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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闪婚甜妻,总裁大人难伺候!-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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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的医生……”施润皱眉,不知道怎么能误会成这样,她有些低烧,脑袋沉得像装进了石头,说话也没人听得见。

    “辩解什么!难道你们来酒店看夜景啊?大半夜我们医生都不用睡觉?”

    “一千块够不够你闭上这张嘴?”男人眉目肃冷,极为寒沉。

    医生被这气场一吓,吼的声音小下去:“够了,够了。”

    嘭——

    巨大的撞门声!整间房猛地像发生地震了一样,那么坚固的房门应声倒地,掀起浓重的灰尘。

    施润和男人以及医生都震住了,受惊中齐齐往门口看。

    门外涌进来一群穿制服的人,为首踢门而入的那个……四哥?!

    秦穆之在门外就听到里面的话了,撞门而入后看清楚门里面的情况,男人钢铁般的面孔沉如黑夜,视线直直地望着床上裹在被子的女孩,肩膀露着,锁骨露着,內衣的肩带松垮掉下来……

    找了一夜。

    雪政找了一夜。

    雪政他……

    雪政……

    秦穆之盛怒之下咆哮了一声,男人全身的青筋可怖地鼓了出来,走到床前,面目憎憎地看着床上坐起来的小女孩。

    伸臂一拽,连着被子将她裹下来!

    “四哥。”

    施润痛,却被他牵制住,身上没穿衣服就要往外走,“四哥你干什么?!我和他已经恩断义绝!你不用抓我回去,肾脏我会给……”

    “给?”秦穆之森森哼着笑出来,阴鸷至极的声音,刺穿施润的耳膜,刺得她浑身寒栗。

    男人擒着她手臂的大手如酷刑工具般要将她生生碾碎,“给谁?”

    施润皱眉抬头,被他绝冷嗜杀的眼神吓得胆寒。

    “姆妈死了,不是去世,是死了,她死了,死掉了,昨晚死掉了,施润我问你,满不满意?”

    “……什、什么……”施润大脑轰的一声,牙齿打颤说不出完整的话。

    一瞬间,她心跳停止。  

203。203:他好像,连同姆妈一块死去了一样

    秦穆之血红着眼,满脑子都是雪政听到姆妈出事时的样子,当时雪政满城疯了般找施润,正找到货车上她丢下的手机。

    她不知道雪政有多担心她会出事,她丢下手机,人往另一个方向,这种行为是在拿她自己也是在拿所有人开玩笑!

    秦穆之自知刚才那话武断,冲口而出,胸腔内怒火中烧到极致犬!

    施润去过别墅,之后姆妈出事,所有人都在全力寻找她而忽略了姆妈那边,找到了,却找见她和一个男人在酒店的房间里,还有刚才医生说的话……

    秦穆之当下再也克制不住脾气踺。

    这会儿瞧着施润震惊茫然的表情,秦穆之浑身冰凉,只剩下那口怎么也喘不出来的气。

    姆妈……没了。

    秦穆之脱下外套,男人的外套宽大又长,裹住施润,拿掉她身上的被子,攥起她就要往门外走。

    施润呆滞空洞在原地,中了枪般身体瑟缩抖颤不停,反应不过来,姆妈怎么会死了呢?

    她去见她的时候她还叫她润润的,施润一瞬间联想到自己说的那番很刺激人的话……

    秦穆之揪住施润的手腕,见她不走,着急下没注意动作把她往外生拖。

    施润身体歪曲,看眼要被拖倒在地,横空突然隔过来一道男性清冷的手臂,力道很稳,扶住了她。

    秦穆之锁眉回头。

    一直伫立在床边静观无言的男人,神色平静挡在施润面前。

    “让开!”秦穆之注视这个和施润同处在一间酒店房不知道多久的男人。

    这人勾了下薄唇,清雅中眉间自有一股隐隐摄魄之气,伸手指了一下围着房间的六七个制服的男人:“法制社会,每个人腰间别着枪闯入私人空间,这位看着是长官模样的男士,请问你有搜查令吗?强行把人带走,你有逮捕方面的文件吗?”

    秦穆之视线平直:“这是我弟妹。一对男女,一方有家室,深夜开个房间,需要去警局喝杯茶吗这位先生?”

