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无边-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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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市哥哥，原来你在这里。舞会要开始了，我们还要领舞呢。”
　　浅川茉香提着裙脚小跑到他身边叫到。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幸村终于移开眼眸淡淡地说道：“走吧。”
　　浅川茉香感觉到了他的冷淡，赌气地跺跺脚，朝刚刚幸村看的那个方向望去，赫然是浅川非色那个女人，绞了绞手，眼里闪过一丝嫉恨。
　　“浅川非色，我一定会让你好看！”
　　正在苏非色吃撑了闲着没事干的时候，会场的灯光骤暗，然后主持人的声音从台上响起。
　　“各位同学，欢迎来参加立海大中等部一年一度的年终舞会。废话不多说，我现在宣布，舞会开始！”
　　回应他的是奏响的礼炮和众人响彻天际的欢呼声，然后主持人的声音继续响起：
　　“大家都知道我们立海大年终舞会的规矩，舞会狂欢前，我们除了安排好的三对外，将另外用聚光灯随机抽取五对上来一起领舞，没有舞伴的可要小心喽！好，现在就让我们倒数五秒。
　　“5、4、3……”
　　嘎？还有这出，我怎么不记得了？苏非色脑子顿时打了个结。
　　“2、1！”
　　倒数完毕，五盏聚光灯骤然齐亮，然后苏非色很悲哀地发现自己正华华丽丽地站在了其中一盏之下。
　　呜，这命中率也太高了吧！
　　苏非色明显可以感觉到来自四周黑炫/书/网/暗之中的注目礼，以及碎碎的议论之声。
　　“是她？浅川非色。”
　　“去年好像是她和幸村领舞的吧。”
　　“她没舞伴么？”
　　“活该，这种不要脸的女人。”
　　……
　　听着耳边越来越大的议论声以及前方主持人的催促。苏非色面上不动声色，始终保持着恰当好处的微笑，泰然处之。心里却已经咬牙切齿：
　　“天杀的忍足侑士，这次不教训你我誓不为人！”
　　终于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优雅却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声音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亲爱的公主殿，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说着，一只修长的手伸到了苏非色的面前，她忍住想抽他一巴掌的冲动，抬手搭了上去，“当然可以。”脸上的笑容灿烂的有些过分，可惜低着头的忍足没有看见，否则一定躲得远远的。
　　于是他们就在聚光灯的照耀下，在众人各式各样的目光中姿态优雅地走进了会场中心。到达后，苏非色才发现幸村和浅川茉香都在上面。
　　音乐缓缓响起，是一曲基本的华尔兹。前世的时候，苏非色有专门培训过各种交际舞，而忍足生在上流社会更是舞场高手。他们配合的天衣无缝，无论是舞姿，服装，脸上的表情在这八对中是无人能及的。不过，也许眼细的人都会注意到，女方在旋转之间总会让高跟鞋“恰到好处”的出现在男方的斜面上。
　　我踩，我踩，我踩踩！
　　这么多比账咱们一次算清。苏非色在心中狠狠地念道。
　　不愧是冰帝的天才啊，都踩成这样了还能笑容不变！
　　就在苏非色寻思着下一脚要不要踩得更狠点时，忍足在一个转身将她耍了出去，还没容她惊叫出声，她就被一双强有力的双手纳入怀抱。苏非色惊魂之际抬起头，入眼的赫然是一双紫色的瞳眸，幸村精市？！这怎么回事？苏非色皱皱眉头，再侧耳倾听才发现音乐已经变了，撇过头，苏非色便看见忍足搂着浅川茉香冲她笑得得意。她怎么就不记得一曲完后要交换舞伴，而身为外校的忍足侑士却该死的知道的那么清楚？！
　　“忍足侑士，你今晚就别想活着回东京！！”
　　苏非色咬牙切齿地说到。你扔就扔，不会扔给其他人啊，偏偏往幸村精市的怀里扔！
　　幸村精市听到这句低咒，脸上的笑容有所加深。他从来不知道浅川非色是一个这么记仇的人。她低着头，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有些僵硬，腰间的热度让苏非色一阵颤栗。尴尬的气氛在他们之间游离，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随着音乐轻轻摆动着。这是一曲很舒缓的音乐，很适合情侣共舞，可惜现在他们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唉——”
