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 by 雪中空灵-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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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尽兴了，也就到中午了。吃过中午饭，王爷就会去处理公务，而我则无所事事的待在王府中，整日里游手好闲。
等到晚上，吃过晚饭，又会开始在床笫间的活动。
因此一个月来，我都住在王爷的房间里，自己的房间一次都没有进去过。我的生活就是这样的。
其实在予亲王府我很自由，比在礼亲王府还要自由。他放任我到任何地方，就连放着重要文书的书房也是。可是我知道规矩，在我还没有完全取得他的信任的时候，我是不会到那些地方去的。
覆在我身上不停律动的人总算尽兴了，慢慢将他那湿透的分身从我体内拔了出来。而我则早巳无力，只能躺在床上，慢慢平复。连着一个月来的如此使用，我感觉我的身体极度疲惫。说不准哪天我就精尽而亡了。那倒也罢了。
“合欢，合欢……”耳边突然传来声音。回过神来，予亲王正盯着我看。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着不和谐的柔和。
“王爷恕罪，合欢走神了。”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侍候他更衣。
“躺着吧。”他把我按下来，自行起身取来衣服，穿戴起来。
“那些日子累坏你了吧。”
“王爷说笑了，合欢就是吃这碗饭的，哪能累着呢。”
“不用再装了，你脸色越来越不好，是我太没有节制，每天都要和你欢爱好多次，像你这么瘦弱的身体，是吃不消的。而且你原来可是欢馆的头牌，可不轻易接客，可能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吧。”
“王爷说哪儿的话，侍候王爷可是合欢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哪能累着呢？”
“合欢！”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予亲王突然站在了我旁边，狠狠地盯着我。
我心一惊，不由自主地向床内退去。
伸手拉过我，予亲王放松表情，轻声道：“吓着你了？我不是故意的。合欢，我不喜欢你这样和我说话，你言不由衷。”
“不……合欢没有……”反驳的声音如此小，如此怯懦，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相信。
“合欢……”王爷的声音低沉下来，坐到床边，抱起我，让我依在他的身前。我挣扎了几下，从来没有人这样抱过我，让我太不习惯了。
但是看着那双坚毅的眼睛，我只能停止挣扎，乖乖待在他的怀里。
“我从小喜好男色，进出欢馆的时间比在家还多，各色各样的小倌我见多了，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我开心，没有一个人被我接进王府，你是第一个。”
我知道我该说些场面话感谢他，吹捧他，再表白一下我的感激之情。可是我却说不出话来，只能乖乖地待着，一言不发。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人。你像其他小倌一样，来魅惑我，勾引我，一副淫荡之极的样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很痛苦，可是你的表面却又一点也看不来。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可是这让我感觉很新鲜，又很神秘。
所以我自从第一次见过你之后，就再也没有去别人那里，每天都来你这里。有时候你可能觉得我很粗暴，我每次都是这样强硬的进入你身体里，可是我忍不住。我想看你那明明很痛苦，却又装出很兴奋，故意取悦我的样子。
取悦我的人很多，可是合欢，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好像有很多秘密，可是又好像很透明，我猜不透，所以合欢，我会一直和你纠缠，看清楚你。”
我的心慌了。
