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调·碧玉箫+大德歌·春-优轩主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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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罗说:“那些事情,抿罗不懂,大哥的母亲应该会安排的很妥当吧。”
冯剑年说:“抿罗啊,这日子越紧大哥心里怎么反而还越不舒坦了?”
抿罗说:“那是大哥在紧张吧。”
可是,不舒坦的人,还有谁比的过抿罗?
冯剑年隐隐的觉得抿罗不快活了。
但是究竟是为什么,却实在是不清楚。
冯剑年觉得那家,看着沉闷,而抿罗那里,看着窒息。
于是,冯剑年哪里也不回,开始游离。
抿罗记着,冯剑年已经好久都不曾来了。
抿罗想着,冯剑年不来,也许反而是好了。
眼见着,二月底了,眼见着,三月快来了。
抿罗说:“抚缨挽衿拢帘啊,你们去我家吃顿饺子吧!我不知怎么的,最近,特别想那东西。”
拢帘说:“好是好啊,可是,我可不会包!”
抿罗说:“你去陪我就好了,要不,那空空的房子,你要我一个人包了吃我也不快活。”
拢帘于是知道,抿罗是觉着那房子少了个人,空阔了。
于是说:“好啊,什么时候去呢?还是说,就瞅着今天这没有戏分的日子。”
抚缨说:“好啊好啊,就今天啦,我要吃抿罗师兄包的饺子。”
于是,四个人,回溪流巷的小院子。
于是,欢欢喜喜的包饺子。
拢帘说了不会,他倒也干脆,搬了张椅子,往出了太阳的院子里一躺,看他们忙碌着,他只是微笑。
拢帘心里想,实在是一个不错的昏昏欲睡的下午啊。
院子门,却突兀的被敲响了。
拢帘不以为意的,大方的开了院子。
然后,惊讶中微笑着带点狐媚的问:“夫人,是找谁?”
“你就是抿罗?”来的人,是个五十左右的女人,端庄中,有种苛薄。
“您找抿罗?”拢帘还是那带点狐媚的微笑,变不了,那是他似乎生来就带着的味儿了。
“哼……去叫我儿子出来见我!”女人严厉的说。
“尊公子,是那位?”拢帘艳丽的笑,其实,心里清楚。
“哼,来这院子的男人还能有谁?”女人蔑视般的笑。
“哟,那可多了,像我们戏园子里的抚缨啊、挽衿啊、拢帘啊、师父啊、班主啊,再来就我们的好朋友祁麟啊,哦,对了还有那个冯将军府的二公子,我们啊,都喊他二爷的,您说的可是他呢?”拢帘冷眼看停在院子外面的软轿。想着,今天惨了。
“既然知道,还不快快的喊他出来?”女人的眉头,皱纹好深,看起来是经常皱眉,是严厉的主母呢。
“哦……”拢帘搓搓手指,答:“他没在!”
女人的眉尖一耸:“没在?”
疑惑与不屑浓浓。
“是啊,好久没有来了,从提亲回来,就不常来了。”拢帘答。
女人扯手就是一巴掌:“剑年回家还要认我几分脸色,你个小狐媚子精竟在这里给我耍戏?”
拢帘一声惊呼,看那屋里头就跑出三个孩子。
“拢帘,你怎么了?”抿罗一手一身面粉的急急跑来,错愕的看门口的女人:“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打他?”
“抿罗……”拢帘快手的将抿罗拉住。
女人在一瞬间有些错愕。
“你们……你们究竟哪个是抿罗?”女人的声音开始变得严谨。
抿罗抬头:“我是?您是……?”
似乎是惊讶于抿罗的形容,居然,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居然,是一个并不娇腻的孩子,居然,那般的干净清明,居然,不会因为他是戏子就心生厌恶。
方才的气愤似乎在打了拢帘一巴掌,并且知道打错人之后,沉寂了。
然后,抿罗看见那女人露出一抹笑:“你是抿罗?”
“是,我是!”抿罗说。
“冯简有没有来过?”女人问。
“没有,他已经好久不来了。”抿罗说。
女人点了头,笑:“你在家里忙什么?”
“我……?”抿罗疑惑的指着自己。
“是,你从厨房出来。”
“我在包饺子!”
“极好!”女人转回身:“你们先回去,告诉老爷,我没有找到人,要他派了人出去外面找,找着了,告诉二少爷,我在溪流巷的院子里,让他回来吃饺子。”
“可是,老夫人……”轿旁的丫鬟急急的喊。
被女人一个手势给挡回去了。
拢帘知道,自己那一巴掌挨的还是值得的,不然,不知道抿罗出来的时候会是什么下场。
好好的一个午后,因为冯老夫人的到来,乱成一团了。
冯老夫人为什么会来了溪流巷?
