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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农门桃花香-第4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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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时点头道:“您说了算,我们明后天照旧来凑热闹。倒是您老人家,可莫贪杯喝多了,叫如意管着您些,有个度量,省得伤了身子。”韩皇后笑道:“瞧着这一家子都聚齐了,只差唐廉和韩娇母子俩没来了,我这心里倒是很久没这么高兴了!记住了,明天早些来,陪我说说话。”
    “那外婆您早些歇下吧!”
    蒙时和香草出了韩府,坐上小轿回府去了。半路上,香草对蒙时说道:“大姑姑回来了,外婆真是很高兴呢!要是我那亲婆婆还在的话,她指定更高兴吧?”
    蒙时点点头道:“外婆最疼我娘了,我娘去世的时候,她哭了三四天,眼睛都坏了,气了一回,伤了风寒才落下咳嗽的毛病的。不过现下瞧着她精神奕奕,一定能长命百岁吧!下回把小布谷带给她瞧瞧,说起来她还真没瞧见过自己那曾外孙呢!”
    “上回我还说要把小布谷的胎足印送给她呢!回头我往屋子找找,看带来一两条没有。对了,今晚韩铭愈坐坐就走了,像是很不高兴大姑姑他们回来。”
    “由着他去吧,心眼太小了,思虑太多了,累着的是自己!”
    在蒙时和香草离开不久后,阮氏也借故起身离开了。她本来就不想凑这个热闹,只不过在韩皇后跟前不得不装装样子。好不容易看香草走了,她也赶紧抽身出了院子。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对相思小声嘀咕道:“不就是封个长公主吗?高兴成那样儿?还排席三天,显摆给谁看呐?”
    相思问道:“那您明天还来吗?”阮氏不屑道:“谁爱来来呗!横竖我是不会来的,我又不是没地儿吃饭,偏跑到她这儿来蹭饭吃吗?”
    正说着,迎面急匆匆地走来一个人。相思先认出来,叫了一声:“郡王爷,您上哪儿去?”阮氏抬头一看,原来是韩铭愈,忙问道:“你这小子上哪儿喝了这些酒?脸红红的,要往哪儿去呀?宝华怎么没把你留在屋里歇着?”韩铭愈回头道:“我去爷爷那儿,您先回去吧!”
    “这时辰去你爷爷那儿做什么?哎,铭愈,我跟你说话呐!”
    韩铭愈没有理会阮氏的话,径直往梨花园走去。到了梨花园门口,他给守卫拦了下来。通报后,他才被请到了花坞里去。
    永成帝也喝了些酒,正在颇有兴致地煮着茶,见他满脸酒色地来了,便说道:“来得正好,茶快好了。”韩铭愈坐在了茶桌前,看着永成帝问道:“爷爷,您为什么要封邱正阙为睿弘郡王?难道您不清楚弘字的意思吗?”
    “铭愈,你想多了,”永成帝轻描淡写地说道,“朕就是忽然想到了这个名字,没多去计较那弘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大半夜的,你上朕这儿来就是为了这事?”
    “那请恕孙儿鲁莽,我想问问您究竟打算把位置传给谁呢?打算立谁做太子呢?”永成帝放下手里茶汤勺,一脸严肃地看着韩铭愈说道:“朕上回的话已经很清楚了,你不会是太子的人选。但朕也不会亏待于你,毕竟你和微信跟随朕多年,朕会把黎州作为你的封地,封你为黎王。”
    “黎州?”韩铭愈脸色大变,激动地说道,“您要把我打发到黎州去?那儿都到邛崃关以外了!您竟然这么狠心,连个嘉州或者渝州都不肯封赏给我!”
    “邛崃关对我蜀国来说也很重要。你要是能治理好黎州,朕会考虑再封赏别的土地给你。朕并非完全对你失去的信心,只是认为你不适合做太子而已。”
    “哼!”韩铭愈从心底发出了一声嗤笑,“在您心里,恐怕只有一个人适合做皇帝吧?那就是您自己!”“你疯话够多的了!要是不想陪朕喝茶,那就叫洛宝华给你煮壶醒酒汤!”。
    “爷爷,您是不是真想做老妖怪啊?”永成帝脸色大变,喝道:“你胡说什么?”
    “您是不是想学秦始皇千秋万代,想长生不老啊?爷爷,您见过这世上有长生不老的吗?彭祖也只是个传说罢了,谁见过真人了?”
