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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未明动-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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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线,狂奔,将车子在台北拥挤的交通中发挥到极至。

  而冲到医院的时候,走廊上空空荡荡的,只有仁甫一人拎着大包小包的蹲坐在一边。
  “你怎么会在这里?”食神拍完了吗?
  “我一下飞机就过来了。”

  “孙总呢?”孙协志东张西望,气息尚未调匀。
  “被医生叫走了。”仁甫的声音怪异而冰冷。
  “哪,183的人呢,颜书,他们跑哪里去了。”这走廊里太空荡,说话都带着回响,让协志莫名的心慌。
  “孙协志,你是傻了还是怎么的?”王仁甫忽然抬起头来,神情严肃,目光锐利:“183再过没几天就要去开演唱会了,票都全卖出去了,到时候绍伟不能上台,他们四个人只有加倍努力表现才能赢得观众的谅解,这个道理居然还要我来对你说吗?”
  
  孙协志被他训得一愣,却马上反映过来:“对哦,快要开演唱会了啊,那消息传出去……”
  “你放心,送进来的时候就关照过,一切封锁,暂时消息也传不出去。”
  “哦……”他的声音稍微和缓了一些,忽的又是一凛,火药味急增:“这个王绍伟!他到底是怎么搞的,都快要开演唱会了,他就不能小心一点吗?搞出这么多事来,万一要是影响到……”他越说越气,简直有痛扁人的欲望。
  “孙协志!”仁甫的声音清冷,此刻只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神情看着他,像是在看某种三只脚的怪物:“你不觉得你太蛮不讲理了吗?”
  “我……”

  “这是他想的吗?这是他要的吗?他现在是去夜店被人踩死,躺在医院的吗?他是练舞练到虚脱才会晕倒的吧,他也是为工作,你居然就一点点同情心也欠奉吗?”
  “我……”协志张口结舌,连连退了两步。
  “对啊,这是怎么了,绍伟他,没事吧!”努力的深呼吸,镇定心情。

  “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吗?”仁甫冷笑着:“你不觉得从过去到现在,只要是有关于王绍伟的事,你都会变得特别敏感、特别苛刻而又别扭的蛮横无理的地步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一步步逼近,姿态与眼神都嚣张锐利。
  孙协志促不及防被怔住,仁甫一向都富于攻击性,但他的锋芒很少对内。

  “难道真的是因为,你特别讨厌他的缘故吗?”
  “不是的!”孙协志脱口而出,不是的,当然不是的,你完全不懂。
  “自然不是的!”仁甫忽然长舒一口气:“他的一切对你来说都意义非凡,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你心神,你的自我催眠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还是说你已经醒了,就是不肯爬起来?”
  “你根本就是因为太爱他了所以才会这样吧!”

  最后这一句,他说得很轻,但进到孙协志耳朵里,却不啻是一个惊天的巨雷,震到他全身都开始发抖:“不对,不是这样!”
  仁甫冷冷的哼一声:“继续嘴硬啊,又有什么用,孙协志,我不是今天才认识你。”

  “说到底,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轮也轮不到你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吧。”协志一点一点收拾心神,当他从最初的震动中平静下来,他的伪装又变得天衣无缝。
  “我看不下去!”仁甫忍不住怒骂:“我知道感情的事外人看不清楚也没权过问,我知道站在兄弟的立场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只能给出祝福。所以你们两个分也好,合也好,都OK,我没问题!但,我要看到你们开开心心的,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死样子,三个人纠缠不清,却没有一个是快乐的,明明都已经风雨飘摇了还在那里拼命维持着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意义的虚伪的繁荣!我受不了!”
  
