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by 天堂的欢愉-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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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酒吧。
本以为再也不会来第二次,没想到现在又坐在了这儿。仔细观察酒吧的设计与装潢,想必一定花费不少金钱。勾鸣想要的生活,他萧拓确实给不起。
“看你振作,我就放心了。”对萧拓突然相约感到意外,但当看到恢复精神的他时,勾鸣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
“嗯,为了她也为我自己。前段日子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勾鸣抿起嘴唇。最后一次听他的那一声吼,还以为从此要被厌恶了,他不想因为岳征而被萧拓讨厌,“你不会专程来这儿谢我的吧?”
“这种地方确实不适合我,我原本也不想再来。不过想了想,还是在这儿问你一些事情比较好,起码能帮你联想。”
“我就知道你有事才来的。咱俩好久都没一起坐下来好好吃过饭了。”没有权利说萧拓,勾鸣知道自己也一样,“什么事?”
“你…认识马大强吗?”萧拓凝视着勾鸣,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那是谁啊?不认识。”想都没想,勾鸣随口就答。
“你再好好想想,我知道你认识的人多,哦,或许你不知道名,见过他人。喏,就是这人。”萧拓忙掏出张照片,这是在暗查马大强案子时从他同事手里要来的。
“没见过。”勾鸣举起照片,左看右看还是摇了摇头。“干嘛突然问我和他认不认识?他怎么了?”
“入室抢劫被杀了,我最近一直追这案子后续。”
“呵呵,弄这么神秘,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转行当刑警去了。”勾鸣喝了口水,嗤笑起来。
萧拓一笑而过,挑了挑眉,“他是郭树同事。”
听到这两个字,勾鸣脸色一下变了,“是么,就因为这个,所以你想我可能也认识他么?我不骗你,我真不认识这个人。”
盯着勾鸣沉默了半晌,萧拓点了点头,“我信你。你人脉广,哪天要是听到和他有关的事要告诉我喔。”
既然勾鸣不认识马大强,那寄信人寄来的照片又是什么意思?难道社长才是知道内情的那一个?
“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其他事?”看萧拓若有所思的样子,勾鸣觉得奇怪。
“没什么,干我这行的不都敏感嘛。”指腹摩挲着嘴唇,萧拓想了想又道:“问你一些私生活的事,介意吗?”
“呵呵呵,你真是职业病了。咱俩谁跟谁,不用这么正经吧。”勾鸣翘起二郎腿,仰靠上沙发。
“你现在只开这间酒吧?不在广告公司干了?”
“嗯。开酒吧比在广告公司有意思多了,每天还挺忙的。”
“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一定很幸福吧。”萧拓思忖着,最后也没说出照片的事,他想听勾鸣亲口承认。“真想见见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得必有失,没你想那么幸福。”怎么听萧拓的话都酸溜溜的,既哀怨又羡慕,苗蔓刚过世,难道他想旧情复燃。勾鸣的眼中又燃起希望光芒,“他就是个普通人啦。没有你好。”
听着勾鸣温柔暧昧的'没有你好',萧拓不禁一怔,他没想到话题竟回到自己身上。“啊呵呵,能出钱开这么大间酒吧的可不是普通人啊,他…”
“小拓。”忽然勾鸣捂住萧拓嘴唇,静默了片刻后悠悠道:“咱们之间,我不想提第三个人。”
41
萧拓和勾鸣在酒吧的见面最后不了了之,无论他再怎么探听那个人的事情,都没有得到勾鸣的正面回应。正如勾鸣亲口说的,他现在看起来并不幸福,虽然拥有了自己的酒吧,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但内心深处却变得寂寞、空虚。
这是他自己选的路,外人无权干涉。
萧拓靠在长椅上吃着快餐,脑子里还想着匿名信的事。午饭时间几座大厦间的公园总会坐满各个公司的职员,临近九月,大家都喜欢在这不冷不热的舒适天气里晒晒太阳。
看着聊天的一张张陌生面孔,萧拓又想起了那个藏在暗处的寄信人。两封匿名信先后间隔了快两个月,而信中的内容又完全迥异,他到底想说什么?
