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主江山:妖瞳公主-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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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夜间。街面传来隐约打更的声音。
三更的时候,门,终于被推开了。月光透过衣柜的缝隙照了进来,朦朦胧胧,有人朝衣柜走来,一前一后。
前面的确是月黎的声音,“人已经抓住了,就在袋子里,你回去了一定要跟主人说,让他早些放了我的娘亲。”
那人似乎并不十分在意,只是敷衍说,“行了,我知道了。”
月黎上前一下堵在衣柜的门口,推开来人,“你千万要告诉主人啊。”
来人说,“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啰嗦,赶紧让开。”见月黎还是磨磨蹭蹭的,又说,“你让忧愁夫人的属下假扮成云潮,骗过霓裳。你可知,这事颇为严重,别忘了主人一开始就有交代,此事不宜外泄,你却跟不相干的人说。万一是主人知道了,怕你难保你娘亲的性命。”
歌斐
月黎一听,急了,拉住来人说,“我不是故意的,我陪主人……不,我陪云潮去买胭脂,在胭脂店里,卖胭脂的商人偷偷在茶水里施毒,被我撞见,他怕云潮不上当,所以求我助他一臂之力,反之他也会助我。我见他易容术极高,所以将计就计借他的手抓住霓裳,主人交待的事情月黎没有一丝一毫的泄露。”
来人见她纠缠自己,只好说,“我知道了。你快点让开,让我尽快将她带走,你赶紧去歌斐会合,你去了给她看你的刺青就可以,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月黎叹了一声,从衣柜前退开,木然地应看句,“好吧。”又问,“去哪里找歌斐?”
来人催促着,“主人给的画,你没看吗?”
月黎似乎想了一会说,“我,知道了。”
门退开了,脚步声渐渐远了。
衣柜的大门被彻底拉开,来人神秘地笑着,伸手去抓口袋,只是轻轻一抓便提了起来,他一惊,忽觉身后有人向他走来。
停在了背后三尺远的地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清冷的月光下,微风拂动衣袂,那一袭白裳宛如出水芙蓉,她的手,已经握在了长剑的剑柄上。
来人一惊,从她的样子判断,并无中毒的症状,整个人清丽脱俗,光彩照人。
这张脸,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他无数次地在追杀的画上见过,在挽云镇的大街上见过,在他的小酒楼中见过。
‘刷’地霓裳抽出宝剑,指着他,一字一字地问,“是大将军派你来的?”
来人并不应,只是冷笑了一声,“这世上,想杀你的人何止一两个?”
剑轻轻送去,不等他察觉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剑光映照着他苍白的脸,但他并无畏惧,“月黎跟我说时,我就知你不会轻易上当,只是没想到你逃的如此快。”
她手稍微一用力,剑锋压出一道血口,鲜血洒落,她并不打算跟他过多废话,“你说了,我放过你;若是不说,我会杀死你。”
主人
来人摇了摇头,“我为做事,在这小镇一呆就是四十年。连我自己都几乎已经忘记了我的使命,直到前天有人来找我,告诉我,我要等的人来了,让我协助月黎捉住你。只是,我没想到,你竟如此年轻。”
霓裳的剑变换了一个姿势,问他,“你到底说不说?”
