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世-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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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凌道:“你若要去,我和罗蓝儿是不可能独自回梵原的!”
罗蓝儿道:“对!”
九婴感动地看看两个朋友,道:“那灵兽一定就是不死林中的‘狻猊’。以清凉王那样的功力,通灵境三行小满的修为,都不得不祭发血神咒。灵兽确实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
野凌转头看看罗蓝儿,迎上的是她坚毅的目光,心下大慰,对九婴道:“你不要再说了,我和蓝儿都是同一个想法。”他将手掌向前伸出,罗蓝儿啪地一声将手掌盖上。
九婴心中翻腾暖意,也将手掌盖在二人掌上,再无话说。朋友,本就是一个感性的词,又有什么语言,能表达生死交关时的信任。
冯仪儿突然将手再覆在九婴掌上,道:“我只知此次军方交给我的任务,我是肯定要去找那凶兽的,反正不能无功而返!”
天问和淳离各怀心事,沉吟不决。
九婴将天问拉到一边,问道:“你有什么打算?”他已看出天问与淳离是不愿意去的。
天问本来心中盘算如何引军来占王帐,听九婴提起灵兽,便有些犹豫。毕竟,现在冥民入梵是大势。将梵军引到王帐,虽可据守,但补给未免不足。因此,这并不是简单的一两千梵军可以解决的问题。而且,灵兽若真是如此厉害,引兵到来,也不过是接下一个烂摊子。
梵原内部军力抽空,战端一启,入梵冥民作乱时无法镇压不说,清凉境也绝不会放过机会的。引兵之念既去,观察六人中又有四人表态要去,自己若只身回去,在梵军中的威望必减。
他城府极深,需要决断之时却异常果断,片刻间权衡完利弊,当下对九婴正色道:“军务在身,怎能半途而退。”转对淳离道:“淳离,你御剑回桑河堡,将这里的情况报知继神使。”
淳离本不愿为冥人冒险,当下领命,将角龙留给天问,回桑河堡而去。
五人一面向雪域东北方向赶去,一面布置应对灵兽的战法。
九婴是唯一见过灵兽海皇的人,对灵兽的攻击力比较了解,战法也就由他来安排。
他首先强调危险,道:“灵兽的一击,绝不是一个通灵境以下的修真者可以独力支撑的。但是,它只要是有形,就必有弱点!”
当下,九婴向众人描述了梅临天当日与海皇之战,如何挡住进攻,如何以罡气元神袭击灵兽的眼睛。包括野凌和罗蓝儿在内,谁也没听过其中细节,众人不禁张目结舌——海皇的力量实在过于惊人了。
九婴道:“以我的估计,我们五人联手,仍旧难比玉西真的修为。遇到攻击时,硬挡决不可取。但我们有一个优势,就是角龙,狻猊的速度高于神武境的御剑速度,但不一定比得上角龙。而且,它不会飞行。”
野凌苦笑道:“但愿角龙不会象该死的冰兽一样两腿发软。”
九婴又道:“神武一怒之类的招术,如果不能连发,对这种灵兽起不到作用。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用罡气波边打边跑,等找到弱点,再由我发巨招下手。”依罗蓝儿原先性格,一定要和九婴抬杆,但此时情势严峻,她居然只是聆听。
天问补充道:“嗯,这样比较稳妥。但是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冥后,与冥人联手,胜算会大些。”
九婴点头道:“对,如果找不到他们,我们是杀不掉狻猊的,此行也就没意义了。反正记着一句话,打不过就逃。实在不行,让摩长老、火长老他们来对付。”
随着行进,前方的火光越来越重。九婴等人开始紧张起来,一路看见不少战斗后的聚居地,但却没有看见一具尸体。
野凌道:“看来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可怕!冥人至少还有时间打扫战场。”
冯仪儿的心思细密,奇道:“可是,为什么连大片血迹都没有呢?”其余诸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顺着杂乱的冰兽蹄印和冥人丢弃的物什,一行人还不至于迷失了方向。角龙很少进食,在入冥之前的饱食,足够它们撑上一两个月。
东北方向的那堆火烟越来越近,临近看去,竟是一个冥人聚居的小城寨。火早已灭了,只剩下如柱的黑烟。
野凌奇道:“不知是什么东西,竟能烧起这样的黑烟!”