    男人避而不答,挺拔颀长的身躯仍旧在施润身前,“她是你弟妹,有证据吗?我见到的是你强行拖她走,她脸上写着不愿,并且用词‘不要抓我’。”

    秦穆之看了眼腕表,严肃的视线扫了眼围着房间的下属们。

    穿制服的一看就是格斗高手的人准备一拥而上。

    男人似笑般舔下薄唇,眼神慵懒清雅,慢条斯理卷起衬衫袖。

    施润怔怔地站出来,灰败无神的一张惨白小脸抬起,“先生,我和他认识的。”

    往前走两步,施润盯着地面:“四哥,走吧。”

    秦穆之冰着脸转身出去。

    施润手腕被人碰了一下,她回头,一张名片。

    男人蹙眉瞧着她,低缓内敛的嗓音:“号码记住。一个总是哭的女人,她需要帮助。”

    施润垂下视线,眼眶很热,因为他这句道出实情的温暖话语。

    “谢谢。”

    男人不再看她,悠然地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薄荷糖塞进嘴里,转过高大身躯面向落地窗。

    施润走后,男人拨通电话:“小张,查一下今晚这个女孩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啊老板?她可是萧雪政的……”

    “她不是爱哭。”

    男人望着夜色皱眉低喃,“我以为她娇气所以爱哭,对之前喜欢看她哭感到抱歉。看起来她活的很艰难。”

    小张不说话了,老板这人怪脾性,一般不管闲事,管了,强迫症就爱管到底。

    ……**……

    施润在清晨冷露中一步一步踏进临湖别墅。

    大门开着,院子还是昨天的院子,一切看着和平常没什么两样,除了,特别安静。

    不,是死寂。

    她双手垂在身侧,攥成两个小小的,苍白的拳头,筋脉似断,心跳止息。

    正厅站着许多人,每个人脸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好像都没有呼吸。

    王姐,周婶,昨晚趴在外间睡着的那个佣人,简雨柔,简子俊,还有很

    多……

    但不见叔叔,也不见遇南哥。

    秦穆之无声地指了指姆妈的病房方向。

    施润惊惶的缩住瞳孔,停顿许久,抬起腿,机械地一步一步往那边挪。

    距离越来越近,她每一步都好像走在刀尖上,脚底板一下一下血肉模糊着,好像从此,这是她与叔叔之间存在的真正距离。

    病房门口,施润面若白僵,视线怔怔碎裂。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冰冷的白色底板上散落着姆妈身体里的管子,那些管子上的血洒在地板上,床头的监控仪歪在一边,呼吸罩掉在地上,床单全部被染红。

    盖着一张长长的白布,白布下隆着一具嶙峋的身形。

    姆妈……

    那是姆妈……

    施润捂住嘴,捂住错乱的哭声。

    纪遇南站在床侧,视线悲伤,忧虑重重,紧紧盯着坐在床边椅子上的男人。

    那个男人很安静,安静到不知是不是还活着,他平常守夜就是搬这把椅子,坐在这个位置,伸手就能摸到姆妈的手。

    他垂着头颅,现在也握着姆妈的手,骨节灰白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只苍白操劳了一辈子的女人纤手,抵在额头,珍视着,一直珍视着。

    一动不动,一动不动。

    对周遭一切他失去了反应,像被冰永远封住了一样,他再也,再也出不来。

    是那么无声无息,他好像,连同姆妈一块死去了一样。

    纪遇南看到了门口的施润,目光复杂哀冷。

    施润提着那口气,良久,仿佛一个世纪,她抬步想走进去。

    纪遇南轻轻地摇摇头,眼睛红着,与同样红着双眸的施润四目怔怔相对。

    哀泣,无声。

    世界,寂冷。

    时间不再是时间,从清晨划过晌午,划过烈日炎炎的下午,划过傍晚。

    病房里没有丝毫动静。

    施润在门口站了一天。

    悲伤,在所有人的眼里心底割裂着撕扯着。

    王姐和周婶过来,强行把施润扶走。

    临湖别墅这里暂时不能住人,老四把他们送回了独栋别墅那边。

    暗夜里,躺在床上,施润接受照顾,却怎么也闭不上眼睛,回来的路上,四哥说,姆妈是自杀。

    她盯着凌乱的病房看了一整天,满地的管子,仪器,满床的血,被白布遮着的,看不见是什么模样的姆妈。

    昨晚她见过姆妈,说的那些话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老人家想不开,决绝的方式了结了自己。