　　苏非色微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下学期幸村好像就要住院了，那是他人生中最绝望的时刻。手上的力道蓦然加重，幸村有所感觉地低下头，音乐渐进尾声。
　　灯光下，幸村精市只看见眼前少女长长弯曲的睫在眼睑下投上一环淡淡的阴影。墨黑色的长发微微泛着光。
　　“精市。”
　　她突然轻叫道。他还没回答，随之而来的那句话让他的心不可抑止地抽痛起来。
　　“下个学期我就要转学了。”
　　扶在她腰间的手背因为克制而青筋显露。转学么？你真的是要离开了。
　　“精市，以前的事我不想解释，过了今晚，如果你以后再见到我，就不要把我当成以前的浅川非色了。”
　　以前的浅川非色在一个月前已经死了。
　　“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苏非色！”
　　是不想解释还是觉得我原不原谅已经不重要了？
　　全新的苏非色吗？是啊，他应该早就有感觉了，就在那时看着她和切原一起从大门外跨进来，带着自信飞扬的时刻就应该知道了吧。以前的浅川非色已经消失了。
　　如果再见到你，我真的以另一种眼光看你的时候，事情又会怎么样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还会是朋友。”
　　非色啊，你怎么就知道我只甘心或还愿意把你当朋友呢？
　　“精市。”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泛着蓝色波涛的双眸就这样直直地撞进他的视线，带着慑人的流光溢彩。
　　“请你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啊！”
　　否则的话，她会很难过的。幸村精市，可是苏非色最想保护的人呢。
　　幸村的紫眸闪过震惊和慌乱，她为什么无缘无故地说这句话？难道说她知道了？不可能，前两天医院的报告才出来，他连父母都没通知，她又怎么可能知道？但是那一刻，他却觉得眼前的女孩似乎看透了什么，那双蓝瞳是如此的晶莹剔透。在她的注视下，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思无所遁形。然后，她莞尔一笑，松开手，音乐停止。
　　“再见了，幸村精市。”
　　怀中骤然消失的温暖让他心中一阵空虚，只能握了握还残留着她体温的手掌，看着她朝忍足侑士走去，心里有隐隐的抽痛。
　　
　　苏非色走到忍足侑士面前，抬头看向正干笑着的他。
　　“呵。”她突然眼眉一弯，嘴角一勾笑得风情万种，笑得忍足侑士很没骨气地抖了抖。然后她抬脚，一脚踹向他的膝盖，痛的他当场直搓。
　　“忍足侑士，你下次再整我的话，可不是一脚那么简单了，要知道姑奶奶我马上就要上东京了，未来的时间有你好受！”
　　示威性地挥了挥拳头，苏非色穿过神色各异的人群朝会场外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会场上突然出现骚乱，惊慌的声音蓦地在身后响起。
　　“非色，小心！”
　　苏非色回头望去，就看见一盏照明灯直直地朝她飞来，苏非色神色一变快速地闪到了一边，可是就是因为她的躲闪，那盏正在作物理摆动运动的灯朝她身后的一个女生而去，而那个女生已经吓傻了，只能呆呆站着一脸惊恐的看着那盏迎面而来的灯。
　　“该死！”
　　苏非色低咒一声，千钧一发之际，冲过去将那女孩子扑下，可是事情还没结束，由于摆动过于强烈，而电线又过于陈旧，那盏灯在摆动到一半的时候线断了，而且好死不死地就往苏非色的方向砸下！
　　“Shit！”
　　苏非色一边爆着粗口一边抱住身下的女孩身手利落地滚到了旁边，那盏灯应声而落，在她们的身边砸下，玻璃碎片四处飞溅。苏非色因为要护着身下的人，躲闪不及，一块玻璃就生生地扎进了她的手臂，顿时血流如注。
　　喧嚣过后，被突发状况吓傻的众人才反映过来，急忙涌过来查看情况，学生会的人立刻开始维持秩序，生怕发生踩踏之类的连锁事件。
　　“非色，你没事吧！”
　　忍足侑士拨开人群冲了进来，扶起苏非色，看见她手臂上的伤，眉头紧皱着。
　　“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苏非色皱着眉看了看手臂，鲜红的血液不断从伤口冒出，还染的衣服上到处都是。看着已经有所破损的晚礼服，她都要哭了。
　　“侑士，礼服毁了！”
　　“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
