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北京大妞儿的贫嘴爱情 (全文-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Michael在咖啡厅等你,过去谈吧?我是他中国办公室的助理。叫我tom就可以了。”
“哦。”心情的落差,如同蹦极的高度,整整30米,整整!
“来,wenny这边请。”
我站起身,跟着他往前走了几步,立马意识到情况不对,橙汁忘拿了。转回头一把抓起杯子,紧追了几步,撒出来的橙汁,一点儿没糟蹋,都落我白球鞋上了。
说真的,从大堂到咖啡厅,短短几十米的路,我想了豪些豪些事儿。当然,不全是梁朝伟哈,我想到了从小到大,父母的不容易,怎么辛苦的抚养我长大,教我学文化等等,这个工作,我真的很想得到,这样,我就能赚钱孝敬他们了。 正当我带着爸妈在夏威夷晒太阳的时候,一个中老年男人从咖啡厅不远处的沙发中站起来,在我的视线里冒尖儿了。哇~~~~~
关于我对男性声音的迷恋,在后来数年中,得到了无数次惨痛的证实。但凡声音好听的,人长的都很抱歉。电视广告里,曾有一个非常具磁性的“牛奶香浓,丝般感受”的声音,给予我无限的想像空间。就为这声儿,没少吃德芙啊我。
世界真小,给广告配这8个字的人,居然是我老公的朋友,那长相儿,太没组织纪律性了。我不吃德芙,也是从认识他开始的。从那之后,对于我喜欢的男声,我再也不渴望探寻他们的本来面目了。我曾在博客中介绍过翻唱《月亮代表我的心》的赵鹏。有次和一广告公司的朋友吃饭,他说赵鹏的专辑是他们做的,要他亲自送我一张签名cd,被我断然拒绝,不想再冒险了。
“wenny,这是michael。”Tom很有礼貌的介绍对面的中年五短男同志给我认识。
“Michael,这是马总给您介绍来面试的wenny”
“你好。”比“梁朝伟”稍高一点儿的“曾志伟”伸过一只肥手来(以下谈话,都翻成中文了哈)
我惊魂未定的放下手里的橙汁,回应了一下儿。
“听说你很想到航空公司工作,是吗?”
“是的。”
“你是马总的什么人?”
“他女儿的同学。”
“为什么想做航空?”
“早年间想当空姐儿。”
“哈哈,空姐有什么好的?”
“可以穿漂亮衣服,可以去世界各地旅游,而且可乐随便喝”。后一句,是我自己心里想的,没敢说出口。
在我年轻的那个年代,空姐儿几乎是所有女孩共同的梦想。至今想起那身儿贴身贴的,跟长身上一样的蓝制服,我还神往的紧呢。
道听途说也好,小道消息也罢,关于空姐的收入在社会上曾流传过n多版本,经过我的多方考察,最后得出一平均数额,每月飞国内至少能赚6000,国际航线就要突破万元大关了。赶上飞机被搁在毛里求斯,埃塞俄比亚这样的地方,还能发点补助什么的。而在90年代初,我娘的工资每月好像是几百块钱。
现如今空姐儿的工资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大的吸引力了,比这个职业收入高的工作太多了,空姐的制服也不是那么漂亮了,这估计也是导致空乘队伍日趋平民化的原因之一,我是说姿色。你想啊,万里挑一和百里挑一,直接导致的后果,它能一样嘛?
没当上空姐的积怨在我心里潜伏了多年,直到现在,每当我坐飞机,出行的第一件事儿还是先把所有空姐的脸蛋子都扫一遍,看到比我漂亮的,就假装没看见。看见不如我的,就平衡多了。
“面试过吗?”
“面过。”
“那为什么现在还坐在这里?”我很奇怪,为什么很多自以为是的中年男人,都喜欢在说话的时候直辍人家的肺管子呢?
“人家说我耳朵眼儿小,不适合当空姐儿。”
“哈哈哈哈,这算是什么理由?”
“如果直接说难看,你不觉得更伤人吗?”
“哪个公司?”
“×航。”
“ok,我知道了。现在还想当空姐吗?”看着他说“ok我知道了”的神情,感觉他好像很有来头的样子,一道蓝色的剑光从我后脑勺嗖下子闪过,莫非他要替我复仇不成?不过说真的,耳压低不适合空中作业的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太扯了,还不是因为嫌我难看嘛。
“老喽,就算能干,青春饭也只见碗底儿了”(那天肯定不是这么说的!)