勾鸣那里的线索一无所获,剩下的希望只有社长,万一再空手而归……
等一下,社长一定知道些什么。前不久因为自己暗中调查马大强的事,还被他找去谈过一次话。
'马大强那个案子已经过去很久了,再说咱们和国土局的熟线都没收到任何消息,所以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私自调查下去了。或者说…你真有什么线索?'
那时就在怀疑,以新锐报社报道新闻的风格正该是进一步深入调查,相反社长带头半路退缩,如今回想他当时若有所思的样子,难道报社或他有什么把柄掌握在国土局的手里,因而惧于他们的威胁?
怎么才能让社长说出他知道的内容?那份关于马大强资金的影印件要不要给他看?
现在再回想两封匿名信的内容,之前的毫不相干现在仿佛能找到几丝联系。
在马大强案子陷入僵局的时候收到第一封关于他账目交易的匿名信,说明他家发现的大量现金一定来历不明存在问题,而后又收到了多张勾鸣和社长亲密的照片,这一定是想告诉自己知情者的信息,可在问过勾鸣后,他却毫不知情,假定他说的是实话,那么知道线索的只有社长一人,那寄信人为什么要寄他们的合照?而且还是几年前的?
另一个疑问,既然寄信者掌握了知情者的信息,为什么不把账目明细直接寄给他们?或相关调查部门?虽然一直关注马大强的案子,但最关键的问题总是忽略,他为什么会选中自己?
匿名信之所以存在,就是寄信人不想暴露身份,因为他知道暴露的后果,如果不是担心被报复,也不会有这么强的自我保护意识。他既然有勇气寄了信,不是心底有愧疚或憎恨,就是眼下身处危险之中。
试想在马大强被杀后,寄信人就一直等待调查的水落石出,可没想到却再无结果,在警局和相关部门调查无望下,才打算通过媒体揭露?
不知道自己这一系列推测能命中多少,还有那些无从得知的可疑问题,总之越往深处分析,越觉得漆黑可怖,到底有没有必要冒着危险去蹚这潭浑水。
思忖着把快餐盒丢进垃圾箱,萧拓进了DK大厦的观景电梯,望着玻璃外不断变化的开阔风景,他犹豫了。本来想和陆淮默好好商量,偏偏这个时候他却被派到外城出差。
走出电梯拐过楼道转角,不想竟撞见了正在开办公室门的社长。直呆呆盯着闻向赭,萧拓脑子里不禁又闪过刚才分析的一系列可能。
“你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男人笑着挺直身体。
“呃、哦!社长。”萧拓匆忙回过神,尴尬地向社长点了点头。
“找我有事?”看青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闻向赭也不急着进办公室。
“没有…”到底要不要现在问清,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单独的机会。
“那就好,去忙吧。”男人推开办公室门,拔下钥匙走了进去。
想起三张照片上闻向赭和勾鸣亲密的举止,萧拓迟疑不决,数日憋在心底的疑虑现在就有机会得到确认,总比再胡思乱想下去的好。
“社长!”在男人消失的一瞬间,萧拓抵住了门。“我想问您点事。”
简单打量过萧拓,闻向赭放开握住门把的手,“那进来说吧。”
坐在宽大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萧拓快速思索着该怎么问出话题。
“最近恢复过一些了么?要是没有,我可以再批你一段时间的假,毕竟这事来的突然。”
萧拓知道社长指的是妻子过世的事,他以为自己来找他是因为这个么?“谢谢您关心,我今天找您是…”抬眼看了看镇定的男人,萧拓沈下口气,“关于马大强的事。”
闻向赭不禁皱起眉头,“怎么又是他的事?你还在暗中调查?还是又凭什么直觉了?”
“前不久我搜集到一些资料,都是马大强经手交易的一些巨额账目,觉得很可疑,本来一个普通会计家里发现那么多现金就很奇怪了,外加他又有国土局的背景,多少和贪污受贿有关。所以我想发一篇…”谨慎起见,萧拓转换了措辞,还是没有说出收到匿名信的事。
只有赢得寄信人的信赖,才有可能收到第三、第四乃至更多封信件。
“哈哈哈哈…”社长突然开怀大笑,看上去非常开心的样子。“你从哪搜集的资料?来源可靠么?”
