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门 嫣子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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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嘉贤说得对。我躺到床上,一点也气不起来了。
这该怪谁,不过是自己一时鬼迷心窍,怨不得别人。
为什么那时会对晓着迷,我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许是他那一身淡淡的气质,心中永远似藏有心事,不愿与外人诉。
不经不觉间,觉得他需要保护,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觉得应该为他付出所有。
我只是想不到这竟全是骗局。
小汤曾经对我说,小心凌晓。但我没有听进去。
晓应对得体,他既不拒绝我也不接受我,让我猜来猜去,落入他的圈套。
我笑起来,凌嘉贤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晨旭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有气无力,早已丧失所有斗志。
转过头去,我问:“凌嘉贤,你早知道小汤对我有意,为什么还选他作目标?”
凌嘉贤低头看着我,他说:“晨旭,我说过,象我们这种人总不可能对每个人都付出真心,大家喜欢可以
共走一程,你还指望天荒地老?我对名都下过功夫,小汤怎会不知道,我以他作目标是因为我料定他会接
受,为了名都他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是是是,又是为了我,真是愚蠢的问题。
换过一套干净的衣服,我自己驾车回去。
凌嘉贤在后面担心地问:“晨旭你不会有事吧?”
有事,我会有什么事,以前所有惊喜意外,都不及今天听回来的万分之一。
我的样子看起来那样糟糕?连敌人都怕我支撑不住,死了对手,谁来与他们继续嬉戏。
回到家中,我倒在床上,象与人大战了几百回合,又象十年没有睡过。
梦中一直徘徊在生死边缘,遇上一个人。
我站在远处看他,觉得十分面善,不知在哪里见过。
那人手中拿着契约给我看,他说:你有两个选择……
还未说完,我已经尖叫起来。
黑暗的房间里电话响个不停。
我吓得一跳,大概是病热未退,又出了一身汗。
小汤在那边热心地问,“小旭,你可还好?”没事人一般,也不觉与平日有什么不同。
我心里不是滋味,一点准备也没有,不知该如何出来见人。
小汤见我久久没有动静,有点担心,他问:“小旭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过来看你?”
“不要不要!”我一叠声地拒绝,激动异常。
小汤起了疑心,他问:“小旭你怎么回事?”
我一手把电话挂断,心里跳得飞快,我想这次完了,小汤一定会过来。
随手抓了件衣服,我逃到街上去。
我不知自己想去哪里,更加不知以后要如何面对小汤。
或许这也是一场戏,凌晓与小汤串通又骗了我一次,如果是这样,我便不怪任何人。
但这到底没有可能。
我彻夜不敢回家,在街上荡来荡去,我在想明天我是不是连名都也不要回去比较好。
但这当然也是没有可能。
第二天早上,我回到家中,家里的桌子上摆着新买的药,小汤明显还是来过。
他有钥匙,死了,我以后还回家不回?
我一边这样想的时候,一边吃着小汤买给我的药。
回到名都,小汤把我拉至一边。
“小旭,我已经想到令名都反败为胜的方法。”他说。
我听着并不作声。
在昨天之前我一定会抓着他问个仔细,但现在我真的没有这个兴趣。
正如凌晓所说,这一切其实由小汤安排,他当然可以亲手平复。
见我一点也不热心,小汤颇有失望之感。
“小旭你是不是有事?”他问。
我侧开头去避过他向我额上伸过来的手。顺势说:“不是,我昨天有事外出,吹了一夜的风,有点感冒而
已,小汤你就按你想的去做吧。”
小汤一向敏感,已经察觉出我态度与平日不同,他默默地离开。
此时我最需要安静。
可是天不如我意,我在酒店内遇见凌晓。
“嗨,晨老板。”他向我打招呼。
我瞪他一眼。
晓呵呵地笑:“晨老板最近吃了火药,脾气这样差。”
我对这个人认识得不够,以前我不知道他还会说风凉话。
“晨老板似乎不愿意看见我,”晓笑眯眯地说:“不过我可是有事要找晨老板商量。”
说得真是好听,他何曾找过我商量,他只会要挟我。
我不置可否,反正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吓倒我了。
凌晓把我带去预留的空房间,请我坐下。
他递给我一杯冰水,说:“那时晨老板日理万机,每天抽空前来,也只喝这样一杯加了冰的清水。”
我抬眼看晓,他表情平淡,并无嘲讽之意。我叹一口气。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处处也不想去,却一心想着见他一面。
我不知道,那时的晓,却也是怀着不一样的心思,每晚等待着我的到来。
说不清我对这个人到底有没有一点恨意,他好象让我得到了一切,又好象让我失去了一切。
“晓,你想与我商量什么?”我问。
晓拉开半边窗帘,指着远处的高楼:“旭,你可看得见?”
