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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厂卫相公-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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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之后,骚墨这样了,精尽人亡。

    白天都这样。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还得这样顶着黑眼圈继续码字,为了三更。

    大家,要不要冒泡出来鼓励一下即将精尽人亡的墨墨啊。

 第六十一章 西厂巨头齐相会

    第六十一章西厂巨头齐相会

    这真是一个叫人头疼的民族;虽有着坚毅的品性;却不事生产不思进取,只想着如何从他人手里掠夺,坐享其成。

    混进珍珠班的这个东瀛人,绝非普通的落难灾民;正如冷临所说,极有可能是个细作。若是真正的落难人撇家舍业到大明地界儿讨饭吃,就应努力表演;而他却下死手击破邝贵头颅,以为其已断气后又将人偷偷塞到戏台子下;拿了邝贵的行头及金银细软准备连夜逃走;定是要混进城里;是何目的便不得而知了,总归不会是旅游观光。

    因来看戏的人都是自备瓜果之类小食,看得兴头上为着吆喝也会洒落一些在地上,所以前台附近藏了许多老鼠,加之老鼠出外觅食常会拖拽些吃食,因此靠近前台之人都会闻到隐隐臭味,所以那狡猾的东瀛人才决定藏尸于此,以便自己有足够的时间逃走,但他却未想到,邝贵虽被击中后脑流血不止昏迷,却还存着一口气。

    邝贵本是借着酒劲儿回到戏园子找昆仑奴算账,却遇上东瀛人。东瀛人料到若是邝贵出事,昆仑奴定会被怀疑,自己反倒不易暴露人前,便将邝贵制伏后手脚尽绑,逼问出其简单情况后,连夜来到客栈取了财物,将邝贵头颅击破后逃走。逃至河边时发觉被人跟踪,于是匍匐前进以野草掩其身,意图悄悄溜走,却不料被熟悉地形的梁祈所杀,命绝当场,东瀛人为脱身而故意失手造成的轻伤,也助了梁祈一臂之力。

    邝贵苦捱了六日,被救出时已如枯槁,整个人脱了形。因破布塞口、手脚被困住动弹不得,受了重伤的邝贵时而昏迷时而苏醒,连手指也被老鼠啃掉两根,直到衙役将自己救出,已说不出话来,呈现昏厥状态。

    在大兴县休养了数日,邝家人请遍知名的郎中,慢慢调养,半月后这才得已上路。对于这一结果,可谓皆大欢喜,冷临与梁祈无冤无仇,自不会将其杀人的真实意图说出去,于是古阵厚着脸皮便上报了朝廷,说是西厂、锦衣卫连同梁祈捕获一名细作,因其反抗便就地正法,还救出了被这细作困囚的邝贵。

    因为意外事件,众人推迟了多日才返回,这日终于踏上返回京城的路。冷临与婉苏仍旧坐了古阵的车,外加仆从等返回。进入城门后,一路沿着大街返回,古阵厚着脸皮要去冷府吃婉苏的拿手好菜,冷临只是默不作声算是应允。

    “我说,这多日不做,你手艺可生疏否?”古阵没话找话,逗着对面的婉苏。

    婉苏刚要说话,便见车把式勒了缰绳,马车便停在路口止步不前了。

    古阵手快,掀起帘子往外看看,忙又缩回头说:“是你们督主。”

    冷临听了自然要下车,便见古阵按住自己的手说:“我说你,还是装作未瞧见才好。”

    冷临听了这话心里犯了嘀咕,慢慢掀起轿帘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正站在一辆车前,拱手说道:“不知是项老尚书车驾,汪某人失礼了。”这人正是汪直,威震朝野的西厂督主,成化十三年西厂成立初,便办了一件大案,涉案人乃是鼎鼎有名的“三杨”之一杨荣曾孙,建宁卫指挥杨晔,及其父亲杨泰。

    杨家父子系出名门,当年的杨荣乃是不世出的名臣。奈何龙生九子各个不同,杨家子孙享受了杨荣做官为宰留给后代的惠荫,却没有继承杨荣做人的品格。父子俩为富不仁,倚仗权势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被仇家参了一本。宪宗得知后派了勘官刑部主事王应奎、锦衣卫百户高崇前往询查。杨家父子并不惊慌,只将王应奎及高崇安抚好,又按着常理提前进京疏通一番。三司衙门、顺天府、内阁六部等皆一一塞了银子,不作死就不会死,除了东厂和锦衣卫,杨家父子又多此一举盯上了新成立的西厂。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西厂汪直是万岁新宠,自是要打点一二的。

