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项链-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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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聪倒抽一口冷气:“我看……我看这花有点邪门……”
事有反常则为妖。
看来,事情已经明摆着了。
“阿姨,”杜随和颜悦色地说,“这花开多久了?”
“一个多星期了,没开三天所有花就死了。”
“阿姨您和叔叔不觉得古怪吗?为什么不把这花除掉?”
中年妇女又叹了口气:“一来是个稀罕物儿,明根说搞不好还能上报纸做免费广告;二来心里也害怕,谁也不敢动它;后来请了几个法师,都说是花神,碰不得,还叫不给外人看。”
杜随看了一眼,池塘边还有香和供品。
突然外面有汽车喇叭声,大伙儿迎出去,陈聪的舅舅开了辆小卡车回来了,车斗里装满各种花苗。
因为闹花神的事,两个雇工早跑了,陈聪和杜随帮着老两口往地里种,陈聪显然经常帮忙,手势很熟练,杜随是第一回干这个,有点笨手笨脚,但心里很高兴,觉得很像大学时的植树节。
一直忙到太阳下山,总算都忙好了,陈聪的舅妈作了地道丰盛的农家饭来款待客人,酸菜炖肉的盘子大得像脸盆。还一个劲儿抱歉说仓促准备菜不够吃,不停给杜随夹菜。幸好虽然被人说小资,杜随倒是很理解我国民间传统习俗,并没有嫌筷子上都是别人的口水,又由于劳动了半天,吃得实在很香。
虽说内忧外患,这顿饭一家人倒也吃得其乐融融。
但是随着夜色越来越沉,大家心里也沉了下来,这外面的院子好像隐藏着什么极可怕的东西,令人心惊胆战。
陈聪有一句没一句地安慰着二老,自己却也脸色渐渐苍白,心里颤颤不安。
乡下睡得早,十点的时候舅妈就站起来给杜随铺床去了,应她自己的要求,她睡在一楼后门口的第一间,最靠近睡莲池的房间。其余人互相看了一眼。
陈聪知道她是个女孩子,又是客人,何况是为了他家事而来,自己于情于理都应该住她隔壁,此时此景却说不出口,还是回二楼自个儿房里去了。
杜随进到简陋的房间,倒也甘之如饴,她虽说热爱并擅长享受,却也没少风餐露宿。这样的环境,当然不能算苦。
当年在法国学业这么忙,还要天天打工,端盘子,受气,性骚扰,当导游,甚至要带男团员去红灯区,帮语言不通的这些人与妓女讨价还价,在红灯区的街上等他们完事之后再送他们回旅馆。回家后累得像死猪一样,直接钻进睡袋躺在不带家具的小房间的地上呼呼大睡。后来去非洲半年,她进热带原始丛林,还是那个睡袋,但是地板换成石头和泥土,醒过来旁边有条蟒蛇也呼呼大睡……如这等事,数不胜数。
要说苦,也不是没吃过。
杜随倚在床头,拿出一本ROUSSEAU的画集来看,她一向很欣赏他的热带丛林画,不由又想起了一些往事,还是在法国工作的第一年,突然被事务所派出差半年,工作地点是打仗接近尾声的刚果,具体说是它覆盖满热带原始森林的辽阔的赤道省,工作内容荒谬,巨大而奢华,充满童话色彩:给它的省长大人,同时也是当地最强盛部族的族长阁下在他私人所有的二十万公顷的原始森林的深处盖一栋堪比宫殿的别墅。
这是真事。
不要以为很简单,在北京,纽约,或巴黎盖别墅很简单,但在原始森林……那是真正的原始森林,从形成到今天没有文明的痕迹进去过,危 3ǔωω。cōm险不说,要现开路,现供水发电……至少要难一百倍,自然,也要贵上一百倍。但是老族长有的是钱,他除了有一望无际的森林牧场,还有三个钻石矿和油田。
既然这位有钱的黑皮肤人士要想在森林里盖个别墅,就找到了巴黎最著名的建筑师事务所,而该所就将他们最出色,最宝贵,最耀眼,最有前途同时也最不怕死的新星介绍给这位黑财主。
其实杜随倒不害怕这种事情,她的人生信条就是莱蒙托夫曾说过的一句话:人活着就是为了看看明天与今天有什么不同。所以虽然她勘探时死了两个拿大砍刀开路的向导,建筑初期又死了七个建筑工人,死因各异,恐怖莫名,她还是漂亮地完成了任务,并且活着回到了巴黎。
这件事使她声名鹘起。
外行人自然想不到建筑界还有这样富有冒险精神,传奇色彩,这样险恶神奇的事情。
