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军火商-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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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东拐西绕,在距离停机坪还不足百米时,雷顿停了下来,说:“先生,我去引开他们,你来启动星海号。”把手腕上的通讯器脱了下来,交给了荣明沛。荣明沛不解,看着那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通讯器,问道:“干什么?”雷顿没答,冲入黑暗中不见了。
雷顿的态度让荣明沛觉得自尊受到了伤害,怒气顿生,将通讯器一掷道:“什么破玩意儿,我不要!”南馨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凤九渊又惊又怒,冷冷地横了他一眼道:“捡起来!”荣明沛有点怕他,本想去捡,但贵公子的骄傲刺激得他梗起脖子道:“我为什么要捡?”脱下自己手上那个名家手工打造,镶有宝石的通讯器道:“大不了把我的赔他就是!”南馨气得脸都红了,想骂,又不知道怎么骂,只得自己去捡了回来。
凤九渊通过通讯器与星海号主脑建立联系,启动了飞行程序。雷顿那边的战斗刚起,就见停机坪上的星海号喷射出浅蓝色的尾焰,发出巨大的轰鸣之声,缓缓升空而起。在它的起落架离开地面的那一刹那,剧烈的爆炸在机腹之下掀起了笼罩数百米方圆的火球,坚硬的停机坪地面被炸出了方圆十多米的大深坑,隔着数百米外的凤九渊等人也感到一阵的地动山摇,腿脚发麻。若是普通飞船,这一爆就算不能损伤核心,恐怕也难保证顺利起飞,但偏偏这是星海号,拥有最坚硬的X合金装甲,除非是星际导弹或是战列舰以上的主炮直接命中,要不然不可能造成任何伤害,即使袭击者们早有准备,也不可能找得到能伤害到星海号的智能炸弹。
明知轻武器对星海号不可能造成任何的伤害,仍然见到数十百束激光朝它射去,显然是想阻止它升空。
星海号在太空环境下的反应时间是5秒,大气环境下恁了花了整整一分钟时间才升到200米高。将飞行控制权将给了主脑后,凤九渊才松了口气,说:“真没料到会乱成这样!”见荣明沛一脸艳羡地望着星海号,凤九渊恨不得冲上去踹他一脚。心说:“这些富家公子可真没一个好东西。要不是这些人伤害不了雷顿,哼,小爷真想劈开你脑袋看着塞了多少只耗子!”
南馨让荣明沛把通讯器戴上——如果不戴上,通讯器核心就无法和他的心率脑波协调一致,传送就不会成功——荣明沛还不想戴,南馨告诉他这是登上星海号必备的传送信号接收器,他这才不情愿地戴在了手腕上,兀自满脸的嫌恶之色。
星海号飞临他们的头上,巨大的身姿带起了阵阵狂风,吹卷得他们站起不稳,好在时间不长,通讯器便与星海号传送系统信号对接成功,然后传送系统启动,先是凤九渊和南馨,几秒之后,荣明沛也消失在了原地,传送进了星海号的一号客舱区。
来到舰桥,留在星海号上的杨善问发生了什么事。凤九渊说有人袭击荣府,发生了惨烈的战斗。他激活了星海号的防卫系统,启动了智能雷达扫描系统,偌大的荣府内分布着十多股红色的敌对目标,不下三百人,少则数人一组,多则百人一团,其中以把守停机坪的人数最多。
看着这个分布情况,杨善道:“他们这是要攻占荣府?!”凤九渊道:“我想也是了,要不然用不着这么多人。该死的紫罗兰星的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恐怖份子潜了进来都不知道!”
星海号迅速飞临到荣国泰居所的上空,智能雷达将全息影像投放到了主控屏上,看着护卫队员和武装份子依旧在激战,荣国泰被保护在最里处,倒是处变不惊,满脸的冷峻泰然。凤九渊示意主脑投放武装机器人,一共台,全部投放。
星海号的飞临显然预示着战局的改变。事先攻击方也预计到了这一点,所以派出重兵把守,预防凤九渊等人进入星海号的300米范围之内,又还在起落架下安装了智能引爆炸弹,结果依旧是白费了功夫,直让指挥这次袭击的人感动愤怒和绝望。
台武装机器人一投入战斗,战局立时扭转,不到分钟的时间里,围攻荣国泰居所的30多名武装份子尽数被消灭,其中一名机器人把通讯器将到荣国泰手里,看着他传送上星海号上后,才带着手下去清剿其他的武装份子。
荣国泰进入舰桥后,依旧显得很平静。南馨忙着安慰他,他反倒笑问南馨有没有被吓着,还说:“原说给你们简单办场婚礼的,没想到有人不这么想,到底还是给你们热热闹闹地闹了一场,好嘛,这很好,预示着以后你们兴旺发达。哈哈……”见荣国泰如此豁达,凤九渊莞尔,道:“可惜咱们没有准备谢礼!”
