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一笑君坠马-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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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崔凝香高兴道,“开始吧。”颜如意想了想,看朱潇尘一眼,扑哧一笑,笑罢立即低下头抚琴。且弹,且回忆这数月里发生的事情:从苏州至扬州,求学的点滴趣事历历在目。这趣事里样样没少朱潇尘的参与,所以颜如意边弹奏,边忍不住笑着。朱潇尘似乎听明白颜如意的琴声,他也跟着微笑,于是忍不住也抚琴附和颜如意。两人相视微笑,合奏起来。
一曲罢了。朱潇尘朝颜如意竖拇指表示称赞。颜如意回以爽然微笑,随即起身问崔凝香:“请问夫子,数日未上课,我的琴艺是否已退步?”
“不但没有退步,反倒是进步不少!”崔凝香道,“你好像遇到许多有趣的事情?而且,似乎朱潇尘和你经历很多有趣的事情,我说的对吗?”
“夫子厉害!”颜如意赞罢,又看了朱潇尘一眼,道,“我和朱潇尘是好兄弟,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趣的事情少不了他!”
“搞什么?”“成天形影不离,一定有龙阳癖!哈哈哈···”岳锁和胡孙趁机起哄,因为岳锁见崔凝香又对颜如意表示关心,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出言取笑颜如意。
咻!一只毛笔从空中飞去,插进岳锁的嘴巴,颜如意哼了一声,道:“此乃羊毛笔,可别得羊癫疯!”
“颜如意!”岳锁把笔一扔,气势汹汹地跑过来,一下子掀翻颜如意的琴,骂道:“娘娘腔!”
“你!”颜如意甚怒,正要和岳锁动手,忽想起月底考核的事情,于是罢手,道:“我不想和你结下梁子!”
“这梁子已经结了!”岳锁挥拳朝颜如意的脸颊打去,但是拳头在半途被顾文浩挡开了。
“回去!”顾文浩镇定地说了一句,岳锁如听圣旨般,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颜如意朝崔凝香与苏妍秋一揖,转身跑出学堂,不想听到同学讥笑他得龙阳癖。朱潇尘随之跟了去。
颜如意走在秋千椅的小道上,这条道极少人来往,是他和朱潇尘常读书的地方。
“三弟,等等。”朱潇尘追上,道:“你在为‘龙阳癖’的戏言生气,还是为‘娘娘腔’的骂语而恼怒?”
“哼!”颜如意推开他,保持两步距离,道:“我不想被人说我得龙阳癖!你最好离我远点儿!”言罢走开。
“我们没有龙阳癖!”朱潇尘哭笑不得,朝他喊:“你心里很明白!”
在酒里下药
傍晚,颜如意回到宿舍,闷闷不乐。木措和他说话他都不搭理,恰好顾文浩过来邀请他们到‘玉人客栈’吃饭。颜如意爽快应邀而去,希望能排解心中的不愉快。他的不愉快不是因为别人说他有龙阳癖,而是他发现自己对朱潇尘多了一种超乎兄弟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他觉得惶恐不安。
木措本想陪着颜如意,但他看到顾文浩伪装出的盛情相邀的目光,木措知道顾文浩不喜欢他出席,便假称自己不喜欢客栈拒绝了顾文浩的邀请,让自己不得不顺了顾文浩的心意。木措读懂顾文浩的想法,但有一种力量在左右着他,驱使他顺顾文浩的意思。这是为何?后文就知晓。
顾文浩订了颜如意平日常去的厢房,颜如意闷坐在席间,倾壶自倒一杯酒,独酌一杯。顾文浩笑了笑,朝门外道了声:“进来!”
“颜兄弟,对不起,我错了!”岳锁低头恭敬地走进来,自倒一杯酒,道:“今日是我不对,我不该嘲笑颜兄弟,请你别和我一般见识!这杯酒我向你赔罪!对不起!”