  “你受不了也受了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不继续看下去,为什么……”孙协志发怒的时候依然声势惊人,没有太多动作与表情,单只是眼中的锐利锋芒就让人不得不得顾忌几分。
  “我……”仁甫咽了一口唾沫,脸上浮起古怪的笑容:“因为我想要你后悔!”
  ……
  “你知道吗?他晕倒的时候碰到鼻子,引起鼻腔大出血,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事,但是他们送他过来的时候一直平放着……淤血倒流下去阻塞了气管,医生说他大脑严重缺氧,很可能,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寒气,逼人而来,六月的天气,忽然间像是走进了隆冬,协志的脸色阴沉到可怕,眼中却还带着尚不及反应的茫然,冲动的伸出手去一把揪住仁甫的衣领……
  “你,说,什么……”每一个字,带着绝望的气息,像是从寒冷的冥河中破冰而出。
  “你……否则怎么会连我都回来了……”仁甫不无惊恐的看着他的眼神,无力的摆摆手:“要不要,自己进去看看……”

  病房,永远是纯粹到凄楚的苍白,在一片纯白背景之下,绍伟的脸,如此恬静,宛如熟睡。
  这一切,最深切的疼痛,最深爱男子的脸,呈现在眼前,突如其来的伤悲,出击如此重力,仿佛被两只锤子猛然敲在眼睛上。协志疼痛的闭上眼睛,眼前一阵发黑,几欲站立不稳。
  有没有人听过心灵崩溃的声音,像一块巨大的玻璃轰然倒下,在最初的一声巨响之后,无数清越而细碎的回音不绝于耳。
 
  “前几天我在网上遇到他,他还跟我说他最近又做傻事了,还问我内地人好不好相处,说不知道如果你去内地工作了,常常看不到你,是不是就可以淡忘……”

  协志觉得眼睛很酸,胀痛,却流不下眼睛,最深的悲伤,往往融和着懊悔,成为无可挽回的遗憾。
  
  “你没有话要对他说吗?”
  “没有……”协志的声音飘忽,像是将什么东西融化了,在风中拉成细丝。
  事到如今,说什么,还有用吗
  这一刻,全身都是木然的,只有心如刀割。
结局(下)
  
  “哦,哪位是病人的家属。”一个面目清秀的医生推门进来。
  “我,”王仁甫走上前去:“我是他朋友。”
  “好的,病人现在需要休息,你们在这里是没关系,但尽量保持安静。他是因为劳累过度,血糖过低才造成的晕厥,我知道干你们这行的,想不累也蛮难的,但是等他醒过来以后,记得一定要督促他按时吃饭,及时的补充热量和水分,最好再随身携带一些复合维它……先生……你……”
  他正在专心交待事谊,冷不防一个脸色阴沉扭曲有如鬼魅的男人迎面扑过来,急切的低吼:“你刚刚说什么?”
  “我……我……我刚刚想让他配点营养药丸……” 
  “没事,没事,您先出去吧……”王仁甫急忙冲过来七手八脚的把协志抱住,转头冲着那位医生露无敌灿烂的笑容:“他最近拍戏拍昏了头,你不要介意,没事没事……”
  “哦……哦……你们……”可怜的医生吓得脸色苍白,尚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看着房门缓缓合拢,孙协志从仁甫的手臂中挣脱出来,冷冷的问了一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协志……”仁甫长叹一口气:“你果然只要是遇上有关绍伟的事就会变笨,你还记不记得从上海到台北要多少小时?我上飞机的时候,他还在舞蹈房生龙活虎呢,而且你看看这间病房,连呼吸器都没有,怎么看都不像是重症监护吧?”
  “你的意思是……”协志眼中仍有戒备,吐字缓慢而又含混。
  “他不过是被打了镇静剂睡着了而已。”

  崩溃,脱力,孙协志忽而苦笑,居然,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为什么要骗我?”
  “我高兴,你让我不爽,我也让你小不爽一下,省得你再嘴巴硬。”
  “那你让我承认了又怎么样呢?我是很爱他,那又怎么样?过不下去,还是过不下去嘛。”协志偏着头,无力的低语。

  仁甫不觉有些心疼,伸手揽过他的肩膀。
  “你们常常问我要怎么做才能和一个人长久在一起,是我爱得比你们更深吗?不见得的,其实不是说爱了,就一定是爱情。爱可以很盲目不管也不顾,你一个人的事,一个人欢喜失落。可爱情是两个人,要彼此容忍相互沟通;如果你不说,没有人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即使是最爱你的人,心有灵犀的时候不是没有,但那是奇迹,不是标准,你不能以这样的标准去要求爱情。”
 