我走过去,站在一旁,这里景色如旧,夕阳如旧,我不知道是什么勾起了晓的回忆。
晓指着远处一栋颓败灰暗的建筑大楼,对我说:“那里的三栋楼宇太旧,已决定在月底清拆,空置的地皮
将会重新拍卖,我打算取得那地,建个设备完善一点的福利院。”
“建福利院?那种不赚钱的东西建来有什么用?”我问。
“是没什么用。”晓看着我:“所以才找你商量呀。”
“这是什么意思?”我越发听得莫名所以。
“因为这次投地的所有费用皆由名都支付。”
“什么!”我跳起来:“晓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晓一脸认真:“那块地我志在必得,也早以名都的名义参加了竞投,只要契约一到手
,我便马上动工兴建。”
我哭笑不得,就算他要耍我,也不必用这种方法。
“凌晓你脑里想的是什么?”我问:“为什么不建医院不建公园,你只是想找个理由,浪费名都资源。”
“也不可以这样说,”凌晓想了想,说:“小旭你不知道?现在有钱人不做善事会折福,反正用的是名都
的招牌,也算为名都图个声誉。”
“凌晓,你说过这事是找我商量,如果我不同意,你又打算怎样?”我赌气地问。
凌晓也敛起笑意,一脸不高兴:“晨旭,我脾气不好,受了刺激就会发疯,也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不得了的
事来。”
这是什么态度,似足小孩子吵架,你敢打我我告你老师去。
简直不可理喻,我没好气,径自甩门而去。
他想怎样就怎样,我不管了。小汤掌管外交及财政,不会轻易让他得逞的。
然而三个星期之后我竟收到通知。小汤对我说,你投的那块地已经批下来了。
我疲倦地闭上眼睛。欲哭无泪。
“小汤你为什么不阻止呢?”我问,“那是凌晓要投的地。”
小汤惊讶:“什么?不是真的吧。你为什么不说呢?”
“你为什么不问我?”
“问?哪里去问?”小汤嘲弄地说:“我已经两个星期找不到你的人了,你倒说说你这段时间都在搞些什
么鬼。”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搞些什么鬼,小汤两个多星期找不到我的人,当然是因为我有意无意地避开他。
又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
烦死了。
小汤正秘密行事,努力争取名都,我却呆在原地,不思进取。角色完全倒错,有时我很怀疑,我和小汤到
底谁才是主谁才是次。
名都能捱到现在真是一项奇迹。
我百感交集,万般惆怅。一切由得小汤独自在忙,我想一走了之。
想归想,我和凌晓这场仗还未打完。
“小旭,建设工程会马上展开,你是否有兴趣来参加奠基仪式?”
“凌晓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放心,我只要你这一块地,其余费用,恒星会接手承建。”
咦,奇了,原以为这是凌晓一时意兴之作,但如果连恒星也涉足其中,那么凌晓是来真的?
