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傅 by东方零非-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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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二哥一个鲤鱼翻身,也是忙不迭地朝我凑近来。
「去!」再对著另一个人的脖子劈了一记手刀。碰碰磅磅一阵响,红木雕金桌椅垮得刚好可以当柴烧。
我居高临下,望著两个坐在地上,一脸委屈、泪眼汪汪地看著我的人,一字一句地道。
「警告你们,别靠过来!满身是泥又是水的也想碰我?!是太久没被揍,皮痒了是吧!」
两人同时一缩,但大哥却先恢复过来。
「小弟,别说了,我终於知道你是爱我们的。我们之间果然存在著斩也斩不断的兄弟情谊。」大哥突然靠过来,两眼发花,口气陶醉地道。
我上上下下地打量这个大哥「……哪里?」
「就在你刚刚大声叫我小心的时候。」
不讲还没关系,一讲我就冒青筋。於是我随手拎起一支桌脚,向著倒在地上的大哥一顿痛打。
「唉!唉唷!唉唷喂呀!云月你别打了,会死人的,会死人的…」
「闭嘴!我打人有你开口的份吗?」
「可是…唉唷!被打的人是我啊!」
「废话!你当我没长眼睛吗?我不打你打谁?」
大哥无济於事地举起双臂来挡,所以我就顺其自然地拚命打他的手,大哥赶紧把两手藏起来,我就拚命地打他的头。
「别打了……别打了…唉唷!…你…你也可以打你二哥啊!」大哥在抱头鼠窜中,最後终於斩断了他跟二哥的兄弟情谊。
我眼里凶光一扫,直直地瞥向缩在一旁的二哥。二哥缩了一下,自知大难临头,受刑之前不忘口诛笔伐一下始作俑者。
「大哥!你的兄弟义气呢?」
「我都快没命了,要义气做什麽?」
「你这浑──唉唷!哇啊!云月!云月我的小祖宗啊!你就行行好,放过我这身老骨头吧!唉唷!不不不!要打其他地方可以,就是别打我的脸──好吧!脸随便你打,但别把我的鼻梁给打断了,那是我全身上下最帅的地方──哇啊啊啊!我的鼻子、我的鼻子!」
「哈哈哈……咦?云月,你二哥在那里,你走过来做什麽?我是大哥,你可别要打错唉唷!唉唷!别……别别别打我的头,会变笨的!唉!唉唷!唉唷!」
这几天没半日顺心的,今日捡到了两个出气桶,又有了理由,我直打到他们出气多、入气少,这才停手。
「小少爷~~我们究竟是惹到你什麽啦?照你这样打法,我们也不用活了,直接上吊死了乾净算了……呜呜呜~~~」
笑话!我管云月要打人,难道还需要理由吗?不过这回的确是有理由的。
「啐!刚刚我叫你小心,你当我是要你小心吗?!我是要你小心我做的陷阱──你知道那陷阱我准备了多久吗?就因为你们这两个活著没贡献的碍事家伙,害我得重做了!」我暴怒地跺了跺脚。该死的!,我成天吊在这里,去也不得,留也难过。现在,连这两个活宝都出现了,小鬼却连个影都没,到底是还要我等多久?!
用力一拍桌子,瞪圆了眼,我大喝:
「你们两个无缘无故跑来做什麽?!」
两个兄长面面相觑,紧接著两张脸一皱,嘴一扁,眼里突现泪光,接著不约而同地向我扑来。
「云月~~」
「云月小弟,你听我说~~」
我面露狰狞地抡起一双大拳头,可是拳头在距离他们的要害不到一寸之际,两人同声的大喊缓下我的意图。
「云月~~~我们家遭窃啦~~~~」
我愣了半刻,然後惊愕地张大嘴巴。
「什麽?!」
18
「遭窃?!」我想了许久,才明白自家被梁上君子光顾过了。
我还记得自称是我师傅的死老头,除了每天借著教我练功的名目,行虐待幼儿之实,他还喜欢在我练基本功──尤其在我蹲马步的时候讲古。开头总是这样的……『想当年啊~~我…』,中间则是他有多英勇、多麽豪气干云、活像关羽再世……总而言之,尽是些胡吹大气。
什麽无数敌族酋长跟他单挑被他一刀挑下马,什麽武林第一人跟他交手数百招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後被他打得屁滚尿流,连剑都来不及捡就逃了……直说得他好像是当今皇帝老子──他要真那麽英勇就不会被我青出於蓝了。说到这里他还借机教育我,说:「徒弟啊!你要记得,一个人活在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格调,没了格调,就算你再厉害也没用。就像那武林第一人,他平素最自得的,就是他的一身武功,还有他的宝贝剑,可是他一输,连剑都丢了,这不是窝囊是什麽!是人就必须要有某些原则,能坚持到底,才叫格调啊!」
我听了简直火大得快爆炸,我在大太阳底下练基本功练到快昏倒,你坐在房子里乘凉,隔著一道门槛对我说格调?!格调你的大头!
