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旺妇-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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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土吏道。“李大人,你看这事怎么办?谷少爷专门从威远侯府赶来,帮威远侯爷办点事情。”
“什么事?”李大人似不悦地道。
“这事是这样的。”毛土吏小声给他说了说事情的经过。末了。提醒道,“这事若传出去,威远侯爷出三万五千两没买着地,反给个小丫头三万两给买了,侯爷那面子往哪搁呀?不知情的,还以为侯爷在外有什么恶名,不召百姓喜爱呢。”
李大人听罢,脸上没有什么反应一般,淡淡地道,“侯爷的事,小的们自然得用心办好。”
汪氏着一身紫红的秋花绫罗衣,步态优雅,满脸春光地走上来,向李大人行个福礼,“谷汪氏见过李大人。”
李大人鼻孔里嗯了一声,也不正眼瞧她。
汪氏笑着走上前,一只手拉着寻香的手,似和她极亲热一般,“弟妹,怎么是你呀?”
寻香冷冷地看着她,摆明他们几路人早串通好的,却装作各唱各的戏,真是狼狈为奸。
李大人一愣,“你们认识?”
汪氏娇笑着,扬扬手上香香得熏人的手帕,看着李大人道:“我们不只认识,原来还是一家人呢,原来她是我六弟妹呢。五月中时,威远侯夫人请我夫妇前去作客,离家太远,最近从家信上得知,原来我家六弟并不是谷家的亲孙子,所以他们夫妇俩后来前阵搬了出来。可我没想到六弟妹上这落脚来了。”
她说话的样子很反常,不象平时那样刁钻骄傲,似和寻香叙旧一般。
寻香越发觉得没这么简单。仓夫人明明给李大人写过信,当初郭二一伙被捉,也是由官府的人办事,现在李大人亲自出面,这几件事暗中相串,必有阴谋。
看来威远侯府对她手上的房和地是志在必得。心中不由生出一片悲凉,好似一匹欲往前左跑的骏马,被四面八方的人往绝崖上赶。
人到绝处时,更无所惧怕,寻香越发看透了险恶的人性,冷冷一笑,疾言相对,“大嫂子,此时来到这里却是为何?难道汪三没告诉你,在他来问地之前,我和仓夫人已经约定好交易。而且仓夫人把这房子和地卖给我,两年内我没有权利卖这地。倘若你们死皮赖脸非要买这地,上皇城找仓夫人去吧。”
汪氏笑着直摇头,不再说地的事,却问李大人,“到底什么事招得李大人亲自来寻庄呀?”
“请李大人进庄搜人!”乞丐的呼声似浪潮一浪接一浪扑来。
汪氏吓得身子一颤抖,惊愕地看着李大人,“寻家犯了什么事?”
旁边一个都头道,“午时,那帮乞丐状告寻家非法扣押昨日前来行乞的两个乞丐。另有如意行的邱执事为郭二翻案,告寻家主人与流匪勾结,以一对寻常大珠诈骗他三千两银子。”
“弟妹怎么惹上这么倒霉的事?”汪氏吓得后退几步,粉脸一白,一双风流目里满是惊恐,身子得瑟几下,望着李大人,娇嗲地道,“那这事咋办的好?”
李大人沉声道,“既有两起人同时告寻家,事关重大,本官只有请寻家主人前往衙门。”说罢扬扬手,喝声,“拿下寻家主人。”
背后两个都头带着十个特捕,手执枷锁,向寻香走去。
“慢!”汪氏拦着他们,似舍命相助寻香,给谷沛丰递个眼神,毛土吏和谷沛丰连忙拉着李大人走到后边说话。汪氏拉着寻香走到左边墙角,小声道,“弟妹,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一个弱女子,下不得牢,若是进去了,就是你没犯事,但那一溜苦头吃下来,你还能好端端出来吗?”
寻香奋力摔开她的手,星目怒张,“我没犯法!凭什么要去牢里?”
汪氏捂着她的嘴,小声道,“不如这样,你就三万五千两把这房子和地让出来,我让华姿出面为你解民这两件麻烦事,保证寻庄的人全都无事。”
“哼。”寻香甩开她的手,冷冷喝骂,“我就知道,你们串通一气,欺负我是个尚未及竿的弱女子,一心想要我手上的房子和地,我和你说得够清楚,就是我都没有权利卖这房子和地的。你要买就找仓夫人买去。你耳朵长到猪背上去了吗?”
