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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凤台萧音by云梦涵-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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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门主神机妙算,在下佩服。”原来空无一人的古松下,竟像变魔术般飘出了一抹白色的身影,方佩文俊美的脸上带着温文的笑意,悄然出现在古松下。羽扇纶巾,谈笑自如,颇有一些隐士的洒脱气质,“想不到这么快在下的身份就被水门主揭穿了——既然水门主现在什么都算到了、什么都猜穿了。在下也无话可说,敢问水门主确定了这一切后,是否可以将人交与在下带回严加管教呢?” 
方佩文表现得仿佛天塌下来在他面前砸死人都不会眨一眨眼,可聪明如水宴然却依然看得出,他虽然带着儒雅的笑容,仿佛不为所动,但事实上却并不像语气中表现得那么轻松,而是相当的紧张。至于紧张的根源……恐怕就是趴在自己脚边动弹不得的黑衣人——副阁主程荫。 
同门之宜吗?恐怕不只如此吧?看方佩文的样子,自己若不放了程荫,他大有拼死一搏的意思呢!这样的感情只是“同门之宜”?有意思,又是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如果自己不插手,这段感情想必永远都会在黑暗中挣扎吧?可惜,恶劣如自己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玩的事情的。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那就请他们自求多福了。 
江湖传言风尘阁是“一方净土风尘仙,别样潇洒火中澜。文不识刀武厌墨,却保江山谈笑间。”从刚才程荫不长脑子的行为看来,身为“武将”的他恐怕是真的“厌墨”。照此推理身为风尘阁“文臣”的方佩文应该也不会武功,但从他刚刚下树的身手看来,他不仅会武功还是高手中的高手——恐怕比风念尘还要高明的多 
那么,他到底是谁?又为什么留在风尘阁这座小庙? 
“——!!!”水宴然的头脑里突的灵光一闪——是他!!一定是!!!水宴然之所以年纪轻轻便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不光是因为他资质聪颖、勤学苦练,更重要的是他动作的反射永远快于思想的反射——说时迟、那时快,在水宴然反应过来的瞬间,也就是方佩文话音刚落的刹那——玉箫已然出手! 
飞砂走石,风云变色——方佩文猝不及防之下本能的使出了好久不用的武功,而水宴然则穷追猛打。在此状况之下方佩文只好全力施为,以保性命。两大高手在庭院之中大打出手,若不是众人早中了方佩文的“倾倒众生”,这惊天动地的打斗声足以吵醒全客栈的旅客。 
技不如人——这是汉如雨下的方佩文当下唯一的想法,他没想到水宴然会突然出手,更没想到水宴然的武功竟达到了这般出神入化的程度,他才不过二十几岁而已!真的不愧为“江湖神话”!现在,他剑剑指向自己要害,无论怎样逃都逃不掉,难不成自己今天就要命丧黄泉?!不!不行!!不管自己怎样,今天都一定要救回程荫!——看来,不用最后一招是不行了! 
但见方佩文身形一转,眼神竟变得柔媚蚀骨,嘴角的儒雅微笑也变成了媚惑人心的邪笑,招数看来虚无飘渺,本来用作武器的雪白儒袖此时竟如嫦娥广袖,轻舒漫抖,但却招招不离水宴然要害。 
“呵呵,”水宴然的嘴角露出一抹邪笑,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吗?那自己也要加把劲才不失礼!于是,洞箫之声突的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四面楚歌!!!方佩文一惊,赶快专心应对,开玩笑,传说中了四面楚歌之人全都迷心失智,自己若不小心恐怕下一刻就会变为疯子。可是还能撑多久呢?七七四十九招的霓裳羽衣舞一使完,自己……算了,撑到何时算何时吧!生死有命!只是——程荫…… 



