让我看看你。”
  我转回身坐下,他的手抚上我的脸,轻轻擦着我的眼泪。
  “对不起,我不走了,你回来好不好?就算你站不起来了我也伺候你,好不好?”我双手握住他的手,眼泪又止不住地往外流。
  “谁说我站不起来了?谁造的谣这是?”王鹏挣扎着要往起坐,我站起来按住他。
  “你别激动,别激动。我,我就是那么一说,我也不知道情况。”我在床沿上坐下,握住他缠满绷带的手,“你自己告诉我吧,不管情况多严重,我都陪着你。”
  “情况?什么情况?”他满脸疑惑。
  “就是,你哪不舒服,你,你撞坏哪了。”我咬咬牙,这么问有点残忍。
  王鹏把眼一闭。“我撞坏脑子了。”
  “什么症状?大夫怎么说?”
  “我撞坏了脑子了才他妈傻到以为你真回心转意了!”他睁开眼瞪着我,“你以为我要死了上这儿吊丧来了是吧?”
  “不是!我,我不是!我给你发了那么多短信你怎么不信呢!我是真爱上你了!我想跟你在一块儿!”吼完这句话我自己都惊呆了。
  “你再说一遍。”他笑了,真美。
  “其实我早就不怨你了,在你电脑里留下那张照片就是想最后再搏一搏。后来你给我发的短信我看了特高兴,可我总怕你是一时冲动,因为习惯了才不想让我走,不是因为感情,所以我一直躲着你,就是想让你冷静冷静想清楚了。”王鹏放下我削的苹果,慢慢低下头,“你知道么,站在你对梁毅的感情面前,我自卑。”
  “我一直想跟你说,你给我的他永远都比不上,那天给你发短信说我想你的时候我就是那么想的。”我把他的手拉到眼前轻轻吻了一下,“可,后来梁毅一出现我就晕菜了。。。对不起,我。。。。”
  “算了别说了,今儿听你亲口跟我说那话,受多少罪我都值了。”王鹏那眼睛一闪一闪的,我又被晃着了。
  “欸,你说说你这怎么回事儿吧。不是出车祸么?怎么就这么点儿擦伤?”我拿过苹果咬了一口,躲开了他的视线。
  “操!你就盼着我落下点儿什么毛病是吧?”看我低了头他拍了下自己的脸,“瞧我这张贱嘴!咳,跟你说吧。那天中午我上公司对面去吃饭,回去的时候收到你的短信,看完我都激动死了,你头一回跟我说你喜欢我啊!我想赶紧给你打电话,结果一边儿走一边儿找你的号儿就没看见人行灯红了,我这刚找着你的号儿拨过去就让那车给刮了。它也是刚起步没多快,加上练那么多年跆拳道我知道怎么挨摔,所以人没这么着,就是手机飞出去摔坏了。我现在没事儿了就是浑身疼,大夫怕我脑震荡让我留院观察,可能明儿就能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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