他什么意思，他竟然能看出我很痛苦？那么我的身份有没有被拆穿？他为什么这么说，我只是个下贱的男宠，他对我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思？万般感觉涌上来，焦躁忧心啃噬着我，再加上最近纵欲过渡，我顿时觉得两眼发黑，直挺挺地就倒在了床上。
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睛也睁不开，整个一片黑暗……不过我意识倒还清楚，周遭发生的一切我都很明了。予王爷似乎很惊慌，大呼大叫的叫大夫。后来看见来的是个给下人治病的大夫，立刻大发雷霆，将请大夫的人给赶出了王府。
难怪人家都说予亲王脾气暴躁呢。我想笑了。
当我苏醒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予亲王正坐在旁边看着我，锐利的双眸中闪动着温柔的目光，我的心剧烈跳动了几下。
“你醒了？”王爷的语调中有着欣喜。
我觉得一股暖流在心中游荡，心也飘然起来。点了点头，无声的看着他。
“是我不好，大夫说你身体虚弱又纵欲过度才会晕过去。合欢？”
我抬头疑惑的看着他，有什么事情吗？
“你这个样子和别的时候，很不一样呢。好可爱。你才十五岁吧，不要老是一副老成冰冷的表情。刚刚你脸红了，还真有点十五岁小孩的味道。我的小儿子和你一般大，虽然我整天逼着他念书，可是他还是淘气的紧呢。”王爷的眼里闪动着光辉。
做父亲的人都是这样的吧，我的爹也是这样的，每次和别人说起我来，都很高兴呢。
“来喝药。”王爷从桌上拿来了一碗药，就势坐在床边，喂我喝药。看着他专注的神情，我的心乱了。
此后一个月，王爷每天都和我谈天，欢爱的时候也比往常少多了，而且再也没有强硬的进入。他的温柔让我依恋，让我不舍，可是我说不出这是个什么感觉。难道我这么快就移情别恋？难道我真的水性杨花？礼亲王呢？礼亲王对我又是怎样的存在？
心中的迷茫一层叠一层的压着我，让我喘不过气来。
“合欢？”
“嗯？”欢爱过后，我靠在予亲王的身上，又听到他的叫唤。
“你最近有心事？”
“……”我摇了摇头。
“可是你的眉头可是越来越紧了呢。是不是王府太闷了想不想到哪里走一走？”
走一走？顿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心中。我想他应该可以帮我。于是我开口道：“王爷，我明天可不可以出去？”
“噢？想去哪里？我陪你。”
“不用了。我，我想回断袖居。”
“……”王爷的眉头皱了起来。我的心咯磴一下。我是犯忌了。王爷把我从断袖居里接出来，本来就和礼法不和，当然希望我能够摆脱过去的身份。如今我却想着回去，他又会怎么想。
“我，我说说而已。不用了，我哪里都不想去。”我赶忙改口道。
“你真的想回去吗？”王爷开口了。听不出是什么感情。
“不是的。”我小声答道。自从上次那席话后，我很难再在他面前戴上面具，装出一副谄媚的样子，反倒是怯懦的本性暴露无遗。
“明天你去吧。需要我派马车和人手跟着你吗？”
我惊喜地看了王爷一眼：“谢谢王爷。我明天自己去就好。”随即想起来，马上又说：“我不会跑的，我真的是去断袖居。”
“我知道，我知道。好了，睡吧。”王爷抱了抱我，然后躺下了。
一大早起来，我梳洗完毕，拜别了王爷，问明了断袖居所在的方向，就独自一人向断袖居行去。清晨的微风打在脸上，说不出的舒服。路旁，早起的小贩早巳摆好摊子，开始吆喝。我为这难得见到的场面而欣喜。走走停停，走走停停，用了一个时辰，我才走到断袖居。
此时的断袖居静悄悄的，门可罗雀。门前的灯笼在风中摇摆。
此时，他们正在睡觉吧。不知道我来的是不是时候。要是他不愿意和我说话怎么办。我的心又开始动摇。可是，为了弄清楚自己的感情，我想要请教他。这个念头超越了我的动摇之心，我走上前去，坚定的敲起门来。
“谁呀，一大早的。不知道还没有开门啊。”守门的秦克没好气地叫道。
我定了定神，叫道：“是我，我是合欢。”
门“吱呀”一声，开了个缝。秦克那对鼠眼在里面打量好一阵，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等一下。”
我乖乖地站在门口。偶尔有过往的小贩，看见我站在这里，都露出不屑的眼光。苦笑一下，我只能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门再次打开，九娘站在门口，一脸冷然的看着我：“怎么了？这时候跑过来，被人发现怎么办？”
“我告诉予亲王我要来这里，他答应了。”
九娘一脸诧异的望着我，随即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似乎在说：本事不小嘛！果然是个天生被人骑的料。“要说什么？不是告诉你，乖乖待在宫里，让所有的人都认为你对王爷忠心耿耿？”
