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跑龙套 图米-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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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恼，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但觉得怎么也应该跟男孩说清楚，免得他年纪轻轻便以为与人已订终身，误了他前程。
“……小楠……娘子……哈……娘子……”
甜梦中的男孩口齿不清地说起梦话，楠伶却一怔，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喃喃自语：“还这么小，怕不多久就忘了……反正我走了便不会再相见了……”
身上的伤已无大碍，楠伶稍微整理一下，在不惊醒男孩的情况下离开了。
回到三玄门，娘竟然发现她的离开，从此下令未得准许她不可以离开三玄门，她也未再见那个男孩。
“……莫敌……莫敌，我还差点忘了你就叫莫敌呢……”
赛场上初见那个黝黑的男子，只觉面熟，听他报上姓名，她才知道这人是当年的男孩。
“怎么这么大了，还是一副傻愣愣的样子呢？”
太善良，太容易相信别人，他不知道这就是致命之伤吗？而她，就做这个伤他之人罢……只是，看着他的眼神，怎么会感觉那么不自在，若非如此，她岂会一时不察，答应赴师兄的鸿门宴？
想起那日他当众求婚，她脸上不觉微烫，那人……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呢……
“他早忘了……他已有一个小娘子么？”
也理不清自己的心绪，只觉心底一片混乱，偏却在这个时候发现了师姐……也就是说，她趁娘闭关的时间独自出门参赛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娘的耳里。与其说师姐被她发现了，不如说是师姐给她的警告。
原以为夺得武林新秀大赛冠军，以此名声加入江湖，娘就不得不放她入世，从而避过选堂主的事情……虽然是冒险，但是也总比什么都不做好。现下可好了，莫敌的胡闹避得她不得不返回三玄门中。
“我是该怪你，还是该怪我自己呢……莫敌……”
“娘子？你在叫我吗？没想到你晚上都不睡觉在想我啊！我好感动啊！好感动！”
“……谁！？”
不知何时，房中多了一个人。在三玄门中，警戒虽森严，但楠伶一直保持着最高的警觉。今夜虽是疏忽了，但此人竟能在她毫不察觉的情况下闯入，证明此人不好应付。黑暗中，楠伶摸索到惯用的匕首，暗地收入袖中。
黑暗中那人迅速点了一个火折子，光线虽然微弱，但已足够。
“莫敌！？”
怎么会是他？虽然声线非常相近，但以莫敌的功力，不至于……
“哎呀！！只顾着情郎，都不理旁人啦？”
“弟啊，你该替你的徒儿高兴才是啊！”
楠伶才发现莫敌身后两个人影，径自拿着火折子点了灯，大大咧咧地往她床边坐了过去。
“小猪，娃娃……你们怎么都来了？”虽知道他们是千寻的一双儿女，实力不容小觑，但也不免心惊于三玄门防守的松懈和自己的疏忽……如果今天来的是别人，她还能活着么？
“自然是要陪我的痴情徒儿过来看看他心爱的娘子啦。”
楠伶闻言脸色不变，从容地想要披上外衣，却发现莫敌已倒在自己的身上。
“你可别推开他啊……”娃娃及时阻止楠伶的动作，“阿敌他正在生病，梦中不断叫着要见娘子，我们才把他送来的，你就看在他现在这么虚弱的份上，让他在你身边休息一下吧。”
楠伶也感觉莫敌身上不寻常的热气，问道：“究竟怎么会这样的？”
“那天你走了以后，他就一直想要追上你……但是，之前为你挡了赵大龙的一拳其实受伤不轻，他却一直忍着，听见你走他急气攻心，运功飞跃出场外便晕了过去……”小猪一脸沉痛地说着，“他连续昏迷了两个星期，不停在梦中呼喊你的名字，更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跑出去要找你。于是，他失踪了，待一个月后我们找到他，他身上的伤更重了，调养了近两个多月也不见起色……娘说，他如果不想活，谁也救不了他……”
说罢，别过头去，不愿被人看见自己闪烁的泪光。
“于是我们，只得把阿敌带到了他最想去的地方——你的身边，希望你能重燃他的希望！”
“……”
楠伶不及反应，两个人影便已从窗户逃逸，离开前不忘帮她吹灭灯火，并以千里传音道：“阿敌就交给你了，请你一定要好好对他啊！我们就不打扰了！”
叹了口气，只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女。虽知道他们说的话不全然是真的，但此刻身旁的人也确实有点不对劲，怕真是病了。
把他送出去……只是他现在病着，怕没人照料，要是他醒来拖着病躯往三玄门中闯来，可就不好办了。
这时，睡梦中的莫敌往她身上挪，想要寻求温暖，楠伶下意识要推开他。
“娘子……我错了……不要走……娘子……不要走啊……”
黝黑的脸上眉心紧皱着，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楠伶苦笑，把他移到床上，为他盖起被子，任他躺在身旁。
感觉那双手慢慢地环上自己的腰际，莫敌的头越来越近，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娘子……娘子……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啊……”
“罢了，今夜就由着你了……好好休息吧。”
只是于她，怕是一个无眠之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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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吧大概……”
“笨！说那么大声干嘛？我们不声不响地进去说不一定还能看到一些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啊？”
“……算了，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你嘟嘟囔囔地说什么啊？要说就大声说出来！什么好东西嘛！”
“……”
“……”
“……两位，想在这里聊到什么时候呢？”楠伶好笑地看着在她门前打闹的小猪和娃娃。
“哈，早啊！怎样了，我家徒儿可有麻烦到你？”两个娃儿立刻停止互相攻击，小猪努力做出担忧的表情，急忙问道。