越来越不知道他想要怎么样,我对他说:“凌晓,别以为你掌握名都些许要害就可以翻云覆雨,我不会同
意你如此任意妄为。”
“晨旭,如果你答应把此地借予我用,我可考虑撤回恒星,放手归还名都。”
竟有这等好事?我说:“凌晓,你若肯遵守诺言,我大可把此地低价卖断给你。”
凌晓沉默了一阵,说:“晨旭,你别搞错了,我真想要这地,当初大可以恒星之名参加竞投,反正此地我
不买,借不借我用你自己考虑,我不勉强。”
我与小汤商量。
小汤说,如果用这一块地能打发他走,倒也不是不值。
连小汤也这样说,我思前想后,只得让步。
我与凌晓签订合同,无偿把此地借予他建福利院之用,倘若他日恒星不再投资建设,或是打算拆除福利院
,名都可无条件收回此地。
凌晓过目合同,并无异议。
协议生效,三天之后,凌晓彻底离开,一切回复正常。
小汤对整件事并没有发表太多的意见,凌晓突然愿意放手名都,变得如此好说话,小汤私下与凌晓交涉过
什么内容,我已经不想追究。
小汤不动声色,解决所有问题。我也不动声色,扮作毫不知情。
如是者,双方对结果都保持沉默。
第六章
我在那个酒吧里遇见凌嘉贤。
他并没有招呼我,远远地看见我,他对我微笑。
“你一个人?”我问。
他喝一口酒,说:“我一个人来,但从不一个人离开。”
我点头,我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是来找你的。”我说。
“我知道。”他回答。
“有些事我不知该对谁说。”
“那也不要对我说。”
“凌嘉贤你怎么这样。”
“晨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
我忍不住笑起来。
凌嘉贤递给我一杯酒,他说:“没有什么事情值得浪费美丽的夜晚,属于狂欢的时间请狂欢。”
酒吧的光线暗下来,外面响起人们高呼作乐的叫嚣。
“节目开始了。”凌嘉贤说。
“什么节目?”我问。
凌嘉贤看我一眼,似笑非笑。
答案马上揭晓,台上跳上一位眉貌出众的男子,身穿紧身黑衣,神情挑逗,惹得台下一片疯狂尖叫。
我皱起眉头,因为我不习惯这么大声的音乐和节奏。
凌嘉贤一边喝酒一边欣赏,我看着台上的男孩表演得投入,动作越来越不堪入目。
观众看得痴迷,里面混杂着男人和女人的喝彩声。
男孩把整晚的气氛推至最高峰,我看见有人冲上台去把他抱起来。
场面混乱之至,我和凌嘉贤坐在角落里,凌嘉贤细心地观察我的表情。
“觉得兴奋,还是不适?”他问。
“你常来这种地方?”我反问。
凌嘉贤笑而不答,我显然问了个白痴的问题,我如何晓得来此地找他,自是因为知道他是这里常客。
“晨旭你应该快快熟悉自己的喜好。”
“凌嘉贤你不要拉人下水。”
“咦,奇怪,不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吗?”
“我来找你谈正经事。”
“正经的事在正经的地方谈,我现在没空。”
“凌嘉贤,你不可以抽点时候听我说话吗?”
“晨旭你怎么象个小孩子。”凌嘉贤叹气:“自己的感情烦恼自己解决呀。”
我也不明白,但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只好死抓住他不放。
音乐响起,刚才疯狂的表演不知何时已经结束,台上的男孩也不知被人掳到什么地方去了,但根本没有人
关心这种事。
灯光明暗之间闪烁着一种令人迷惑的眩晕,凌嘉贤一直盯着我看。
“你看什么?”我问。
“看你。”
“那你看见了什么?”
“看见你在情海惊涛里面翻了船。”
“凌嘉贤!”我又好气又好笑。
他一点也不在意,说:“我看晓也不是没有感觉,他不说,只是不想输。”
“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这个人。”我不悦。
“呵,因爱成恨。”
“凌嘉贤,我不是找你来谈这些的。”
“那么你想对我说什么?”
我张开口,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好又噤声。
凌嘉贤点点头,他说:“不要紧,慢慢来。”
为什么他会是这种人呢?我想着,为什么小汤也是这种人?为什么全世界都变成这种人?连我自己,都快
要以为这才是正常。
音乐不经意之间已经换成柔和的舞曲,凌嘉贤取走我手中的酒杯,他轻轻地拉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