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妻策,倾城花嫁-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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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怎能想出制造缝衣机。
二安子应声“是”。
冷昭和冷家真是愚蠢,居然把这么好的女子给和离了,谁娶了她,那就是娶了一个财神爷呀,你瞧这几日时间,赚了三十五万两银子,想想就跟做梦一样。
午后,雍郡王府又有八名护卫出府了,这一次是奉命接温彩的。
二安子见到温彩,抱拳道:“主子担心小姐,特让属下来接你。”
温彩想着昨晚二安子连夜送缝衣机送京的事,轻声问道:“那宝贝卖了?”
“卖了。”
“多少钱。”
“三十五两银子。”
温彩最初想的是二十万两,整整多出了十五万两,不由乐得笑出了声。
她悲,会流泪;她怒,会骂人甚至踹人;她喜,她会笑出如银铃般的声音,一串串如泉滴,一阵阵似温暖的阳光。
慕容恒要价真够狠的!或许对于识货的人来说,这价钱很公道。
tang茉莉启开双眸,什么宝贝才值三十五两银子,是不是卖低了?既是宝贝,怎么也值几千数万两银子才对。
杜鹃眼睛晶亮,亮得像明珠一般,难掩喜色。
茉莉心想:连西山县的铺子,一个月也不止赚三十五两银子,怎的杜鹃乐成了这样。
二更时分,一行人从京城南城门而入,浩浩荡荡近了镇远候府。
早有随行的小厮回府禀报,温青领着大管家、二管家又有大库房、杂库房的管事在大门外候着,夜色中传来车轮的声音。
杜鹃先一步跳下马车,迎上温青,道:“从西山县带了六车今岁的新粮来,小姐推辞不过,老管家说一定得送到京城让候爷、夫人尝尝新,我们府四车,温府两房一房人一车,汪二叔都亲自装的。”
二管家道:“天色晚了,温府的两车先停到后院,明儿一早再送到温府去。”一挥手,过来几个小厮,把四车粮食往大库房、杂库房那边送。
温彩下了马车,甜甜一笑,“哥哥等久了吧?”
“还好,一得到信儿就出来了。”
温彩道:“我换身衣服就去看嫂嫂。”
“若是累了,就先歇着。”
“我不累。”
茉莉扶了温彩回安然阁。
杜鹃看着下人们将新粮搬到大库房,里面还有些腌制好的猪肉,又有些鸡鸭等物,都是西山县庄子上自己养的,更有两大麻袋的萝卜干。
“汪大叔,汪叔公这半年苍老了好多,精神也没以前好了,见到我问了好多话,我都给他老人家说了,他听说汪大叔现在在候府后院当管家,只管后院各房的事很高兴。只是提到小姐的事儿,他老人家就哭了……他一哭起来,我怎么也劝不住。”
汪管家听杜鹃说了家里的事,眼睛一涩,有泪水盈动。
“小姐回去后,从布庄上给汪叔公扯了好几身衣裳,可他老人家却舍不得做新衣,小姐便让我给汪叔公从成衣铺子买了两身。
走的时候,也给他拿了二十两银子,全是一两、五钱的,他还不肯要,非让我把布料和银钱给你捎来。银钱我没拿,倒是带了几身布料来,汪叔公说,你现在在镇远候府当差,让你出门打扮得体面些,莫要丢了候爷的脸面……”
汪管家静静地听着,接过杜鹃手里的包袱。
杜鹃又压低嗓门,见下人都忙着,轻声道:“走的时候,汪叔公送我们到巷口,总不敢离开,瞧着我和小姐都哭了一场……”
汪管家抱着包袱,埋怨道:“这原是小姐给他的衣料,你就不该带回来。”
“我也不想带,可要是不给你带来,汪叔公就要急,他直说汪二叔在他跟前,他关照得上,就是你这儿他是关照不上的,让你和大婶子都好好当差,还说大宝年纪也不小了,该跟着候爷学学本事。”
汪管家微微皱眉,“他怎能这么说?”
