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扬(上)-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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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
严清郎这才睁开双眸,静静地打量这间简陋的房舍,这里的摆设很普通,比电视古装剧所拍摄的农舍还要来的粗俗,除了几张简单的小矮凳和四四方方的小木桌外,就只有他身下躺的这张木床了。
不能继续待在这儿,脑海中忽然有个声音这么告诉他,为什么呢?继续待下去会有危险吗?
他忽然想起那名囚禁他的太监,在他要离开之前,他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诸如一些妻儿亲戚、皇上和什么叛国贼的,他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这应该跟他这具身体的主人有关吧?
他必须厘清这一切才行,好不容易活过来了,他可不想又因为某些事故迫使得他得再死一次!
思及此,严清郎也打定主意,明天一早便离开这个地方,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去了解,这个世界、这具身体的身份,还有那名太监所说的话…
他边思考边闭上双眸,慢慢的…陷入沉睡之中……
翌日--
粗汉搂着刚满周岁的小男娃,随着妻子女儿站在简陋的小屋前,一脸忧色地看向严清郎。
「小哥你真的打算离开呀?」
严清郎拍抚了下身上的粗布料,抬起头淡然地说∶「我不能待在这儿,还有一些事情等着我去解决。」他拿出被迭装在包袱里的衣衫递给粗汉说∶「这件衣衫你就留着吧!算是报答你收留我一宿的费用。」
「这…」粗汉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一脸尴尬地看着严清郎。
「拿去吧!收着也好替你的孩子做新衫。」严清郎索性将衣衫塞入粗汉的怀中,随即转过身迈步离开。
过没一会儿,后头立刻传来粗汉的呼喊声。
「小哥!路上小心啊!」
严清郎没有回应,只是不断的迈步走向前,直到离开那穷困的村子,他才缓下脚步,散心似地走在碎石道上。
途中,他遇到一名赶牛车的老汉,那人见他一个人独自行走,天色又渐渐暗下,便好心地询问他是否要载他一程。
于是他搭上了牛车,在那散发着臭腥味的干草堆中睡了三天四夜,一路上除了拿粗汉塞给他的干粮、硬饼块充饥外,就是看着烈阳如何东升西下。
总算,他来到了一处规模不大不小的小镇,和该名赶牛车的老汉道别后,他便走到一处井口,打水清洗脸孔。
简单的将身体擦拭过后,他随即站起身,走入热闹的人群中,打算寻个地方作为今晚歇息的地点。
可惜才走没几步,一群官兵立刻挤入人群中,拿了好几张绘像扯住几名男子开始盘查。
隐约感到有丝不对劲的严清郎,连忙往后退开,动做却极为小心翼翼,不敢让前方盘查的官兵有所察觉。
好不容易退到城门旁的面摊前,官兵似乎也看到他了。
「站住!」其中一名官兵大声喝道。
严清郎怎么可能乖乖就范,转身便打算朝城门跑。
「快!快点捉住他!别让严清郎这贼人给跑了!」领首的官兵连忙指挥部下追赶。
闻言,严清郎不禁冷扯了下唇角,看来真被那太监说的都是真的,就算他不是叛国贼,也跟十恶不赦的魔头相差不远了,否则这群官兵也不会见到他就直喊追呀的。
后头喊声渐渐靠近,他不敢再多想,连忙翻倒木桌阻碍后头的官兵追上,随即奔向城门。
跑没几步,一股寒意直冲脑后,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有人揪住他的手臂,飞快的跳上树梢。
「你!」严清郎错愕的看向身旁的人,尚未缓下受惊的心绪,那人便抓着他在树林间飞奔跳跃。
一眨眼的时间,在后头叫喊的官兵已不见踪影,不过几步之遥的城门,也被抛诸身后,远得连城角也见不着。
那人带着严清郎来到一处荒凉的平地,便将他狠狠的抛在地上。
严清郎立刻爬起身,俊逸的脸孔除了略显苍白之外,并无狼狈抑或惊慌之色,一双如墨如漆的黑眸,冷冷地看向救他的人。
那人一身白衫银挂,脸上还戴了半边面具,仅露出微微勾起的红唇与洁白无暇的下颚,纤细却高佻的身段,再搭配上那身轻飘脱俗的衣衫,看起来真有几分仙家的清灵气质,若不是他的喉间跟他有同样的突起物,他或许会误认眼前这个人是名女子呢!
