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一笑君坠马-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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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三娘一听,吓的软坐在地上,嘀咕着:“完了完了,他准会伺机报复!他若真是那大官,我的怡香院就完了,我也玩完了!”
第四十三章 做客驿馆,惊遇母亲旧情人
夜半人静,下弦月,夜半时分升起,淡淡的月光温柔地洒在大地,偶尔闪出数颗星星,细看之下,它们似乎又隐去了光芒。
三人离开怡香院,颜如意如脱笼的小鸟,欢呼雀跃起来。
“这兄妹俩的言行可真像!”朱潇尘出神地看着颜如意,心道:“颜家的人可真不一般,男的俊的出奇,女的美得让人**”不禁浮想起颜意如含笑的明眸,轻叹一声,道:“盈盈一笑清风中,明眸流盼断人肠''''''”
朱兄自言自语,难道是在思念家中的美娇娘?”顾文浩凑趣地拍了拍他肩膀。〖TXT小说下载:。3uww。〗
“什么,萧尘才子已有家室了?”颜如意跳到朱潇尘跟前,眉开眼笑道:“什么时候带我和顾兄去见见嫂夫人 ?'…'”
朱潇尘纵声大笑,蛮有兴趣地看了看自己,笑道:“你们看我像有家室的人吗?”
“有家室的人会写在脸上不成?”颜如意道:“顾兄的脸上也没写着他有没有妻子。”
“以我之见''''''”朱潇尘道:“你的脸上也没写着有否妻室,我们也不免怀疑你欺瞒弟妹,在外面拈花惹草。”
“我拈花惹草?”颜如意好似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爆笑的话,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朱顾两人看了不免好奇。
“我们真没好好地介绍过自己。”顾文浩道,“我先说吧。我年方二十,尚未娶妻,无牵无挂,我的父亲是当朝吏部尚书,仅我一个儿子,”
“好,该我说”朱潇尘略想,笑道:“我也年方二十,未曾有过婚约。我父亲是京城一间客栈的老板,我的兄弟姐妹甚多,具体几个我也不清楚。”
“哇!你的父亲可真够风流的,儿女多不胜数!”颜如意道,“一个客栈的老板能有这么大的能耐,真是难以置信!”
“是啊,你父亲有几个老婆?”顾文浩道,“难不成有三宫六院?”
“差不多。”朱潇尘笑道,“具体有多少个我真的考究考究一下。”
“哈哈,令尊可够风流的!”顾文浩道,“仁兄你日后可得青出于蓝胜于蓝!”
颜如意轻哼一声大步先走。
”哪里哪里,家父虽然妻妾成群,但我不认为是好事!“朱潇尘笑道,“吾心一颗,眷侣自当唯一。”
“好,朱兄可真专情!”顾文浩道,“在下万分佩服!呃,颜兄呢?”
“在前面。”朱潇尘笑道,“颜兄的故事最神秘了,要不怎会疾走不语?”
两人追上颜如意,一左一右拦下他。
“该你说了。”朱潇尘道,“你的故事一定精彩。”
颜如意吞吐良久,方笑道:“我哪有什么故事!";
“你不肯说,是不把我们当朋友?”顾文浩道,“我们保证决不让嫂夫人知晓。”
“什么嫂夫人!我是。。。”颜如意哭笑不得,顿了顿,道:“既然两位仁兄都说了,我也要好好介绍自己一下。我年将十八,与二位一样无任何婚约。我是家中的独女。。。嗯,独子。。。”
“独子??”朱顾二人齐声问,“你不是有妹妹吗?”
“好好好,刚才我一时糊涂,和你们一样,有重男轻女的观念,把我妹妹忘了。”颜如意慌忙解释。
“喂,喂,说话可注意了,我才没有重男轻女的观念!”朱潇尘道,“我绝对尊重女子!不过,你的话大有问题!”
“什。。。什么问题?”颜如意道,“我确实有个妹妹。我父亲是翰林大学士,信不信随你们!夜已深,我先走了。告辞!”便大步往前走。朱顾二人欲赶上,颜如意一个拐弯,施萦波幻步跑远了。
“颜如意怎么走的如此急?”顾文浩看着他远去的方向,心道:“他似乎有事隐瞒。”
前方是一个十字街,朱潇尘驻足相问,“文浩兄,何去?”