“我没有怪罪你,你不必向我赔罪。”颜如意淡淡地说了句,随即倾杯饮酒。
“岳锁,你赔礼道歉不够诚意,颜兄弟还是不能原谅你!你说该怎么办?”顾文浩看了颜如意的脸色,忙朝岳锁示意。岳锁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把上衣解开,裸露背脊,道:“颜兄弟若是不能原谅我,我只好想你负荆请罪!”说着已从书童手里接过一根荆条呈给颜如意,让颜如意鞭笞。
颜如意见他脱掉上衣,早就背过身去,叫岳锁穿上衣裳。但是岳锁听而不闻,仍是请求颜如意鞭笞。顾文浩在一旁笑而不语,因为他知道颜如意绝对不好意思看着岳锁裸露的上身。
“快点穿上衣服,堂堂高职班的学子,在此地裸身,成何体统!”颜如意背着身,闭着双目。
“颜兄弟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岳锁执拗道。
“我原谅你,快起来!把衣服穿上!”颜如意哭笑不得。岳锁飞快地穿好衣服,朝顾文浩使个眼色表示成功。
“把不愉快的事忘掉,来,喝酒!”顾文浩提壶走到颜如意跟前。颜如意睁眼一看,面前是笑吟吟的顾文浩。颜如意接过酒杯,快然与顾文浩碰杯。顾文浩待颜如意把酒喝完,自己方喝尽杯中酒。
酒落肚,只觉一股热气冲上脑袋,颜如意一阵晕眩,跌坐在凳子。
“他的酒量很浅!这就醉了?”岳锁又想取笑,但是看到顾文浩充满邪意的笑容,他不禁怀疑:“他在酒里放药?”
龌龊的验身手段
“岳锁,你先回去。”顾文浩把岳锁支开。岳锁悻悻离去。
“来人!”顾文浩叫了声,侧门立即走出一个侍从,正是孙贞。
“去‘兰月轩’。”顾文浩携颜如意进马车,随之拉下车帘。孙贞在外驾车,马车疾驰离开玉人客栈。
兰月轩是一艘彩船,正是顾文浩从苏州行至扬州的水上交通工具——顾家专船。彩船上有三间房,犹如地上的屋子,彩船精美,毫不亚于朱常青的皇家专船。
“少爷,您要去哪儿?”顾家专用船夫见渡口马车驰来,知是顾家的马车,所以早就上去迎接。
“把船开到江心。”顾文浩吩咐船夫。
顾文浩把颜如意带上船,船夫立即开船,将船驶向江心。
“少爷,您要做什么?”孙贞感到奇怪,如是以前,顾文浩的一举一动他都能猜出一二,但是现在,他一点儿都猜不出顾文浩葫芦里卖什么药。
“是你说的,颜如意是女子。”顾文浩道,“我要亲自验证她的身份!”
“少爷,您是要脱掉他的衣服···?”孙贞脱口相问,忽意识到说错什么,因为顾文浩横了他一眼。
“出去。”顾文浩下令。孙贞立即离开,把门关上。
颜如意被放在软床上。顾文浩俯身看着颜如意,邪邪笑着,把颜如意头上的方巾摘下。青丝散在绣枕,顾文浩凝视着颜如意的脸庞,这一张俊脸在缕缕青丝的衬托下竟成了娇媚绝美的丽颜。顾文浩忍不住抚摸了颜如意的脸,指尖滑过,只觉滑嫩异常。这一触碰,让顾文浩热血沸腾,口干舌燥。
“颜如意,你苦苦隐瞒的身份要破灭了。”顾文浩在颜如意耳边低笑,“我是第一个揭掉你面纱的人,也是第一个见过你身体的人,你要怎么报答我?嗯?”说着,手已经伸向颜如意的束腰带子,把腰带扯掉。他的眼睛依然盯着颜如意的脸,在颜如意耳边低道:“别以为我没听明白你的琴声,你与朱潇尘没有龙阳癖,而是暗结情丝!朱潇尘想看你扮演女角,无非是想光明正大地看到你的芳容!我和他不同,我要亲自验证你的身份!”说到最后,他又解开颜如意的第二件衣裳。
危机渐近时,颜如意摹地睁开眼,一把推开顾文浩。
颜如意起身跳下床,青丝飘扬,散在肩上,而且身上的衣裳松散,他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收紧衣裳,迅速地系上衣服带子。
“颜如意,颜大小姐!”顾文浩哈哈大笑,道:“你还有什么秘密可隐瞒?”
他的名节···
“顾文浩!”颜如意羞愧万分,早已面红耳赤,咬着牙,恨恨道:“你无耻!”
“我不无耻,怎么知道你颜如意是男是女?”顾文浩道,“我对美女很好奇,尤其是对大名鼎鼎的蝴蝶美女颜大小姐更好奇!你说,我该称你意如小姐,还是如意小姐?”
“你!”颜如意羞怒之极,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转身要闪人,突然一只手拦在腰间。顾文浩迅速地把她圈在怀里,另一手握住颜如意的一只手,把颜如意推到窗旁的墙壁,身子抵着颜如意,完全把颜如意禁锢在怀里。
“放开我!”颜如意怒吼,奈何推不开顾文浩。顾文浩看着她清丽绝美的素颜,痴痴地看了一眼,突然强吻。颜如意迅速地侧头躲过一吻,怒道:“顾文浩你无耻!”
“不无耻,怎么亲近颜大小姐?”顾文浩言罢将她搂紧,另一手托着颜如意的下巴,正要吻下。忽然身子一僵,有人从背后点了他的穴道!