他咬了一下左下侧的嘴唇儿,手交叉在胸前,往沙发内侧蹭了蹭肥硕的底盘儿,对着tom很顿挫的扬了扬头。“好,那我们谈谈你未来的工作。Tom,你介绍一下?”
咦?等等?我怎么觉得这表情,这神态,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呢?虽然他挺难看的,我并不太想看第二眼,但好奇心又让我不得不多凝视了一会儿。高高的鼻子,黑黑的脸,板儿挺的衬衫袖子里,两只大力水手般的胳膊看似要爆破的状态。而且,而且,这眉宇间哪里来的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太奇怪了。我一定是在哪里见过他?肯定不是在电影里,否则艺术院校的招生门槛儿也太低了。
“wenny,我马上要离开公司,去国外读书了。未来的工作,就要慢慢移交给你了。”
“哦”我顿时机灵了一下。 听这个意思,今儿这面试不会就算过关了吧?下面,不会是隆重的换届仪式吧?
(六)
“我以前的工作说起来复杂,其实也简单,就是辅助michael做一些协调性的工作。和民航的一些公司打打交道,做一些飞行员模拟机培训的工作。处理往来的邮件和传真等等。”
“wenny,没有问题吧?”
“啊?哦。没有没有。”我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儿似的。你以后可以注意观察,但凡没自信的人,忽悠别人时都跟我这样儿,水平着摇头儿。而心里特有底的人,通常说“没有”以示肯定的时候,都斜侧着脑袋,呈45度角的摆头儿。(行了,你别跟着学了,继续看下面的吧)
“你会用电脑吗?”
“学过一点儿。但Basic不行了,那玩艺儿搞半天儿,才算出1+1=2,要老命了。”
tom不是不懂basic语言,就是不屑于继续与我讨论这这辈子都用不上的“学术问题”。“office没问题吧?”
“没,没问题。”我又180度的使劲儿摆头儿。
其实,那时我只会在word里打字。这真的不能怪我,在我上学的那个时候,学校的计算机房搞得跟医院的重症急护病房似的,要进去,就得换衣服,换鞋,戴帽子,还有固定的上机时间,冲这几样儿,就烦得我够呛,学啥啊学。
家里有电脑的,都是有钱人,反正我们家是买不起。当初一台电脑近2万,可那会儿,我们家买下现在这套单位分房才花了2万块钱。是我妈妈咬碎了牙买的,主要还是我目光长远,展望到了发地产发展的蓬勃前景。当初要不是怂恿她买房,这钱顶多也就是存在银行里,生出点儿小的来。以我妈的投资理念,存就要存个5年,利息高啊,回头取的时候,光白来的钱就得有800多。
转眼10年过去了,当初花2万块钱买的这套单位分房,在房价居高不下的今天,已经卖到了80万。我妈总是很得意的说,自己有了80万的身价。我都懒得和她理论。首先她把我爹给规划出这80万了,这不得不让我鄙视她对婚姻的态度。再有,我和她讲的很明确“妈,这80万,是指您把房给卖了,把钱踹兜儿里,站马路边儿上的身价儿,好吗?”
又扯远了去了。
接着说office。真的,从我正式上班接触电脑至今,office,我依然还只会在word里打字,其他功能都不太了解,我觉得这够用了。对了,还会查字数儿,这太重要了,尤其写报告的时候,你要是不会查,写冒了,就太吃亏了不是?
“没有关系的,tom离开之前,会和你有一段时间的交接。”
“恩,好的,我会努力。”别说,老板人还真不错,我就说嘛,一般长得不怎么样的,人还都还说的过去。
“你对薪金的要求是怎么样的?”
“啊?”
“就是说,每月多少工资,是你比较理想的?”tom上赶着解释,唯恐我此时犯傻,老板瞬间决定不要我,他就无法以最快的时间抽身飞奔到英国,去那个不知名的大学接受再教育了。
我深吸了口气,诈着胆子说“3000。”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数字是怎么来的,可能是那杯橙汁闹的。哦,说起这杯橙汁,我怎么那么傻呢?为什么要先交钱呢?早知道,拼个桌儿,他们总挂不住让我付账吧?