    “韩铭愈,谁跟你说的?谁跟你说朕要想长生不老了?”永成帝怒气冲冲地喝道。
    “还用说吗?您召见拂骨道人,不就是这个用意吗?那道士最喜欢炼丹升仙了,您也想做神仙是吧?想做一回天上地下都管的神仙?呵呵呵……”
    韩铭愈仰头干笑了几声,“您一把年纪了,竟还信那道士的话?您这样才不配做一国之君!”话音刚落,永成帝就将面前的热茶泼到了韩铭愈的脸上,怒斥道:“这回总该清醒了吧?你若不是朕的亲孙子,现下就拉你到菜市口斩了!没了太子可做,就让你这么丧心病狂地冲撞你的长辈?”


 ☆、第五百三十一章 韩皇后交代后事
    “要是您没了皇帝可做,您会不会发狂呢?”韩铭愈忽然起身俯看着永成帝,一脸凶相地说道,“您终究有一天是会驾鹤西去的。您死守着这个位置又能怎么样呢?我爹跟着您为韩家立下这么多功劳,到头来一个亲王就打发了!反倒是二伯那个只知道花钱的占了大便宜,也封赏了个亲王!他配吗?别说我爹,就连我都是给您垫脚的,在您宝座下面连个蚂蚁都不如!您倒成了皇帝了,我和我爹就得被赶到黎州那么远的地方去,您果真是心狠手辣呢!”“韩铭愈!”永成帝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他骂道,“你这个不孝子孙,居然敢训斥你的爷爷?朕从小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韩铭愈咬牙切齿地说道:“您可不就是这样教导我的吗?做人得为自己想着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一步一步来的,为了您和郑家结盟,我连我自己亲生儿子都杀了,您却只给我一个黎州!我本来是想不明白的,可后来一想,当初在郑先生家的隽香楼外,您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奶娘都能痛下杀手,更何况是我这样妄图做太子的人了!”
    永成帝面色霎时间全变了,白不白,黄不黄,黑不黑的,就像心里的各种情绪都被戳穿了似的,全都泼洒了出来。他沉重急促地喘息着,两只略显浑浊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韩铭愈有些得意了,这是他第一次把爷爷气成这样。借着酒劲儿和暴涨的情绪,他继续说道:“爷爷,没想到吧,您当初杀郑悦媛奶娘的事全被我看见了。我当时那么小,就亲眼看见自己的爷爷杀人,能怎么想呢?我想郑悦媛到死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件事吧?我真是很奇怪,您当时为什么会对一个奶娘下手呢?我看见您从她怀里掏出了银票和印着胎足印的白绢,那是谁的啊?”
    “给朕闭嘴!”
    “朕?哼,朕不也是个人吗?朕也是会死,跟平民百姓一样会死!爷爷,您别妄想什么长生不老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您还是乖乖把位置传下去,或许在您百年之后,还会有后人来拜祭您!”
    “立马给朕滚!”
    “爷爷,做老妖怪会很寂寞的!比起做老妖怪的寂寞,享受子孙后代的香火祭拜,那样对您更有意思!”话音刚落,永成帝忽然拿起桌上的茶汤勺,用尽全身力气,反手挥向了韩铭愈。韩铭愈始料不及,被重重地击中太阳穴,顿时惊叫了一声,头晕眼花,身子往后退了两步,栽倒在了花坞下的那片小湖里。
    外面侍卫听见响动,忙站在花坞门口问道:“陛下,有什么事吗?”永成帝冷眼看着水面上浮着的晕过去的韩铭愈,十分平淡地说道:“没事,退下,朕的茶汤勺掉了,铭愈下水帮朕捡而已。”。
    侍卫没再多问,立刻走开了。永成帝走到边沿上,将手里的茶汤勺丢进了水里,表情阴冷地说道:“你真不是做太子的料,居然拿这样的事来威胁朕。你以为是朕的孙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朕能留下你往后再来威胁朕吗?韩铭愈,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
    可就在此时,花坞外忽然响起了相思的声音:“请通传一声,洛妃娘娘动了胎气,正难受着呢!信王妃特命奴婢来请郡王爷回去瞧瞧!”
    永成帝略有些紧张,眼珠子转了两圈,立刻高喊道:“快来个人!睿武郡王撞石头上了,昏过去了!”没过多久,韩铭愈被抬了上来,呼吸已经十分微弱了。随后赶来的韩微信和阮氏都心存疑虑,可谁也不敢多说,只好先抬了韩铭愈回院子。
    韩铭愈的忽然落水惊了整个府邸。韩皇后闻讯后急忙派了如意来看个究竟。如意来到韩铭愈房门口时,吴太医才刚刚把完脉,轻轻摇着头道:“脉细已经很弱了,若是能熬过今晚,五天之内能醒过来,兴许还有救。闭息太久了,我也拿不准呐!”