“如此欺负同窗,不觉得可耻!”一个人影站在顾文浩身后。
“二哥!”颜如意脱开顾文浩,直奔向顾文浩身后的那个人,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哭诉道:“二哥,我害怕!”
“别怕,三弟。不管你是男子还是女子,都是我的好兄弟。”朱潇尘安抚颜如意的情绪后,绕到顾文浩面前,道:“既然三弟的身份都瞒不住你,我的身份你肯定也知道了。但是,你最好别把我和他的身份说出去,否则你该知道后果!”
“你的武功···”顾文浩甚惊讶,不敢相信朱潇尘能悄无声息地在他的身后出现,而且点了他的穴道还让他不能自行解开!
“恐怕让你失望了,我的武功不是花拳绣腿!”朱潇尘道,“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很多,你会更了解我!告辞!”言罢把颜如意携飞出窗,在水面上飞行,很快便从江心飞到岸边。顾文浩看着他绝顶的轻功,实在不敢相信传言中的六皇子只是深宫里的混世魔王且只懂耍花枪!
“朱潇尘,我们走着瞧!你不会永远占上风!”顾文浩动弹不得,恨得咬牙切齿。
颜如意落回到岸边,迅速地远离朱潇尘,背对着朱潇尘。月明风清,丝丝秀发随风扬起,颜如意好不尴尬,道了声“谢谢”便施萦波幻步跑掉,恨不得立即在朱潇尘的眼前消失或者找个地洞躲进去遮羞。
“三弟!”朱潇尘叫不住,任颜如意渐行渐远,消失在夜里。
“你是男是女并不影响我们的兄弟情谊。”朱潇尘轻叹一声,取笛子吹起来。
吹着笛子,脑中却不由自主地跳出一幕幕情景:他与颜意如在苏州林子相遇的情景,颜意如夜盗打狗棒的情景,颜如意困怡香院的情景,颜如意从天而降与他擦肩坠亭的情景,他与颜如意在书院的点点滴滴,他与颜如意在天乾地坤山洞的情景···这些事情突然间浮出脑海,竟如此的深刻。
“三弟,为何此刻我想到的全是你?”朱潇尘停下笛子,眺望江心的顾家专船,道:“有我在,我绝不让人欺负你!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你一个女子孤身在书院念书,能安心地睡一觉么?”
公子苦等
两日后,英杰书院没出现过颜如意的身影。颜涛很纳闷,也很生气,更担心颜如意出什么状况。顾文浩照旧上课,只是侧头一看,身旁的一个座位是空的。他心里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有几许想念,也有几分后悔。他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揭破颜如意的身份。他意识到从此以后不会再在书院见到颜如意,脸上悔色甚浓,看着颜如意的空位发呆。
这夜,乌云密布,大地一片黑暗,沉寂。顾文浩无心看书,于是把手上的书籍丢在一边,看着石桥对面颜如意的宿舍,希望能看到颜如意的身影。但是,颜如意始终未出现,只有木措守在门外发呆。
“颜如意,你就这样放弃念书的机会?是在恨我吗?”顾文浩一脸懊悔,又望着颜如意的宿舍出神。
“我今天见到颜如意,他好像变了一个人,真是奇怪!”“是吗,几天没见到他了,他为什么不来上课?你怎么不问一问?”两学生路过顾文浩的宿舍,刚好提到颜如意的消息。
“等一下!”顾文浩追出来。那两学生止步,顾文浩知道他们是勤学班的人,而且是《仙侣情》戏剧的成员。
“你们在在哪里见过颜如意?”顾文浩问。两学生告诉顾文浩,他们在二十四桥看到颜如意,但是颜如意对他们不理不睬,好像不认识他们一样。
顾文浩听罢,立即去马房牵上马。刚到书院大门,武师毫不客气地拦住,告诫他入夜后学生一律不得外出。顾文浩不想多说话,只道了声:“我找颜如意!”
武师还是不允许,依旧按规章办事,继续告诉顾文浩书院的戒律。顾文浩恼了,拨开武师的棍子,跨上马儿,勒马飞跃过守卫的头顶,以精湛的骑术跳过众守卫的包围,直奔下山。武师无语,看着顾文浩远去,心道:“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别误入歧途才好!”
顾文浩来到瘦西湖畔,沿湖寻找,直寻找到二十四桥,却未见颜如意的影子。他捶亭柱郁闷道:“颜如意,你要永远躲着我吗?”
顾文浩在二十四桥上坐了一个时辰,观看来往的游人,还是没有看到颜如意的身影。夜渐深,游人离去,乌云渐浓,眼看就要下一场大雨。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