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傅 by东方零非-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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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看着我!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看着我?!我遮住脸,以最快的速度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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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越来越像夜猫了;都在白天睡觉;不过这样的作息好象真的对身体不太好。。。。。。
84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我漫无目的地走著,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啜泣著。在这麽吵闹的环境,周遭的人又只顾著玩乐的情况下,光线的来源又只有摇晃个不停的烛火时,你很难发现从你身边经过的人有何异状,偶有注意到的人,也仅是投以疑惑的眼神,一瞥而过,大概在心里想著:『又是哪里来的醉鬼吧!』,这也是我如此肆无忌惮的原因。我看除非我张口像狼一样嚎叫──或许还要附带像个狼一样乱咬人,不然不会有人多看我一眼的。
凌子夜那个浑蛋!我真希望他被哪里来的大石头压烂。
狼心狗肺的笨蛋、不学无术的白痴,我那天晚上是发什麽神经,为什麽要救他?!放他留在原地被人戳成包子馅就好了啊!!
浑帐!他到底是什麽意思……我无可避免地想起他最後说的那几句话。
狗娘养的!!
我……我从来没想得那麽深过……
想到这里,不禁有点发慌。
我不是没注意到,子夜会嫉妒,但我还以为,那是针对玩伴被夺走的嫉妒……而不是……我的意思是,像他这种年纪的小孩,应该是成天想著如何把一窝兔子吓得四处乱窜、或是把蟑螂丢到别人的碗里……而不是向人告白!!
……应该是吧…以我的标准而言。
在城内逛了数圈,在城内唯一的湖边打了无数次失败的水瓢,我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但在我擦乾泪痕时,突然有人急匆匆地经过,恶狠狠地撞了我一把,猝不及防,我被挤得跌坐在泥地上。
「混帐东西,是没生眼睛吗?!居然敢撞我……要不是老子我有要事要办,今天就让你知道好歹。」那人拍拍衣袖,踢了我一脚(你惨了!),一脸厌恶地垂下嘴巴,露出满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最後领著六七个体格壮硕的武人,转身离开。
我低垂著头,坐在地上,直到那人急急忙忙地延著大路继续前进。周围有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我扶起来,一边问我有没有事。
我有没有事?!好吧!首先,我在某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被人当箭靶射,接著有人以为我是自己无聊拿自己当箭靶,那人马上翻供说其实是因为他喜欢我,然後刚刚又被人撞个狗吃屎!!照这样看来,我怎麽会有事?!我一点都没事!我好得很!!我心情好得想杀人!!!
刚刚虽然只是匆匆一瞥(顺带被踢了一脚),但是那张丑到不能再丑的脸,瞬间就勾起了我的回忆。
啊哈!人生何处不相逢──仇人;有缘千里来相聚──孽缘。
杨威管事,我们又见面了。
* * *
「小心一点,这些东西可千万不能有半点闪失──你这个白痴,不要把蜡烛拿得这麽近,是想害死我们吗?!!……小心火烛!!小心火烛!!主人是怎麽交待的,怎麽你们这群驴脑袋都没一个人听得懂?!!」杨威管事愤怒的吼声在地下室轰然一响,久久不散地回荡著。
被指责的武人露出一个不悦的神情,但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阴骛地瞥了杨威管事一眼,随後就退下去了。看来被这样一个人指使,对他们而言也不是个好差使。
「今天晚上务必要小心,这些宝贝随时用得上的,可千万别像上次那样,被哪里来的强盗全弄湿了!!」咆哮的杨威管事别有一番风情,在他方圆三尺内立刻下起了口水雨,就连那些刚毅不屈的武人也却之不恭地连连後退。「该死的强盗,害我领了主人一顿骂,要是被我抓到的话……」接下来的话语就属於杨威管事的私人领域了,他开始喃喃自语,眼中闪著愤恨夹杂著疯狂的光芒。
杨威管事,数月之前我不小心闯进这个宅子,原本是打算躺在屋顶纳凉,不过这位表里相当一致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要人朝我放箭,其为人之卑鄙无耻由此可见一般。因为他『极富特色』的长相,我几乎是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出他来了,当然,时隔数月,他的态度还是一样恶劣,也是帮助我认出他的特徵。
搞不懂这世上怎麽会有这麽惹人厌的人!