“明日书院招新,我先回客栈了。”顾文浩拱手道,“后会有期!”往右拐,离去。
月凉如水,偶尔徐来一阵清风,波光粼粼的水面泛起星白的月光,朱潇尘倨傲于岸边,月光下,他的皓白衣裳愈显明亮洁白,衣袂飘飘,顿觉人物更俊秀风流。
只见他双臂一扬,一阵凉风拂来,他衣袂轻飘,随风送来一阵悦耳的笛声。笛声婉转动听,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有高山之雄,也有流水之秀,韵味悠长。岸边一颗老槐树静默着,树上的鸟巢微微晃一下,巢中并头而眠的鸟雏香甜的睡着,偶尔渣渣小嘴轻语一声,复睡着。忽然跑来一只流浪狗,伴在朱潇尘脚边,靠头便睡,朱潇尘微微一笑,仍然吹着竹笛。
颜如意将近驿馆,忽听一阵美妙的笛声传来,心头一怔,喜道:“这笛声。。。这笛声。。。一叶枫的笛声!他在附近!”撒腿便跑,寻着笛声的方向飘去,从一街头跑到街尾,从另一街尾飘到街头,发现不对,他竖耳细听,确定笛声方向,复施萦波幻步飘去。
“没有声音了!”颜如意跑的香汗淋漓,笛声忽止,他不知所措,环视四周,此处是一条细窄小巷,各家各户门庭紧闭,连狗吠之声也没有,仿佛世界万物都静止了,静得他只能听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和他急喘的呼吸声。
“这是什么地方?”颜如意忘了自己穿过多少条街巷,在这陌生的城里,顿感茫然无助,他一路走着,走出小巷,刚到巷口,一阵马蹄轻扬而来。
“终于看到人了!”颜如意大喜,脚下一迈,飘到路中央站定。
“谁?”马上之人远远地策马止住,道:“你想做什么?”
颜如意跑近道:“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问一下驿馆怎么走?”
“驿馆?”那人看了看颜如意,见他穿着不差,不免奇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大街上乱走?”
“我迷路了。”颜如意据实相告:“这是我第一次来扬州,是要求学的。谁知道天意弄人,路途坎坷,还早贼人所劫,与同来的书童失散了。这位兄台,你也是儒生,定知道驿馆在哪里,请告诉我吧。”
那人略想一下,道:“我带你去吧。你快上马。”
“谢谢你兄台!”颜如意展眉一笑,理了理衣裳,道:“我跟在你后面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夜已深,你走到天亮才能到驿馆。快上马吧。”那人道,“我的马儿较快。一个时辰就能到达。”
“这。。。”颜如意想到与陌生男子共骑,不免有肌肤之亲,不禁踌躇起来。
“大丈夫,别扭扭捏捏。快上马吧。”那人道,“你尽可放心,我是良家子弟,绝不趁机敲诈你!”
颜如意闻之,纵身上马。
“兄台会轻功?”那人见他轻跃上马,笑了笑,扬鞭便走。
“会一点。”颜如意一手隔胸,一手轻搭在他腰间,身子始终与那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叫崔勉。”那人道,“兄台你怎么称呼?”
“我姓颜,名如意。”颜如意道,“家在苏州。”
“那我叫你如意吧。”崔勉道,“你要去英杰书院还是俊才书院读书 ?''”
“我。。。”颜如意想到自己身无分文,难以去书院读书,便笑道:“我还没想好。”
“看得出你是富家子弟,不用想都知道你去英杰书院。”崔勉笑道,“不过学问不分贵贱,去哪个书院都是一样的知识。”
“你说得对,知识不分贵贱,在于人心,人心向学,无论环境如何,总会有所收获。”颜如意道,“我求学的目的不是为了功名,去哪儿无所谓。”
“你不为功名,那为何求学?”崔勉道,“我可不明白。”
“人各有志,我求学是因为我喜欢追求知识的过程。”颜如意笑道,“总的来说是为了修身养性,做一个好人。”
“为了做一个好人 ?'…'”崔勉道,“你这份胸怀我实在是理解不了。对了,你说你遭贼人所劫,怎么回事?”
颜如意便把船上到怡香院发生的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崔勉。
“你放心吧。恶有恶报,那些强盗会落网的!”崔勉道,“你不必为束修担心,俊才书院广招贫寒子弟,就去那里吧。”
“没有束修也能进如此盛名的书院读书 ?''”颜如意虽喜犹疑,道:“你在开玩笑吧?”
“绝对不假。”崔勉道,“我在俊才书院读书,清楚得很。明日你就去那里吧。明日是报名的最后一天,你要早点去。”
“好,我记住了。”颜如意按耐不住心中的欢喜,忍不住朝天大叫起来:“我还是可以读书的!谢谢你,老天爷!谢谢你俊才书院!”