主子要用什么人,如何用,这都是主家的事。
杜鹃道:“他老人家还不是心疼孙子,怕孙子学坏了么。”她微微一笑,“大宝年纪也不小了,我瞧着忍冬就不错,回头我跟小姐求求情。”
忍冬,是宫里出来的,办事沉稳,模样又好,会读书识字,而今还学会了算账。
“怕是宫娥姑娘看不上我们家大宝。”
杜鹃道:“试试呗。”
杜鹃又陪汪管家说了许多家里的事。
温彩在安然阁用了两碗羹汤,换了身衣裳才到桂堂见徐氏。
她出一趟,温青天天念叨着,生怕温彩受了半分委屈似的。
温彩吃汤时,杜七婶找不着杜鹃,就把茉莉给叫回去问话。
茉莉就如实地说族里那些妇人在背后说闲话的事。
温青恼道:“一个个的白眼狼,年年吃我家粮,用我家的银钱,到头来,竟骂我妹妹,从明年开始,一粒粮、一文钱也不给了,老子就是打发了乞丐,还能得句谢……”
正骂着,就听丫头禀道:“候爷、夫人,小姐来了。”
温彩进了屋,徐氏忙道:“快到嫂嫂身边来,出去一趟,好似都黑了。”
“嫂嫂,没呢,还是老样子。”
寒喧了几句,温彩道:“祖田收的粮食,一半存到粮库,又有二成交到族里,还有三成接济族里的贫困户。哥哥名下庄子的粮食倒有许多,粮库里都快装不下了,我吩咐了庄头,让他把往年的存粮送到粮油店里卖掉。
西山县的几家店铺这半年赚了二千多两银子,账簿也带回来了,我的意思这部分银钱就搁到府中账房上,再从京城几家铺子里挑几家出来充到府中的公中账房上,往后这些店铺的收益就直接充到公中账房上,也不用太多,只要这几处够使就行。
至于其他的店铺,要是盈利的,家中或置田庄、或再置店铺都成。
将来侄儿、侄女们大了,也得有他们自己的家业、嫁妆。”
徐氏有些舍不得,可这些东西原就不是她的,都是温青的,换句话说,是温青的祖母、母亲留给温青的。
“妹妹觉得应该怎么办好?”
“西山县的店铺,原是祖父、祖母留给哥哥的,是祖上留下来的,还有我和离时退回来的那些店铺全都是明面上有的、大家都知道的东西,也把这些店铺的收益交到公中账上。只要是大家知道的都交到公中账上,大家不知道的就当是哥哥、嫂嫂自己置的,留大头就是。”
在护国寺时,温彩就曾给过徐氏五家店铺,这五家都是盈利最多的。后来,温青给妹妹添补嫁妆,又置了三个田庄,如今这部分也算是他们夫妻自己置下的。
温青道:“我还想妹妹他日出阁,要给妹妹置嫁妆呢,除了交到公中账房的,其他的就是妹妹的东西……”
“哥哥又说甚话?初嫁从父,再嫁由己,我这么大的人了,能给自己挣嫁妆,哥哥和嫂嫂把你们的日子过好了,我也就好了。”
徐氏道:“这怎么能行?”
温彩对他们的帮衬已经很大了。
温彩道:“要不是有长辈留下的遗产晚辈得承的习俗,我连太平镇祖母给我的四百亩田庄都不想要呢。”她笑了一下,“嫂嫂,要不这样可好,我把那四百亩田庄卖给你,你手头也有四百亩,这样一来呢正好与早前的四百亩成一片。”
“不行!”温青脱口而出。
温彩早前的陪嫁店铺,除了给温子群的,剩下的都在他们夫妻这儿,除了这些,温彩在打理家业时,自己挣下的五家店铺也都给了徐氏。
他是当大哥的,怎能再占自家妹妹的便宜。
徐氏道:“就是,这怎么能行呢。”
“既如此,那嫂嫂帮我把这田庄打理着,我也没心思张罗那边。”
一家三口又说了一阵话,西山县的店铺、田庄往后出了息,就充公中账房,京城这边又拨了几家店铺算在里头,只是温彩给徐氏的五家铺子,又有温彩退回来的嫁妆铺子并不在其列,都由徐氏先打理着。
这样一来,镇远候府公中的家业也有不少。
只是,大头还捏在徐氏手里。
随后温青把二管家请了来。
说了哪些田庄、店铺拨到公中的事。
温彩勾唇微微笑了一下,道:“汪大叔,往这些田庄、店铺你就要上心了,到了月初就要去收入息银子。夫人有了身孕,不能太操劳。”
汪管家应了声“是”。
温青道:“明儿一早,我派人销了老管家的奴籍,你看大宝他们这辈哪个子侄脱奴籍?”