汪氏脸上红一阵青一阵,从未想到一个月余不见,老实巴交的寻香,不只脾气长了,连这嘴也厉害得跟刀子似的。她几时被人骂过这样难听的话。脸色一变,嘴角上斜,阴恻地看着寻香,“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此时她恨寻香到了极点,一个多月不见,寻香竟然吃豹子胆了?冷笑一声,扫把星不怕死,就让她去死吧。
寻香大步走到自家门前,峨眉怒耸,从未如此发作过,指着外面的一群官差喝道,“本庄恕不接待一切不合法纪的官差,李大人,你要拿人,请拿搜捕函来。”说罢对海涛道,“涛叔,关门!”
“是。少奶奶。”海涛中气十足地应一声,竹林间的叶子微微震颤几下。海涛手一挥,带着几个兄弟回到门里,哐地一声关上大门。
谷庭仪夫妇一直站在大门里面,听寻香如此有胆气,毫不惧怕邪恶势力,暗暗为寻香叫好。
寻香一进门,莫氏拉着她的手,温柔地为她抚了抚额前的头发,小声道,“都是我那不肖的儿孙们可恶,难为你了。”
“我们去前堂商量一下。”谷庭仪小声道。大家一起走向前堂。
门外,李大人好生没有面子,脸色猛然阴霾密布,立即对身边的一个都头阴阴地道,“宋都头,回去给我补个搜查令来,别的人给我好好围着这院子。”
沛丰皱皱眉,没想到几计相合,竟然不能逼得寻香放弃这房子和地,他觉得两难。拿不到地,他不好给母亲和妹妹交差,要拿下这地,看眼前情形也非顺畅之事。
他离家许久,并不清楚家里分家和后来母亲囚禁祖父的事,更不知道沛林到底怎么一下就不是谷家的孙子。在谷家,他和沛林是最得祖父喜爱的孙子,物以类聚,别的孙子们对他和沛林都不是很亲热,他和沛林反而交好一些。
他当惯了不费心劳力的大少爷,对华姿非要买原来仓家的房和地,觉得不可理解。
本来他想先来找寻香谈谈,让她把地让出来。可是汪氏、汪三非得给寻香点颜色瞧瞧,说她要肯让,早知是威远候府要这地,她还不打让手?
他决定还是和寻香好好谈一谈,对李大人道,“让我先和寻庄谈谈吧。”
56 下台阶
李大人正在难堪中,按法条他不该贸然来拿人,为了帮威远侯府拿地, 才不得不来挑寻庄的毛病,以恐吓寻庄的人让出房和地。为了威远侯这份人情,他可是担着得罪仓家的风险。
看一眼谷沛丰,若是他能出面解决好所有的事,那当然最好。
谷沛丰正了正衫,走上台阶,拍着大门,“寻香,你开开门,大哥有话和你说。”
寻庄前堂大厅里,谷庭仪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地,箍紧拳头,牙关咬得嚓嚓作响,“孽种,我要打死你!”
寻香已经怒不可遏,“祖父,别忙出去,我们就等李大人拿搜查令来!”
“少奶奶,我们的确扣有乞丐帮的人。”海涛看着寻香,他未曾想到那帮乞丐竟敢恶人先告官。他有些后悔扣了乞丐帮的人,昨晚还是该将他们痛打一顿扔出去。
寻香却毫不紧张,“事以至此,只要我们不走露风声,别人想不到仓家修有地下室。”
莫氏极稳重,想了半晌,小声道,“香儿,你听祖母说。我们的确扣了人,只是那帮乞丐竟然反咬一口。摆明了,李大人本来是想吓吓你,结果弄得自己骑虎难下。这事不宜闹得太大。若是李大人非要找个理由把你给弄进牢里,平故八白进去关几天,或者打几通,你不华算。这事,咱们退一步,海阔天空。”
寻香两眼血红,“就为了帮威远侯府抢座房子和二百多亩地,官府竟然与乞丐勾结。还要帮郭二翻案。这个李府丞真不是个好东西。”
“少奶奶,谷沛丰把大门都快打烂了。”吴妈妈心慌意乱地跑进来,一只手按着心口,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得太厉害。拉着寻香的衣服劝解道,“外面那么大匹官带着这么多人包围了宅子,可别把这事闹得不可收拾。”
谷庭仪按捺着愤牛“寻香,打开门。我们一起出去,给李大人一个台阶下吧。有我在这,他们应该暂不会乱来。待李大人他们退去后,我会劝沛丰停止占地的事。如今你不怕事是好事,可是我们还是得求安宁。”
“好吧。海涛叔把大门打开吧。”寻香心中有气,却不是个固执不化的人。
海涛打开两扇大门。和四个兄弟拿着家伙,站在门口两边。
谷沛丰见大门终于开了,咧嘴一笑,不料寻香、谷庭仪和莫氏沉着脸出现在沛丰面前。“祖…父…祖…母…你…你们…怎么在这?”惊得他差点从台阶上滚下去。
汪氏往前几步,见到谷庭仪和莫氏时。着实被吓了一跳,以为看花了眼,这两个老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谷庭仪不理沛丰,背着手从台阶上缓步走下来,冷冷地看着李大人,“在下谷庭仪,乃寻香的长辈,请问李大人有何事要拿寻庄主人 ?'…3uww'”
汪三和汪才看到谷庭仪,惊得合不拢嘴。谷老头怎么会突然在这里?这事真是越弄越复杂。
李大人没想到谷庭仪会冒了出来,虽不识得他,听前一届同知说过,谷庭仪早年为官的名声极好,深得巡州百姓爱戴。后悔没有深入调查清楚情况再来。
可是,谷庭仪毕竟退职多年。而且朝庭已经停了他们那一批老仕的致仕金,他现在是堂堂四品大员,面子自然要保持,便将来意向谷庭仪作了阐明。
谷庭仪冷笑两声,“李大人,我在寻庄两天了,从没见过什么乞丐来行乞。若真是有乞丐来行乞,你说在下会同意晚辈把两个一无用处的乞丐囚禁起来吗?你可知寻香是谁?她乃前朝寻老将军之后,你觉得她会无缘无故囚禁两个乞丐吗?”