想着想着,杜随发现快到十二点了,外面传来“扑哧扑哧”的声音。
杜随吸了口气,站起身来,出门朝院子里走去。
她手里没有武器。
外面月华如洗。
杜随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妖邪作祟,现在外面可是名副其实的花前月下啊。
看到这里,读者想必都明白了,杜随是一个灵能力者。
或者说是灵异人士。
所谓灵能力者,是一个定义模糊且广泛的词,通称一些有常人所没有的能力的人,但是又不同于武林人士,气功大师等人。
其中内容可谓包罗万千:蜀山的剑仙们,画符的茅山道士,炼丹修仙之人,有道高僧,西方的魔法师,女巫,灵煤,占卜师,甚至包括风水师,炼金术士,不一而足,难以尽述。
至于说像妖精,鬼怪,魔道等等非人族群是否包括其中,这是目前各大学派争论不休的课题,此地不予讨论。
而杜随究竟是什么种类,也是颇为棘手的问题,所以作者一直不大情愿捅破这层纸来正式面对该问题。
杜随经历如下:
1.杜随幼时家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小山,山上自然有一座庙,庙是破庙,庙里嘛,自然有一个老和尚。谁也不知他来历。
杜随四岁的时候与母亲去庙里上香,老和尚见了这胖胖的小女娃,便高声疾呼“与我有缘,与佛有缘!”(打死反革命的老和尚,竟敢将释迦牟尼阁下放在他这老不死的后头!)于是尽管当时什么红衣主教猥亵幼童案正满天乱飞,这位大仁大勇的老和尚还是不避嫌忌,让这小女孩儿每天放学来庙里修炼。
杜随修炼的唯一内容就是打坐练气(所以她最骄傲的就是擅长双盘,当然,打击法轮功期间杜小姐立马将该项特长从简历中撤出),这种练气与武林人士的练气是大不相同,除了强身健体之外,没事可以从指尖放出或大或小的白色耀眼烟花以供娱乐或照明,这个或大或小自然视修炼年限,天资与勤奋度而定。要说实际用途,相当于光明系攻击魔法,只是不念咒语消耗灵力而已。
攻击时的外形挺像宇智波佐助同学的千鸟,尤其是颜色。
这门佛家功夫自然叫做“金刚伏魔”。(虽然主角抗议她的主要功夫名字老土,强烈建议改名为“吉祥天流”,但被授业老和尚驳回,并勒令不许再看倭寇的漫画。为了安慰杜大小姐,老和尚透露说该项功夫看似平平,但练到顶点威力惊人,称作“天人五衰”,据说连天仙也不能抗拒。自然,从没人练到过,目前最高纪录是练到十三级,而杜大小姐由于不甚勤奋,本质又不大适合威猛派系法术,至今还在第三重境界停留,相当于天桥水准。)
老和尚消失于杜随十四岁时,临走留给她一个可攻可防的法宝:七宝珠。对了,正是大小姐右耳上用一根红线挂着的白色玉珠子,该项法宝至今为止最大功勋是使得花钱如流水的杜大小姐不曾花费一文在耳环,耳钉,耳坠及类似物品上。可谓居功至伟,可歌可泣。
从此以后,终其一生,杜随再也没见过她的恩师,无名老和尚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这世上。
以上所述,是杜小姐的主要家底。
2.杜随是个兴趣极为广泛的女人(也就是说她不能精通任何一样),但是她尤其感兴趣的是玄学。尤其是高中阶段是狂热期。她研究了周易与奇门遁甲,苦无良师,未有大成。
高二那年暑假,杜随去了茅山旅游,并且从一个衣服破烂的道士那里学习了符咒术,虽然只学习了两个月,因为符咒术不要硬工夫,而杜随于读书写字一道着实聪明得紧,成就倒是不俗,连道士也连连惊呼“我看她天赋灵性极强,也没料到强到如此地步”。
(此事发生期间杜家以为女儿在叛逆期离家出走,寻遍大江南北,惊动警察,此事之后,杜随做任何事再也没有一个人惊讶,并且奠定了杜随青年时代浪荡不羁的声名。)
而符咒也因为经济实用,成本低廉,成为杜随主要的应敌方式。
3.在欧洲学会了塔罗占卜的奥义,催眠术的基础和灵煤的通灵。
其实道家符咒里也有拘魂符,但画符总嫌麻烦,何况平白无故将人家游魂拘来,不免有恃强凌弱之感。不像通灵,秉持友好的原则以自己的灵力和诚意发散开来,体察周围的灵力波动,与游离状态的脑电波组(俗称鬼魂)取得沟通,体现了现代人类世界平等,开放,对话的原则。十分类似数百人在某一山上用意识默默召唤UFO的原理。这是何等健康高尚的事情,简直应该像瑜伽和素食主义一样风靡全世界。
