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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废后-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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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体地笑:“臣妾不敢胡乱猜测。然而皇上的意思,自然就是臣妾的意思,臣妾总听皇上的。”

    夏沐烜脸色转圜过来,微微疲倦了神情往榻上一靠,以手揉捏眉眼,半晌无话,后又道:“一个王贵不足为道。然而王贵乃冯光培举荐,可叹朕的好宰相,竟识人不清至此,王忠不忠不实,王贵也是,当真有眼无珠!”

    夏沐烜自冯光培前番被人参奏结党营私,待冯光培已不如从前的全然信任。

    如今又迁出王贵私藏零陵香,与薨了的王忠一道,毒害六宫妃嫔,致使本朝皇嗣空虚,夏沐烜心中当真能过得去这个槛?

    我还真的不信。

    我略微思索后问:“皇上去了太后宫里,太后是个什么说法呢?”

    夏沐烜沉吟道:“太后自然还是要朕以前朝安稳为重。”

    我剥了瓣蜜橘递过去,斟酌着道:“冯光培任宰相,统领百官,皇上也确实不能不顾虑。”

    夏沐烜眼中有怒气上来:“臣子而已,怎么朕还要受他钳制不成?”

    我着意宽慰他:“倒也不是这个理。只是宰相这个位置确也微妙,一个不慎,难保不会惹出什么乱子。何况冯光培在宰相位上年岁久远,总算老资历了,皇上也不好不给他留情面。”

    也正因为资历老,所以才敢倚老卖老,有恃无恐。

    我是故意说给夏沐烜听的,夏沐烜听出来了,冷哼道:“朕从前闻先人之语,总道老而益明,他呢,哼!愈老愈糊涂!”

    夏沐烜越想越气,忍不住又道:“西南小小一个尹玄的案子,竟也能给朕拖了又拖,朕看他真是嫌头上那顶乌纱戴得太舒服!”

    我迟疑着问:“皇上恕臣妾多句嘴。”夏沐烜点点头。我道:“尹玄的案子,臣妾许久前就听皇上提过,怎么还不曾解决么?”

    夏沐烜提起这事,先前一重怒气未除,复又添了一重,恨道:“是啊,天子朝堂竟无人可用,当真让人笑话!”

    我眉头皱起来,露出为难的样子:“可是总这么拖着也不行。”

    夏沐烜以指揉眉心:“朕近来就是在为这事头痛。”

    我踌躇片刻后问道:“朝中竟无一人有法子么?这真是……”

    朝中无人可用,长此以往社稷怎能不危。我的隐忧都凝在里头,夏沐烜带了忧虑神色,认真思索起来。

    其实尹玄这个案子我早已想过,也不是真的无计可施,只是我并不打算这么轻易就告诉夏沐烜。

    有些东西,得来越容易,反而越不懂得珍惜,尤其到了夏沐烜这儿,更会视我所做的一切如理所当然。

    况且这是朝堂之事么,总该冯光培这个宰相费心费力的,何必我无事生事?

    于是着意宽慰了夏沐烜几句,又劝他以政事为重,惩治王贵一人就罢了,至于一干涉案人,且先留着,往后一并惩处也未为不可。

    我这么劝他,夏沐烜也就答应了。

    ***

    王贵在审刑司待了一日一夜后,熬不住刑死在了牢中,据说死状恐怖,令见者胆寒。

    我在六宫一日紧张过一日的暗潮汹涌里,浑不闻窗外事,只日日祈福祝念**巧馨早登极乐。

    然而御膳房总管一职,总不能长久空着。

    于是这一日问净雯:“依你看,谁能顶这个缺?”

    净雯淡淡笑:“奴婢还以为,娘娘想问的是谁顶这个缺最合适。”

    我心照不宣地笑笑。

    净雯思索片刻后静静道:“御膳房鱼龙混杂,且容易出错,寻常人怕稳不住。”

    我点头:“是这个理。其实早前提起由谁顶替王忠的空缺时,皇上就说明了是欣赏你的。只是如今六宫多事,咱们宫里也少不了你全心看顾。”

    净雯点头:“是有这重顾虑,可惜方合资历尚浅。”

    我苦恼地揉揉眉心:“方合还太年轻,机灵劲是有,但到底年纪在那儿摆着。就算皇上答应,太后也必然得驳回的。其实驳回来也不打紧,怕只怕,万一又换了太后钦点的人坐上那个位子,岂不是换汤不换药?”

    净雯道:“奴婢心中,倒有个再好不过的人选。”

    我问:“谁?”