“……”楠伶闻言脸色稍变，说话开始有些不自在， “……他昨晚……很奇怪……”
“哈？怎么奇怪了？难道病情有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小猪连忙问道。
“……我……我不好说，反正就是很奇怪。” 不自觉地拉了拉衣襟，躲避小猪的眼光。
“那快让我进去看看他吧！”
“不要！”楠伶连忙拦住小猪，“……现在不太方便。”
“什么不方便啊？”娃娃不明白地问道。
小猪忽地笑了，脸上只差没写出一个“奸”字：“徒儿的娘子说不方便就是不方便。妹，你还小，还是不要知道这些为好，想必现在进去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小猪，你可别乱说话！”
“哼，现在生米煮成熟饭了，是不是该跟徒儿一样叫我师父啊。要不是师父我下的春花秋月，你们怎么会进展神速呢？哈哈哈……徒儿，快谢谢师父吧！”
“……哦，原来真是你。”小猪定眼一看，楠伶早已换回一副平常的笑脸，原本紧闭的门也已打开。“原本是不太方便，不过你坚持要看，也是可以的。”
小猪娃娃一看……莫敌被吊在屋梁上，一张脸肿得有如猪头，只能凭其衣着认出他来。
“……我就猜阿敌没那么大胆，八成是他师父做的好事。”
“你怎么……你怎么……春花秋月是很强力的春药啊，效力不只作用在被下药的人，还会作用在近身的人身上，徒儿竟然没有得手？”小猪一脸失望地看着楠伶，才发现手脚动不了。怕是刚才不察，被楠伶的天残丝缠住了，便只得叫娃娃把莫敌从梁上放下来。
楠伶想起昨夜，模糊间那拥着她入眠的手越来越不安分，她也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烫，脑中却有个声音在说这一切不对劲。
“春药可能很有效，不过我的拳头更有效。他是很热情，但被我打晕了就变回安分的样子了。”楠伶一脸平静地笑道：“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哎呀，你好狠心啊，把我徒儿打到现在都醒不来……还把我弄得不能动弹……徒儿啊，你娶这什么媳妇啊……”
“吵什么吵！我还没睡醒呢！”
楠伶抬眼望去，竟然是辛月，擦擦额上的冷汗，“你们当三玄门是什么地方啊？把徒弟丢我这就算了，还自发地带朋友来这边休息……”
辛月原本就不太喜欢楠伶，立刻不满道：“尹楠伶？这家客栈是你开的吗？谁要在这里休息你管的着吗？小猪！你怎么不动啦？娃娃！你怎么扶着个猪脸人啊？”
“……”真把这里当客栈了……楠伶擦擦汗，心道这下麻烦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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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们就明说吧，你们这次来究竟有何目的？”楠伶最后决定跟他们坐下来好好谈清楚，免得他们在三玄门中闯祸。
“废话，来客栈不就为了休息么？”辛月拍了拍桌子，道：“说起来，你们这边的服务真是差，早上也不见小二送来热水，害得我想喝茶也不成了。”
“姐姐，其实这里不是客栈啦……”娃娃看这楠伶稍暗的脸色，小声地、不好意思地在辛月耳边说道。
“不是客栈？那我们为何到这边来？”没好气地说道。
“姐姐，这里就是三玄门啦。”娃娃好心地解释道。
“什么？就是那个专出卧底与奸细、培养朝廷的走狗、里面的人非凶则奸的那个三玄门吗？为什么带我来这种地方啊？”辛月激动地抓起包袱就要跑。
“怎么说呢……”小猪状似优雅地摸了摸自己细嫩的下巴，给辛月递过一杯刚泡好的茶：“这里不用付房租。”
“谢谢，”辛月抱着茶杯暖手，道：“那还真不错呢！”
“……”
“你以为这个理由说服得了我么？”楠伶微笑着，动了动右手，上面的天残丝还缠在小猪的腿上。
“哈哈，与其问我们来的目的，倒不如问问你为何参加武林新秀大赛……尤其在你娘不同意的情况下。”小猪仍是一脸玩笑之意，仿佛被威胁的人不是自己。
“看来你们也知道大概了。”楠伶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他们有个八卦老爹。
“呵呵，既然如此，大家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们知道你是想逃避三玄门选堂主之事，但现在怕是落空了，不如我们帮你这事情吧。”
“哦？你们要帮我？”楠伶倒感兴趣了，两个娃儿年纪虽小，但实力确是不容小觑……只是同时，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这份好心看来未必是好事。
“嘻嘻，小楠啊，这当然是有条件咯，不然你也不放心让我们帮啦……”小猪又开始露出就差一个奸字在头上的笑容。
“……好，说说看吧。”
两个人便你来我往地倾谈条件。娃娃和辛月在旁看着，怎么看都看到四个字浮现在他们的上空。
那就是：狼、狈、为、奸。
看了一眼昏睡中的莫敌，不觉摇头。可怜的孩子，还是不要醒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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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敌就这样被师父卖了。
当他被打成一猪头持续地昏迷不醒的时候，他师父竟把他卖了。
“小楠……呜呜呜……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嘛，你别气我……不要不理我……我不要跟这个人走啦……”可怜兮兮地向楠伶求救。
“你就乖乖听你师父的话，跟这位大侠去办点事，我们在这里等你。”楠伶微笑道。
“……”怎么感觉小楠怪怪的……不过仍是想要跟她讨个拥抱。
“干嘛！师父平常怎么教你的？做人，要懂得礼、义、廉、耻！随便跟人家搂搂抱抱，算什么汉子？”
“……”被师父踢飞，莫敌一脸可怜地想道，对自己下春药的师父，原来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啊……师父也怪怪的。
“好了，阿敌，”楠伶过去把莫敌扶起，便把他和那大汉往外送去：“我们就此告别了，希望你尽快与这位大侠完成任务归来。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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