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感情线-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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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小可怜。
从这么多的地方跳下去,是不是在半空中就会死掉。都不用触着实地。用刀叉慢慢的把吃食放到嘴里。脑海里依然是年少时的自已,第一次去华天时,对着五千块一道的菜惊呼,第一次在神龙时。去了洗手间就迷了路,找不到吃饭的地方。不像现在。杭州四星五星以上地酒店都住过。一切熟悉,却只是厌倦。
却没想到有人会过来。是和她一起参加订货会的同事。这是公司的老员工,一个将近五十岁地阿姨。杭州本地人。坐在她对面,对她笑了笑道,如月,你没有男朋友吧。
如月茫然。最后点了点头。
一诺都放了手,不算有了。
阿姨笑笑。说道,我有个邻居的儿子,很不错地,给你介绍一下。如月没有说话,她来杭州工作这三年,总是有同事给她介绍。她一直在等,不曾同意过。
阿姨见她没有说话,就笑了笑道,他是浙江大学毕业的。年轻的时候,在杭州五星级酒店当过大堂经理。现在是澳洲华人,事业都在澳洲。有两个农场三家超市,给他打工的都是全世界各个国家的人。黑人白人都有。
如月只是客套地笑。
阿姨道。刚好他今天也在文华。他昨天在电梯里看到你,刚好又认识我。就要我介绍。如月愣了愣,想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昨天,想起昨天,从订货会上回房间,站在电梯门口等电梯,谁知道一开电梯,一电梯全是男人。她自是不敢进去。让了让,等下一班。
却没想到里面的男人却笑了起来,对她道,美女,进来吧,还有空间。
她倒更不好站那了,赶忙避了开来。只有那一次吧,此外,她没有碰到过什么男的。
阿姨见如月没有反对,就笑了笑,说道,我叫他过来,你们聊聊。不过我事先告诉你,他四十多岁了,比你差不多大二十岁。如果你愿意,你们可以马上在杭州成婚,他爸妈都是杭州本地人,在杭州有房子。如果你嫁给他,你家里人都可以到杭州来,他可以给你家人在杭州买房子,你有没有兄弟姐妹。
没有。
阿姨道,如果有的话,他可以负责在杭州安排工作。他们家有很多关系。你要是嫁给他,肯定是要出国的。到时你帮着他做事,或者去那边读书,都可以的。
如月依然没有话说。阿姨道,我不说了,你们自已聊吧,叫他过来一下。如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同事已经领了一个男的过来。
他其实一直坐在不远处,只是如月不知道是他罢了,也是高大清瘦的一个男地,年轻的时候应该很好看,只是现在上了年纪,脸上的线条硬起来,横眉竖目地,倒是有另外一番味道。走过来,对她笑着,问她,小姐,能不能坐你对面。
如月找自已的同事,同事已经早已走开了。如月也找不出理由不让人坐,只得点点头。他是真地老,四十多岁,自然也是四十多岁地心和四十多年岁月的沧桑。
一诺是二十多岁地年纪,却是四五十岁的心境。
不过两个人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阅历和沧桑。
他冲她笑了笑,说道,我姓贺。
如月点点头,招呼一声,贺先生好。
贺先生笑笑,说道,你叫如月吧,我叫你如月好了。
如月点点头。
贺先生说,这样冒昧得很。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回国是探亲的,过几天就要走。我们也是有缘,我爸妈给我安排相亲,我躲不开,最好只好住到文华来。昨天在电梯外面看到你。你不肯进来。我想这女孩有意思。
如月点点头,心想,还真的是那一次。
贺先生道,这些年,我一直在国外。各国的女的在看得多了,可是在国外,对着那些金发碧眼的女的,心里的那根弦总动不了,不想将就,二十多岁时忙着出国忙着事业,后来事业稳定了,想找一个,却找不到。直到昨天看到你,我知道自已要的是什么。今天叫阿姨来跟你说,我也知道冒昧的厉害。可是我给了自已一个理由,我没有时间,我过几天就要走。所以,如月,请原谅我的唐突。
如月笑笑,摇摇头,说道,没关系。
两个人就坐在窗旁聊了起来。
他给她讲杭州这几年的变化。每次回国感觉都不一样。
他说,我小时候的杭州啊,还有青石小巷,还买得到油纸伞。现在的杭州越来越现代化。越来越都市,那个画船听雨眠的杭州是早找不到了。