    阮氏立刻就哭了起来,责怪吴太医道:“你不是退宫的御医吗?难道就这点本事?你要治不好我儿子,我就砍了你的头!”
    “闭嘴!”韩微信喝住了阮氏,忙对吴太医拱手道,“无论如何,你得救我儿子一命!他可是蜀国未来的太子,要是太子没了的话,蜀国就会乱的。这当中的厉害干系你该是清楚的。”吴太医点点头,无奈地说道:“该尽的人事我会尽的,绝不怠慢。王爷,王妃请放心吧!”
    如意心里咯噔一下,莫非韩铭愈真的快不行了?等吴太医出了房间后,阮氏忽然哭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撞石头上?铭愈又不是瞎子,纵然湖里有垒砌的假山石,怎么会那么不小心撞上石头呢?那茶汤勺值几个钱呐?还费得着铭愈一条性命去捡!”
    “别嚎了,行不行?”韩铭愈不耐烦地喝道,“这些话是现下该追究的吗?你要嚎,到爹跟前嚎去!你要能给铭愈嚎出个理儿来,我就认你做爹!”
    “铭愈啊,”阮氏伤心欲绝地哭道,“你可千万要醒过来啊!你要不醒,娘也只能跟着你去了!”如意虽不喜欢韩铭愈,可听着阮氏这凄惨的哭声,难免也生出几分同情来。她等吴太医开了方子后,说道:“皇后娘娘说了,要让您过去一趟。”
    “唉!”吴太医轻声对如意说道,“去了若说实话,只怕皇后娘娘也会气晕过去。”如意问道:“睿武郡王当真没救了吗?”
    功看永跟。“也不是没救,这得看他自己挺不挺得过去。在水里憋长了时间,会伤脑子的。醒过来,没准也不是什么好事。唉!走吧,该见的终归是要见的!”吴太医来到了韩皇后跟前,下跪把韩铭愈的症状一一说了。韩皇后心里一紧,忙问道:“真没把握吗?”“请恕在下直言,把握不大。”
    “天哪!”韩皇后扶着额头叫了一声道,“我那可怜的孙子!我好好的孙子怎么会掉湖里呢?”如意道:“据说是陛下的茶汤勺掉湖里了,郡王爷帮着下湖去捞。”
    “一个茶汤勺罢了,犯得着铭愈亲自去捡吗?”韩皇后收敛起悲切的表情,握紧了拳头,问吴太医,“你老实跟我说,还有没有可疑的地方?你跟着我也有些年月了,你倘若对我说真话,我倒还可以饶恕你;若是你知情不报,那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皇后娘娘明鉴,在下不敢隐瞒任何事情。有件事必须跟您说说,在下掰开过郡王爷的嘴,没有浸泡过湖水的痕迹。”
    “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说,郡王爷在水里的时候一直是闭着嘴巴的。若真是撞在石头上,难免会张嘴呼叫,有湖水浸入嘴里,我这样说您该明白了吧?”如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问道:“难道您是说,郡王爷没落水之前就已经晕了?那……”她说到这儿时有些惶恐了,转头看了韩皇后一眼,脸色已经铁青铁青了。
    沉吟了一会儿后,韩皇后语气凝炼地对吴太医说:“你听着,念在你替我办了这么些年的事,其中不乏造孽的,害人的,我放你一条生路。明天一早,你收拾东西,带着家小出城回老家去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了!”
    “多谢皇后娘娘!”吴太医忙磕头感激道,“多谢皇后娘娘不杀之恩!在下明早就走,绝不会把从前任何事说出来的!在下一直铭记着皇后娘娘当年的知遇之恩,断不会背叛娘娘,到死都不会说的。”韩皇后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你现下不说,等到了阴司地府,阎王照旧会让你抖落得一清二楚的。行了,你走吧!”
    “多谢娘娘!”吴太医再次磕了个头,提起药箱急匆匆地出了院门。
    如意瞧着韩皇后的脸色不太好,忙吩咐小丫头送来了人参茶,喂她喝了两口。她缓过神来后,长长地喘息了一口气,望着窗外说道:“再过一个月就到冬天了。冬天,蜀中极少下雪,更少下鹅毛大雪。我记得冬宁出生那年,下了好大好大一场雪,铺了满满一院子。我那时很兴奋,像个孩子似的,要跟微尘和冬音一块儿玩雪。谁知道,动了胎气,把冬宁提早生了出来。所以我给她起名叫冬宁,小名雪儿,她是在一个冬天宁静的下午出生的孩子,性格就像那下午飘飞的雪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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