    施润想不通,但可以肯定,与她说的那些话有关系。

    这天晚上,施润连续做噩梦。

    第二天去临湖别墅,姆妈的病房门关上了,开了足够的冷气。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施润每天都去,那间房门却再没开过,里面的男人,那个动也不动一下的男人,他不知道是生是死……

    第六天,施润返回独栋别墅的途中,被公安局的人拦下。

    施润被以谋杀罪请去公安局配合调查。

    当时车上只有司机和周婶,慌乱无措,公安局的警察只带走施润,周婶不能跟着,哭着和司机紧急到临湖别墅这里。

    纪遇南赶往公安局。

    了解到报案人是谁后,纪遇南打点警察别为难施润。

    带上人,一腔怒火直奔御景苑。

    施润在审讯室呆到第五个小时,纪遇南揪着叶离重返公安局,并且带上了医院方面出具的初步尸检证明,姆妈为自杀,另有遗书。

    叶离被纪遇南动手教训过,来了之后心不甘情不愿不知道受了什么威胁,改口。

    施润在配合做完笔录的二十四小时后,被纪遇南领走。

    车上,纪遇南一手搭着方向盘,另一手

    拿过塑料袋,袋子里一块白布,从被子上撕下来的,干涸的血迹写就的遗书。

    “润儿,看看。”纪遇南嗓音发抖。  

204。204:离婚协议,没有异议签字

    施润唇齿颤抖的拿出那块布,上面歪歪扭扭的血字:

    小政,姆妈谁的肾也不要,不曾料想活着的代价是伤害你和润,儿啊,姆妈不该醒来,对不起……

    每个字,用尽全部力气,越到后面越无力,最后一个字,拖了很长的一道血迹。

    剜心剔骨的,决绝踺。

    施润怔怔地看着,目眦欲裂,终于低头,痛哭出声。

    怎么会……

    姆妈真的不知道她要捐肾给她?

    可是叶离说……

    施润抱住脑袋,呜呜地碎裂抽泣,不断摇头,拼命摇头……

    纪遇南灰暗的眼眸长久望着布上最后三个不成形的字,雪政是被这三个字彻底打垮的。

    想让辛苦痛苦了一辈子的妈妈过上好的生活,哪怕不被病魔折磨一天,最终,得到的是妈妈临死前对儿子说的三个字:对不起。

    当妈妈的为她活着道歉,为她活着拖累了儿子道歉,她说儿啊,对不起。

    雪政的心情,崩溃,绝望,没有人能够体会。

    车厢内默如死寂。

    纪遇南哑然地开腔:“姆妈并不知道自己要做的是肾脏移植手术,怕老人家多想,我们告诉她做一场腹腔的大手术,她就能够痊愈。她凭着一股意志昏迷多年苏醒,是想念儿子,后来配合我们积极治疗,是想给儿子带孙子,有了盼头就有想要活下去的意志。她是一个自尊心很强也很固执的老人,叶离让她伤心欲绝,她把雪政当做唯一,老人家一辈子只盼儿好,所有一切能为雪政付出的她在付出着,如果她事先知道是拿你的一颗肾脏救她,这场手术根本不会开始计划,她也根本不会有求生意志。她是一个母亲,盼着所有人好,把所有的不好给她,让她承担就行。”

    纪遇南沉沉地低下头:“雪政是昨天才知道你怀孕的,从你书包里看到了检查单,立刻给我打电话,询问为什么匹配测试没查出来,我们才知道被那个张医生拐了一道。车上雪政得知你怀孕后情绪一直很激动,赶着去见你,不管你信不信,雪政打心底不想要你这颗肾,你怀孕了,给了他一个能放过自己良心的充分理由,昨天他其实已经做了决定,孩子好好的生下来,陪着姆妈过完最后的日子,让姆妈安详逝去。”

    “她本来可以安详逝去,在所有人的陪同下最后那一秒撤掉呼吸机,安然闭上眼睛。而不是昨晚那样,她生生把身体里所有的管子扯了出来,皮开肉绽,腹腔器官甚至……甚至露在外面。拔掉呼吸罩后她的大脑缺氧,全身器官会一个一个衰竭,那个过程很痛,她很痛,生不如死却没发出一点声音,隔着一扇隔音门,连外面熟睡的佣人都没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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