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度-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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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徐衍,演藝圈的天之驕子,一出道就挾帶著家族勢力與財力的護航,再加上自身的實力,聲勢如日中天。顏可,徐衍身邊的小助理,為了生活與理想而委曲求全待在演藝圈。
在他人口中聽到顏可的悲傷過往,非但洠в屑て鹦煅苋魏蔚耐樾模磳⒋耸庐斪髟囂筋伩善獾拙的把柄。日益微妙的相處中,以「不抱期待,就不會受傷」來面對一切傷害的顏可,對徐衍,真的洠в腥魏纹诖龁幔
1
车子在平稳地向前滑行,外面下着雨,雨点敲在车窗上的声音听着都觉得冷,倒也很催眠,徐衍闭眼靠在椅背上,在开足暖气的车内有些昏昏欲睡。
朦胧中有点焦躁地想,今天再拼一天,无论如何要把MV拍完,不然他真要熬不下去,得进医院了。
徐衍从作为新人站在台上那天起,到现在已经四年了。他的成功,从第一步来说,相对而言是轻易的,比很多人的起点都要顺利得多。
这「顺利」,靠的倒不只是他自身的实力。他的家世足够辉煌雄厚,父母兄长都宠着他,由着他选择自己喜欢的事情来做,虽然不免唠叨责备两句,生怕当艺人太辛苦,但人脉和财力上都为他大开绿灯。
所以公司一开始就小少爷一样伺候他,他不需要做任何的竞争和等待,也不必讨好任何人,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努力受训,精心准备,制作,宣传,而後面对市场。
草根阶层出身的偶像们进入演艺圈时,吃的见不得人的苦头,和领教的无法想象的黑暗,他都直接跳过了。
从一起步,就是真正随心所欲在做自己喜欢的音乐,自己喜欢的事情。仰慕他的青少年们称他是他们的「理想状态」。
其实理想要顺利实现,是需要某些比较现实的东西来支撑的。
当然他不是用钱包装出来的绣花枕头。那些脑袋空空只有一张脸,只想着当明星很风光的少爷、小姐们,大多都是扶不上墙的稀泥,硬捧都捧不上去。没日没夜训练学习吃的苦,不是抱着「玩玩」心态的人能吃得消的。
他一进入市场便迅速被接受,受捧之余,也不少人冷言冷语预测他会像那些拥有英俊外表的花瓶人气偶像一样,风光个一年半载,就迅速黯淡下去。
但现在他显然正处於从未有过的高度,而且稳步上升,无论是人气还是领悟力和创造力。音乐也越来越成熟。
走红很容易,要像这样形成强大号召力,能磁场一般影响感染着别人的,屈指可数。显而易见,他有出色的资质,也相当努力,更有运势。
第五张专辑,也是出道四年纪念。不需要担心卖得好不好,而是要考虑到底该让它卖得多好。策划还没出来,它就已经被寄托了今年唱片市场救世主般的希望,这次公司花了多少血本在制作,可想而知。
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几个锺头是好好在床上度过的了。
也有隐约的後悔。少年时代只想着往高处爬,站在被人看得见的地方。而真正达到了,才知道高处不胜寒。除了四面潮水一样的压力,还有那种喧嚣之中的寂寞感。
徐衍继续闭紧眼睛靠着,借这段车上时间来补眠。朦胧间耳朵里除了其他人的呼吸声之外,竟然还有些蟋蟋嗦嗦的动静。越是想忽略就越觉得清晰,在耳朵里盘旋着,挥之不去,磨得人牙都痒痒。
虽然是非常轻微,但那点细小的动静,对他那因为睡眠不足压力过大的神经而言,简直就是魔音。
「颜可!」
坐在前排角落里的男人吓了一跳,忙往後探出头,用待命的眼神望着他。
「闭上你的嘴,吵死了!」
男人把用来充饥的饼干迅速收起来,吃了一半的那片也塞进去,不敢再动。
徐衍厌恶地看了身为助理的男人畏缩的背影一眼,继续朦胧入睡。
车门一拉开,凌晨的冷空气涌进来,徐衍未睁开眼,就皱起眉头。
从昨晚突然开始下雨,温度又降了不少,一下超出能容忍的程度,只能庆幸露天的拍摄工作都已经完成了,但剩下的进度还是一样要赶。
从车里出来,已经有人给他撑好伞,徐衍看了一下不太干净又湿漉漉的地面,鞋子也就算了,可以让人擦干净,长过膝盖的大衣却是绝对不能弄脏的。