  孙协志怔怔的失神,眼睛自指间流下来,无声痛哭。

  怎么办,当初…… 
  我们像在黑暗中摸索的旅人,胡乱的挥舞着双手前行,偶尔,触碰到彼此的指尖,带来一丝甜蜜的悸动,而更多的时候,我们被打伤,鼻青脸肿。
  都是因为太深爱了所以才不能妥协吗?
  眼中的一颗沙子,看出去就大过一只骆驼,因为在最柔软的地方,因为离心太近。
  我们都太不成熟,彼此执着却彼此伤害,在一切都蒙昧未明的时候,枉动!
  将一切的缘分,破碎在光明未来之前。

  “你对他严苛,却可以宽容孟哲,你在退而求其次吗?选择一个没有能力伤害你的人……”
  “想想孟哲,想想你对他,是否公平!”仁甫轻轻拍一拍协志的背,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协志迷迷糊糊的伏在绍伟身上睡着,梦中无数情景再现,到最后绍伟欢笑的面孔,被无数光影割碎,化为乌有。然而自梦中惊醒,看到绍伟依旧熟睡的脸,有一丝极安静宁和的喜悦在心头悄悄破土,脸上,不自觉,露出浅浅的笑意。
  一只宽厚温暖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头发,协志受惊的回过头,却看到孟哲高大的身影将自己笼罩,一时间,不觉,愕然。

  “仁甫曾经跟我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我当时很生气,我骂他胡说八道,说他是因为嫉妒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孟哲低着头,脸上有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气质,眼底却还流露着孩童式的悲伤。
  “现在看来,胡说八道的人果然是我……他说的对,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这个平素号称地盘稳健的小孩此刻看来竟摇摇欲坠,协志不无心疼的站起来,轻轻抱住他:“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一直都爱你的。”

  “但你我都知道那不是我想要的那种爱,你所给我的,和你对他的完全不同。”孟哲摇着头退开去,眼中有伤痛,让协志不安,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他曾竭力要回避,但是,避之不及。
  “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让你像爱他一样爱我,还是说,你已经做好了决定,要离开了。”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爱一个人不用说对不起,不爱一个人,也不用说!”
  “对不起……”
  “没有关系,反正你就算是不接受我,我也会陪着你,如果这样的话,你就不用现在说对不起了……”
  “孟哲,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是我最重要的人……”协志急切的述说着。
  明亮的大眼睛间或闪过一闪,到最后,却化为更深的黑暗。

  “想想孟哲,想想你对他,是否公平!”

  的确,好不公平!

  如果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连自己都已经说服不了……

  “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互相帮助,你有困难的时候,会来找我!”
  “你果然已经做好决定了!”孟哲苦笑:“就算我不介意,也没有用对吗?”
  “但我会介意,那对你不公平!你全心全意的付出,也该得到全心全意的回报。”而我无法做一个忠诚的恋人,至少,在可以无视他之前。
  “有些事,改变了就是改变了。”他一贯是早熟的小孩,此刻更有惊人沉静:“协志,我不会祝福你们,我也不会在原地等待,但是如果有一天,你觉得你可以又爱别人了,可不可以先通知我。”
 
  孙协志怔怔的点头,莫名心痛,从一开始,这就是他的错,他不该拉他入局,在他还没有准备好之前。
  
  这一天发生太多事,他只觉得几乎要虚脱,有如这个倒在床上的男人。
尾声
  第二天凌晨时分,王绍伟终于睡醒,隐蔽的安然出院。
  考虑到他那付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的身体,主治医师开出了中医推拿的疗程。于是,当天晚上,仁甫神秘兮兮的拉了孙协志到电脑前,然后伏在他肩上笑到地动山摇。
  协志只无奈的苦笑,脸上几分心疼,几分无力。

  183的演唱会终于顺利如期举行,孙协志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绍伟,如此的光芒万丈,总有一种想要跑上台去和他站到一起的冲动。或者真的是不一样了吧,曾经那个一直呆在他身后的男人,终于,和他站在了同样的山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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