如月笑了笑,想这个人也不讨厌。
就这样认识。他约她出去玩。两个人在杭州的街头慢慢的逛。
他给她讲年轻的时候,大学毕业先在酒店里做司仪,然后出了国,因为总想着出去机会要大,但是刚出去,没一个亲人朋友,为了生活下去,四处打工,洗了许多碟子,不过,他笑道,外国的钱容易赚,洗一晚上的碟子等得了我在国内一个月的工资,所以也不觉得苦和累,还很多干劲,因为想着有那么多的钱。
如月就笑笑,想他也是个经了很多事,吃了很多苦的人。
第三卷 第五十三章 决定
如月是什么时候决定嫁给贺先生?当她决定了以后,她自已总是恍惚,清醒过后,又很害怕的样子,仿佛曾经的自已已经死去。
想到曾经,会止不住想伤心大哭。
恍惚间想起来,是他陪着她在街上逛。在银泰,兴隆等大型商场买了许多东西。他帮她提着。
走在行人道上。
杭州的夜市繁华。各种名车宝马亮着灯贴着地面悄无声息的开过。
远处近处霓虹闪烁,如月静静的走在路旁。夜晚的杭州没有白天的喧闹,可是五彩的霓虹,却也有着它们自已安静的喧闹。
一辆电动车从后面急极的开过来,鸣着喇叭,如月抬眼在看那灯,一时没注意,还是贺先生突然拉了她一把,叫了声,丫头,小心!
电动车远远的开过去,如月还没有回过神来,愣征了许久,问他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我刚才叫你丫头啊。你比我小那么多,就是小丫头。
他笑了笑,看着她时,两眼内尽是温情。
如月那一刻,都有点恍惚,许多前年的情景重新出现在她眼前,他站在她面前,板着脸,眼里却藏着笑意,对她道,丫头,听话,天亮就回学校。
她最初和最后的爱。
你不喜欢我这样叫你吗?
贺先生有点讷讷的,有点迷惑的看着她。
这个女孩,仿佛总是有心事的样子,如墨的眉眼总是有着挥不去地淡淡哀愁,她仿佛是中国古画上走出来的美女子。每次看到她,他除了欣喜,总是有一种害怕失去的感觉。
你要是不喜欢我这样叫你。我下次多注意,如
哦。不是。
如月回答他,看着他地眼睛,心里突然就决定了。
他对她还不错,他可以带她离开这里,这些地方。全中国都有一诺的影子。他有那么多钱,没有爱,有很多钱,也是好地。
总是要嫁人的,为什么不嫁,那个人要她重新找个人,好好的过日子。他最后给她的话,然后就消失了,他已经不在了。找不到了。
贺先生第二次问她考虑好了没有,她说考虑好了。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他因为要结婚,耽搁了几天。
如月跟着他去见了他父母。两个很好的老人。
对如月也喜欢得不得了。
说一直害怕儿子找一个外国女地,现在放心了。
然后他带着她去选婚纱。挑结婚用的东西。
带着她去看房。西湖边的一栋两百多平方米的房子,给如月爸妈。如月知道有很多人奋斗一生。也不够钱在西湖买一平方米。她站在房子里,倚着窗台就可以看到西湖。一诺也曾经答应她,在西湖边给她买房子的。如今好像一切都实现了,给她买房子的却不是那个人。
如月打电话回去,告诉爸妈,爸爸听后,说道,孩子,爸妈是要你幸福。对于我们来说,有钱没钱意义不大。只有你幸福,我们才是最开心的。
如月眼眶湿润。可是还是笑着说,她很开心。嫁了很有钱的老公。这房子买下来,送给爸**。
婚期越来越近,她却越来越恐慌。想逃离地心越来越厉害。
挑钻戒的那天,看着那钻戒。手上五十元的银戒还在。
贺先生道,你这手上地也可以取下来了。
他一直好气度的对于如月地过去什么也没问。
如月却突然心情不好,贺先生却笑笑,取下她手上地戒指,给她带上了钻戒。
这个你收好吧。
把银戒还给她。
她低着头放回口袋,紧紧攥在手心里,舍不得放下。女人最爱的珠宝不是最贵重地,而是最爱她的男人在最爱她是买下来的。戴了将近十年的银戒,十年的感情。其间贫富起伏,动荡别离,从来不曾忘记。
如月,我们回去吧。
他拢着她的肩膀,送她上了车。自已从另边开了车门,开着车回家。他是有钱人,开的是好几百万的车,一辆蓝色的蓝博基尼。一切都定了,房子也看了,双方父母也见了礼,婚纱也挑了,今天又买了钻戒,她是要告别过去重生了。
按一诺的要求,重新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过平安喜乐的生活。
可是生命却仿佛被活活杀死,忘掉过去重新来过,她尝试着,可是越到后来,一步一步走得那么艰难,她做不到。仿佛自已在勒死自已,砍掉从前,也没有未来可言。只有痛彻心菲的失去,才知道可贵。
车子慢慢往前开。街头的音像厅里唱起了老歌,人生是这样的戏剧性,又是柯受良的那一首《大哥》。
“不怕工作汗流浃背,不怕生活尝尽苦水,回头只有一回,而回忆里都是你的笑脸。”
停车,停车!
