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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墨之瞳-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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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一滴两滴滚烫的烛油滴落下来,分落在两人的手指上,两人均是一哆嗦。

周释怀拉过墨瞳的手,一同放到水笼头下去冲洗。

刺骨冰冷的水流里,两只手紧紧交缠。

蜡烛熄了,只余一室的暗色。


小屋里,原本没有安空调,没有电,连电热毯也用不起来。

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周释怀的身体是温热的,墨瞳却是凉凉的,冻得微微打着颤。

周释怀慢慢的把男孩子抱在怀里,高大的身躯完全把男孩罩在怀中。

那一夜,他们没有Zuo爱。

紧紧相拥,沉沉地睡去。

44

第二天,墨瞳起得很早。

周释怀出来的时候,看见他坐在门口的石阶上。

冬天早晨的空气清冷如水,从侧面可以看到,男孩子的鼻子冻得红红的。

周释怀默默地站在他身后。

过一会儿,墨瞳转过头来,两人静静地对视。

然后,墨瞳垂下目光,转过头去。

在一瞬间,他的脸上掠过一个微笑。

象破出云层的一线阳光。

周释怀独自站在台阶上,只觉心没来由地砰砰跳,那埋藏许久许久的少年情怀,翻腾上来,陌生的熟悉感,止不住的心颤。


周释怀去了菜市。

直到九点半还没有回来。

墨瞳不禁向大门外看去。

小小的两进院落,隔着等待的时光,竟显出几分庭院深深的韵味。

五分钟以后,进门来的是房东老太太。碎碎的步子,急急地喘着说:

“那阿哥气小菜场了?宁家讲哎米得十户了,叫贵宁了了李向出罚来。”

墨瞳说,“什么?”

老太太放缓了语速,又说一次。

墨瞳只隐隐听懂“菜场”,“失火”,略一愣神,拔腿向门外跑去。

穿过一条街,才发现,街面上果然有人慌慌张张地跑。快到菜市,已看见浓黑的烟染了一片天空。

狭窄的街道,满是声音与磕绊的人,墨瞳被堵在巷口,前进半步竟也是十分艰难。

因为巷子窄,救火车根本无法开进去,只远远地停了,有救火员拿着高压水管,却因堵在巷中满满的人无从下手。

墨瞳在推搡的人群里沉浮如一尾小鱼,不知哪里是岸哪里是涯。心里擂鼓似的只响着一个名字周释怀周释怀周释怀。

墨瞳费尽全力挤到街角,顺着边向菜市里一点一点移过去。却被巷口的消防员给拦下。

忽然听到有人大声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墨瞳墨瞳墨瞳。

墨瞳看向声音所来的方向。

几步之外,也被堵在人群中街角处的,正是周释怀。

他正向这里挤过来。

他的手长长地伸在空中。

空空的手中,是满满的急切。

隔着重重的人群,短短的距离仿佛永远也走不到,仿佛永远,也无相聚的一天。

终于,墨瞳抓住了那只手。

周释怀把墨瞳护在身前,连拖带拽地带着他一同向外挤去。

直到离开出事地点很远了,墨瞳才发现,两人的手依然死死地握在一处,湿碌碌的全是汗,在周释怀一如往日坚定的掌握中,自己的手抖得如一只受惊吓的扑愣的鸟。

两人歇下喘了口气,周释怀说,咱们走吧。

墨瞳这时候才发现,左脚不知什么时候扭伤了,刚才拖着走了这一路,而此刻竟是半步也挪不动。

周释怀半蹲下去,说“墨瞳,来,我背你。”

没待墨瞳有任何反映,已被他抓住胳膊背在了背上。

他的背宽宽的,趴在上面有很妥贴的感觉。

墨瞳只觉得脸慢慢地烧起来,手足也有些僵硬。走了一段,才一点点试探地把双手圈在他脖子上。

这一路竟是无话的走了过来。


到家后,周释怀烧了热水,灌在热水袋中,帮墨瞳做热敷。

一边闲闲地聊天。

周释怀问,“怎么知道的?”

“房东老太太跟我说的。”

周释怀笑笑,“那个老太太的话比外语难懂,亏你怎么听明白了。”

墨瞳说,“大学里,有位教授,是苏州人,一生气着急,会用家乡话骂人。”

周释怀揉捏着男孩子微微肿起的脚,没抬头。忽然说:

“你这个傻孩子,跑去干嘛?”