因为,冯简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回冯府了。
然而,冯老夫人没有想到的是,冯简也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来抿罗这了。
冯老夫人为什么要留在溪流巷?
因为,冯老夫人在冯府已经叫不回冯简了。
所以,冯老夫人想试试在抿罗这,可以不可以叫回他的人。
冯老夫人挥退了下人,然后,就进抿罗的院子。
其实,冯老夫人在听说房子在溪流巷的时候就在想,溪流巷能够有什么好房子?
然后,真正的来了溪流巷,真正的看见了这与冯府比起来只能称之为破旧的小院子,再看了那个怎么看怎么觉得干净的孩子,实在是无法将他与那传言中狐媚的人儿联系在一起。
冯老夫人进门,抿罗显得有些无措。
拢帘推推他:“快快的请进去备座,这可是太上啊,得罪不得的!”
然后就是一阵忙乱,备座,上茶,取出仅有的点心。
打量这厅这房,冯老夫人暗想:家徒四壁是不是就是说这种?
再看看捧出来招待自己的东西。打量一眼拢帘,还是说,装的?
手一拂,喝:“我儿子怎么说也应该没有亏待你,你就拿这些寒酸东西来招待我?”
看抿罗暗暗的拢眉,看抿罗不动声色的将跌翻在地上的点心一点点的拣起来。
看另外的一个孩子欲拦,却被拢帘拉住了。
其实那一掀,倒让抿罗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明白了究竟该怎么应对。
抿罗捧着拣起来的果点,缓缓的站起身,不卑不亢的,朝着冯老夫人微微的一笑,开口:“夫人,您是他的母亲,难道您还不明白他么?他就算是如何的宠爱我,却如何也比不得他对您的孝顺啊!您说这果点寒酸了,那您说等他来了,是您问他的罪呢还是我问他的不是?”
冯老夫人暗暗心惊,看来,这孩子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如果冯简在场,怕是立马就又会心疼了,这言语,不是似极了那次在楼府时的应对么?
冯老夫人还在想该如何回答,抿罗却又开口了。
“听您的说法,怕是他没有在我这儿的一个月,也竟然没有在冯府!?”抿罗笑,笑的内心里一片黯然,原来竟不是只有我这一个来处。原来在他那里,我那点点的旖想其实都不该。
“您来找他,我没有给的,您说在这处等他,我自然也要好好伺候您的,您说这果点寒酸了,我就去给您买了来,您要是还有什么不顺意的您也就直说,但是,抿罗在这里有几点的请求!”抿罗还是微微的笑着,却让人感觉到他那里的点点的寒意。
“呵呵,看不出来你倒是个颇有硬度的孩子,我今天也的确是借你这地见见那逆子,你倒是说说你的请求,但有我不为难的,我答应也就是了。”冯老夫人不怒反笑了。
抿罗也不管她究竟是如何表情,只是很淡然的接话道:“您方才说,借我的地,那您今儿个来,也算是客了,旁边几位和您一样是我的客人,麻烦您和他们还是和谐相处的好,不要让抿罗为难;还有就是,您方才掀的果点,究竟也是冯大哥的血汗挣回来的银子买的,您是做他母亲的,您说要掀,我本来是不该有异意,可我觉着,终究还是不该糟蹋了这么好的东西!另外,今儿个,这里的晚餐是饺子,您要不嫌弃,我就多添一碗的米面,您回去了也别说我招待不周。”
看那一番应对,拢帘在心底暗暗叫好。同时暗想:怎么以前都没有发现抿罗原来也有厉害的时候。
那一番话,将冯老夫人噎在当场竟是久久的没有回话。
抿罗施施然的喊了育儿来,取了银子给他,吩咐他去买上好的果点。
冯老夫人怔是怔住了,却也究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面上不寒,心里也霍然开朗了,只是,这孩子恐怕在冯简身边是留不得了。
抿罗自然也猜得到冯老夫人今天的来意,冯剑年要大婚了,外头的这些个是与不是的人,怕是留不得了,原来,与冯剑年得缘分竟要在此尽了。
抿罗看看厅上的情形,慢慢的行个礼,说:“我要说的也都说完了,夫人您在这里,我也就没有什么发话的资格了,您要的果点育儿买去了,夫人您慢坐,我就往厨房去了。”说着,退下了。
抿罗退下了,事情似乎也该告一段落,但是,还有一个拢帘呢。
抿罗刚走,拢帘就挨不住了。
听听抿罗刚才那什么话,他以为师父允他出来,是就让他跟着冯简安稳这么一小阵子的?