佛家也可用灵识来查判妖气敌情,当然也没有通灵这样professionel。
总之时髦的杜大小姐立即学会了通灵术。(前面解释这么多的目的就是为了说明我们英明睿智的主角并没有浪费时间学习没用的东西。)
4.在非洲森林地带期间,杜大小姐当然是要遇到一个神秘部落的,部落的女巫老得不能再老,一见到也被毒箭射到却没有死,即将和两个被俘的建筑工人一起成为部落狂欢后的晚餐的杜随大小姐立即老泪纵横,用颤抖的鸟爪一样的手抚摸着美人儿青春年华肤若凝脂吹弹得破美轮美奂完美无缺白里透红(这些都是被逼着写的,本人在非自由意志下所写,恕不负法律责任)的脸,泣不成声仰天长叹“我终于也有继承人了”(当时女巫说的是土语,当事人完全无从得知实际内容,故据判断纯属虚构),于是杜随立即从普通食材变成高贵的女巫继承人(令人不得不叹息世事无常,真是朝为采花女,暮为王侯妻啊!),可惜继承人还在昏迷中,于是手下两个建筑工人还是做了晚餐,这真不知道是他们命不好还是狂跳了一晚上舞还没吃饱的部落成员们命不好了。
(注:刚果金赤道省森林部落中并没有巴布亚新几内亚的食人族,纯属虚构。请非洲友人见谅。)
杜随从女巫婆婆那里主要学会的是诅咒(婆婆没上过学,不会说当地的官方语言法语,显然存在沟通障碍,能学点儿不错了),但是诅咒对象只能是人类,又要有名有姓,自然杜随往后生涯是用不大着了(至少她宣称自己没用)。
好,至此为止,笔者已将主角大人的能力巨细靡遗的忠实汇报了一遍,其中用意,想必读者sama们已经深谙了罢。
什么,还不明白?!
好吧,既然如此,本大人也豁出去,打开天窗说亮话:杜随同志学艺以来,除授业师父们之外,从未见过半个灵能力者,从未降过半只妖怪,也就是说,毫无实战经验。
再看实力:所学繁杂,派系众多,有用者少,基础功夫停滞不前。这个玄异世界浩瀚如海,她算哪个等级俺还不知道,但肯定不算高手。
于是,在这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主角白衣飘飘(睡衣),悠然步出房门,手上全无一件武器,走入危机四伏,暗藏无尽可能的黑暗之中,完全用行为在无声地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难道诸君就不像我一样为她捏一把冷汗吗?
终于言归正传。
杜随慢慢没进黑夜之中时,心里并不太紧张。她走到池边站定,看见那朵睡莲发出幽幽蓝光,越发妖艳,周围新种的花木已经枯萎,这枯萎向浪潮一样向四面慢慢蔓延。
花的精力灵气已经被吸光了。
杜随想起白天种时的辛苦,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冷笑一声:“你再不现身,莫非等我用三味真火烧你吗?”
(当然是虚张声势。)
有点细琐的声音,然后巨大的睡莲上慢慢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蓝色的小小身影,美丽到无法形容的地步,好像夜的精灵。
体形大约有三四岁的孩子那么大,形容却像十五六岁的少年,背上一对透明翅膀,没有性别。
花神,不,是只花妖。
其实所有的花神花妖都是没有性别的,像天使一样。
这两种都是无害的种类呀,花神更小,更温和,没有妖气,也没有攻击力,花妖有的挺厉害,但是都很良善。
这只是怎么了?
杜随继续冷笑:“你还真出息了,居然干起残害同类的勾当来了!看看你的翅膀,都发黑了!居然有你这种花妖!”
意外的那花妖少年居然十分冷傲倔强,冷冷说:“花儿都不杀生吗?你还真是孤陋寡闻!至少也该知道日轮花吧?”
注:日轮花是一种罕见的共生肉食性植物,共生伙伴是一种蜘蛛,日轮花有藤蔓,像食人树一样可将被她的花朵诱来的猎物缚住,她的共生蜘蛛(体形类似于捕鸟蛛,有成人的拳头大)就会向猎物注射消化液,然后吸取肉汁,在将其中一部分肉汁转而注给日轮花。
“你是日轮花吗?”
冷笑。“我要是你早死了!”
“你是特殊品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