「死老头,你又知道人家心里在想什麽了?!那个什麽碗糕的最自得的是他的武功和他的烂剑,搞不好只是他说说,唬著你玩的,你这样也信?破财事小,保命为上,连我爸都知道这个道理,那个第一的怎麽会不知道?!他输了就跑了,很坚持地保住了一条命,这样也算是格调啊!」
「他可是剑客啊!话不能这麽说……好吧!假如有一天,有一群土匪,拿著剑,逼你要和他们一起去强劫滥杀无辜的良民,要你和他们同流合污,否则就杀了你,你会怎麽做?」
「把土匪全杀了!」
「好徒儿,真有正义感,但为师的意思是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
「是吗?我原本想说有那麽多人跟我以起去抢劫,分赃的时候多心痛啊……那我就跟著一起去抢劫,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把他们一个个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然後把抢来的金银财宝独吞。」
「……」
「老头,你提著刀子做什麽?就说你年纪大了,提不动就不要提了,看你满面青筋的…」
至今我还是不理解,在那之後,老头为什麽开始喜欢上追著我砍?要是他不满意答案的话,可以明讲啊!偏偏大人喜欢搞那一套什麽要你自己领悟,所谓的领悟就是要你猜中他心中的正确答案,猜不中就是儒子不可教,猜中了就是天纵英材,国之栋梁……其实这些人大可不当栋梁,去当乩童帮别人猜明牌也很不错啊!
总而言之,在老头天南地北的乱扯中,他是有提过所谓的梁上君子。
所谓的梁上君子呢,就是一种通常身形灵巧,但武艺不足,以致於向别人拿钱还得偷偷摸摸的,有的比较罗唆一点的,事前可能要踩盘子,有的得花上把个月,拚命地踩盘子,真辛苦!我当时忘了问老头踩盘子有什麽用,是要踩破呢?还是不踩破呢?是要踩陶盘?还是要踩瓷盘?假如踩破的话,不知道他们偷的东西够不够抵?幸好我武艺高强,所以从来不需要担心盘子的问题。
想到这里,不禁有点同情光顾我家的贼,希望他们事前没踩太多盘子。我家的老头看来阔气,实是外强中乾,这可是我娘讲的,想来是指老头其实没多少钱,只是爱摆阔,要我自求多福的意思。
不过……
「那表妹呢?她没事吧?」
家里我只担心这个表妹,她比文才或许是天下无双,但是若要说到武艺……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记得她说过:勉能自保。所谓『勉能自保』到底是个什麽样的程度呢?不过看她脸白得像鬼一样透明,我实在无法想像她在大太阳底下练基本功的样子。
就算她武功高强……我只要一想到死老头说的什麽迷香啊!蒙汗|药啊!……心底就一股鸡皮疙瘩冒上来。你们这些贼,最好是长眼一点,拿了东西就走,假如真要砍人的话,砍老爹就好了,可千万别没长眼,惹到表妹,否则的话……
大哥二哥两人相觑一眼,一脸迷惑地看著我。
「表妹……是霜表妹吗?她会有什麽事?」
我不得不停下我漫无边际的思考。
「什麽什麽事?你们是发傻了吗?老家遭窃,她有没有被牵连啊?」
「咦?!老家什麽时候遭窃了!!云月!你什麽时候知道的事,怎地我都不知道?」
「惨了!我的春宫图!!我精心收藏多年的春宫图…我就知道不该收在老家!!」
「啊!还有我的行房宝典!!我的天…」
「闭嘴!」家里就我一个人正常吗?「那种东西不会有人想去偷的好不好……这麽说来,不是老家遭窃了?那是哪里?」
大哥反应比较快。「当然是我们住的房子啊!我们家在京城置的产业啊!你前阵子才刚从那里搬出来的啊!」
「…什麽?」这又是一桩惊奇。老实说,那栋房子放了好几年,值钱的东西没几个,多半还是我们这趟上京城添置的,有什麽好偷的?「喔!原来是这样啊…」於是我终於坐回椅子,安心地喝起茶来。
