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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仙履奇缘之云华传-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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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得知,皆屏住呼吸,管平涛传音道,“大家先前去将那围攻掌门的意志不清者打昏了拿下,余下事项再图商议。”

炼缺服下一枚补气丹药,瞥见朱志凌怒气腾腾的冲上阵去杀敌,暗叹了一声,随同一路踏上云霄抗敌。

那厢,云颠之上发出一声厉喝,正与白玄音周旋的清云子肩背已被白玄音的狐尾击穿,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云霞,素问见状,再不顾自身安危,连破众人之围,飞身迎上前去,厉喝一声,甩出一段长鞭直击白玄音怀中抱着的白狐。

那白狐正是白玄韶化尾新生,最是羸弱之时,素问此时一击当是直捣了要害。白玄音来不及回击,为护亲妹,侧身受下这一记长鞭,回头时眸色变得暗冷,背后阴风阵阵。

白玄音怀中的白狐此时勉强睁开双眸,冷斥道,“你这凡间女子好不狠毒!昔日,为了一己私欲,不惜杀害亲身母亲和妹妹,为了博回爱郎心,多番求我替你借尸换魂,如今换了面目来到世上,却不记得昔日我对你的再造之恩了么?竟狠心趁我羸弱之时攻我要害?哥哥,替我杀了这贱人,此人如何配我狐族神尾?”

白玄音闻言不顾背后玉隐子的攻击,扬起两条狐尾缠向了素问。

迎风而立的清云子本欲阻截攻击护下素问,听了白狐一言,大吃一惊,竟顿住了步子,失声道,“甚么?你……你此话作真?!”

交战之时,何人会来理会清云子的质问?

只道是清云子太过看重素问,痴缠苦恋几百年,大敌当前,竟性情用事了。

没了清云子相助,实力悬殊之下,素问生生受下一击,背腹被狐尾击穿,痛呼一声,登时掉落云头。

那血花在清云子眼前嘭的炸起,泛起一股浓重的血腥,催人作恶,他忍住几欲吐出的苦水,俯身下地接住了素问,抱在怀中,竟忘了还在战中,泫然欲泣,“你……你当真……不是……小师妹?”

素问勉强睁开双眼,痴傻笑道,“师兄……到了这田地,我已命不久矣,是不是素问,还有那么重要么?”

“你……到底是不是小师妹?”清云子心痛如绞。

“我是亦或不是,师兄,我都是爱你的……”

清云子追问不休,“是你伤了小师妹,是你盗走她的法身,是你引我相见,是你勾结狐妖,是你拿了佛心木联同狐妖开启了道塔,都是你,是不是?素天?”

素问眼角划过泪珠,“是……是我……师兄,到了如今,我亦不怕认了,都是我……”

清云子痛喝一声,“当日你逼我交出魂珠和佛心木,小师妹她……她不在了罢?”

“呵呵……”素问强自笑道,嘴角淌着丝丝鲜血,“魂珠已被我投入轮回,她……不在了……你放手吧……”

“如此这般……教我如何对得起玄水宫上下?素天,你为何这般做?”

怀中女子气息紊乱,“皆因……我……钟情于你啊,师兄,你何尝……知道我的……痛苦……我……”她话还未说完,气息已尽,终是死在了爱人怀中。

至此,两百年的情事终于露出真相,当年,素天杀了亲身母亲逃出玄水宫,心灰意冷之际,一路南下,来到妖修聚集之地,辗转途中,听闻南域有一上古狐妖,生得九尾,那尾巴有回魂之效,这便起了心思。她爱慕师兄清云子多年,只想永结同心,只奈她师兄钟情于她妹妹素问,如今有了这狐尾,她便想着有朝一日变作她妹妹,好成全了自己一段倾慕之情。

多番探听之下,她终于见着了九尾狐白玄韶,这白玄韶为营救其兄,筹谋万年,始终不得其法,此时有个鞠陵山门派来的女修频频示好,便心生一计,直说,若素天能助她开塔救兄,便成全了她的愿望,赠她一尾。

不多久,素天在西域重伤了素问,带了南域的妖修潜入玄水宫做了细作。白玄韶亦在多年经营之后,终是从派出探听消息的一只鹬精那儿得知,当年仙魔大战,紫薇天尊手持的那枚灵珠遗落在了归墟,被一只玉蚌侥幸获得。