她慌慌的开着车门,不顾贺先生的莫明其妙,推开车门,跑了下去,去寻找那声音。
“捧了真心在你面前,期待一天你会发现,我是真的改变,却不能要求你等一个未知天。”
含着泪,慌慌的寻找着,她的爱,她的过去,她年少的情怀,所有逝去的温暖和爱的时光,仿佛逆水而上的人,要去寻找那生命的源头。在人海中一直向前,哭着寻找,跌跌撞撞,拨开人群,含着泪,在路人异样的眼光里寻找着。在哪里在哪里。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多希望找到的尽头能够站着那个人。却没有。是一家精品店。黑色的小音箱放着歌。
“我是真的改变,却不能要求你等一个未知天。”
一诺?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泪水在歌声中夺眶而出。精品店门口的玻璃门上挂了许多时装包包和娃娃,在来来去去的人流中,被挤得动荡。门口地外面放了台子,上面摆满了折打热卖的精品,年轻地女孩在那里挑着。一切没有变。生活依然是那样的热辣滋味,只有她变了。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只想好好爱一回。人生没有后悔,时间不会后退。”
永远不会忘记,他牵着她的手,在天鑫一干兄弟面前唱这支歌的情形。泪流满面,在大街上,人来人往中。眼泪不能自抑,思念如影随形。一只将近十年的老歌她能够再听到。她也一定能够再找到他。
贺先生停了车追了上来。
如月?
她把钻戒还给他,贺先生,对不起。
重新带上自已地银戒。心里做了决定。一定能够重新再找到他。
(五十四)兄弟
这三年来,一诺走遍了全中国大部分地方。去了西藏。普驼。九华山。徒步行走。没钱了,就在一个城市打一阵工。积够了钱再出发。
在九华山的外面站了很久,深殿庙堂的钟声传过来,在塔形的佛香里默立。山里的老和尚还认得他。走上前来,穿着黄色的袈裟,对他施礼,施主,别来无恙。
一诺纳闷,微微笑了笑。
老和尚陪他站在那里,说道,施主十年前来过这里,我也是这山上的住持。当时你捐了我们寺院二十万的香油钱。老纳一直记得施主。施主是仁心宅厚的大好人。
一诺笑了笑。十年前。
十年前,他二十岁,听了妈妈地话。回到天鑫后就着手退出的事。中间天鑫的钱在公司,自已地账号上还有很多钱。他不想要这些钱,想退出就走得干干净净,虽然他没有杀人越货,没有参加黄赌毒,可是赚来的钱都是靠武力强抢地皮,和政府勾结,造豆腐渣工程得来地。他至今还记得,有一栋居民区,他手下地工队建得倾斜了十五度,他用装洗衣粉的箱子给检测局地头送了一箱子钱,那栋楼最后的验收竟然是合格。
可是他一直不安,有时看到老人住在里面,出出进进,他就担心。晚上有时候作恶梦,梦到那栋楼塌了,下面压死了许多老人。
所以,退出来后这些钱他也不想要了。到九华山捐了二十万,最后离开徐州时,进了家银行,说要捐钱给希望工程。银行一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过来。一诺道,你把我这张卡上的钱都转走。
具体多少钱他也不清楚。只记得银行小姐在查账时睁大了眼睛,还问他是否考虑清楚,要不要填姓名。
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