二哥开始在一旁加油添醋地讲。
「云月,你就不知道那有多可怕。我们晚上一个个都睡得好好的,一早醒来就发现家里遭了窃。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我房间里满地花瓶碎屑,桌椅都被一条条拆开,连床铺也被拆了。我是被冷醒的,睁了眼才知道自己躺在地板上,连条被子也没盖。我只要一想到那些人若是趁我熟睡时,一刀朝我这里划下,你二哥这条命不就立时没了吗?」
床都被拆了也吵不醒你,真神奇。「喔!」
「不过啊!幸好云月小弟你及早搬出去,所有房间里,就你的遭灾最严重。连墙壁都被劈了,屋顶也被开了洞,假如瓦片不小心砸到你,那不就糟了吗。」
「我原本住过的房间?那有什麽好偷的,我的东西都搬光了啊!」
「我怎麽知道,不过云月,你是不是有在床头做了暗格?」
「…好像是有这麽一回事。」我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做一个隐密的收藏地点,专供我放重要事物。谁叫以前在家的时候,老爸老是随意翻我的房间,一发现喜欢的东西就没收,有够没风度,偏偏我又成天往外跑,所以才养成了做暗格的习惯。不过这又扯上什麽事了?
只见二哥神秘地凑近我,活像有什麽天大的秘密一样。
「云月,你那个暗格,被撬开了。」
我举起手……搔搔头。
「……喔。」
「……就这样?」二哥失望地看著我,好像我刚做了什麽丧权辱国的举动一样。
「什麽就这样?」
「就这样,一声『喔』?」
「不然你要我说什麽?」
「云月,你的东西被偷了耶!」
「我的东西早就搬走啦!」我摆摆手:「那个暗格里顶多只剩我洒的腐毒粉,还有一包破布。那个小偷也真倒楣!沾上了那粉,可是会烂个两三个月的……」
我突地瞪向我的两位兄长。
然後,大哥开始欣赏地上的花瓶碎屑,可能是太过兴奋了,两只脚不知为何抖个不停;二哥则一边吹起口哨,一边对窗外的风景产生了高度的兴趣,大概是天气太热了,他开始冒汗,流起汗来像在下雨。
我按下声音:「你们……」
「我们?」
「我在想,该不会有某些白痴,因为看到我的暗格被撬开了,於是心想:『啊!云月都在暗格里放什麽?我好好奇喔!』於是傻傻地把手伸进去又掏又摸的老半天……」说到这里,我冷眼看著大哥开始缓缓地往门口移动。很好!原来白痴就是你。「……然後这个人掏了老半天,什麽也没掏到,於是说:『什麽都没有耶!』然後,站在旁边的傻子就说:『怎麽可能什麽都没有?!换我来试试看!』於是,傻子也把手伸进去又掏又摸的老半天……二哥,你怎麽看风景看到外头去了?外面风大,进来吧!里面比较暖和呢!」
「不…不用劳烦了!」
二哥开始没命地逃,可惜三两下就被我追上,拎了回来。我顺便将门口的大哥也拎起,一切动作只在眨眼间,於是我们三人又重聚一堂了。
「你们!」我咬牙切齿「手上沾了那种东西,刚刚还敢碰我?!」要不是我素来不喜人近身,现在岂不是著了自己的道?这种事说给几个人听就会有几个人会笑掉大牙。
「我……我们也不知道啊啊啊啊……」
看到两个兄长紧缩在一起,抖得如秋风落叶的模样,我拆下了椅子的一条腿,瞪著他们。
「你们真是不吃教训就学不了乖……把手伸出来!」
「……」
「伸直一点!」
「……」
「把袖子卷起来!快点!慢吞吞的是在学龟爬吗?!」
「呜呜呜~~」
「哭什麽哭!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右手一开一,那条被我从椅子上拆下的木条,大半化为粉末……只留下我手中的白玉瓷瓶。我从袖中取出手套,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