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之毒妇-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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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们就一道过去看看吧!”冷笑一声,穿戴整齐的杜芙带着张锦月以及一众丫头,慢悠悠的晃去了杜芙的院子。
“芙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一夜之间就闹出了这等惊骇世俗的大事?”杜芙过来的时候,杜鹃一家人都已经到了。见到杜芙,齐氏率先问出口来。
“大表舅母这是何话?芙儿刚过来,还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呢!”似笑非笑的听着齐氏的指责,杜芙的气势没有半点示弱,理直气壮的反问了回去。
“芙儿,你别介意,嫂嫂关心则乱,并无其他意思。只是因着娘亲现下还昏迷不醒,所以才会着急的乱了方寸。事情是这样的,二表舅母跟芙儿细细说道说道。”比起齐氏,孙奇扬的母亲胡氏,着实会做人多了。此般轻声细语的解释完,胡氏伸手便要拉过杜芙到一旁说话。
“二表夫人这话就不对了。大表夫人心急担忧姑奶奶的身子,咱们大家都能谅解。可仅仅因为担忧就可以随意指责我家小姐?莫非在你们心中,就因为我家小姐心地好、性子善,就可以随便欺负?将军府刚蒙大难,小姐更是心神俱伤,身子本就娇弱,你们还……未免太让人寒心了!”张锦月一番含枪带棒的哭诉下来,带着哽咽和气愤、更夹着痛心疾首的愤慨,直把齐氏和胡氏说出了万恶不赦之人。而张锦月此话一出,齐氏等人变了脸,将军府众人则沉下了脸。
“锦月姑娘这话是从何说起?我们哪里会欺负芙儿?芙儿可是咱们的心肝宝贝,咱们疼之爱之尚且来不及,哪里舍得让芙儿寒心……”没想到张锦月会突然发难,胡氏干笑着望向一言不发的杜芙,寄望杜芙能出言训斥张锦月的以下犯上。
“二表夫人确实没有这样说,可却是这样做了!”义愤填膺的瞪着胡氏,张锦月公然跟胡氏叫上板了,“虽说我家将军和夫人都不在了,可我家小姐也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们将军府上下所有人都会守着小姐,不准许小姐受丁点委屈的!”
“混帐!区区一个下人之女,这是要翻天了?谁给你的胆子站在这里大放厥词?谁准许你对主子出言不逊的?”杜鹃刚一醒来就听到了张锦月的顶撞之语。回想起昨日她不过是要添置两件新衣就被刁难,再念及孙奇扬气青了脸回来对她的禀报,杜鹃对这个张锦月极度不满,甚至咬牙切齿的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姑奶奶,您醒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大清早就听说姑奶奶房里出了事?”谁给张锦月的胆子?当然是杜芙无疑。而此时此刻,杜芙的接话到底是单纯的只因为担心姑奶奶的身子,还是刻意的想要维护张锦月?个中缘由,就见仁见智了。
“芙儿啊,有鬼,这将军府有鬼啊……”被杜芙问及昨夜的事,杜鹃惨白着脸有气无力的回道。
“鬼?无稽之谈!姑奶奶怕是看错了吧?咱们将军府不可能闹鬼!此等言语若是传出去,必然会有损咱们将军府的名声,还请姑奶奶慎言才好!”这种类似指责的话语,作为晚辈的杜芙自然不好说出口。不过张锦月就不同了,身为将军府的下人,理当以将军府的名声为己任。
杜芙还是没有斥责张锦月的不受尊卑,袖手旁观的站在一旁。换而言之,便是默许了张锦月对杜鹃的不敬。
“放肆!主子说话,哪有你一个奴才插嘴的份?果然是奴大欺主,当将军府没人做主了是吧?来人,给我按着打!打死为止!”昨日才出了一个因为不守规矩差点被杖毙的小青,杜鹃想当然的以为,即便她发作了张锦月,杜芙也不会阻拦。
“奴婢是将军府的下人,一心想要守着将军府不容侵犯的威严,何错之有?反倒是姑奶奶,一再不准奴婢说实话,还口口声声污蔑咱们将军府闹鬼……恕奴婢斗胆,姑奶奶恐怕才是真正的心中有鬼吧?否则,干嘛这么怕半夜鬼上门?”早在来之前,张锦月就得了杜芙的示意,无需给杜鹃留颜面。故而张锦月明面上看似只是在据理以争,实则正是故意挑衅,为的就是激怒杜鹃,令其失态。
☆、第14章 牌位
“反了反了!芙儿,你还管不管这事?是不是非要眼睁睁的看着姑奶奶就这样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折辱的一头撞死在你这将军府?”就好像杜芙昨日拿小青开刀,杜鹃也是铁了心要借责罚张锦月来立威。张锦月在将军府的地位越是与众不同,她这位姑奶奶的责罚才越有威慑力!