我每月的生活费是300,曾经无数次躺在床上遐想,如果能翻个10倍,我得有多少的人生梦想就可以大踏步的实现了啊。至少真维斯的那件白毛衣,可以毫不犹豫的拿下了。
Michael的大头缓慢而有节奏的先往上,又往下笨拙的点了点,再次咬了下左下嘴唇儿,撇出一句,让我超级诈毛儿的话“wenny,其实你的工作很简单,你知道吗?你这样的毕业生,3000块钱,我可以找俩?”
突然,空气凝固了,我耳朵听不到任何声响,整个咖啡厅静悄悄的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滴答,滴答,滴答……
我扫了tom一眼,为了躲避我愤恨的目光,他选择低头认真的调整自己的袖扣儿。恩,多聪明一孩子,就冲这有眼力价儿的劲儿,估计到了英国,肯定有的是盘子刷。
我到底沉默了几秒钟?我不太清楚。只觉得自己一直在喘粗气,厚厚羽绒服包裹着我微微颤抖的身体,没有人发现。为了稳住我此时像台小马达一样的身体,我把双手交叉在一起,相互用力的捏来捏去。
从还没进门就开始受到的奚落和委屈,此时一股脑的都涌到了上来。我骑车别人看不起我,没关系。我买不起90块钱一杯的饮料,也没关系。我穿着掉毛儿的羽绒服被人耻笑,这都没关系。因为他们笑我的时候,一直有股子力量在顶着我,我之所以不在乎,是因为我觉得我在朝着我的理想而去,这一路上的虫吃蛇咬都不算个事儿。
但michael这句话,真的伤害到我了。如果时光可以推后10年,推到现在,我绝对不在乎,首先我不会揣测别人说话的用意,更不会赋予太多自己的理解。其次,这10年间遇到过那么多事,那么多人,什么怪话没听过,什么缺心眼儿的人没见过?也加上自己脸皮厚了,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压根儿不往心里去。但 10年前的我却不同,刚出校门,没有遇到过任何挫折,甚至是否定。对一切事物的想像都是美好的,花是红的,天是蓝的,水是清的,自尊心更是,走召弓虽的。
(七)
怒发冲冠,拍案而起,拂袖而去。
一连串儿三举动,颠覆性的扭转了今天被动的局面。我不知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儿,还是我这辈子都无法软化的硬骨头在起着作用,再不,就是我很幸运的遇到了一专吃这套的老板。有的人就这样儿,你越是哈着他,上赶着他,他就越来劲。换上永不给好脸儿的姿态,得,舒坦了。
“您,另请高明吧。”我飞身而起的那一刹那,很有气质的俯视着他,这次的气质绝不是装的,绝不是。都快被气昏头了,哪儿还得见表演的功力呢。
“wenny!!!”
我只觉得身后有个东西发出了声音。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挺在沙发里的“曾志伟”。这厮居然笑了。有那么个段子形容他的笑容最合适不过了。乍一看,真难看,仔细再一看,还不如乍一看呢。
“你,北京姑娘吧?”
“哎呦V,您会说中国话呀?”
您,是个尊称,大家都知道。但在北京话里,“您”的运用有着特别微妙的作用。尊你,贬你,夸你,挤兑你,服你,拿你开涮,就看这一个字儿您给搁哪儿使了。
有时,为了表达对对方的鄙视或cai39(踩) huo(这两字儿我不会写,就是看不起,贬低对方的意思,但大多数时候,是好友之间的一种调侃,善意的),常用到“您”这字儿。作为一个北京人,我会用,但你要非让我把它解释的很透彻,还真没辙,这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事儿,语境,特重要。
做个题哈,请从以下4个场景中,写出红色字体部分的正确表达意思。
A.两邻居院儿门口儿相遇:
“您这是奔哪儿啊?”
“公园儿练练去。”
“嘿,瞧您这精神头儿。”
B.早到办公室半小时,偶遇同事王芳给老板送礼:
“呀,wenny,你今天来的好早耶。”
“恩,是啊,但比不了您那精神头儿。”
C.哥们儿结婚,次日死活联系不上,下午4点终于打通电话:
“你哪儿呢?”
“家呢。”
“手机掉熊山啦。”
“没,没,这不金榜题名时,久旱风寒露,他乡遇故知嘛……”
“得嘞,您真有精神头儿,go on吧。”
“有事儿没事儿啊你?”
“同志们委托我采编洞房花烛夜的花絮,都等着《每日文怡播报》呢。”
“滚蛋。”
“咕噜~~”
D.wenny和“曾志伟”的对话(请通读连载的上半部分剧情):
“你,北京姑娘吧?”
“哎呦V,您会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