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跑龙套 图米-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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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放开手！干嘛遮着我的眼睛啊！我要看我眼看！发生什么事了！”娃娃挣扎着要推开爹爹的手。好奇怪！从姐姐开始叫小猪看她的眼睛开始就被爹爹捂住了眼睛，究竟有什么不能看啊！
千寻还在感慨中：“哎，看着你们两个从手抱那么大的小肉球，变成可爱的小人儿，再慢慢一步一步长大，开始学会爱人，学会被爱……爹爹我、爹爹我真的是很感动啊！”
娃娃受不了地翻白眼，“什么肉球啊！爹爹别乱说话！说这些干嘛啊！快让我看让我看！”
结果两父女太激动了，竟然就在屋檐上拆起招来。或者因为今夜太兴奋了一时忘了自己身处在脆弱的屋檐上，或者是因为封寰宫财政危机以至没钱修葺房屋，两个人打着打着就听啪啦啪啦一阵响声，直直地从屋顶上掉到了小猪房间的地板上，连在他们附近的小花也不能幸免，一时间房里瓦片灰尘漫天飞。凭着他们的武功三人都安全落地，房内的小猪也带着辛月避开了危险。不过武功再高强……也无法解决眼前这狼狈又尴尬的状况吧。
“嘿……嘿嘿嘿……”千寻干笑了两声，拨了拨身上脸上尘土，随即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辛姑娘，是你？你也在？真是巧了，我们晚上睡不着，担心小猪的伤就过来看看了，没想到竟然遇见你了呢！真是巧，好巧！”
“从屋顶进门探病？也真是特别啊……”
千寻谦虚地笑道：“你知道，江湖人嘛，总是不爱走大门的……”心里暗道你也是趁夜潜进来的好不好……
“姐姐……”小猪正要解释，却被辛月甩开了手，“姐姐你听我解释啊！”
“解释什么啊？”辛月眯起眼睛直视着小猪，“解释你全家大小一整夜戏弄我？躲在一旁看我笑话？”
“不是啊！”小猪被她这一说就慌了——确实她让他们全家人度过了一个充满欢笑的夜晚——但这不是他们的本意啊：“姐姐，你不要误会了，他们只是担心我的伤势所以才一直在旁边想要照看我！”
辛月闻言哈哈大笑：“伤势？！你还敢提伤势？！”伸手抹了一下小猪带血的嘴角，带出一点殷红：“那你告诉我，是怎么样的伤势让你吐出来的血变成甜味！”
小猪一怔……天，他竟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真不该用红糖浆来做血包！更不该亲姐姐……才怪，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后悔的！
“姐姐……”
“不用叫了，竟然这样骗我，你让我太失望了！”
小猪正着急不知如何解释是好， 这时一直沉默的小花开口了，她直直地看着辛月的眼睛，带着一种猜度的怀疑的态度：“那你呢？辛月姑娘！你难道就没骗过我们小猪吗？你不也隐瞒了很多事情吗？”
“我……”一时被小花的话给震住了，辛月暗叹，这次是非得要把事情交待清楚了。叹了口气，辛月重新握住了小猪的手：“你娘说的对，我应该把事情都说清楚，才有资格质疑他们对我的不信任。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隐瞒，才让他们对你的安全不放心吧……”
几个人干脆转移到了别家的客房，围着桌子捧着热茶等着听辛月的故事了。
“正如西门废物所说，我四岁的时候，家里遭逢浩劫，除却娘以外全部家人死于一夜。不过事实却与他所说的有些出入。当时我年纪小，很多事情都是后来娘告诉我的。出事以前，爹是城中的富商，娘是位非常娴熟的夫人，一家人本来和睦温馨，令人称羡。两人根本就不曾涉足江湖，为何会无故被江湖人所杀呢？西门废物说我娘听到的那些对话根本是假，真正的原因其实在于我的亲生娘亲身上。”