李大人心中一紧,这姑娘果然是寻老将军的后人,难怪胆色过人。连忙顺势下坡,“既然谷大人在此作客,本官相信谷大人的证明。”
谷庭仪面色微和下来,向他拱一下手,“谢谢李大人明察秋毫。朝庭新近修正了法典,我虽不再为官,近来一直有研读新典,皇城有几个老友,还请我去皇城,一起共读新典呢。”
谷庭仪这话有映射,如是李大人要强行乱来的话,便要拿顺朝法条与他辩理。
“打搅了。”李大人向他拱下手,对属下挥一挥手,“撤退!”
李大人何等狡猾,见谷老头在此,威远侯府要抢地事,他便有理由不用再插手了,这根本就是谷家的内部纠纷,只需给威远侯府回个信,说有谷家老人相阻,便无他一事。如此一来,这事对他来说反而更简单。
“李青天,进院搜人呀!”还有乞丐在叫嚣。
一帮差衙从围墙四周撤到竹林,纷纷扬棍怒喝,“谁若在此搅扰寻老将军的后人,便是扰民,一律关进牢里。”
此一时,彼一时。
那帮乞丐中的头头见状,连忙招呼自己的人跟着差衙们撤退。
毛土吏看看谷庭仪和谷沛丰,也赶紧脚底抹油,对谷沛丰道,“谷大少爷,既然你和谷老太爷在此相遇,小的不打搅你们说自家话了。”
“姐姐,我先回去看着侄儿侄女们。”连汪三都狡猾地开溜,撇下汪氏和谷沛丰收拾残局。
竹林里安静下来,除了寻庄的人,只剩下谷沛丰两口子以及竹林外的一辆马车。
谷沛丰浑身不自在,讪笑着上前向谷庭仪问安,“祖父,你什么时候来的这里?在这里可习惯?”
汪氏见状,也讪笑道,“祖父,我们其实是帮华姿办事。”
莫氏走上来,扬拳向沛丰砸去,“你个不肖子,竟然做如此下作的事,今日若不是我和老太爷在此亲眼所见,真不知你们会怎么欺负人。”
“祖母。”沛丰一向颇得祖父祖母的厚爱,抱着头,苦着脸不知怎么解释。
谷庭仪对自己的儿孙看透了,仰面长叹,戚然泪下,哽咽地问,“沛丰,你告诉我,你还要为华姿买这地吗?”
“丰儿不了。丰儿这就写信劝华姿,让她别在巡城买地,丰儿愿把自家的田地分与她。”谷沛丰虽然贪婪自私,可是这时不知他母亲和祖父已经翻了脸。
汪氏在一边却不甘心,她脑子飞快转动,母亲在信上有说,祖父手上分得二十万两家财,后来分了五万两给偏房那边,他手还有十五万两的家产,沛林不是谷家子孙,肯定是被她婆母将谷沛林赶出来的,因怕祖父暗中把钱财给了谷沛林,所以她婆母才闹着的分家。
沛林和寻香已是外人,华姿非要这房和地,肯定有她的理由,因此不愿意轻意罢手,在一边提醒道,“沛丰你可要想清楚,寻香和沛林不是谷家的人。华姿却是你的亲妹妹。”
“混帐。”
“我们和丰儿说话,轮不到你插嘴。”莫氏扬手去打汪氏,汪氏灵活地一闪,躲到谷沛丰身后。
寻香上来拉着莫氏,“祖母息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