　　忍足侑士失去一贯的冷静吼道。
　　“可是它好贵的，花了我将近一个月的生活费。”
　　苏非色继续哭诉，迹部大爷挑的东西从来不会是便宜货。
　　忍足侑士忍住骂粗话的冲动，“那我明天就赔你一个月的生活费！现在，马上跟我去医院！”
　　“哈”苏非色破涕而笑，“你说的啊，不准反悔哦！”
　　“知道了，大小姐，在这样下去，你非流血过多而死！”
　　“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的，否则上次就over了。也不知道我最近是不是和血犯冲，一个月被放了两次~~”
　　“那都是你自找的！”
　　忍足侑士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这女人的神经构造是不是和常人不同，不哭伤口倒哭晚礼服！
　　“那个——”一个弱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非色和忍足看向旁边，是苏非色救得那个女孩。她看了苏非色几秒钟然后低头鞠躬道：“浅川同学，谢谢你救了我！以前我经常在背后讲你坏话，在这里向你道歉。以后我都不会在说你了，你是一个好人。还有，那件晚礼服我会赔你的！”
　　“额，谢谢和道歉我都接受了，晚礼服就不用赔了，反正都已经有人当冤大头了！”
　　苏非色笑着指了指身边很不文雅地想翻白眼的忍足。这时又有另一个人插话了，
　　“去医院太远了，由于今晚特殊，所以学校的保健室有开，先去那里简单包扎下吧！”
　　说话的居然是真田弦一郎，忍足侑士扶了扶眼睛开口道：“那就麻烦你带路了。”
　　说着就扶着苏非色跟在真田后面朝保健室走去。
　　保健室里。
　　“痛痛痛，忍足侑士，你　
　9、年终舞会（后）　。。。　
　
　
　　想谋杀啊！”
　　“我只是在帮你清洗伤口。刚刚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吗？怎么现在就撑不住了？”
　　“刚刚在会场很多人嘛！”
　　“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忍足侑士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痛啊，忍足侑士，你要报复也不要挑现在吧。轻点，你到底会不会处理啊，不然等我好了，你就死定了！”
　　“小姐，你别忘了我家是开医院的！”
　　“切，我家还是黑社会呢，我怎么就不会杀人放火！”
　　忍足终于很聪明地选择了闭嘴，和眼前人吵架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对了，侑士，我受伤的事不要和纯子姐说，不然我的春假就会在魔音中度过了！”
　　苏非色想到纯子姐知道她受伤的事的反应后，不禁打了个哆嗦。
　　“嗯，知道了。”
　　……
　　保健室外。
　　“你不进去看看她？”
　　“不必了，有忍足在。”
　　“唉，幸村，既然放不下……”
　　“不要再说了，真田。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走吧。”
　　真田回头看了看保健室透出的昏黄灯光，摇了摇头，跟在了幸村的身后。
　　晚风拂过，吹散了舞会弥漫的欢乐气息，隐隐中，似乎有着淡淡的离别伤感。
　　
　　只是朋友了吗？
　　那么好吧，再见了，浅川非色。
　　




10

10、告别神奈川　。。。　
　
　
　　新的学年开始前，苏非色在浅川次郎的一通电话下不情愿地又跑了趟本家。
　　等她到达时，想太上皇已经等待多时了。
　　和室里只有他们两个面对面地坐着。太上皇面前的案几上放着一杯茶，他捧起，小饮了一口，又放下。苏非色跪坐在他的面前，双手放在膝盖上，腰身挺直，头微垂着。
　　天杀的！她最痛恨这种坐姿了，简直就是酷刑。最可恶的是都要过去两个小时了，太上皇还没有开口的意思。又过了约莫十分钟后，他终于开口了：
　　“听次郎说你要转学去冰帝。”
　　“是。”
　　苏非色低着头应着，不是她不愿抬头，只是脖子似乎都已经僵硬了。
　　“决定了？”
　　“不仅决定了，而且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太上皇听了，再次拿起茶杯，吹了一口气后又开口：
　　“听说，你不打算在后面的时间里依靠浅川家？”
　　“不是听说，是事实，爷爷。”
　　咬了咬牙，苏非色一狠心，头终于抬了起来。舒服啊！
　　“哼”太上皇重重的哼一声，将茶杯用力地放在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