那鹬精前去夺珠,不想被人从中阻拦,身死道消,那枚灵珠被一位仙修门派的弟子截走,自此再无音讯。

二十多年之后,冰原之上,素天与炼缺的偶遇,才让白玄韶得知,原来,那枚佛心木竟是勾陈的本体雷石,让她大吃一惊。接着,西域浮城现世,白玄韶这才得知,当年归墟失去的那枚灵珠竟被转世的辰河收走。这便设下一局,一面授意素天以毁去素问法身恐吓,逼清云子交出了佛心木和魂珠,一面联合了九幽魔尊设局,在五道塔设下玲珑阵,引离苑救出岷禾,还原本体雷石,将计就计,将离苑送入五道塔,只有这样,才能使炼缺心甘情愿借知微之力开启道塔,放出自己的兄长。

她这一计谋划万年,算计了所有人,终是如愿以偿。而那素天,得了素问的法身之后,在将离苑关入道塔之后,也已完成了当年与白玄韶之约,白玄韶如约替她用了一尾换魂,待她三魂七魄入住素问法身之后,便来到止水峰替白玄韶传了话,引炼缺入鞠陵山开塔。只是其间有一细节清云子无从得知,那素天亦是个痴情种子,换魂之事须得逼出三魂七魄,素天并未练出元神,只得先行自尽离开自己的身体才能换魂到素问的法身之上,这其间种种痛苦,谁人能知?

所以说,你爱的人却爱这别人,当真是这世上最无可奈何之事。

红尘羁绊,痴男怨女,到底还是情爱误身。

那厢,因着清云子的离开,白玄音终是得了喘息之机,他如今才刚出塔,正是疲弱,并不恋战,救下了妹妹,趁此连番发功,借乱化作一道青烟遁于无形。那些妖兽,没了九尾狐指挥,便成了残兵败将,不堪一击了。

云头下狼藉不堪,云隐子自知并无多大把握战胜了白玄音,见人已逃走,便落下云头,指挥众弟子收拾了残局,领着残余的上清门弟子回到门中。

此回一战,元气大伤,还不知何时能够回复实力,眼下妖魔二道咄咄相逼,好些事还需从长计议。

因着这场祸事终是与炼缺开塔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这一路,众同门对他的冷遇自是不消细说,只是,命运轮转至此,由不得他自由来去,他倒比当年万仞峰盗镜之时冷静坦然得多。

一路疾行,回到合虚山,才将进入外门的护山大阵,便见墨云华立在云头。

炼缺远远望见心爱之人,心头一热,眼眶蓦地有些湿润了,想着之后一番际遇,说不得就是生离死别,心中忍不住生出些苍凉无奈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白雀的地雷

这么多天没来

谢谢大家的等待

正月十七我要回自己家去了

届时会日更,现在每天晚上努力码字

这几天希望能将欠下的尽力追回来

第116章 壹壹陆缱绻温情

墨云华驾云迎上前来,躬身道,“见过掌门。”

玉隐子伤得不轻,见到来人,联想起五道塔种种,心生不悦,皱眉冷哼一声,“你素日淡静,从不理会门中之事,今日怎特意前来此处迎接?”

墨云华抬头看了一眼,平静回道,“近日祸乱频发,弟子心系徒儿安危,算到掌门今日回门,特意前来接徒儿回山。”说着,双目迎向炼缺,眸中隐隐闪动星辉。

“哼!接他回山?!”管平涛闻之,怒不可抑,竟罔顾尊卑,咆哮着从玉隐子身后跳将出来,指着墨云华痛骂一通。

“好你个墨云华!你到底是聋了还是瞎了?这道塔前前后后所受灾祸,哪一件与你那好徒弟没有牵连?!先是那魔头,再是那魔女,紧接着是那塔中逃窜出来的几只恶兽,将我们的人弄得死的死,伤的伤,你今日却如无事人一般轻言细语说着要将你那徒儿接回山中去,是要当作功臣善待了么?你可知你这徒儿竟包藏魔头,明知那魔头身负重伤,正是擒拿的好时机,却一路东行,引来一条甚么妖龙将那魔头引渡走了!他做了这些好事,你可还有颜面在此处摆出一副事不关己之姿向掌门要人 ?'…'可还将门中的门规戒律放在眼里了?”

墨云华冷着眸子扫了管平涛一眼,面上不动声色,他出山之前大致算到事情的始末,料知接下来等着的必是一场劈头盖脸的责难,便不将管平涛的非难放在心里,径自越过了管平涛,面向玉隐子淡声道,“掌门,管长老所言之事,各中事由弟子尚不甚清楚,还需问清了徒儿,才知细末,眼下执法堂还未开审,可否容弟子先将徒儿带回仔细询问,这道塔之事,从现世到毁灭前前后后透着许多猫腻,炼儿亦曾多番劝诫,如今出了事,怎可不分青红皂白将责难全推至他一人身上?”