    净雯笑:“娘娘是挂万漏一了。”她指指政元殿的方向:“娘娘忘了?锦秋已调去政元殿有多日了。”

    我恍然大悟,拍着额头笑起来:“确实忘了这一茬。锦秋是极好的,且又在太后身边待过一阵,如今还是皇上身边的人,最能服众的,谅太后也无话可说。”

    思索定带上参汤,去政元殿找夏沐烜裁夺。

    夏沐烜听后也觉得可以,当即就任命锦秋为御膳房总管,居五品,掌六宫用度,又提拔了简尤协理政元殿中事,如此印寿海跟锦秋也能轻松许多。

    锦秋喜滋滋地领了职,亲自送我出殿去,到了无人处,俯首对我道:“奴婢谢皇后恩典。”

    我伸手扶她一把:“不必如此。本宫也是觉得你办事尽责公允,纵使有恩典,也是皇上赏的,日后尽心伏侍圣驾就是了。”

    锦秋眉开眼笑道:“奴婢必定不忘皇上皇后恩德,当加倍用心,尽心侍候皇上皇后。”

    她是很灵通的人,从前我在东陵时,待我就极亲厚,我信得过她,于是笑着应了。

    ***

    锦秋对六宫事熟门熟路,兼任御膳房总管一职,几日下来就能做得得心应手,夏沐烜知道了很满意,我听后也高兴。

    这日乘贤妃在,就笑着对她说:“锦秋真真得用。”

    贤妃彼时正在喂芷媛吃果脯,也笑着点头:“她是混成人精了。”

    芷媛含了果脯在口中,似懂非懂地问:“母妃,人精是什么?”

    我跟贤妃被她那天真无邪的样子逗乐了,相顾后齐声笑起来。

    笑完一晌,贤妃拍拍芷媛让她去一旁玩耍,芷媛高高兴兴地去了。

    贤妃一壁理伏贴被孩子抓皱的袖子一壁道:“听闻冯氏这几日不肯进食,闹得六宫都知晓了。莫不是真想不开,想寻短见么?”

    我徐徐吹开茶面上飘着的一朵茉莉,淡淡道:“她是做给咱们那位瞧呢。到底盛宠多年,此番虽两度惹上嫌弃,然而皇上对她,也不可谓真绝情。纵使情分浅了,这么些年的习惯,也不是一时半刻改得了的。”

    贤妃点头:“何况她还有一重最要紧的护身符罩身,算不得真失宠。”

    我沉思起来。

    贤妃就静静喝茶,任由我想心思,半晌后见我端起茶来喝了,就问:“想什么呢?”

    我幽幽道:“姐姐跟我心里都明镜似的,皇上待她情分不同旁人,是板上钉钉的事。东山再起那一日总是有的,早晚罢了。”

    贤妃皱眉:“这也确实是她得天独厚的福气。”

    我道:“然而后宫女子,争的又岂止只是一点恩宠呢?”

    贤妃睁目:“你的意思是…?”

    我笑起来:“太后这些年对她明里暗里照拂,冯氏圣宠不倦,膝下却依旧荒芜,反倒让杨卉捷足先登产下皇长子,纵使冯氏重又获宠,太后也未必真能安枕无忧。”

    贤妃道:“杨卉朝中有人,在后宫也不是全无势力,冯氏明里暗里算计不到她,所以杨卉能生下尹泽,也算幸运。”

    我半晌不语后望着贤妃深深笑道:“那么,倘若皇长子得神佛护佑,注定有齐天厚福,冯氏跟太后可还能安坐么?”

    贤妃目中微微一闪,静默望我半晌后正色道:“你还年轻,总有诞下嫡皇子那一日,怎么可以自断后路?”

    她这话是很为我着想的,我感动,握一握她的手道:“姐姐待我以诚,我真心明白。然而如今咱们困在这儿,也只能今日先说今日事。何况姐姐知道,我是闻了那香有些日子的,又兼后来小产,那些日子还着实伤心劳神了一番,只怕身子已经亏损,不好生养了。”

    贤妃愕然,后又问我:“让太医瞧过没有?”