过许久,墨瞳才答,“我也不知道。去就去了呗。”

周释怀慢慢地抬起头来,向前坐一点,把墨瞳轻轻地抱在怀里,下巴慢慢地蹭着他头顶光滑细柔的头发。


那天晚上,他们很温柔地在一起。

墨瞳在整个过程中,又变得十分的羞涩与隐忍。

很低的几乎不可闻的呻吟。

周释怀埋在他年青紧绷的身体里,感受着他内里一脉一脉的轻颤。

他想,这个孩子,身体与心灵竟是一样的敏感。


高潮过后,墨瞳把头埋在周释怀的肩上,久久不动。

周释怀的肩上一层薄汗。

在那一片湿润中突然热热的染上新的湿润。

周释怀也一动不动。

过许久,男孩子含糊的声音喊,周释怀。

周释怀轻问,什么?

男孩子微微叹一口气,没什么,就叫你一声。

周释怀说,墨瞳。

什么?

过一会儿,周释怀也说,也没什么,就叫你一声。


过了两天,周释怀带着墨瞳去了同里,接着,是木渎。

假期还剩余两天时,周释怀接到一个电话。

听完后,他什么也没说就挂了。

电话里,有个男人说,“我们,找到他了。”

周释怀挂断电话。

在我正在尝试着忘却的时候,过去来找我了。

45

回来后,墨瞳便接到汤启晨的一卦E…mail,他说,他已在苏州工业园找到了工作,情况很不错,明年,他会把母亲接过去同住。汤启晨在最后写道,墨瞳,珍惜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墨瞳默默地把信读了两遍,在心里说,对不起教授,请你一定要平安幸福。

然后,他按下删除键。

回到N城的第三天晚上,周释怀对墨瞳说,“墨瞳,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找到你的父亲了。”

墨瞳正在洗杯子,闻言砰地一声,一只杯子失了手,重重地砸碎在地上。

他蹲下去收拾,周释怀走过来,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在沙发上。

他看着他,男孩子的脸上是满满无措,隐隐的渴望。

周释怀摸摸他的头,“他的身体不太好,我送他去了私人的疗养院。”

墨瞳的眼里渐渐地泛起水光,慢慢地偎进周释怀的怀中,胳膊从他的腋下穿过去,紧紧地抱住周释怀的肩背,埋着头一迭声地说,“谢谢谢谢谢谢!”

他从来都是喊周释怀做周先生,或是周释怀,或是很含糊的嗯,啊带过。此刻,他从心底里很想叫他一声释怀,释怀。这一声,堵在心中,缠绵盘绕,却只是吐不出来。

周释怀回手把他抱紧,脸颊磨蹭着他的头发,只叫一声墨瞳,也,什么也没说出来。


第二天上午,周释怀开车把墨瞳带到办公大楼,让他在下面等着,自己上了楼,走进办公室。

陈昊天已经等在了那里。

两人站在窗前,陈昊天问,“你为什么不陪他一块儿去?”

周释怀说,“我告诉他我马上要飞一趟欧洲。”

他从窗口俯视楼下,看见那个男孩子,小小的一个,在大楼前的喷水池边,忽然站到水泥池边上,伸长了胳膊,走平衡木似地走过来走过去。

掩在厚重的复杂难言的经历下,这个孩子心底的纯真与稚气,如同岩石下的小草,挣扎之中,动人心弦。

陈昊天默默地看了半晌,说,“释怀,放开过往吧。就这样算了,让一切从头来过。”

周释怀抚着左手腕子,头抵在玻璃上,低低地说,“让我想想,你让我想想。”


陈昊天开车带着墨瞳往郊外驶去。

陈昊天瞟他一眼。

他显而易见地紧张,有点感冒,不停地轻轻吸吸鼻子,手里一张纸巾被揉得稀烂。

陈昊天说,“你很想爸爸吧?”

墨瞳看着窗外,“我。。。很多年没见到他了,很多很多很多年啦。”

陈昊天腾出一只手搂搂他的肩,“不要紧,我慢慢开,你有很多时间调好心态做好准备。”

墨瞳有点害羞地笑了,露出一颗小小的虎牙,非常孩气。

陈昊天闭上口,突然觉得说不出话来。这个笑居然象一个小小尖尖的刺,刺得他心口生生的痛。


站在走廊里,陈昊天对轩墨瞳说,“好好地去吧。我在院长那儿,不急,有的事时间。306房。”

墨瞳点点头。

慢慢走过去,推开306的房门。

房里光线非常好,也十分整洁舒适的样子。

窗边的藤椅上,坐着一个人,椅背很高,只虚虚地看见一个背影。

听见响动,男人站起身,转过头来。


墨瞳砰地后退撞在门上,他感觉自己象一个被钉子钉在墙上的昆虫标本,黯淡了颜色,凝固了动作。

有声音在心里呐喊着,这不是我爸爸,这个不是我爸爸!