汪管家有两女一子,两个女儿嫁的都是温家的年轻管事,是在西山县看铺子生意,只得一个儿子,唤作大宝。
但他弟弟却得了三个儿子,此刻听温青这么一说,心头好一阵感动。
汪管家想培养汪大宝做小管家,自是不能离开镇远候府的,只想着他弟弟的三个儿子,思来想去一番,道:“我二弟的大小子大平如何?”
“汪大平么?”
汪管家道:“他的性子最敦厚,我父亲又最疼他。”
温青道:“那就这么办了,让汪老管家和汪大平脱奴籍,我再另赏长桥镇庄子的二十亩良田,赏五十两银子给老管家建农宅,这事儿你寻个可靠的人办,得把老管家和汪大平安顿好了,也让老管家在乡下颐养天年。”
徐氏又笑问:“汪大叔觉得六小姐身边的忍冬如何?”
汪管家凝了一下。
门外,汪管家的女人一直在侧耳听着,早前杜鹃与汪管家说了一阵话,她就直乐,她只得这一个儿子,也有二十岁了,按理早该成亲的,可早前一直没合适的,再则他们夫妻的眼光也高,想寻个知书达理又能干的,且模样不能太差。
汪管家的女人见汪管家不答,站在门口道:“回夫人话,这忍冬姑娘极好。”
徐氏笑:“那我做主,把忍冬配给你家汪大宝,挑个日子就把他们的婚事办了。”
汪管家两夫妻谢了恩。
不多会儿,消息就传到安然阁了。
忍冬歪头想着汪大宝,倒是见过几次的,人长得精神,显得很敦厚可靠,只是没想这么快她就要嫁人了。以前在宫里时,她就想着要是出宫了,寻个普通男人嫁了,生儿育女,踏踏实实地过日子,没想却又送到了镇远候府来。
温彩正要告退,便听丫头禀道:“夫人,绣房的管事娘子到了,是特意过来谢夫人恩赏的。”
徐氏歪头想了许久,也不记得近来赏过她什么。
温彩笑道:“莫不是缝衣机的事。”
吴管事行了礼,道:“夫人恩厚,把那么稀罕的东西送到我们绣房来,可是帮上大忙了,那东西缝东西抵五六个人呢,摇得快便缝得快。我的个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等稀罕物,这半个时辰的工夫,便抵三四个人缝一天了。”
徐氏微愣,天下还有这种好东西。
温彩是从老姚那儿弄了一台缝衣机,不过是两个人用,一个人摇,一个人把着布走,与卖给云衣绣庄的比却又好一些,云衣绣庄的缝衣机不好控制针脚密度,但这一台可以调,可细密可宽疏,密度调好了。
温彩轻声道:“这是夫人怜惜你们绣房,好好办差,虽有缝衣机,但也得把手头接的活做好了,你快去忙吧。”
吴管事笑呵可地告退。
徐氏意味深长地看着温彩,她静坐一侧,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既是稀罕物,定是花了不少钱?”
温彩勾唇一笑,“这是我随道买的。”她不以为然,“有了缝衣机,其他各处的丫头想去绣房帮忙赚些零嘴钱就不成了。”
杜七婶却有些坐不住,嘴里喃喃道:“不知道是什么稀罕物呢?”
徐氏道:“杜七婶想瞧,且去瞧去。”
她应了一声,领了两个好奇的丫头去绣房。
此刻,整个绣房都沸腾了,缝衣机的周围聚着无数看热闹的人,一个有经验的绣娘正双手把握着布料,将两层叠到一处,说了声“好了”那边摇轱辘的人就开始摇动,那布吱吱就开始走,跟撕布一样的快。
“瞧瞧,这才多长时间,好几套衣服都缝好了,只需要人再修修线头、绣个花儿什么的,我就会缝补,这样一来可没我什么事了……”
“这是鲁班造出来的吧?也只有鲁班才有这等技艺。”
“我前些日子就听人说了,京城里有这样的缝衣机,一台得二百两银子呢,你瞧瞧,夫人一赏还给绣房赏了两台,这得四百两银子。”
最乐的还是绣房上下,这样他们干的活多,得了赏钱也就多了。
一件件缝出来的衣裳放在一边,又由其他绣娘从头到尾的检查一遍,在衣襟、袖口上绣上花,再把线头拾掇好,这制衣服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
正瞧着,就听到一声惊叫,只吓得众人心跳漏跳两拍。
吴管事快奔几步,“怎了,怎了?”
那绣娘讷讷地看着上头的针头,已经被折断了。
吴管事厉斥道:“这么精贵的东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