来人凄然一笑,“我只听从主人的命令;至于我的主人是谁,我不会说,也不能说。”
她盯着来人,忽然长叹了一声,冷冷地垂下了剑,转过身,“你走吧。”
来人一愣,眼睛看着霓裳被月光镀银的脸,脸色透出一抹苦笑。拍了拍那身坐在小酒楼里的穿的员外服,别过脸看着远空。
“四十年前,驿路、断桥,暮色将临,有一家三口,父母全部死于瘟疫,三岁的小孩守在父母的尸体旁饿的奄奄一息,附近有无数逃难的人从他身边经过,却无人舍他一粥一饭。小孩儿饿的只能捡食父母尸体上啃噬的蚂蚁,即使这般也无人同情他。这时有个大人从马车里走了下来,给了小孩儿一个馒头,并将小孩从父母的尸体边领走。从此那小孩便跟着他,直到小孩十岁以后,他给了小孩一个任务,就在这个挽云镇上等一消息。”
霓裳接过来,说,“我猜这个大人,不仅只救了一个小孩。”
来人一怔,“你说的没错。还有很多的小孩,陆续有人走了,又有人进来。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
霓裳注视着他,“我猜的没错的话,挽云庄的新夫人,也是你们的人。”
来人的笑容中略带苦涩,“我们都是过河的卒子。”
霓裳沉默了,终于她点了点头,“你走吧。”
“多谢。”
说完,来人缓步往外走,过了片刻只听楼道上,‘砰’地一声,尸体沉重地摔到在地。
霓裳急忙跑过来,看见小酒楼掌柜的尸体滚落楼下,脖子上被一根纤细的鱼线勒过,割断咽喉。
夜凉如水,冷月扫过枝头在她面前划出破碎的细纹。
救命
楼下那个整天对着木桶的老妇,鬼魅一般出现在院中。
这一次她的金鱼不在水里,而是在她怀里,金鱼脱水不停地挣扎着,慢慢地从它的身体里分离出令一条鱼来,全身雪白。
若不是亲眼所见,霓裳很难相信,眼前见到的就是传说中的两仪鱼。
——书中有载:两仪鱼,为世间罕有之物,为荒北五巫之一的水仙所有。从鱼身里分离出来一黑一白,寓意阴阳互照。(五巫为,金巫、木巫、水巫、火巫、土巫)
霓裳大骇,侧头看去,却见看盯着自己。
胸口一阵发麻,她忍不住用书扶胸,哇地喷出一口黑血。——她知道,这是胭脂中的余毒作祟,之前她不过是暂时将毒用功凝固于一个地方。
大团的血从口鼻里喷了出来,只觉得全身一阵剧痛,一头载到在地。
……
傍晚的阳光斜斜的照进屋子,照的眼皮猩红一片。渐渐地她苏醒过来。
她躺在小客栈楼上的自己房间,梳妆台上还放着昨日的胭脂,白玉的盖子掀着着,原先的浓红已经变为墨黑,香味已经转为腐烂的气味。
浑身还是无半点气力,她等了一会,想起云潮,已经被人抓走,不会再来叩门,心中涌起一阵悲痛,猝然留下泪来。
楼道并无声响,而门却无风自开。
水巫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支柳枝,轻轻在地上一划,面前出现一只木桶。她将手伸进桶里慢慢地拿起两只已经并体的鱼成一个园。
霓裳忍不住问,“你要做什么?”
水巫并不答话,用鱼线将鱼眼勒出。手执鱼眼,来到霓裳跟前。
“你要做什么?”她问,挣扎了两下,却纹丝未动。
水巫并不说话,手指轻轻一扣她的下颌,迫使她的嘴自然张开。
一股清凉滑入腹中,消减了身体里的燥热与疲乏。
——两仪鱼,为上品良药,可解百毒。
霓裳说,“你为何救我?”
水巫
笑了一声,从她脸上堆积如山的皱纹里,看到一屡转瞬即逝的光芒,“荒北水巫,在这挽云小镇等待公主十六年。只因受人之托,修炼两仪鱼,疗你聪慧心窍。”
霓裳挣扎着从床上坐起,问,“如何讲法?”
水巫说,“金容皇后乃为天上紫微星,只因有人仆血三生石门,令上界看见尘世之中妖气冲天,所以命紫微星下凡辅助下界除妖,不想还是被云夕王妃逃走,云夕王妃素来是心胸狭隘之人,上界早知道公主出生之后定有浩劫缠身,所以赐至阴至阳瞳护体,可除妖恁之气,故此黑塔楼仆兵一旦靠近公主便立刻显形。而这这两仪鱼,为阴阳互生,能辅至阴至阳之气,令公主聪透心智,三界之中,公主得贤人助。公主感觉如何?”