“亲生娘亲？”
“对，亲生娘亲。”辛月顿了顿，喝了口茶道：“其实自小照看我的娘不是我的亲生娘亲，她是我爹娶来的继室。听说我的亲生娘亲是江湖人，年轻时遇上了我爹，两人便不顾身份热恋上了。开始时当然是如胶似漆，还生下了我，但久了她就厌倦那种平凡的生活，嚷着要出去闯荡。爹的家里家教却极严，当初娶了一个江湖女子已经叫爷爷奶奶震怒不已，何况她入门的时候就已经答应了不再涉足江湖！于是爷爷奶奶就逼我的亲娘选择，要不安心当个辛家媳妇，要不就继续闯荡江湖，但就得先收爹的休书一份……”
“她选了继续闯荡江湖？”小花叹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像她，必定义无反顾地选择家人。
“对。”辛月苦笑，“她有她的梦想，她有她的追求……或者，她还以为无论她跑得多远，爹都会在原地等她吧……没想到的是，她走了半年，爹就再娶了。”
辛月暗叹，她爹爹是商人，本就利益为先。他需要一个人能帮自己打点生意，能帮自己分忧，能帮自己照看家人……爹本来就是一个孝义的人、循规蹈矩的人，他一生人的一次任性已经用在了唯一心动的女子身上了……以后，就随世俗行事、随利益行事，不再有任何波澜。
“听说亲生娘亲为此非常气愤，赌气之下嫁给了江湖上一个赫赫有名的大侠作填房。但这对于我们家来说毫无影响。二娘进门以后持家有度，温柔贤淑，对家人又照顾周到，一家人过得乐也融融。”
“没想到的是，我的亲生娘亲一日身负重伤寻上门来，爹爹念及旧情当然是收留了她，只是没想到，这就招致了几近灭门的惨祸。”
听到这里，小猪握着她的手紧了，似乎想要从相连的地方传给她温热。辛月反握住他的手，笑道：“你紧张什么？我那时才四岁，被二娘捂住了眼睛和耳朵，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记得了。”
“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娃娃不禁问道。
“我的亲生娘带着伤躲在我们家几天以后，一个夜里来了一个人说要找她的，结果我爹让她和我二娘带着我从密道跑。她们在外头躲了几天以后再打听才知道，那夜辛家满门死绝，没有一个活口。我们回去家中整拾尸身的时候，我的亲娘看到爹的时候大笑大哭了起来，然后带走爹身上最贵的一块玉佩就走了，根本没理过我们的死活。二娘本是个弱质女子，经历这件事情几乎要崩溃了，只是因为带着我，勉强撑着把家里的财产变卖一空换成银子，带我到回她娘家住下了。”
“二娘的娘家本来就是一个有名望的山庄，投靠了她哥哥。整座山庄从商，我在那里生活富足，本来也算是安定了下来。没想到的是，过了没几年，二娘的哥哥竟然娶回来了一个填房……那人，竟然就是我的亲娘！”
“你说的山庄是……”不会就是……
“没错，就是无难山庄！随着我亲娘嫁入，无难山庄的性质慢慢地转变了，从单纯的从事商业，到渐渐涉足江湖事务。凭着亲娘带来的一些武功秘籍，山庄内越来越多人习武，武功也越来越好，山庄渐渐在江湖上声明显赫了起来。”
“我听说无难山庄的老庄主已经过世了，现在的事务都是由西门飞雾在看管。倒没听说过有女主人呢……”千寻细想着，倒真不曾注意这件事情。
“我的亲娘是西门飞雾的后母，不只他，全庄上下的人都非常尊敬我亲娘。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一直要求大家不要提及她的存在。”
“大概是怕被当年寻仇的人找到吧！”小花猜测道。
“大概吧……”
“但是你爹的死究竟和我们有没有关系呢？”小猪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他可不愿平白无故与姐姐成了世仇。他当然可以不在意，但难保姐姐会不会在意啊？