到城寨左近,已能看见一些尸体和血迹,这原先应当是一个木石搭建的寨子,木柱全已抽空,应是拿去生火了。地上的尸体都被抽去精血,只剩下腐皮裹在骨骼上。
五人倒吸凉气,向黑烟起处走去。
“有人来了!”黑烟边立时有人闷声叫嚷。
九婴等人看去,却见一座人高的石台,大概二十丈宽敞,上面堆着黑焦焦的一堆物事,如小山一般,那冲天黑烟正是由此升起。
大约两百余人簇拥着高台围坐,浓烟有些呛鼻,许多人脸上都蒙着汗巾,但那露在汗巾外的眼睛都是同一种惊骇的表情。
九婴下了黑风,向人群走去。
人群中站起一个黑乎乎的人,对九婴喊道:“死小子!你来干什么?”虽象是骂九婴,可那人已一跃出了人群,抱住九婴,欣喜已极。
九婴开心至极,嚷道:“老泼,你还没死啊?还有谁在?”
泼律才道:“唉……走,先领你到冥后那里!”拉起九婴便走。
九婴道:“我还有几个朋友呢!”遂将另外四人一齐叫上。
玉西真俏立在离方台数十丈外的废墟之上,仍是白纱飘飘,闭目沉眸。为了戒备狻猊,她一直如玉雕般站在这儿。
若是在以前,九婴等人到来时的浓重罡气早已引起她的警觉。但是现在,除了那只潜伏在漠原中的灵兽,没有什么是可怕的。
九婴来到玉西真的身边,近在咫尺,玉西真已感受到他特殊的金火罡气,悠悠道:“你本不该来的。”
九婴笑道:“这半年来,在三个修真界里,能碰上两次灵兽的好运气,我可不想让你独占!”
玉西真嫣然一笑,道:“有你在,真是一件开心的事!”转对泼律才道:“律才,你来盯一会儿。”泼律才替回玉西真,站到废墟之顶。
玉西真笑意盈盈,转过身来。她脸上笼着一层薄薄白纱,仍掩不住倾国风姿,天问和野凌不由的呆了一呆。
她笑道:“你是怎么来的?”其余四人在她面前恍如不见。
第八卷兽劫
第六十九章灵兽狻猊'上'
九婴道:“先到了雪域峰顶,没见到你,问了军士,才找到这儿。”
玉西真苦笑:“本来,还想将那畜生引进王帐城,截断兽止脊的。可是没有成功。”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让九婴心中一凉。为了对付这一只灵兽,玉西真竟曾经准备放弃自己的寝宫和数百伤员,可见,她已不顾自己在冥人中的形象,不择手段地对付狻猊了。
九婴想起还未引见同行者,道:“我实是接到梵城的旨意,才第一时间赶到这儿的。同行的还有几位神龙骑士。”
玉西真眼波一掠,精神大振,自嘲道:“一直在感受罡气,提防那畜生。居然连眼前的角龙都没注意……不错,有这四只角龙,会好许多!”
九婴将天问、野凌等四人一一介绍,玉西真只有当他介绍到“这是我的好朋友,野凌和罗蓝儿”时,才微微颔首。
玉西真笑道:“你们总算是使节,礼数是不能少的,泼律才你们刚才都见过了。”回头对高台边的人群中道:“毕亥,你来一下!”
九婴五人均是一震,冥后在他们的心目中,是冥梵战争的挑起者,是远远高踞于雪域之上的幕后主脑。而毕亥的名字,远比玉西真要更直接,几乎等同于战争。
他的名字,可以让巨岭一带的小儿止住夜啼。这是因为,毕亥几乎亲自统领了每一次大型的攻梵战。
衣甲褴褛的人群中,站起一座黑塔。毕亥与秦骑、继元的体型出奇地相似,气势尤有过之。
当他不加掩饰的罡气拂动身上残甲,发出铿锵之声,残破的外饰在众人眼中被略去。纠结的乱发随罡气扬起,浑身散发出无匹的威势。
他是九婴见过的,最有威势的修真者。这种气势,在玉西真、柳相、句极、火公等人身上完全找不到,那是常年统率十万冥军,经历百战而铸就的霸王之气!
秦骑、继元也是这一类型的人,但因秦骑战阵阅历有限,继元在军阵中一直采取守势,所以都无法与毕亥相比。
毕亥走到五人面前,一个个地凝视过去,最后将目光停在九婴身上,对他道:“居然是神龙骑士,看来,梵城还是有诚意的。”
九婴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那眼光似乎在冷酷审视他,就如在盯着一只壮年冰兽。他回视毕亥,问道:“毕帅现下可有什么应付狻猊的对策吗?”