    使银子使到了汪直亲信,西厂百户韦瑛面前,期望能护得杨家一二。本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且还有自家曾祖父的名望在,是个人都会给三分薄面,却没想到此番却是撞到了枪口上。

    汪直深得当今万岁器重,又是个热血青年,听到韦瑛的汇报后大为震惊。详查了杨家所犯之事,发现竟然确有其事。连新出仕的自己都被列入行贿名单,杨荣的门生故交遍天下,其他杨家的旧交被贿赂到了多少就可以想象了。汪直二话不说,直接将杨晔下了西厂大狱。

    此案很快牵连到了杨晔叔父兵部主事杨仕伟及姐夫礼部主事董序,但凡这样的案子,久混官场的自会晓得适可而止,否则牵连度甚广,会造成难以控制的局势。可是汪直年轻气盛、飞扬跋扈,连番审问下来,朝中诸多大臣全被牵扯在内。

    不得不说,西厂在办案时确实方式不当,连夜进了杨仕伟家搜捡财物,对杨家人用了重刑,甚至刑及妇女。朝野哗然,以往只晓得汪直乃宪宗宠臣,却不知其做事如此狠辣,丝毫情面不留,完全不为自己留条后路。

    案子最终移交到法司,杨泰被判了斩罪,杨晔已经死在了西厂。宪宗命太监钱喜和百户韦瑛前去抄了杨晔的家,财产悉数充官,并把杨泰及其家人百余人械送京师,只剩祠堂与田三十顷给还杨家。杨泰的弟弟杨仕伟、女婿董序、从弟杨仕儆贬官。原先派去的勘官刑部主事王应奎、锦衣卫百户高崇全部收受了杨泰的贿赂,被汪直派的官校在路上搜得,全部下狱,高崇病死在狱中,王应奎发配边卫充军,杨家基本上是败落了,但是并没有牵连到被行贿的诸多大臣。

    听汪直的语气,车里应是当今兵部尚书项忠。汪直有些尴尬,憋红了脸,项忠仍旧不予理睬,只淡淡冲车夫说道:“项贵儿,怎还不走,路上野狗多得是,速速回府莫脏了车驾。”

    项忠的车夫尴尬看了眼汪直,吓得头皮发麻只好甩开鞭子赶紧驱车驶离。

    汪直涨红了一张脸,匆匆回到自己车上,往西厂衙门而去。

    冷临慢慢放下轿帘,车内久久没有回话。

    见此情景,古阵也没了兴致,将冷临主仆送到冷府前,便自顾离开,只说好了过几日再寻了冷临消遣便是。

    古阵坐在车里,细细品味婉苏在客栈里的话,又想想方才所见,颇觉有理。汪直此人跋扈毫不手软,仗着宪宗的势,做事确实过激了些,但也算是个能人,且一直仰慕肱骨之臣,每欲结交却屡屡遭辱。

    挑挑眉毛,古阵不由得取笑自己,怎地会有这番改变。想当初,自己也同他人一般,见了宦官就觉是祸乱朝纲之人,恨不能一刀斩之。

    而今,却也有些理解了。

    冷临刚回到府上,便有下人来报,说是汪督主命冷临即刻前往西厂。不再耽搁,冷临换了官服便带着婉苏离府,马不停蹄地赶往西厂衙门。

    冷临走到门口时,众人已到了厅内坐好。上首自然是汪直,约莫二十岁上下,面白无须浓眉大眼,长相甚是精神干净,双手搭膝,微低着头盯着前面的波斯地毯上的异域风格的文案出神。左侧第一个位置坐的是王取,右侧坐的两人也是一身官服,一个高颧骨凸眼球,脸长姜黄,带了细细的胡茬,另一个则略微瘦小,微黑的脸膛,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看便是心眼极多之人。

    冷临赶忙回头说道:“你先去外头候着。”

    “不必了,没个端茶倒水的也不成,留下这丫头吧。”婉苏见自己做了男子打扮,汪直却一语道破,不由得心里一惊。

    婉苏小心低着头,暗恨冷临办事丢三落四,本以为他不会带自己进来,到了门口定然会叫自己止步,可此时想走也来不及,被这一群人看到反倒不好,便硬着头皮进来。

    冷临很冤枉,以往都是在里间议事的,本来走进这间屋子便可叫婉苏在此等候,没想到今儿众人直接坐到外间了。

    冷临赶紧见了礼,这才坐到王取下首,肃然静听。一时间屋子里众人俱都不做声,只等着汪直发话。王取转头看向汪直,见其面色肃然,对面的人也是屏气静听,都不敢说一句话,许是因为汪直在气头上,众人都不敢多说一句。

    “你二人在大兴县之事,我已上报给万岁,你需另派了人严加盘查,凡是外族蛮夷皆需严密监视,不得有误。”汪直语调不高,右侧两人却一副恭谨,哪怕不是吩咐他二人。

    “是,督主。”冷临说道。不多一句话,只是简单应道。

    汪直言罢,又想起一件事,狠狠捶了身边的案几,震得上面的茶盏砰呯作响,洒出一片茶水,说道:“这群书呆子!我所奏有何不妥!他们竟群起反对!气煞我也!”