“我也不知道。”辛月回忆起来也觉好笑，她都不在意的东西，偏偏他那么紧张：“亲娘那时知道我在无难山庄，就每天入夜来找我，跟我说是你，常千寻杀死我爹的，又给我看你的画像，叫我长大以后一定要找你报仇。我当时小，就信了，以至于后来直觉得你这人讨厌。但是也因为我经历这些的时候年纪还小，没什么真切的感觉，更没想过报仇。娘就急了，非要教我武功让我报仇不可。我本来就讨厌像江湖人那样打打杀杀的，更别说学武功了，于是故意装作很驽钝，怎么学都学不会。久而久之，她才没有了让我报仇的兴致。”
一旁的众人偷偷想着，应该不是故意装的，回想起辛月大小姐闯入他们院子的情景，大家很一致地认为，那是她本性确实驽钝。
辛月自是不知他们心里这么小看她，否则又要闹上一场了。她接着说：“后来她也就专著于她对山庄的开发，又开始培养人才、培养毒物。我一次在她的房间不小心翻了她的一本书，觉得很有趣，就常常偷看竟然糊里糊涂学了些用药用毒。没想到，我这人太有天分了，竟然自己研发了不少毒物药物。很偶然的情况下亲娘发现了这个事实，就要我离开山庄报仇去，我死活不愿，她就威逼我说要让我嫁给那个西门废物表哥。于是我就带了一堆银子跑下山去了。后来也就遇上你们了。”
“也就是说，你遇上我们只是巧合吗？”又一个小猪关心的问题——他最珍视的与姐姐相遇的回忆，会不会只是阴谋一场呢？
这倒叫辛月想起她的神犬拉西，竟然被饥饿的小猪娃娃吃到肚子里去了，不禁又狠瞪了两人，直到他们愧疚地低下头才道：“对啊，我其实就不想被娘捉上山去逼我去报仇什么的！真不懂这些江湖人搞这些干嘛？整天打打杀杀对国民生产一点贡献都没有！”
众人心道，你整天混吃混喝的也没什么贡献吧……
“遇上你们以后，我便想着跟你们随便逛逛，也见识一下什么是江湖。可是，这个时候传说中的我的杀父仇人竟然出现了。虽说我对这段仇恨一直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是亲娘自小灌输的印象还是让我觉得他非常的讨厌。”说罢狠瞪了一眼千寻：“我暗忍着观察他，打听他的事情，看他是不是如我想象的那般，是那个辗转于正道与魔教之间惹出诸多事端野心勃勃的人。后来亲娘的手下找到我了，说娘已经知道了我的情况，这是个大好机会，让我尽快下手报仇。当时我就想，若他真是一个坏人，我杀了他不仅为民除害，还可以摆脱我亲娘的逼迫。而身处在碧枫山庄的时候让我心情更加抑郁，于是就借着寄甜品的机会投去了一点慢性毒素，不过因为我下不了决心，所以我下得份量很轻，理应伤不了人，后来听说常千寻濒死了我真的吓了一大跳，直觉那是亲娘干的好事。那时候的我经历碧枫山庄的事情和小猪的开解，心里就已经后悔了过去仇视常千寻和对他下毒，再加上他是小猪你的爹爹，我不想你伤心啊！于是我就决定偷偷回去山庄找娘要解药！”
“你既然懂毒懂药，为何不直接来救我们家相公呢？”
“因为，我和娘的习惯是一样的……我们下毒，都必定加入自己的血作毒引，没有了血引是不可能解毒的！”
小花和千寻对看了一眼，惊讶地叫嚷：“你娘现在在哪里！快把她交出来！”
“她……一向神秘，来去无踪，所以直到现在我都还没能找到她的血，要不是小猪受伤了，我还要继续在无难山庄那边人马中当卧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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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到这里……由于净是辛月的口述回忆，写得我好无聊……但是事情还是得交待的》_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