有了台武装机器人的加入,再加上凶悍无边的雷顿,天亮的时候,所有武装份子全被清剿得干干净净,一个活口也不曾留下。而到此时,紫罗兰星的武装警察才赶到,处理善后事宜。
大半个晚上乱下来,荣家损失惨重。0名护卫队员伤亡300名,仆役和其他工人作员也伤亡百余人,多名重要家庭成员死伤,其中就包括荣子健的夫人身亡和荣明潜重伤。
看到这个结果,荣明沛才意识到过去的这个晚上有多么的可怕。若不是偶然遇到了凤九渊、南馨和雷顿,他焉还有命在?
荣国泰的脸上也看不出是愤怒还是悲伤,在和最高理事会秘书处建立了联系后,就下令立即召开全体会议。
出于安全考虑,他没有离开星海号,直接利用全息通讯技术主持了会议。
最高整理会的成员们得知荣府遭到袭击,死伤惨重后,无不又惊又惧。到齐了之后,谁都没有敢再像以前那样谈笑,只是等着荣国泰的到来,结果出现的只是荣国泰的全息影像。
先是环视了众人一眼,然后嘿嘿地冷笑了两声,说:“诸位若看荣某不顺眼,想赶我走,明说就是,何必用如此卑鄙下流之手段?二十年前我就说过,这个主席位置荣某没兴趣,随时可以让出来,是你们硬推我一再连任。我也知道,荣某做事不合某些人的意,又挡了大家赚大钱的路,日积月累下来,自然对我是恨之入骨。好嘛,好得很,现在我就明确地告诉诸位,荣某拱手让出主席的位置,即日起携家迁往秦王星,商业公会之事再与荣某,与我荣家没有半点干系!”
他这一番疾言厉色的话,直把在座的理事们给训得瞠目结舌,又恐又惧,你看我,我看你,都闹不懂到底怎么回事。
等了好半晌,终于有人发话了:“主席,主席,这,这是从何说起?我们,我们何尝有这个意思?如果没有您,没有荣家,商业公会还叫商业公会?咱们别说赚钱,就是生存恐怕都难了。大家说,是不是这样?”
每人都附和,都劝荣国泰,都强烈地谴责策划指使发起袭击者。
荣国泰自然知道幕后的主使不是他们,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见状,态度也就缓和了些,说:“我也是望百的人,精力、智力都不及盛年,这些年早想着推举一位贤德之士接任主席之位,只是一时没有寻到合适的人选……”他才说到这,大家都忙着阻拦,都说他老当益壮,是万万不能退任的。
203赶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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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是正文!
经过一整天的清理和收拾,荣府终于恢复了秩序。
荣国泰将此次的袭击事件定性为‘敌对势力发起的、有针对性的恐怖袭击’!至于所谓的‘敌对势力’是谁,他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外事办、新闻局的也只有照着说,有记者问起,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几句,敷衍过去。
去医院看望了长孙荣明潜后,荣国泰这才打道回府。
看着济济一堂的家人,荣国泰眼神凛然,心下却是苦楚不堪,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领头站立的是荣子健,他死了老婆,满脸的悲苦。好在昨天晚上荣子虞夫妇和荣子方都不在家里,要不然后果更可怕!