真不知道他的主人到底是谁?或许他很喜欢自虐?要是我的话,早就找个理由把这种人流放边疆了。
那几个人神情阴霾地将一箱又一箱的木盒子从地下室搬到外头的院子时,我一直静立在一旁观看。
要不是心底早有成见,我会以为这些人不过是在搬菜──还记得前一阵子我大街小巷地去找七王爷时,就看到路边有许多废弃的木箱。我因为走得太累,曾坐在上面休息过,因此对这种木箱的材质和大小,特别印象深刻。
那时我以为,这种空木箱不过是被卖菜的人,随意丢弃在路边。这阵子在城里走动时,也看习惯了,因此丝毫不觉得不妥,不过现下看来,好像有点奇怪。难道是杨威管事看到废弃不用的木箱,觉得可惜,所以才要人把它们搬回来吗?不!我完全不这麽想。
「好了!接下来……先去打扮得普通一点,再过来这边,把这些木箱按计划散放在城内各处。快一点!!」杨威管事伸手挥退了其他人,就一个人在木箱周围焦急地跺步著──这绝对是个不智到极点的举动。
我无声无息地滑出我的藏身之处,「嗨!」笑著跟杨威管事打了声招呼,假意打量一下四周。「你们把屋顶装好啦?这样也不错,旧得不去新的不来嘛!」我刻意忽略是谁逼得他不得不重装屋顶的瓦片。
杨威看著我,眯细了眼。上一秒他还在质疑眼前这人到底是谁,下一秒他就惊恐地睁大眼睛。
「你是──」他的眼珠子在眼眶中惊恐地滚动著。
「我就是。」
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杨威管事想说什麽,不过我的策略是这样的──在目击者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前,应有效地制止其行为。於是杨威管事的喉头被我劈了一记手刀,然後下颚和我的拳头做了一次亲密的近身接触,鼻血在空中画出一条红色的线,最後,他整个人像某种巨大的沙包一样,砰地一声,毫不优雅地坠落在三尺外的地面上。
这人或许不聪明,不过求生欲望还算挺强的,才一落地就发出呃呃呃的气闷声,一边忙不跌地往後退。
我居高临下,意气风发地哼了几声。
啊!好久了!好久没有嚐到这种滋味了!而且对象是坏蛋,一点都不用有负罪感……决定了,我以後就专欺负坏蛋!
「这是给你的教训。下次记得,不要再恃强凌弱……」我吐了吐舌头,自己好像没什麽资格说这种话。「……就算想要欺负人,也先练练自己的眼光,不要老是笨到挑比自己强的人下手!!懂吗?猪头?!」
我拍了拍手,走到木箱旁边,毫不犹疑地撬开其中之一。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从里面窜出,伸手一探,却抓出了一管红色的纸管。
我上下打量著手中的东西。
这看起来……好像某种大型的鞭炮……我嗅上几口……连味道也很像…该不会是烟花吧!最後朝杨威瞥上一眼──只见到他还在呃呃呃地往後退。
「唉!杨威管事,我记得你说你主人交待过,小心火烛是吧!难怪他要这麽交待,这些东西烧起来可不得了啊!!你退得这麽後面,要怎麽保护这些东西呢?」我把烟花管放回木箱,地上数以百计的木箱,整整齐齐地堆叠起来,就算是我,一时也搬不完吧!
四下打量,我很满意地在成堆的木箱後面,看到一个又阔又深的大池塘。於是我卷起袖子,将内力从丹田运至手臂,伸手舒展了一下。
「不如我代劳吧?」
话毕,我蹲下身,朝著最底下的箱子,使劲拍出。就见箱子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转瞬间就滑过大片院子,在杨威管事徒劳无功的呃呃声、和我满怀恶意的笑声中,直直地落入深深的湖水之中。
以杨威管事欲哭无泪的哀嚎声为背景,我轻盈地跃出院落。心情大好,不由得发此感叹……
「啊啊!我真是个坏人。」我笑著往暗香阁前进。
今天死活都要在红歌那边赖下来,绝不再让姓凌的死小鬼破坏我的好心情!