    我道:“陆毓庭一直给开方子调理,但并不见效。”

    贤妃着实往嗓子眼上提了一大口气,殷切握住我的手劝:“你别灰心,陆毓庭的医术是极好的,鲜少有他治不好的病。再不济,着人出宫去寻那生子秘方也是条路子。”她郑重望着我:“你是皇后,他日即为嫡子之母,怎可拱手将到手的东西让给别人?没有这样的道理。你要向冯氏寻仇,我总会帮衬你,不必搭上这么要紧的一项。”

    她是全心为我,我心下感激难言,微红了眼眶嗔道:“姐姐这样子,倒像极了我的亲姐姐了。”

    贤妃亦笑,笑完又收敛了神情说:“咱们自己说句体己话,杨卉说到底也不是多好相与的。他日掌权,依她霸道的性子,别人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我心中辗转过几个念头去,口中道:“姐姐的意思我明白,这事纵使我要促成,也必然会留着分寸。何况就算你我不动作,你道杨卉能全无谋划么?不定已经在走动了。左右如今皇上膝下只有一子,她占定了头筹。与其他日看她风光,倒不如让她今日先承了我的情。”

    贤妃听我如此说,也就放下心了,放松眉眼跟我闲闲说了一会儿话,用过膳才离开。

    ***

    洗漱过后,净雯进内殿来替我梳发。

    她在镜子里看着我,踌躇片刻后道:“方才娘娘跟贤妃娘娘说的那番话,奴婢不小心都听着了。”我“嗯”了声,示意她继续说。

    净雯静静道:“贤妃娘娘虑得不错,娘娘若真要在这事上做文章,可千万斟酌。到底娘娘是皇后,娘娘所出才是大夏嫡子嫡孙。”

    我并不睁目,维持着阖目的姿势淡淡道:“知道了,这事我有分寸,不会乱来的。倒是杨卉,只怕早就开始盘算了。”

    净雯点头:“所以前朝只怕也不得安生。”

    我想起来夏沐烜这几日眉眼间若有若无的一丝烦躁,也觉得净雯这猜度很靠谱。

    当下不再多言。

    看了会儿书,又喝完一盏花生露,正要睡下,西窗下传来了方合的声音。

    方合悄声问:“娘娘可睡下了?”

    我道:“没,什么事?”

    方合小心道:“回娘娘,是印公公方才传来话,说虞宸宫走水了。”

    我皱眉:“皇上知道吗?”

    方合道:“皇上这会儿正在御书房议事,印公公就想先问过娘娘,该如何是好?” 



第六十章

   

    宫中头走水不是什么稀奇事,印寿海身为内务府总管,大可以直接带人先去救火,何必急巴巴来向我通报?

    且他也不是不知道我跟冯氏的过往嫌隙。

    再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印寿海不是没分寸的人,这么晚还特意差人过来带话,多半有内情。

    于是披衣起来,趿上鞋子出去,方合赶紧上来扶我。

    还不到虞宸宫,远远就瞧见有滚滚浓烟从那个方向涌过来。

    宫人们正忙着往来奔走救火,喧哗声此起彼伏。

    印寿海见了我赶紧迎上来,又把我往偏僻处带了带,悄悄从兜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我看。

    我奇道:“什么?”

    印寿海小声道:“回皇后,这是奴才无意间拾掇到了。奴才觉得东西瞧着眼熟,就随手捡起来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事实肯定不能这么简单。

    我接过来那玉佩,对着月光仔细瞧了瞧,才看出来这玉不普通,是上好的血玉,花纹也刻得别致。

    印寿海偷偷觑着我的神情道:“娘娘不晓得,这东西可不寻常。”

    我道:“怎么个不寻常法?”

    印寿海讳莫如深地低下头去,踌躇片刻后呐呐道:“同样的东西,一模一样的,皇上手里也有一块。”

    我从没见过夏沐烜身上有过这么块花色纹路的玉配,印寿海却识得分明,看来这玉夏沐烜平日宝贝得很,轻易并不戴在身上。

    我按捺住心头重重疑惑,平淡了语气道:“皇上手上既然有一块,再做一块一模一样的,有何不可呢?”

    印寿海摇头:“不瞒娘娘,皇上手上那块,正是当年……那事后,皇上在宫中重遇冯妃,冯妃跟皇上相认时,呈给皇上的信物。皇上念着当年的旧情,收得很紧,自然不可能再做一块一模一样的。”

    我隐约听出了一些眉目,然而也有更多的疑惑涌上心头。

    于是按捺住疑惑道:“既如此,那你就呈给皇上瞧瞧吧。虽不是什么新奇东西,然而天下能有这么巧合的事,倒也耐人寻味了。”

    印寿海“欸”一声应下,笑得很有深意:“娘娘慧智,奴才也正是这个意思。”

    我笑笑不语,半晌后问道:“印寿海,你说皇上瞧见这东西,会怎么问你?”

    印寿海道:“奴才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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