说时迟、那时快,七七四十九招的霓裳羽衣舞已近尾声,方佩文不由得一声长叹——罢了,程荫,我救不了你,咱们不能同生就同死吧!广袖一收,竟和身扑上水宴然灌注满内力的玉箫!身形若穿云之燕,眼看就要被玉箫穿胸而过! 
——可是,他快,水宴然更快,一个燕子翻身竟于空中拔高三丈有余,堪堪避开了一心求死的方佩文。同时,水袖一挥,敛去了漫天的箫音。等方佩文稳住身形,反应过来自己还活着时,他已稳稳落在看傻了的程荫的旁边,一脸啼笑皆非的望向茫然的方佩文。 
“打输了就自杀——这好像是日本武士的习惯,不是天山雪女的吧?” 
“你!!” 
“都使出了看家本领了,就不要期望对手认不出来。”水宴然的笑首次透进了眼睛,不是嘲讽、没有诡诈、更不含邪肆的杀气,“方佩文,不,是天山雪女闵汝雪,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取你性命,你又何苦自杀?” 
水宴然的神情是啼笑皆非的,而方佩文,则茫然的思考着他的话——什么……意思?可惜,他还是不了解水宴然,不然,他就不会在水宴然的面前发呆。(虽然水宴然的行事诡异是世所共知的) 
只见,水宴然的笑容一变,熟悉的邪气再次挂上唇角。然后,他竟乘着方佩文茫然的功夫,一把抓起动弹不得的程荫,将一颗不知从那里掏出的药丸强行塞入其口中,并以口哺以唾液助其吞下——而且还意犹未尽的展开深吻,直到程荫喉咙中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 
“你!!”显然,虽然这声呻吟不大,但却震醒了茫然状的方佩文。 
“味道不错嘛。”水宴然恶劣的轻舔朱唇,笑着向方佩文报告着程荫的状况,“别急,他不会有事的。为了感谢你让我学会了霓裳羽衣舞,我打算送你三份大礼——第一,我给你一块水晶令,今后有什么不方便之处都可到水门求助;第二,当然就是你的心肝宝贝副阁主程荫了;至于第三嘛——就是刚刚那颗可以让你美梦成真的药,什么药的话,我相信你现在一定明白了。别妄图配置解药,那个药的‘解药’只有一种,如果一个时辰内他没拿到‘解药’的话就会七孔流血而死,千万别怀疑我的话,你赌不起的——这世上男人有很多个,但程荫却只有一个而已。”说着,水宴然把程荫轻轻放到地上,转身走入房内。留下方佩文一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等方佩文转过弯来,像对待奇珍异宝般轻轻抱起程荫时,房里又传出一句——“叫风念尘三个时辰后到凤凰台来见我,如他不来,风尘阁与水门的梁子就算结下了。他看着办吧!” 
……夜,还很长,凤凰台却已经完全的安静下来,清风偶尔吹过,只送来一点点暧昧的呻吟,随之飘散在烟花三月的凤凰台…… 



月黑风高,黎明之前最是黑暗。凤凰台上始终箫音缥缈,在这几乎可称为“阴风阵阵”的环境里更形诡异。是的,诡异。江湖上谁不知道,闻名丧胆的水宴然最邪的功夫就是这以箫音制人心的“彼岸歌”。可想而知,黄泉彼岸的催魂音又能有什么浩然正气。 
此时,方圆百米之内闻者皆已寄魂与黄泉,不到三个时辰是不会反魂的。突的,箫音一停,一阵阴风吹过松涛炸响。 
凤凰台上水宴然悠然一笑,不能吹了。要等的人就要到了,再吹岂不连他也迷晕了。 
果然,只见松影之下乍现一道青色身影。高挑、魁梧而又不失灵活。只听那青衣人朗声说道:“多年不见,水门主可还安好?在下风尘阁风念尘,此行特来赴水门主之约。不知水门主相招,有何事交待!” 
——“你来了?”伴着“吱呀”的开门声,水宴然飘然出现在风念尘面前,白衣如雪,在黑夜里有似追魂的使者,不带一丝的温度,就连唇角的笑也是冷冰冰的,“好一个多年不见,要不是多年前的一面之缘,也不会有今天的‘相招’。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这——水门主冰雪聪明,在下知道与否自是明白。”极大的压迫感下风念尘勉强谈笑,可冷汗却已从额上流下,天!自己喜欢上的到底是什么人?!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少年得志的水宴然只不过武功卓绝,其他方面恐怕难逃小孩心性,可这么大的压迫感……简直让人头皮发麻,“程荫、方佩文二人乃是受在下指使,对门主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呵呵,见谅?”水宴然轻轻一笑,媚人心魂的如水明眸扫向风念尘,极美却也极冷。让风念尘不仅机零零打了一个冷战。“他们可以见谅,主使者的你哪?” 
汗湿青衣,看着这样的水宴然,风念尘终于了解到他的可怕,杀人何需刀剑?只消冷冷的一个眼神,就已令人寒彻骨髓。在这样的压迫感下能举的起刀、拿的住剑的天下还能有几人?难怪方佩文再三叮咛不要与他纠缠——他那里是自己碰得起的人物?!可笑自己还曾想占之为己有!自己的想法,聪明如他怎能猜不透?想到这点,风念尘不仅汗如雨下,谈笑用兵的面目早已端不住了。只能颤声说出来之前方佩文教的应对之词:“水门主既未责罚程、方二人,就应是不准备追究风尘阁之过,今日相招风某想必是有事相商,水门主有何吩咐就请明示。” 
“呵呵,方佩文教的?好,聪明!我喜欢聪明人。看在他的份上,我就不刁难你,你想个办法把这个下给我旁边房间的杨公子,风尘阁在凤凰台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是!” 