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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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我再次翻入红歌所在的院落时,红歌并没有待在她所应在的楼阁──就连众王爷也不见人影。我甚至再度勉强自己下去那个又黑又湿的烂地方,可是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人去楼空……我茫然地想著。最後,我灵光一闪……
该不会是进宫去了吧?!
我在室内来回踱步许久,最後还是往皇宫的方向,直奔而去。
我实在不放心,不去确认一下不行。何况子夜他刚刚最後是怎麽说的……是他九叔派人跟踪我的……所以这就可以解释,九王爷当时为什麽那麽巧地跟在我们後面下来。不过,他为什麽要派人跟踪我?
我看著近在咫尺的皇宫,全力奔驰著……今晚可真忙呢!
* * *
为了省事,我并没有绕到大门,而是直接从最近的墙边一翻而过。
太好了!我觉得我很具梁上君子的潜质,如此翻进翻出数来次都神不知鬼不觉……或许还是有少数人知道,比如像子夜……
算了!别想了!!
正恼著,突然有一队禁卫军经过,我反射性地躲到树丛里。
看著那群人严肃地经过,我在树丛之後躲躲严严实实,心里直嘀咕。
真是!七日夜祭这种时候,怎麽还有人这麽尽责啊?更何况今天是……第四天晚上了,照理说来,应该是闹得最疯的时候啊!
奇了!前几日的时候,这些卫兵有巡得这麽勤吗?
晚间稍早时,跟子夜的争执又浮上心头。该不会……子夜以为我跑了,要他父皇下令捉拿我吧?
哈、哈、哈!我暗暗乾笑数声,不会吧?!
虽然我老爸已经对我惹事的功夫了若指掌,但是我还是无法大胆预测,假如他看到他的儿子的通缉单贴满大街小巷,他会作何感想?我想可能会一时起癫,用我们家的祖先牌位起乩把我咒到死──这不是没有可能。老爸虽然是入赘的,但脾气可一点都不温和懦弱,只能称为温和懦弱的相反。
唉!报应不会来得这麽快吧!我不过把七王爷的肖像贴上通缉榜单一天而已,不会这样就要被通缉到死吧!
因为是翻墙进来的,掩不住内心有愧,我一路避开了好几队禁卫兵,直朝四王爷的寝殿奔去。四王爷……感觉上,他就是知道所有的事,而且有办法解决所有的事的!而且假如要开认亲大会的话,他少不了要参一脚。如此看来,找上他是最合适的。
我兴奋地直冲四王爷的居所,可是却扑了个空。
寝殿灯火通明,但却没有人……没有半个人……除了那来回巡视的禁卫军之外。我躲在一边,看著又一队的士兵通过。现在,我已经不是纯粹出於反射动作躲闪这些卫兵了。我无法克制地从这些卫兵身上,感受到一种不好的气息,让我不想跟他们打照面。
而且,不只是四王爷的寝宫,任何一殿都是如此,无一例外。灯火通明,却毫无人迹。最後,万不得已,我连子夜的寝殿都跑过一趟,还是没见到半个人──当然,那些士兵还是除外。
奇怪!太奇怪了!!
我的内心就好像有什麽东西在黑暗中颤动般,那是很坏很坏的预感。
* * *
我偷偷地绕到前殿。
听子夜说过,城外会有很多献艺的人进宫,前殿满是一望无际的帐篷。或许子夜他们会在这里,看那些杂耍艺人表演,而我的一切疑心,都会被证实,那不过是空|穴来风,不过是幻觉,不过是我发疯的前兆……大概吧!我不太能确定,因为当我远远地望著那些表演的艺人时,我没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欢乐气息,相反的,那是一种欲盖弥彰的杀气。因为我是武人,所以对这种气氛丝毫不会错认。
怎麽可能?不过几个时辰罢了,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我努力地回想我奔出宫时,是否有发觉任何异状……答案都是否定的。一切都是这麽热闹、这麽平常……艺人们不断进宫,宫女和太监们也藉著这次机会出宫见家人……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不应该搞到宫内几乎没剩半个奴婢啊!子夜说过的,会有人负责调度一切,避免让宫内成为空城。
对了!找找兰儿竹儿菊儿,他们总不会出宫吧!他们又不用去宫外见亲人!
事实上,他们很有可能就躲在帐篷里,打算偷偷摸摸地烧掉人家的帐篷呢!不管怎样都好,我现在需要一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