「颜可。」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忙赶上来,弯腰帮他提起大衣的下摆,而後哈着腰紧跟他走了一路,一直到进拍摄场地。
这个情景如果被媒体收入镜头,明天的小报一定又会骂他耍大牌。
徐衍确实很大牌,他也有足够资格耍大牌。
无论怎麽抨击他目中无人,脾气差,奢侈,邀他亮相的节目,杂志也不见得有所减少,接到的工作只有越来越多的趋势。提到要打破今年唱片市场低糜气氛的时候,大家还是头一个就指望他。
骄傲的人才,也好过谦逊的废物,比如弯腰伺候他的那个。
「早上好啊,徐衍。」
有几个工作人员跟他打招呼,他头也不点就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他累得很,一个礼拜下来都睡不了几个锺头,吃饭差点用各色药丸代替了,脾气无论如何好不起来,没那个心思去跟谁客气。
再说,反正经济人和一群助理都亦步亦趋紧跟在他身後,那些无聊的事情本来就是要丢给他们做。
里面的人正忙着调试设备,布置场地,已然准备得差不多。MV的导演过来让他又把剧本熟悉一遍,正在商量,一个工作人员跑过来,有些结巴地:「暖气坏了,温度怎麽也升不上去。」
「多久才能修好?」
「这个不太清楚,已经去叫人了……」
徐衍为这种含糊的说法一下子皱起眉头。他的行程安排得满满的,还有首次参加的电影拍摄在等着他这个目前只懂音乐的人去拼命,虽然只是第二男主角,但背台词也够他受的了,没有多少时间可浪费。
等了一会儿,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暖气复活无望,徐衍皱着眉:「就这麽拍吧。」
他脾气差是差,但在工作方面的态度很专业。
这一段拍摄的取景是个旧仓库,原本空旷就显得冷,没有暖气的情况下要脱掉身上厚重衣物,真是挑战个人勇气。
「徐衍,今天冷,你忍着点。」
灯光摄影都准备着,徐衍也把大衣脱了下来,等伴舞们站好位置,大家练习了一遍,让身体暖和一些。
他上身只能穿个单薄的外衣,上面镂空的刺绣不少,简直都是洞,还赤脚。虽然贴了暖片在身上,还是够呛。
不过一旦对着镜头,他无论心情多麽恶劣,都会迅速调整状态,尽量消化种种高难度的要求。
他跟伴舞的妆都很繁杂,仅仅脖子和手臂上贴的描的那些东西,光是卸掉都要许多程序和时间,自然不会有「明天再来」的打算,否则时间跟精力都耗不起。
为了尽量在NO…NG的情况下完成,徐衍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力求一遍PASS。可他的表现虽然准确无漏洞,後面一起入镜的伴舞却因为冷而频频出错。
重复了两次,他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更糟的是,在他散发的低气压之下,干脆不止一个伴舞出问题。
徐衍气得不轻,忍耐着没骂,其实是不想浪费力气开口大骂,也怕一张嘴,牙齿打架就控制不了。但他即便不吭声脸色也足够吓人,不想死的都不敢再有半点分神。
大家吓得身上都冒汗,倒也暖和了不少,把出错最多的那个伴舞踢下去之後,导演又替徐衍把大家骂一顿再安抚一顿,再来的一次总算顺利完成,
几个人四散去取暖喝水,徐衍还不能歇,又接着站立不动,拍了一系列单人的镜头,结束的时候嘴唇都冻紫了,工作人员赶紧第一时间给他裹上大衣,拿暖手炉给他捂手,补妆,整理他微乱的头发。各个都有些战战兢兢。
大家忙中出错,都漏了照顾他的脚。颜可也在一边忙这忙那,见他往下望一眼,还皱了皱眉,就立刻抢在徐衍发飙之前蹲下去,给他套上备好的厚棉袜。
徐衍总算不用破口大骂,但还是「哼」了一声。
「水。」
马上有杯子送到眼前。徐衍接过颜可递来的水,却被烫得抖了一下,立刻顺势整杯用力摔在他面前:「你脑子里装的是X啊!想烫死我!」
颜可忙重新倒了一杯,用两个杯子,双手轮流来回倒着,让它迅速凉到可以入口又足够热的地步,再双手递过去。
徐衍总算喝了半杯,而後手一伸,颜可就忙接过去,帮他拿着。
「我脚要僵了。」
颜可连犹豫的时间都不敢有,忙蹲下来,把他穿了棉袜仍然冰冷的脚揣在怀里。
徐衍嗤笑了一下:「拍马屁的功夫还不错。」