    “督主莫气,万岁不是也下了旨意吗,看来心里是支持督主您的。”右侧那个肤色微黑的男子往前探了探身子,小心说道。

    “王英你说说,三月起建州女真犯边,我欲前往招抚,结果司礼监掌印太监怀恩和万安,你是没看到他们俩一唱一和!”汪直仿佛一片孩子心性,此时向着自己下属倒起苦水来。

 第六十二章 急中生智释疑猜

    第六十二章急中生智释疑猜

    王英不敢再语;身边高颧骨的男子说话了。“督主息怒,万岁是看在眼里的。”

    “韦瑛,你也晓得;选才乃国之根本,武举也需像科举之法;设科乡试、会试、殿试,悉如取进士之例。万岁已交给兵部拟具体方案后移文天下;可我晓得那起子人定会消极怠工。”汪直似乎消了些气;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婉苏忙看看冷临,得到其眼神准许后,便来到汪直身旁斟茶。

    汪直忽地抬起头;紧盯着婉苏,幽幽说道:“满朝文武;不如一个丫头有见地。”

    婉苏脑子嗡地一声,心道莫不是她与古阵的话被人听到了,还是古阵那多嘴的说了出去。抬眼去看冷临,却觉其眼神有些冷漠,不似以往般。不明所以,毕竟心虚,婉苏忙又低了头,老实斟了茶又去给右手边的两人斟满。

    汪直气消了大半,那日因是跟踪监视古阵,这才无意中听到这番话,细细品味这丫头的说法,汪直颇觉全身舒畅。

    到底是冷临的人,也是一心向着自己的,汪直不觉又对自己当初提拔冷临之举深觉明智。说到这个冷临,汪直却是一直看不透。因无意中发现其过人的本事,本想提拔其做千户,哪想他却选择了侦缉、搜证这西厂里不起眼的活计。也许是兴趣使然吧,倒也做得极好。

    “下月底,我将带王英往辽东处置边务,万岁赐我遇事可便宜行事,你们在京中也不必畏首畏尾。想来经了杨晔一案,西厂再无掣肘!”汪直飞扬跋扈,在场众人自也心里有底。

    “杨晔一案虽已移交,但韦瑛仍可继续盘查一干涉案人等,既查了便查个痛快,将那盘根错节的腌臜事儿都抖落出来给万岁看。”汪直说完又转向冷临。“你仍负责探查、搜证,以及有疑点的悬案,不论大小。另外王取在我离京期间总领西厂事物,不得懈怠。”

    众人应下,汪直脸上也轻松下来。

    韦瑛见汪直心情好转,便道:“督主,下官有事禀报。”

    “讲!”汪直低头吹着浅口碎花蓝窑官瓷茶杯,说道。

    “韦瓒已回京。”韦瑛面色有异,谨慎看着汪直斟酌语气说道。

    “怎不叫他来!我交代他的事如何了?”汪直放下茶碗,急道。“快叫他进来。”

    “是。”韦瑛张合了嘴巴,还是没说出口,便走到门口冲着远处的人吼了一嗓子,吩咐叫韦瓒进来,这才转身回到座位上,惴惴不安。

    不多时,两人架了一个浑身带了伤的年轻男子进了大厅。那男子跪在地上,重重给汪直磕了头,这才说道:“下官给督主丢脸了,恳请督主治罪。”

    明显感觉到冷临收紧了手指,蹙眉盯着当中的韦瓒,只等着汪直问话。

    汪直慢慢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韦瓒面前,这才开口问道:“出了何事!”

    “下官得了督主的吩咐,到贵州等处秘密缉事,经由应天府时凭关文潜住在龙江驿站。访知那闲住的都督李震与太监覃包交结,私通贿赂,还有锦衣卫李震仗势侵占官街,役使军卒造屋等数件事情,皆秘密记了下来。想来有人认出下官,便报给了那守备太监覃包,覃包搜得下官写好的两张密帖,将密帖收了起来,指责下官是假冒的,还将下官下到应天府锦衣卫拘问。下官受刑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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