霓裳动了动身子说,“我只觉得身心舒畅,其他的倒没什么异常。”
水巫点了点头,“水巫已为有缘人送来良药,得偿夙愿,如今也该功成身退了。”
说完,退下黑袍,撕开假面,里面竟是一个轻盈美貌的女子,湖水色裙子,云朵一般清秀卓绝,伸出莲藕一般的白皙素手,拎起地上的木桶,如一阵清风消失不见。
霓裳叹息了一声,缓步走到窗前。床与窗子不过三步之遥,她微微举步竟似清风明月一般轻柔迅捷。
月已残,三星又照天际。然而,西天却凭空冲起一道火光。
——仿佛那火光从天而坠,将黑夜撕开一道缺口。而火焰之中更有一道火苗窜出,直飙云端。霓裳才想起那是她给容丫的信灯。
“遭了。”她念了一句,双脚凌空朝起火的挽云庄急速冲去。
当她到达那里时,发现庄门被关,庄内火势汹涌,烧得砖瓦噼啪作响。大火之中有两个黑影闪过,消失于夜幕之中。
霓裳没有追赶,飘身入墙,烈火之中朝落荣斋跑去。
——因为,她要找到容丫,救出险境。
大火在她的四周盘旋却无法近身,四周形成了一起巨大的气墙。
美人斋
落荣斋,火已经窜上周围的竹林。浓烟之中,容丫扑在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纵声大哭。
那是懈骆的身子倒在地上,健硕的身子,被割去四肢,五脏流的满地都是。
火眼看就要烧到近前,霓裳连忙冲了上去,企图将容丫从尸体旁拉来。谁知她竟死死地抱住尸体不放,素淡的衣衫上染满了浑浊的污血。
恍惚中,她抬起头看着霓裳,道,“小公主,容丫只想见你最后一面。想告诉公主,容丫已经查出,我夫君懈骆替大将军做事,大将军将镇北关的亡灵调入挽云镇,是因为已经有人先他一步收买了部分亡灵行世作乱。容丫猜的没错的话,新夫人便那人派来刺杀我的夫君,她将我夫君杀死,又在亡灵栖息之地泼了数桶松油,松油渗入地面,再一把大火烧掉所有。”
霓裳说,“我知道她会这样做,只是我还没来得及通知你。”
眼前火势更近,容丫也不着急,依旧紧紧地抱着懈骆的尸身,神情安静也充满了痛苦。
霓裳想去拉她,却听她说,“容丫在世间活了三十二载,小的时候有父母宠着惯着,虽是家境贫寒,却一点没有委屈过。父母死后,便遇到娘娘。娘娘心疼我,教我读书习字,女红绣活。接着娘娘去了,遇到了现在的夫君,他怜我惜我,凡是顺我心意,无不依从。如今这些人先后离我而去,容丫心中,早已经清绝尘寰。”
她怔怔地笑着,捧起懈骆早已经冰冷的手轻轻地搓揉着,话语之中充满着殷切、伤感。像是在跟他枕边细语一般,字字句句清清楚楚无一个词停顿。
霓裳的手,停留在半空之中,她看着容丫的脸,那么平和与宁静。终于艰难的垂下了手。
火势愈近。
在一片炽热的包围中,容丫沉重地闭上了双眼,仰头深深吸了气,表情一瞬间转变为幸福。
然后起身,奋力抱起懈骆的尸身,一步步走向了烈火……
霓裳的心重重一颤,她攥紧拳头,竭力阻止自己向她伸出阻拦之手……直至大火淹没了两人的身影。
火,似乎也在呜咽。
千刃岭
她只是想,容丫,也算是自己在世间的亲人,可是当她遭遇绝境时,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像风雨中无助的花朵倒在自己的眼前,化为灰烬了。而云潮又下落不明,这是否也意味着已经死了。至于未来,则一片渺茫……
霓裳的手被自己的指甲掐出血来,一颗颗滴在地上,泪水润湿了她的脸。她感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空寂,在这苍茫无边的大火里一点一点的碎裂。
………………………………………………
千刃岭于罗汉山南,因千岭环抱,险象万生故得名千刃岭。
早有歌者传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这首歌当世之人无人不会。
歌中讲的便是千刃岭。
清晨,第一屡阳光窜入河流,照着万顷碧波,河面上孤帆点点,鹤鹰重重。
当地人称为这条河为万源河。万源河,河面宽广,发源于罗汉山,自北而生,蜿蜒直下,到了这里遭山欺石阻,转为数条支流,这些支流又四通八达,至南越国边境汇集成另外两条河流,——泾水、渭水两大流域。
“哗”的一声,平静的水面被浆分开,船头稍稍一偏,拐进最里面的一条支流。驭舟的乃是当地人,年纪在五十上下的年纪,着粗布衣衫,衣衫外露出一身古铜的肌肤,双目炯炯,映着旭日。
进入这一河段,水流比较先前急了一些,湍流也多,慢慢的水势缓涨,两岸山坡上青翠的竹林转为灌木。阳光透过肥厚的枝叶,在河道投下斑驳的树影。
这些树生的怪异,粗壮,盘根错节,若不是树根吸收了特殊的养分很大生的如此繁盛。
船舱的帘子被拉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