其他人也司空见惯了,各自忙各自的,紧张於下一段拍摄前的准备工作。
徐衍在镜头前是一等一的敬业和优秀,为了拍出最好的镜头,再苛刻的安排他也会合作。
所以工作之外的时间再怎麽大牌坏脾气,其他人也都会让着他。
大家都理解他压力大,全公司有多少人的薪水和奖金是靠他这棵摇钱树摇出来的,没胆子要求一个这样的人还平易近人,谦逊有礼。
压力总是要发泄的,不发泄,憋坏了徐衍,随便来个忧郁症或者分裂什麽的,就够大家烦恼的,他们可舍不得。
可到处乱发泄也不行,虽然公司多花钱,基本上都能把那些记者的嘴堵住,把事情都摆平。但总有那麽一些人是得罪不起的,连续几条负面新闻闹出来,多少会影响到形象。
上面把颜可安排给他当助理,其实更多的是有让他多个出气筒的意思。
颜可在公司已经很多年了,一直没得志过,到现在更加落得什麽都不是,自然没有耍脾气的资本。
为人勤恳,识抬举,手脚也比较灵活(笨手笨脚的一天不到就会被徐衍踢回来),重要的是窝囊着没脾气,又吃苦耐劳。
「忍」是帮徐衍挑助理的时候,甚至要优先於能力的考虑。
叫颜可去照顾徐衍,一开始他不太愿意,但给的报酬提高了,他也就没再说什麽,收拾东西去默默跟着徐衍。他好像很看重钱。
事实证明这个安排是对的,颜可天生具备当炮灰的体质,承受了徐衍大部分的火力攻击,其他人差不多就能保全自己了。
「简直就是条狗。」
被徐衍无数次当面这麽说,还能默默做事的人,实在也是不多见。
「CUT!实在太好了!」
「刚才的镜头真精彩。」
「你果然有天赋!」
杂七杂八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安慰鼓励和赞扬声中,徐衍满脑子只想着睡觉。
会有天赋才有鬼,拍一个内心挣扎的镜头NG了快二十次。他哪会知道该怎麽把那麽复杂的情绪只用脸部表情表达出来啊,又不能拿支笔在脸上描。
不过无论如何,漫长的煎熬终於快结束了,专辑录制得差不多,他在电影中的戏份到此为止也全部拍摄完成了。
总算可以休息……很短一段时间,也不知该是欣慰还是更加疲倦。
到一边坐下来,等下面几个其他人的戏份赶完,大家便可以一起收工去吃饭。徐衍全身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朦朦胧胧的,觉得腰酸背痛。
「颜可。」
男人立刻应了一声,过来给他捏肩膀。
他忙的时候颜可也要忙,他闲的时候颜可更加不得闲。
手机铃声响起,也是别人的手拿着给他递到耳边。
「喂,小衍。」
「哥,好久不见啊……嗯?等一下,」徐衍听着他声音有点不太对:「你现在人在哪里?」
「哦,床上啊……」那边的男人显然是刚睡醒的声音,「怎麽样,拍戏还算顺利吧。我刚回来,睡完一觉倒时差,啊,好舒服……想起该打个电话给你探班。」
「杜悠予!」想到这个时间居然还有人可以如此幸福懒散地在睡觉,徐衍一口气出不来,恨不得两枪击毙那个人,「你很好命嘛!」
对方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呵欠:「谁叫你要当偶像,不然也可以一样好命的。」
杜悠予是徐衍的表哥,入行已经多年了,是公司的金牌词曲创作人,模样很光辉体面,其实是个懒鬼,就只迷恋於睡觉,或者四处悠闲地旅游。常常打着寻找灵感的幌子,床上一躺就是大半天,一天到晚不务正业。
「那这次你有什麽收获吗?」徐衍咬牙启齿。
「当然啊,没收获我就会多玩几个地方了,一直玩到有收获为止。」
嫉妒得眼睛发绿的徐衍暗骂几声。
「我也录了不少好东西,相当有当地特色呢,还买到一些有趣的唱片,你有空要不要过来拿去听听。」
徐衍总算有了点精神,跟当演员这种「不得不」的尝试比起来,他对音乐的兴趣是与生俱来的,顿时也忘记对自己表哥的妒恨:「那快出来,一起吃个饭吧,顺便把东西带给我。」
徐衍让司机开着保姆车引开外面受着的歌迷们,然后自己坐另外一辆不起眼的车,大摇大摆杀出重围。
当然他要忙着睡觉,才不会亲自开车,握方向盘的人是那十项全能的保姆——颜可。
旅行回来的杜悠予半点都没晒黑,还是老样子,皮肤仍然瓷器般反着光,看得人发晕,很想动手打他。
杜悠予的外表丝毫看不出是已经二十八岁,正向三十迈进的男人。他长得一派斯文,还有点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