“姑奶奶,您就别欺负咱家小姐年纪小,性子弱呢!您是小姐的长辈,您都以死相要挟了,咱家小姐能怎么办?也罢,奴婢自领责罚便是。敢问姑奶奶想要怎么责罚奴婢?”张锦月根本不给杜鹃辩解的机会,又是欺负又是以死相要挟,如此大帽子扣下来,要是就是杜鹃这位姑奶奶以后无法在将军府立足!
杜鹃也不是善茬,瞬间就听出了张锦月的用意所在。心下委实恨张锦月恨的要死,杜鹃索性就豁出去的大声喊道:“来人,把这贱婢拖下去!杖毙杖毙!打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
杖毙?杜芙无声的扬起了嘴角,侧过身正好看见冷着脸的苏俊带着一对士兵走了进来。这一下,好戏可该开场了……
“姑奶奶,您这是作甚?奴婢敬您是长辈,不愿您为难咱家小姐,才多多忍让。您却狠心要置奴婢于死地?咱们将军和将军夫人如今尸骨未寒,姑奶奶您不但不伤心落泪,反而无中生有的故意拿女鬼说事。先是败坏咱们将军府的名声,接着又要当着咱家小姐的面,越俎代庖的打死咱们将军府的下人?”不怪张锦月不把杜鹃放在眼里,杜芙给她下的命令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把杜鹃一家赶出将军府!
“你……你这贱婢!你……来人!赶紧来人!”杜鹃本就因为昨夜闹鬼一事面色苍白,此刻被张锦月的顶撞一激,更是怒的直拍床铺,“马上把这贱婢拖下去杖毙!”
杜鹃话音落地,苏俊一行人已经在屋内站定。只不过,却并未有人按着杜鹃所说那般,将张锦月拖出去……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个不知好歹的贱婢拖下去啊!”杜鹃在漠西城的孙家也是惯于发号施令的,眼下见苏俊居然不听她的话,登时怒红了眼。
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杜鹃,苏俊冷冷的勾了勾嘴角,随即转向杜芙扬了扬手:“末将见过小姐。”
“苏副将有礼了。”杜鹃已然自诩将军府的主子了,杜芙却不再是前世对杜鹃言听计从的小丫头。权当没听见杜鹃方才的咆哮声,神情从容的回道。
“末将听闻这个屋子昨夜闹鬼,特前来查探究竟。”见到杜芙颌首,苏俊挥挥手,身后的士兵立刻领命,开始在屋内翻找查探。
“你们这是做什么?大胆!放肆!你们居然敢乱闯姑奶奶的屋子?你们都住手!出去!”她娘好歹也是杜芙的长辈,如此作为何曾把他们这一大家子放在眼里?深觉受辱的齐氏黑了脸,摆起架子喝道。
“芙儿,你看这……姑奶奶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让下人随便乱闯?赶紧让他们停手啊!”不比齐氏的拿乔威吓,胡氏显然有眼色多了。她们现下还没在将军府立足呢,摆谱骂人?谁会理睬?
“够了!”杜芙正欲开口,杜鹃忽然强撑着虚弱的身子下了床,几步来到杜芙面前,指着杜芙的鼻子骂道,“杜芙,我是你爹的亲姑母!是你的亲姑奶奶!你竟然让他们如此羞辱我?好!很好!你就不怕你爹死不瞑目?就不怕你爹半夜来找你问罪?”
“姑奶奶!您这是作甚?您要奴婢的命,奴婢给了您就是!您怎么可以拿将军大人的威严来胁迫小姐?您……”张锦月双膝一弯,视死如归的跪在了地上,“奴婢生是将军府的人,死是将军府的鬼!只要姑奶奶别再欺辱我家小姐,奴婢任由姑奶奶处置便是!”
将军府众人本就对杜鹃一家极为恼怒了,见着张锦月如此委曲求全的举动,更是全都发自内心的生了恨意。仗着长辈的身份就欺负他们家小姐,还肆意草菅人命,接下来是不是要将他们这些下人全都赶出去,然后把将军府的牌匾换上“孙府”两个字才肯罢休?
面对杜鹃的指责,看着张锦月咬牙跪在地上被逼求死的悲愤神情,杜芙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径自出了杜鹃的屋子。
苏俊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终于明白了杜芙昨日为何会私下找他,也彻底通晓了锦月那句“见机行事”的深意。
将军的姑母是吧?杜家的姑奶奶是吧?苏俊不屑的冷哼一声,非但没有令士兵们停下翻找,而且还亲自拔剑来到了杜鹃的床前。二话不说,挑开被子划破帷帐,将床上的被褥搅得七零八落……
“你们……你们……”杜鹃气得捂住胸口,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敢此般放肆。明明连杜芙都被她骂走了,明明张锦月已经乖乖跪在了地上,明明该是她占了上风才对!