毕亥心道:“这年轻人的战神罡气很特别,以他的年纪,有这样的气局不简单了!”他已试出九婴修为脾性,不再凝视,答道:“对付这个畜生,战神境以下的人全都没用……”
除天问外,另几人脸色大变,他们远道而来却得了这么一句话,心下自然极其不爽。
玉西真暗自好笑,补了一句:“神龙骑士自然另当别论!”
野凌等三人脸上稍和,不自禁地露出自豪表情,天问神色则漠然依旧。
毕亥续道:“我们采取的战术是,以几人牵制狻猊,由冥后、我还有泼律才找到弱点,伺机寻隙出击。接战数次,负责牵制的人中,已死了一个大魔将和两个千魔使。你们来得正好,我们可以用角龙牵制狻猊了。”
“四位神龙骑士从不同方向攻击狻猊,尽量打腰,打眼。冥后、泼律才、九婴和我伺机进攻。边打边移,千万不要让凶兽近身!”毕亥几句话便交待了战术。
天问向毕亥问道:“狻猊的速度有多快?”
毕亥斜睨天问,冷笑道:“怕了吗?”
天问不卑不亢,答道:“我必须对神龙骑士负责。”
毕亥这才正眼看了看他,道:“如果它全力追击,这里似乎没有谁能逃得了。所以才必须配合,记住,往高台这边跑,那兽害怕焚烧玄冰兽燃起的黑烟。”
九婴等人这才知道高台黑烟的由来。经毕亥一说,众人都倒吸凉气,各自细心备战。毕亥自回高台边坐禅运功。
玉西真自怀中取出盛龙鼎,对九婴道:“没有你在身边,我都舍不得用盛龙鼎中的灵元。大战在即,我们再来临阵磨枪吧!”
自从天涯岛上二人双修,玉西真发现同样的灵元,单练时远不如双修时吸收得好,于是一直未练。九婴金火二系体质,恰好可以催发玉西真水土二行小满的修为,玉西真是双修中的主要受益者。而对九婴而言,通过双修的修为增长,也远超自身修练。
二人离开高台十余丈,席地盘腿,双掌相贴,开始双修。盛龙鼎放在二人中间,四色真气彩光流动于鼎掌之间,众人满是羡慕眼光。
九婴对双修功法已熟,可以随时停止,只要姿势不变,也可以交谈,因此,在险境中仍敢练习。
盛龙鼎灵元开始在二人体内循环流转,气息不再阻滞。
九婴对玉西真道:“我真没想到,西真这次停战的旨意下得这么快!”
玉西真点头道:“主要是毕亥一点都没有反对。我倒有些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九婴叹道:“还是摩长老眼光独具,他说毕亥胸怀大局,绝不是个自私之人。”
玉西真诧异道:“摩伽妙出关了?不知他练到什么境界了。”
九婴道:“四行小满。”
玉西真骇道:“真够快的!摩崖果然有独传之密。”随即道:“若能灭了狻猊,必有灵元散出,我将宝鼎灌满,争取也修到四行小满。”
九婴苦笑道:“西真何以对诛灭狻猊如此有信心?”海皇灵兽给他留下的震骇实在太深,到目前为止,他仍是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
玉西真道:“这只狻猊应该是受了伤的。它的攻击力明显弱于海皇,以我的功力,估计可以挡四五次。现在有角龙纠缠它,我们的胜算还是有的,大不了就往高台这边退。只是,它的灵元是否可以摄入鼎中,还是未知。”
九婴对狻猊灵元并无兴趣,只听玉西真叹道:“战争是人为的,可这灵兽,是否真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毕亥虽杀了传布谣言的巫师,但在玉西真心中,已留下了一片阴影。
九婴道:“若真是天意纵兽伤民,那也是上天不善,西真不必自扰!修真者,本就是逆天而行。”
玉西真微微一笑,道:“也许吧!不过你到了这儿,我的心定了许多。拥有战神罡气以上的人、兽,在对决中并不完全凭修为。你的金系罡气,恰好是狻猊木系罡气的克星。”
九婴精神为之一震,道:“可惜我修为太浅!要加紧练功了。”
二人直练到第二日清晨,负责警戒的泼律才与毕亥已换了两次岗。
玉西真睁开眼来,对九婴道:“收了吧!”二人撤功起身,已觉得神清气爽,修为略有长进。
玉西真道:“可惜了,再有十天时间,将鼎中灵元练完,我就能修成三行小满,胜算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