也许,这只能说是命运吧!——也许,风尘阁的乱子不出现,水宴然只会整整段子楼就作罢,但风尘阁、风念尘的参与让水宴然找到了最好的替罪羊——药是风尘阁下的,本来是要下给自己的,可段子楼却误食——那是一个时辰内拿不到“解药”就会七孔流血的媚药,而“解药”却只有一种——那是男人才有的东西…… 



天亮了,凤凰台上一如三天来的所有清晨——寂静、安然、如诗如画。段子楼醒后就走到水宴然的房间外,不知佳人是否已醒了呢?段子楼摇头苦笑,断不掉了,心里眼里都是她的倩影——一颦一笑、一行一拂,语笑嫣然的明眸酷齿、独立斜阳的楚楚可怜。怎么还能忘?如果现在让自己失去她、忘掉她,那还不如叫自己去死。再也没有退路了!所以,一定要得到她——就像她曾经教导过自己的,不择手段! 
——今天晚上,就今天晚上吧!自己也打探过了,店里的高手们都是风尘阁的,据说是风念尘看中嫣然而欲虏人的喽罗。想来昨天晚上嫣然已重创过他们了——伺机报复而下的春药,被自己救下的嫣然,不得已而为之的洞房花烛……那时,嫣然就是自己的了。也许有点卑鄙,但自己一定会娶她为后,决不再娶。亏欠她的一切就用一生的爱来还吧! 



尤其漫长的一天在等待、期盼、憧憬的焦躁中终于结束了。只剩黄昏的落日映出残霞如血,马上,夜的到来就将揭晓一个江山为之变色的秘密、掀起一番风云为之狂啸的波澜…… 







第四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万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水宴然独倚窗下看着墨黑的夜幕,已经快要子时了,“药”就要来了吧?再不来自己恐怕就要坐不住了。段子楼看来风度翩翩、举止温文,却没想到居然会对自己不择手段的下药——真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药,是春药;本来自己只是想恶整一下段子楼还有他那个对他“忠心耿耿、情深似海”的四护卫独孤靖涌,说不定还可成就一段献帝与董卓般的“佳话”。可偏巧今天段子楼色迷心窍,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乡下地方,下这么强的春药叫自己怎么解?不该疏于防范,茶一入口方知已经着了人家的道。不过,自己种下的果自己尝,段子楼既然有胆量对自己下药就要承担这之后的“效果”。——突的,水宴然柳眉一敛,弹指灭了灯火,来了! 



很好的月亮高高挂在中天,快子时了吧?风念尘苦笑了一声,可能,非常可能,这将是自己最后一次有闲暇看月亮了。当时答应下来的时候怎么不先调查一下“杨公子”是谁? 
——大理段氏的皇爷,天下第三、四的武功修为,十七岁开始治世的聪颖才智、高明手腕——更可怕的是,他是不择手段出了名的铁血皇帝。自己下完药之后恐怕就要亡命天涯了吧?不然,就算是中原与大理有万里之遥,就算风尘阁门徒上千,就算自己是九命怪猫——也难逃段氏追杀、难保死有全尸。 
不过,不答应又怎样哪?水门一定也不肯放过自己,恐怕昨天夜里自己就已经死无全尸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两个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但不管怎样,也只好先过了眼前水门的这一关再说了!之后,说不定段皇爷不愿声张,就这么放过我了——虽然,这个机会微乎其微,但自己起码还有逃命的时间。总比昨夜就身首二十段的好。说来,水门的水宴然还是比大理段氏可怕多了。 
不过,也不晓得段皇爷是做了什么,竟惹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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