杜鹃占了上风?去而复返的杜芙面无表情的走回到杜鹃面前,将双手捧着的东西往杜鹃面前一送,轻声说道:“姑奶奶若是想要跟爹爹告状,就只管说吧!”
“呀!”谁能料到杜芙根本不是被骂走,而是去拿杜飞羽的牌位?杜鹃正气得火冒三丈,话还没说完就被杜芙喊的回过头来。随即,正面对上了杜飞羽的牌位。杜鹃当场吓得一口气没上来,又一次的晕死了过去。
“娘!”
“奶奶!”
孙家人全都慌了,纷纷上前去扶杜鹃。将军府众人则是不无鄙视的撇撇嘴,脸上都现出了幸灾乐祸的嘲笑。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杜鹃重新躺回到了床上。床还是那张床,却被苏俊搅得乱七八糟。齐氏本来想为杜鹃换个屋子,可跪在地上的张锦月立马就说了:姑奶奶只是借住将军府,三两日就走,无需费事再折腾一回。
齐氏着实被噎得气不打一出来,正想扭身去跟杜芙理论。就见杜芙抱着杜飞羽的牌位,静静的坐在了杜鹃的床头:“芙儿和爹爹一起守着姑奶奶。”
☆、第15章 反击
所有人都被杜芙这一举动弄懵了。张伯愣了愣,刚想上前劝阻,就被张锦月用眼神制止了。
其实张锦月又何尝不生惊?虽说她事先就知道杜芙要跟杜鹃一家撕破脸,但也没想到杜芙居然会……居然会把将军大人的牌位也搬过来……抬起头看着杜芙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张锦月皱皱眉,不知怎的心里就生出了些许的陌生和……畏惧。
苏俊倒是不以为然的挑起眉头,打心底佩服杜芙的魄力。能做到面不改色的抱着将军的牌位坐在杜鹃的床头,杜芙不愧为飞羽将军府的小姐!
反应过来的齐氏走上前两步,又顿住了。杜芙这幅冷着脸坐在床头的模样着实吓人,浑身上下都阴森森的感觉……
胡氏也是心下大骂晦气,只恨不得立刻掉头走人。跟死人的牌位同处一个屋子,还离得这么近,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不由的,看向杜芙的眼神就有些变了。
“表妹,你不要这样。奶奶说的是气话,你不要往心里去,也别惊扰了……”孙奇扬强忍着复杂的思绪走近杜芙,想要伸出手去碰杜芙的肩膀,却又碍于杜芙怀中抱着的牌位而打消了念头。杜芙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抱个死人的牌位?哪怕是她爹爹,也……也太阴沉了……
杜芙却是不理会众人的各异反应,打定了主意就这样抱着杜飞羽的牌位坐在杜鹃的床头。
“咳咳,奇扬,那什么……你先出去,别扰着奶奶歇息。”实在不想自家儿子跟杜芙怀里的牌位靠的太近,胡氏拽拽孙奇扬的袖子,故作自然的叮嘱道。
“可……好,那儿子就先出去了。”为难的看了一眼杜芙,孙奇扬有不甘心,可又不想真的去碰触死人的牌位。想了想,还是顺从了胡氏的话,先行出去了。
前脚刚出将军府大门,还没回到医馆又再度被请过来,年迈的老大夫心下只埋怨杜鹃此人的折腾,但又不得不摸着胡子给出诊断:并无大碍,喝两味药就好。
在场诸人都知道,杜鹃是被气晕过去的。杜鹃一家也心知肚明,无奈杜芙才是将军府的主子,他们这些寄人篱下的亲戚纵使心头有气也只得咽回肚中。
假笑着送走了大夫,对上没有半点离开之意的杜芙,齐氏等人皆是焦急又害怕。再也不敢小瞧杜芙这个双亲过世的小姑娘的同时,都纷纷寻了借口往外走……
杜鹃醒过来的时候,正对上的就是杜芙那波澜不惊的双眼。有那么一霎那,恍惚之间的杜鹃差点没再度晕厥过去。
一身素白的杜芙就这样一言不发的抱着杜飞羽的牌位坐在她的床头,而且还是昨夜那个女鬼坐着的位置……
朦朦胧胧之间,昨夜的女鬼跟眼前的杜芙交叠成一个人。女鬼好像就是杜芙,杜芙好像就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