墨云华话刚落音,远处的赤松老祖携着文浩然乘疾风飞奔而来,赤松老祖见状,拦下了墨云华,喝骂道,“逆子!此回祸乱重重,道门损伤严重,你竟敢在此为你那不肖徒弟推脱辩白?还不速速请罪,随了为父回去?”说着,示意文浩然捉住了墨云华的臂膀,又道,“掌门,我这孩儿年轻尚不知轻重,无意冒犯,还望掌门莫要见怪,待我回去好生教训了他再来向掌门请罪。”

墨云华心意已定,沉了气稳住脚跟,怎会随赤松回去?

两方拉扯之下,场面愈发尴尬了,炼缺深知上清门规矩严苛,站在人群当中不敢出言相劝,只怕多说一句就要坏事。

云隐子本就受伤疲累,经这一闹,竟控制不住脾气,扶着额头喝止道,“赤松子!你好歹是个老祖了,该自持身份,怎可在后辈跟前不顾身份,拉拉扯扯像个甚样子?此回祸乱,事关重大,还需同其他兄弟门派交待清楚,本座定会亲自审问,如今还有些事项未明,眼下,这孽徒便由墨云华先行带了回去,也好劝他自行省过,来日于执法堂上自行招认!”随后,又吩咐了管平涛,“今次大战,大家都累了,急需调养,这便散了,丹药供给之事便由你自行负责,明日午时,本座会亲自去一趟碧霞峰,道塔之事还需问个明白!散了吧!”

一行人得令各自回家,余下墨云华五人杵在原地。

赤松老祖此回闭关才出,听闻了五道塔祸事,他早先就对炼缺心存偏见,如今种种被他得知,教他气不打一处来,唯恐牵连了墨云华再次受到责罚。

管天韵出征才刚回来,暗藏着鞠陵山拾到的八颗魂珠,却不敢拿出,老实随在文浩然身后,面色凝重,不言不语。

气氛僵凝,在场的各个儿面色冷肃,最终是炼缺打破了沉寂,跪倒在地,言辞恳切道,“师祖,这些年,师祖对弟子颇有看法,可弟子从不敢忘了当年在师祖跟前立下的誓言。此回祸乱,与弟子自是有脱不开的干系,来日执法堂问及,弟子自会离清,绝不牵累了师父,望师祖放心。事到如今不可逆转,弟子只想与师父单独叙叙,以谢师恩,说不得就是弟子最后一次在师父跟前尽心了,望师祖能成全了弟子心意……”说罢,又深深看了眼立在一旁的文浩然。

对上炼缺的眼,文浩然心内五味杂陈,过往那些陈年旧事再度忆及,依然如鲠在喉,对这师侄是又爱又恨。

倒是静默一旁的管天韵生出了恻隐之心,劝解道,“师祖,师父,事已至此,亦不能全怪了师弟……师弟既这般说了,师徒缘分一场,师祖便成全了吧……”

赤松面色冷清,只奈身在外,不好过分张扬,见墨云华劝解不了,甩了袖气冲冲离去。

于是,五人于外山分道扬镳。

待那三人已走远,墨云华执起炼缺的手细细探查了一番。

“好在伤势不重。”

炼缺回攥住了墨云华的手,小心藏在衣袖间,来来回回摩挲着墨云华手心的纹路,深情唤道,“师父……这几日,连番面临生死抉择,弟子一度以为……再见不到师父了……好在……上天终是让我见着了师父,总算不负师父之约。”

墨云华微微皱眉,“炼儿,你既送走了离苑,还回来作甚?”

炼缺面色一整,“师父,我怎可独自离去,牵累了师父?人既是我放走的,门中追究起来,自然由我承担。”

空中偶尔有流光飞过,墨云华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炼儿,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待回山了细说。”这便领了炼缺一路朝止水峰飞赴。

途经山脉绵延千里,炼缺立在墨云华设下的护体壁界中,感慨道,“想当日,我大病刚愈,别了父亲,乘着清静派的仙鹤一路东行,沿途大好河山尽现脚底,想着终有一日自己也能自由翱翔于天地之间,好不快意!如今八十载恍然逝去,弟子经过几番波折终才明悟,仙道之上的大自在实难可求,弟子仍需参悟,师父你说是不是?”

“嗯。”墨云华垂目看了炼缺一眼,深以为然。

“师父,当年外山谷时,我在神妙峰遇着师父,师父带着我御空飞行,那时候,也同今日一般,由师父护着我,我站在师父的护身壁界中,脚踏青云,看遍千山,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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