到了驿站门前,颜如意方看清这位好心人的脸,崔勉虽无朱潇尘的俊,亦无顾文浩之秀,却透着几分英气,且年纪与他相仿。颜如意看着顿觉亲近几分。崔勉亦看清颜如意的面容,心下暗叹:“好俊俏!”
一名官兵跑来,道:“你们有事吗?”
颜如意上前道:“我是翰林大学士颜涛之子,想在驿馆暂住一宿。”
“请您稍等,我这就进去通报。”那士兵言毕跑进。
“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崔勉跨上马,道:“咱们书院相见。”便策马离去。
颜如意倚门而立,心头仍感动着崔勉送他到驿馆,道:“崔勉真是热心肠!”
“颜公子,让你久等了!”一个头发鬓白的老头走出门,脸上尽是欢喜的笑容。
“您好,老伯!”颜如意躬身一拜。
“好好好,你爹与我乃同窗好友,哎,二十年不见了,想不到他的儿子长这么大。”那老头笑眯眯道,“快随我进去吧。”
两人进门,那官兵便合上门。
那老头名宋之礼,与颜涛有同窗之谊,且两人高中时的阅卷恩师乃王良廷。二十年前,宋之礼与颜涛同时爱上王良廷之女王艳雪,而王艳雪心里只有颜涛,他只能默默退出,至今尚未娶妻。后因王家灭门事件影响,宋之礼从礼部侍郎被贬为扬州驿馆馆主,专门负责途径扬州的书信传送之职。
“颜公子,你可知道老夫?”宋之礼和蔼地笑着。
“您是这里的馆主。”颜如意道,“但不知道您叫什么,我以前也没见过您。您是我爹的同窗好友,我怎么没听爹爹提过呢?”
“老夫姓宋,名之礼。”宋之礼道,“我和你爹有二十年未见,他可能已经忘记我了。”
“您就是宋之礼,宋伯伯?”颜如意惊讶地叫起来,“您就是我娘常提起的宋伯伯?”
“怎么,你娘。。。你娘。。。”宋之礼浑浊的双眼中透出欣喜,瞬间又失去了光芒,道:“王家满门遇害,她也是没逃此劫。。。你娘不可能是她。。。。。。唉,颜涛啊颜涛,你怎能负了她!”
颜如意见他泪光点点,脸上痛苦无比,不禁问道:“宋伯伯,您没事吧?”
“我没事。”宋之礼轻叹道,“当初我若强行把她带走,她也不会遇害。。。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宋伯伯,您口中的‘她’是谁呀?”颜如意奇道,“是您妻子吗?”
“不是。”宋之礼顿了顿,别身拭泪。颜如意看了甚是奇怪,心道:“我从每看见过这么大的人还流泪。我爹从不流眼泪,就连我生病得快死了,他也不掉一滴眼泪。”
“你爹好吗?”宋之礼恢复常态,道:“你怎么在扬州?”
“我爹奉旨上京了,他很好。”颜如意道,“我是来扬州求学的。”
“哦,那你娘也去京城吧?”宋之礼道,“我听说你爹复职了,你们应该都在京城才对。”
“那我就不知道了。”颜如意道,“我娘极少出门,更是忌讳去京城。”
“为什么?”宋之礼大为奇怪道,“京城不好吗?”
“我娘说京城里有仇家,她不能去京城。”颜如意道,“可是我问她仇家是谁,她自己也不知道。”
“有仇家?”宋之礼怔住了,忧郁的双眼顿时发出光芒,激动的声音发抖,道:“你娘。。。你娘。。。真的是王艳雪?真的是王艳雪?真的吗?”
“宋伯伯,您怎么了?您。。。很激动?”颜如意看着他喜极而泣的样子,心里好不疑惑:“宋伯伯和我娘是什么关系?”
“我很高兴,很高兴啊!”宋之礼顿时神采奕奕,仿佛年轻了几许。颜如意见他的状态大变,实是难以明白,不觉连打了三个哈欠。宋之礼本欲吩咐下人送几样菜到偏厅欲他相酌,见他困意甚浓,便笑领他到厢房休息。
颜如意沾枕便睡,忽然一片枫叶飞进屋,咚地一声插进他床边。他一惊醒来,一阵朗笑声渐近,乍看之下,伊戈白衣人戴着精致的枫叶面具,鹤立于床边。
“一叶枫?”颜如意忙跳下床,欣喜地看着他,忽皱眉退后,搔首疑道:“你不是一叶枫!”
那白衣人一旋身坐到床上,才从袖里取出一片枫叶把玩,道:’你不怕一叶枫吗?“
“我连真的一叶枫都不怕,还怕你吗?”颜如意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