师父看人,可从来都是看一辈子的,没有说放就放的道理,要知道,这一放,可就没有后路了,那种朝三暮四的日子可不是好过的!!
拢帘抚着刚才被打的脸,笑嘻嘻的寻了张座,歇了,软绵绵的翘双二郎腿,故意的作些夫人们看不惯的放浪行为。
看冯老夫人一次又一次的皱眉,拢帘笑了,邪猸的看冯老夫人的欲言又止。
“夫人您啊,别皱眉,我是没有抿罗那么好的修养,不过,男人们可是欢喜我的紧呢。”拢帘笑嘻嘻的,继续搭话:“我啊,也觉得二爷着实奇怪,哪有人金屋藏娇还藏个那么没有情调的孩子的?所以我看啊,终究是觉着腻了,想今天啊,可能就是去了哪个媚娘的地儿了。”
“男人嘛,哪个不是风流成性的,我啊,就经常说那抿罗,若是个女子,倒挺适合做个当家夫人的,只可惜,终于是投错胎了。”拢帘继续他的自说自话,他可不担心没有人听。
看一眼冯老夫人,寒着脸,望着外边,要说没听,似乎也挺像的,但是,那耳朵的紧张劲儿可就泄漏了什么了。
拢帘一笑,继续:“说抿罗傻,还真个儿的是傻啊,您家的二少爷吧,来也就来了,走也就走了,抿罗从来也不知道要留的,从来也不知道还可以撒个娇儿,您说我们吧,不趁着年轻受宠的时候捞些个东西留着,可着实不行,毕竟,也不像那女人似的,男人一个不小心还可以留个种,然后就母凭子贵了。我们啊,终究是不可能有孩子的,对于那些要香火更要名声的望族,可是好了,不担心血脉不纯净的往下传。”
“唉……”拢帘长长的叹一口气:“罢了,我也懒的说了,反正啊,也终究没有人听的进去,挽衿啊,我往厨房帮忙去了。”然后,腰肢扭扭的走了。
“等等,我们也去!”抚缨喊一喊,跟上去了。
恰看见育儿买了果点回来了,育儿小心的捧了果点进门,小心的给冯老夫人端茶递水。
育儿不说话,冯老夫人却在想着方才抿罗和拢帘的种种言辞。
然后,看一眼育儿,终于忍不住问:“那抿罗是你在这的主子?”
育儿惶恐的点头,毕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严厉的女人,而且,这女人还是冯公子的母亲,为了抿罗哥哥好,他要好好的照应着。
“冯简有多久没有来了?”冯老夫人问。
育儿想想:“冯公子有一个月没有来了,那次冯公子问抿罗哥他大婚的时候穿什么,抿罗哥说让他家去问您,之后,就没有见冯公子来了。”
“冯简寻常都是什么时候来?你家主子会不会去请了他来?”
“也就是晚上来啊,白天也就走了,抿罗哥也不知道他……”
育儿是不会说谎的孩子,是怎么地就是怎么地。
冯老夫人后来问到房事,育儿不明白,但看这的格局,似乎,冯简来了也只有抿罗的那个去处,想来也就是明白的了。
冯老夫人忽然有了就让他们这样也不错的念头,就像拢帘说的:终究是不可能有孩子的,对于那些要香火更要名声的望族,可是好了,不担心血脉不纯净的往下传。
而且,听这小厮的回答,还有就是那抿罗虽然刚才有那么一段确实厉害的地方,却似乎也不是很有手段的孩子,而且,本以为冯简不回家是因为他的关系,如今却又不是,倒也放心。
而且,有这地方在这里,找人似乎也挺好找的。
时间就在冯老夫人一点一点问育儿的时候过去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冯简还是没有回。
抿罗将饺子端上厅的时候,冯老夫人也不拒绝的用餐。
厅上不冷不热的吃着晚餐的时候,冯简敲响了院门。
听那急促的节奏,抿罗很快的站了起来,是冯简回了。
起身,跑步,然后是开门。
抿罗说:“你母亲来了。”
冯剑年急急的问:“可有为难你?”
抿罗说:“还好!”
冯老夫人在厅上喊:“回来了还不快进来,在门口磨蹭什么?还是你不敢见为娘的了?”
“娘……您怎么,您怎么到这来了?”冯剑年看着厅上的母亲,该怎么说?皱着眉,身后跟的是抿罗。
“你鬼混的都不知道要回家了,为娘的只好到外面来找你了,你知道不知道你是要举行婚礼的人了,啊?”冯老夫人的威严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