端着茶碗,看着茶汤里倒映出来的那个须发俱白的老人,荣国泰暗道:“老了,老了……该放手时还是放手吧!”安抚了众人几句,便让荣子健留下,其他人都散了。
在荣子健的扶持之下,荣国泰到书房坐定,扫视了这间自己发号施令了一辈子的地方,由不得生出万千的感慨来。
荣家的家教极严,特别是父亲对儿子,严苛得近乎仇人,鲜有好言好语。平时在书房说话议事,儿子孙子们都只有站着的份,谁也没有资格坐下,荣国泰当年也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荣家上下也没觉得这个规矩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看着荣子健瑟瑟地站着,荣国泰道:“老二,你坐……”荣子健一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父亲?”荣国泰道:“坐,我有话跟你说!”荣子健这才战战兢兢地坐到椅子上,却只挨了小半边屁股。
荣国泰站起了起来,从身后的书架上抱下一本大部头书籍。荣子健知道这是荣家的家谱,三服以内的荣家亲眷都录名在上,也只有名字被录上了家谱的才算真正的荣家子孙。荣国泰摊开书籍,找到自己要找的页码,定睛看了看,缓缓地点了点头,满脸的痛惜。启开砚盖,注入一点清水,开始磨墨。
荣子健知道父亲即将做一件极其重大的事,要不然不会把这一套古老的仪式都给搬了出来,心下顿时惶恐惊惧了起来。
磨好了墨,荣国泰从笔架上取了一支笔,却并没有急着蘸墨书写,而是看着荣子健道:“老二,这些年来家业多亏有你打理,才不至于乱了套。你大哥也是六十好几的人了,还免不了公子哥脾气,不通细务,好在有你操持,难为你了!”
荣子健心下一热,说:“父亲说的什么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们都说你这人懦弱,没主见,其实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就是,就是心胸气量不够宽广……哎……”
这话听在荣子健耳里,感觉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了下来,强作镇定地道:“咱们兄弟有大哥坐镇指导也就够了,家里缺的不是拿主意的人,而是缺能具体办事的人。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只要把事情干好,父亲高兴,对整个家好,也就够了!”
荣国泰说:“是呀,是呀……”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见。把笔往砚里蘸饱了墨,反复地舔着笔尖,仿佛一时又拿不定主意,问道:“三丫头和四丫头都还好吧?”
三丫头荣明芳、四丫头荣明雅都是荣子健的女儿,大的23岁,小的才16岁。荣子健说:“都还不知道她们妈妈的事,我只说淑怡受了重伤,送医院抢救去了……”
“老二,你告诉我,你怎么下得了手?”荣国泰突然精神一振,眼神犀利得像闪电,扎刺得荣子健亡魂尽冒,所有的勇气和力量尽失,当场跪倒在地,叫道:“父亲,我……”
荣国泰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厉声道:“是不是觉得我偏疼你大哥和你三弟,你就心怀怨望了?是不是觉得我重男轻女,不拿你这个没有子嗣的二少爷当回事,你心里就充满了恨意?你觉得他们都不如你能干,老大只会说空话,不会做实事,老三风流成性,成天游手好闲,没个正性,就都不配是荣家的子孙,不配继承荣家的家业了?是不是?!”
荣子健面如死灰,瘫坐在地,哪里还敢说话?他只想知道,父亲是怎么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干的!
“老二呀老二,不管你做错了什么事,我都容得了你,哪怕你挑起商业公会和泰坦的战争我都不怪你,至少表明你有魄力、有想法,有胸襟和气度,但没想到你狠毒到这地步,为了夺权,竟然对自己的家人下手。好在老大和老三临时有事,都走了,要不然他们现在还焉有命在?就连我这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你都不肯放过,若不是九渊在,出手镇压了混乱,这会儿你就该顶着新家主的头衔为我治丧了吧?”
一番雷霆霹雳的发作之后,荣国泰的气貌似消了不少,看着木然流泪的荣子健,既绝望又心疼,一咬牙,手里的笔挥下,将家谱上荣子健的名字除去,其原因是:弑父杀妻,戕兄害弟,十恶不赦之人,不配为荣家子孙……
放下笔后,老人也是泪流满面,哽咽着说:“说实话,你几兄弟里,我没有偏疼了谁,都是量才授事。家业大了,总怕引起兄弟间的不和,所以事事都得衡量清楚,没想到你到底还是不知足。这人呐……我荣家没有长子长孙继承家业的传统,都是择贤而立,你也是快六十的人了,不会连这些都不明白,偏还做出这些事来,你让我,你让我……”说到这,老人到底不知道该如何把话继续下去,望空良久,最后黯然一声叹息,挥挥手道:“去吧,去吧……”
荣子健规规矩矩地向父亲叩了九个响头,艰难地站起身来,颤颤巍巍地走了。
在书房里只剩他一人后,荣国泰哀哭道:“列祖列宗呀,国泰不孝,教出这样的儿子,我愧呀,我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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