“我，我是，我是来找青羽的。”
九娘的表情好似见了鬼。打量我好一阵才让开道，示意我自己进去。
我走到青羽门口，犹豫了好一阵，才鼓足勇气，敲了敲门。
“进来。”青羽冷冽的声音响起。我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青羽已经醒了，可是还是躺在床上。他很惊讶看见我的到来，轻轻动了动。这时，我才看清楚，他的床上还有人。是他的恩客吗？我的脸瞬时红了。
床上的人动了一下，露出半边脸，我看清了，是修潇。为什么，他们两个会睡在一起，而且是赤裸着身子。
“有什么事吗？”青羽礼貌地问道。
“我，我有点事情想要请教你。所以，所以，不好意思，我这就走。”
“等一下！你回来。”青羽叫住了我。这一折腾，本来熟睡的修潇醒了，睁开眼，看见我在这里，大吃一惊，随即瞪着眼，厉声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潇，别这样！”青羽叫道。
“哼。一大早跑来，想干什么？我就是看不惯他，又怎么……”剩下的话，被青羽堵在了嘴中，两人就当着我面，吻起来。
我惊呆了。他们，我，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正想走出去，青羽的声音又响起来：“你有什么事吗？”
我乖乖走回来，在青羽的示意下坐下来。思量好一阵，才将我的问题问出口来。
青羽听完我结结巴巴的叙述，清冷的眼睛中射出了严肃的光芒，随即又转而温柔，低下头看向躺在他怀里的修潇，两相凝视，寂静的房中竟溢满柔情蜜意，坚毅的嘴角轻微上扬。此时的青羽显得那么的幸福，那么的温柔。
良久，青羽才将目光依依不舍的离开修潇，对着我，淡淡地开口：“一个人一生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会在你心中留下痕迹，有的只是匆匆过客，见过了，散去了，也就算了。
可是无论遇到多少人，无论周围的环境是怎样的令人迷茫，心中，始终只能装下一个人。如果你的心因为种种迷雾而看不清真相，那么，鼓足你的勇气，用你的双眼去迎接对方的眼睛。只要一眼，你的心就会告诉你真相……”
从断袖居里出来，我的脑子里一直回响着青羽的话：“用你的双眼去迎接对方的眼睛。只要一眼，你的心就会告诉你真相……”
一阵马蹄声音，好大一片仪仗过来。我抬起头，顿时愣在当场，是王爷，礼亲王的仪仗。
心不可抑制的开始狂跳，汗水霎时布满掌心。我已经三个多月没有见过他了，王爷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睡好，过得开心吗。
就在这一转念之间，王爷的车乘就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就在这时，一只玉手掀起了车帘，王爷的脸出现在我面前，琥珀色的双眼依旧是那么冷静，那么明亮。
一刹那间，我和他的目光交错，心里顿时被一种激烈强势的感觉充斥着，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满眼看见的都是王爷的脸，脑中想的，都是王爷和我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那种感觉太过强烈，超越了一切。
青羽的话在我耳边再次响起，我明白了：不论予亲王对我如何的好，无论我如何依恋他，这都比不上礼亲王在心中的份量。今生今世，我合欢只为亲王而活。
第四章
初进王府的时候还是草长莺飞的春季，转眼之间就寒梅傲雪的冬季了。
自从明了了自己的心意以后，我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不再为予亲王对待我的温柔所沦陷，整日在王府中游手好闲。要么就是跑到断袖居中找青羽聊天。
青羽有种很特别的气质，让每个心里有事情的人情不自禁的向他倾诉。修潇每次见了我，仍然没有好脸色。不过我知道，现在的他对我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鄙夷，纯粹是因为我跑去找青羽而吃醋而已。
真的很羡慕他们两个，虽然在欢馆中做事，但是却能和心中所爱在一起。青羽说他们在存钱，等够了银子就离开断袖居，去过平凡的生活。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