“我想是可靠的。”萧拓表现得十分自信。
“那好,看来咱们有必要好好说一说。”闻向赭收起笑容,看了看手表,“下午我要出去参加个会,你晚上有空么?”
直觉告诉萧拓,眼前这个男人一定知道马大强的事。“我有空。”
“那就暂定晚上…八点吧,找个人少不会被打扰的地方谈比较好,我想想…就去N酒店吧,正好离我开会的地方比较近。”男人一本正经的严肃。
本以为他会说在报社或AS酒吧的某个高级包间,没想到竟然是酒店。
如出一辙的谈话地点,萧拓不禁又想起那一次和于凡的见面,如若当时不是灵机一动想到了陆淮默,恐怕早就被……
这次陆淮默出差了,万一出事他还找谁帮忙。
“怎么了?”
“要去…酒店么?”萧拓没想到自己会对酒店有阴影。
“嗯,N酒店那个商务咖啡厅不错,怎么?你不方便么?”
“哦不,没有。我以为会在报社。”原来是自己多虑了,闻向赭不是于凡,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么变态。
“呵呵,因为我要在N酒店那边开会嘛。那就晚上见了,别忘了带你那些可靠的资料。”
42
N酒店,晚上八点。萧拓坐在大堂的沙发上出神,社长想看的那份资料他带来了,不知一会儿男人看后会作何反应。扫了眼手机,约定的时间已到,可仍不见社长踪影,咖啡厅只有身旁的这一个门,男人如果出现,他不会看不见。
看着酒店进出的男男女女,胸口不觉郁闷发慌,就好像那些人的脚踩在自己心上,越来越不踏实。不知这次单刀赴算不算鲁莽,社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说实话他不清楚,日常工作中几乎很少有过接触,了解的不过只是皮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查出内幕大多时候都需要冒险,可转念想想,自己这么拼命,究竟为了什么。
酒店一侧的电梯门开启,几个客人走了出来,其中有一个年轻孕妇,她挽着身边的男人笑得幸福,可此时看在萧拓眼里,却是致命的伤。那样高隆的肚子他曾经摸过,未见面的宝宝还在里面调皮,可不等他享尽完天堂般的美好,一切却在瞬间消失殆尽,来去匆匆快得像一场梦,一场到最后手脚冰冷的噩梦。
想着妻子的音容笑貌,萧拓双眼不自觉又湿了,拼命调查马大强的事不过是想转移注意,可他知道即便如此自欺欺人也没办法减轻失去妻子的痛。
“等久了吧,走咱们进去吧。”一个身影忽然晃到眼前,抬起眼,社长来了。
萧拓随男人进了咖啡厅,两人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下,点过咖啡后,社长很快进入正题,“资料带来了吗?”
“嗯,在这。”掏出备忘录,萧拓翻了几页,把内容展示给男人。
快速扫过密密麻麻的文字与数字,社长笑着又向后翻了翻,“就这么多?”
“目前就知道这么多。”几乎看不出男人表情的变化,在看过资料后他反而没有了先前的焦虑,倒是多了几分兴趣,让人捉摸不透。
“光凭这些你就想写一篇报道?”闻向赭又看了一遍数字,笑了笑。
“的确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有了它就能挖出马大强背后隐藏的真相。”萧拓没有回避闻向赭的注视,依旧表现得信心十足。
“哦?什么真相?”男人的神色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变化,目不转睛地盯着萧拓,好似等看猎物下一步行动再伺机出动的猎手。
“现在还不知道,但也许很快就知道了。”萧拓喝了口咖啡,抿住嘴唇。他没有给社长看影印件,就是想保护那个匿名者。
“呵呵,收起来吧。”合上笔记本,闻向赭把它推回萧拓手边,而后又看了看表,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哦对了,你跟我来,我有样东西给你看。”
萧拓没有怀疑,跟着男人离开了咖啡厅,当走下电梯,站到走廊尽头的房门前,才有些犹豫。不等他说话,闻向赭忽又沈声道:“我想这个东西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
卡片划过,门锁处的亮灯闪了一下,萧拓跟在社长后面进了屋,黑洞洞的深处什么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