然而,他看清了他的眉眼,他知道,那是爸爸,真的是爸爸。


男人一头白发,面容苍老憔悴,神情也十分疲惫。

墨瞳还记得,小时候,爸爸的头发浓密乌黑,他常常会在他改作业的时候,趴在他身上,给他结一个朝天的小辫子。

他记得爸爸有十分明亮的眼睛,微微吊起的眼角,与自己的一般样。他修长挺拔,爱穿整洁的白衬衫,灰色西裤,那个才是爸爸,这个衰老的男人他是谁?是谁?爸爸不过四十六岁,不可能是个老人,但是,这个男人他是谁?是谁啊?

为什么他衰败的面容下,有自己记忆中的笑容,为什么他混浊的眼中,在望向自己时会有泪涌出?

那个老人,他在喊,“瞳瞳?瞳瞳瞳瞳。。。咚咚咚咚。。。”

声音沙哑,不复记忆里的清越,但是是爸爸的叫法儿,以前,他总是这样一边晃悠着他一边喊,瞳瞳瞳瞳瞳,最后故意变成咚咚咚咚,惹得他咯咯地笑。

墨瞳慢慢地起过去,投入到那个张开的怀抱。

他在心里不停地喊着,爸爸爸爸爸爸。

嘴里,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46

墨瞳去找了母亲。

把找到爸爸的事告诉了她。

他问,妈,你想不想去看看爸爸?

母亲不说话,抽着烟。

长长的烟灰,颤颤危危地悬在烟头上,终于落下来,落成一段成灰的心事。

母亲吐出一口烟,说,不见咯,都老了,不见是最好的。

其实,从小到大,墨瞳并不十分清楚父母间的纠革倒底是怎么回事。在母亲痛恨到一年里带着他不停地搬家,死活不让父亲找到他们的日子里,他固执地想念着父亲,惹得母亲狠狠打他。他清楚地记得母亲悲伤而狂燥的脸,一掌一掌地打在他的脸上,“叫你再想他!叫你再想他!”她叫着。但是,他现在看着母亲木然的表情,心头却只剩下痛楚与怜惜。也许,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爱恨情愁,让母亲无法谅解吧。

但是,这些日子,墨瞳的心里还是分外的快乐的。

父亲又回到了他的身边,那个他十几年来日日在梦中想念的人。

他每天放学后,倒两趟车去疗养院陪父亲,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做功课,看书。陪着他下棋,教他玩手机游戏,给他读报,读书。

父亲的眼睛不知为什么十分畏光,无法长久地看文字的东西。

一个周末,墨瞳说,我们去一趟城里吧,我们去理发好不好?

墨瞳领着父亲,打了辆车去了市中心。

找到一家相熟的美发店,墨瞳带着父亲走了进去。

把父亲安顿在座位上后,墨瞳弯下腰,在父亲耳边轻轻地说,把头发染一染好不好?

父亲笑而不答。

父亲最终还是染黑了头发。

仿佛一下子年青了好多岁,墨瞳在一边微笑地看着镜中的父亲,随着头发的一缕缕落地,随着染发剂一点点地涂上,慢慢地变回自己熟悉的模样,虽然眼角有再也抹不去的皱纹,虽然皮肤不复光泽与弹性,但是父亲还是渐渐地恢复了原先的样子,不再那么苍老,不再那么憔悴,不再那么衰败。

往日的岁月,似在镜中重现,墨瞳觉得自己好象变成了好小的一个小孩子,在每次父亲理发时,趴在他的膝上,各蹦各蹦地啃着零食。

父亲打理好了,坐在店堂里米色的沙发上,等着墨瞳。

过一会儿,墨瞳走过来,蹲在他眼前,抱着膝仰着脸看他。

他居然剪了一个与父亲一模一样的发型。

父亲看着他,笑起来,拍拍他的头,他也笑,露出虎牙。

店里的美容师也笑说,你们两父子,真象一个模子里倒出来似的。

两张脸上,有如此相象的眉目与神情。

像是岁月的河流,岸上是渐渐老去的年华,水中是青春年少的倒影。


墨瞳和父亲去饭店吃饭。

人很多。但正巧有一张靠窗的空桌,墨瞳与父亲坐定。

等着上菜的当口,见一家人进了店,走在头里的是儿子,面上是颇不耐烦的表情,对着身后说,“老爸,你快点儿,正是饭口,不留神就没位子了。”

身后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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