「许久不见了严大人。」轻软宛若暖玉般温煦的音嗓响起,他腰际系的剑也跟着出鞘,直刺往严清郎的要害。
严清郎反应即快地偏身一避,闪过那快速又致命的一剑,衣衫却也因此被划破一口子。
「你做什么!」他抬眸冷声喝道。
「逼供。」那人倒也干脆地给了严清郎一个答案。
严清郎一敛眉,闪身躲过二度刺来的剑端说∶「逼供?你想从我身上得知什么消息大可直问,如这般戏耍我可得不到任何答案。」
闻言,那人立即止住剑势,沉默地看了严清郎好一会儿,才道∶「严大人逃难的这段日子里变了不少呢!变得更加沉稳、不畏任何威胁。」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严清郎站直身躯,一双黑眸毫无波动地冷盯着那人说道。
那人轻扯了下姣好的唇角,反手收回剑,负手背过身地说∶「我派人追查你们行踪也有一个半月了,好不容易让我掌握到一些消息,该让我找着的人却不在,不该出现的…反而出现在我面前,为何你会独自一个人出现在城镇里?冷月公子呢?他到哪儿去了?」
「什么冷月公子?我不认识。」严清郎不禁皱深眉头,对于那人所说的话一知半解,什么冷月公子,他压根儿不知道他是谁。
那人一听,似乎是怒了,迅速地抽起剑就返身抵在严清郎的颈侧,「你不知道他是谁?」他说得极轻柔,手中的剑却直逼近严清郎。「严大人果真冷心无情,最爱的妻儿死了都能毫不动容,更何况是冷月…呵,偏偏他就傻到愿意为你付出一颗真心、任你糟蹋,如今你蒙难,我是怎么也不会再任由你伤害他!」
严清郎毫无畏惧地忘入那人的眸中,冷淡无惧地说∶「我是真的不认识那名冷月公子,无论你信与否,我所说的都是事实。」
「哼!我亲眼见他救走你,也到过你们所躲避的仓房,可是几日前我再去寻,你们都离开了,如今你出现在这儿,那他呢?他到哪儿去了?」那人根本不信严清郎,语气咄咄逼人地怒问。
「仓房?」严清郎的脸色瞬变,打从他醒来见到的人只有一个…只有那名太监,难道他就是这个人所说的冷月公子吗?
那人可没错过严清郎脸上的表情,正待追问,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渐接近。「罢了,先带你回千风楼再行追问吧!」
闻言,严清郎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那人飞快地点了昏|穴,软摊在他身上昏迷过去。
03
潮湿阴寒,是严清郎尚未睁开眼时所感觉到的,他尝试着抬起手想将身躯扶直,却发觉双手沉重,传入耳中的还有铁炼拖曳的声响;这时他才睁开依旧如往常般冷然的双眸,默不作声地打量身所处的地方。
不是预料中的牢房,但是也跟牢房相去不远了,眼所及之处全是石制物,而他身下所躺的是面铺有薄被的石床,除了身下这一条单薄的被子外,便没有其它可供取暖的物品。
这里相当干净,却也寒冷得吓人,可能是因为四周是石壁的关系吧!
严清郎随意打量了下这座石室后,便将是现移往摆放于身边两侧的双手,左右手腕个别被铐上银色铁锁,两边牵连了一条足够他舒展双手的银铁炼,但是这对看似不重,实则沉重的令人难以提拿的银铁锁链,已足够让他失去脱逃的能力,试问谁能带着十几斤重的东西逃跑?能跑上几步路还不被抓到就该偷笑了。
所以他不再动作,只是勉力地坐起身,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再次闭上双眸;身为刑警的他,必需要有敏锐的观察力,更要有危险意识,对于他人察探的视线他怎可能感觉不到?虽然他不知道那人是从哪个角度在观看他,但是那种充满厌恶、愤怒与带有观察意味的视线,正敏锐的刺激着他身上每一个毛细孔,所以他不能动、不能有任何挣扎、不能有任何想法,否则只会让人趁虚而入,而他…相当讨厌处于下风的滋味,就算是身处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也是!
过没一会儿,他察觉到那道视线消失了,接着眼前看似毫无出入口的石壁由外缓缓移开,一名从不曾见过的黑衣男子也跟着出现在他眼前。
「走!」黑衣男子冷声喝道。投射而来的视线,与方才严清郎所感觉到的视线相差无几,同样的厌恶与恨怒。
严清郎看了黑衣男子一眼,随即起身离开冰冷的床榻,拖着沉重的枷锁一步一步的走至男子身前。
男子似乎挺讶异严清郎竟连问也不问地就下床,转眸看向他那俊逸的脸庞,也察看不出端倪,有的…只是如水般毫无波动的神情。
「不走吗?」严清郎停下步伐,冷淡如一地问道。
男子随即冷哼一声,面色难看地别过身,大步的跨出石室。彷佛要给严清郎难堪似的,他故意走得很快,好让身负十几斤重的严清郎跟不上,自己好在两人距离有段差距时停下,一脸嘲讽笑容地看着他走至身旁。
对于男子幼稚般的行为,严清郎是理也不理,依旧用着缓慢的步伐慢慢迈向前,穿过了几条长廊,两人才一前一后的来到一座厅堂前。
虽说是厅堂,可规模也不小,不如殿堂那般大,但是也够宽广、雅致,里头共有十二根雕有银麒麟的柱子,和纯净无暇的白玉高台,摆饰也几乎以银为主,望眼看去一片银白,可见此间主人有多么喜爱银白此色。
不过这倒让严清郎想起了一个人,那名抓他的男人,一身白衫银挂,单调无任何花纹坠饰,却抢眼的让人无法忘怀,恐怕此间主人就是他了吧!
「进去!」黑衣男子没让严清郎有多想的时间,抬手便粗鲁地将他推入堂内。
冷不防的被推了下,严清郎差点儿就跌倒了,好不容易稳住身躯,跟进来的黑衣男子又接着踢了他的膝下一脚,让他硬生生的跪倒在白玉制的地板上,清脆的撞响与接踵而来的疼痛、寒冷,令他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却依旧面无表情。
男子朝垂着玉帘的高台一揖手。「楼主,人带到了。」
「嗯,退下去吧!」台上传出一道如暖玉般温煦的音嗓,温和,却充满不容反驳的压迫感。
男子恭敬的朝台上躬了个身,看也没看严清郎一眼地旋身离去。
严清郎也不为男子傲慢的态度所怒,起身直笔地站着说∶「我知道你想问冷月公子的下落,可我的答案只怕会被你当作敷衍,信与否在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
「那你是如何离开他的?据我所知,你等同是被困在他身边,而他又如此小心的守护着你…」那人意有所指地笑说。
「如果你只是想耻笑于我,那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好谈了。」严清郎一个闭眸,背过身就想离开,不想再听那人说话,也不想想起那晚所发生的事,对他而言,那简直是比恶梦还要不堪提起的往事。
他还走没几步,身后随即响起几声清脆玉石交击的声音,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那人的手竟毫无预警的搭上他的肩头;这看似并无使力的轻搭,实则沉重的让他连迈动一步的力道也没有,而且依自己以往的历练,是不可能躲不开的,当然,如果对方是名武林高手,他这名现代的小小刑警又算得了什么?随便一个点|穴一个拍掌,他可能就死了无数次了。
「严大人可是恼了?」那人缓缓地走至严清郎身前,搭在他肩头上的手却动也不动。
「说不恼是假的,从见面至今,你知道我是谁,更知道我为谁所救所困,而我对你却是一知半解,至少在初见面之前,你就该报上自己的名讳,否则换了个人,可不会如同我这般处处忍让了。」严清郎冷冷地望入那人的眸中说道。
那人霎时沉默了,看向严清郎的眼神有丝不同,似是在怀疑,也似在思考,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蔺舆风。」
蔺舆风…严清郎在内心暗念了这名讳几遍后,随即开口问说∶「那么蔺舆风,你还想从我身上得知些什么吗?」
蔺舆风没有说话,看着严清郎的眼神更不一样了,是该说他在装蒜呢?还是在强装镇静?他不识得他了吗?虽然他目前的装扮与往昔不同,可他们毕竟是政敌又是宿敌,见了面,神色多少会有所变换,是他隐藏得太好了,还是他在严清郎眼底根本不足为惧呢?
「如果我回答已经足够了,那你是不是该害怕呢?」他转眸笑着问说。
严清郎又岂会不明白蔺舆风的意思,却依旧冷淡如昔地回说∶「害怕?害怕有用吗?如果你觉得我毫无利用价值,还是会杀了我,求饶…不过是加快我的死期而已。」
「严大人还真懂得我的心思,莫怪冷月会对你如此着迷,甚至为了你自封武功,只可惜了我那聪盈的义弟,瞎了眼爱错人。」蔺舆风抬手抚着严清郎深刻的轮廓,叹息似地说∶「但是如同严大人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