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桃花香-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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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事都要跟我分个高低出来。”
“那谁高谁低了?”蒙时翻身搂着香草,冲她脸上扑了两口热气道:“瞧着谁娶了你,那就是谁赢了呗!那小子嘴里没句靠谱的话,你只当是给驴踢了的。”
“他有句话倒是说对了。”“哪一句?”“你都没夸过我漂亮。这会儿不夸,往后生了娃儿,你更嫌弃了吧?”“非得叫我学他那油嘴滑舌吗?我倒是愿意这样静静地抱着你,惟愿足矣了。”
“我也是……”
两人的嘴刚刚碰上,窗户外面传来了一阵凄惨悲凉的洞箫音。香草坐起来问道:“我们院子里有谁会吹洞箫吗?”蒙时捏了捏眉头,无奈地笑了笑说:“你猜还有谁这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你先睡着吧,我去瞧一眼。”
香草掩嘴笑道:“可莫再把他的手腕拧了,刚才问我拿药时,把你好骂了一通呢!”
“放心,给他留着娶媳妇用。”蒙时开门走了出去,看见韩铭念站在梨树下姿态飘逸地吹着洞箫,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蒙时抄手看了他一会儿,从地上捡了块石头丢过去,他立刻跳起来躲开了。
“三更半夜的,你拿着洞箫鬼哭啥呢?”蒙时笑问道。
“粗俗,”韩铭念一本正经地晃了晃手里的洞箫说道,“这东西你是不会欣赏的,唯有唐廉哥哥能明白我洞箫之中的深意……”
“莫告诉我,你有龙阳之癖?”
“谁有呢?果真是粗俗!我只是趁着月色大好,风景别致,拿着唐廉哥哥从前送我的洞箫出来吹奏一曲罢了。香草听见没?或许从前唐廉也为她吹奏过呢。”
蒙时捏了捏手指关节,微笑道:“韩铭念,你很少在我面前兜兜转转地说话,莫不是真遇上啥麻烦了吧?要是遇上,痛快说出来,要是再反复拿唐廉说事,我真就丢你出去了。”
“你害怕了?”
“我害怕我忍不住让外公少个孙子,你到底说还是不说?”韩铭念收起那高傲的姿态,用商量的口吻说道:“这事嘛,很简单,让我在你这儿住一段日子就行了。”
“总得给个理由吧。”
“我来看我嫂子和未来侄子,不行吗?”
“你觉得我那么好哄吗?你不说,又不让我送你回州府,肯定是有事的。平日里,大家都知道你跟我在一堆儿就掐架,谁会想到你肯我这儿来?你这回出其不意,不是想住在我这儿,是想躲在我这儿吧?夸了香草那么一通,又拿唐廉出来说事,想干啥?”
韩铭念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说道:“说住也成,说躲也成,横竖你得让我在这儿待一段日子。我留下对你好处多多,我可以帮你陪着香草,领着她到处散散心,说说笑话,变个杂耍啥的,你就放心去打理买卖上的事,这不一举两得吗?”
“我媳妇用得你陪吗?你躲谁呢?”
“躲我躲的人呗!一言为定了,不许反悔,我先睡了!”韩铭念一溜烟就跑回自己房间了。
韩铭念就真在蒙府住下了。他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一天到晚就混在香草的院子里,倒搅得一片热闹。院子里的姑娘们都很喜欢他,听他说外面的故事,或者跟他一块儿玩姑娘家的游戏。他几乎什么都会,打双陆,叶子戏,斗百草,扑蝶都会,而且画眉是一流高手,把长安那些时兴的样式在姑娘们额头上试了个遍。
不但如此,把晋氏绿儿都惹到了这边来了。蒙时和宝儿回来,如果找不到丫头和香草,估摸着就该在他房里或者是小茶厅里。
有一晚回来,宝儿看见韩铭念正在给听雨画眉,差点没气死过去。等听雨从房里笑嘻嘻地走出来时,宝儿拽了她一把,她吓了一跳问道:“干啥呢?动手动脚的,你以为我是柳花巷子的姐儿啊!”
“你刚才在干啥呢?”宝儿一脸不高兴地问道。
“玩儿呢!韩少爷给我画眉,画的是小山眉,好看吗?”听雨把脸伸过去给宝儿看。
宝儿皱紧了眉头说:“难看死了,赶紧擦了吧!他哄着你玩的。”
“才不是呢!亭荷姐姐她们都说好看呢!韩少爷说我的眼睛好看,还问我要不要去州府玩。”132do。
“去吧,去了就卖了你,你只当他好人呢?一看就不啥好鸟!”
听雨嘟起嘴巴说道:“宝儿你真小器!”
“我小器吗?你拿眉毛给人画来画去,你……你是打啥主意啊?”
“你这话啥意思呀?韩少爷好心给我们画眉,还教绿儿姐姐配胭脂呢,咋了?”
“横竖我看着他挺烦的,不许他再给你画眉毛了!”
“画了又咋了?又跟你没干系!”听雨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丢给他说道,“横竖我们俩的帐清了,这荷包给你,往后不许再跟我说话,我不想搭理你。宝儿就是个小器鬼!”
“真生气了?”
“哼!”听雨说完转身就走了。宝儿拿着那荷包看了又看,笑嘻嘻地说道:“绣得真好看,为啥没绣鸳鸯的呢?几根水草就把我打发了?”
寻梅走过来瞧了一眼,问道:“是听雨做的荷包吗?”
☆、第二百七十八章 真缘故铭念婚事 ☆
宝儿往怀里一揣,说道:“跟你没啥干系,快去捧着你的韩少爷吧!”寻梅掩嘴笑道:“我听听雨说那荷包是绣给她爹的呢!哈哈……宝儿,原来你是听雨的爹呢!是干爹吧?不过我告诉你,听雨也说了要绣个荷包送给韩少爷。言殢殩獍”
“啥?凭啥?”
“我们都会绣东西送给韩少爷呀!”
“你们疯了吧?少爷白养你们这群没脑袋的丫头了!你们给少爷做个啥好东西吗?”
“横竖你管不着!”寻梅凑上前笑米米地说道,“宝儿,听雨可是配了人的,你算啥呀?还是歇歇火吧!嘿嘿……”
“死寻梅!”宝儿气得直翻白眼。
这天早上,香草和蒙时正吃着早饭,韩铭念走了进来,笑问道:“香草,说好今天要去田庄的,对吧?”
“嗯!”香草点点头道,“一会儿叫上二嫂,我们一块儿套了马车去。”
“坐马车多没劲儿呢!那得坐小轿,一路才能看得见风景呢!我跟你说——”他正想往旁边绣墩上一坐,蒙时伸腿就给他蹬到一边去了,他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摔了个重重的屁股墩!
屋子里的丫头们全都笑了起来,亭荷和雨竹赶紧把他扶了起来。香草用胳膊碰了碰蒙时笑道:“你这人还真坏呢!”
“我们以前就是这样玩的,彼此彼此,”蒙时放下筷子说道,“你玩归玩,可不能走动太多,午时之间得回来,不能在田庄上待太久了,也莫跟这小子说太多话了,横竖他脑袋里装的东西跟你区别大了。”
韩铭念拍了拍屁股,起身道:“你放心走吧,香草就交给我了。”
“再把你的洞箫拿出来试试,看我能不能把它掰断了。”
“嘿嘿……放心,压柜子底下去了。”
蒙时又跟香草叮嘱两句,然后起身走了。等他走后,韩铭念笑道:“听他的做啥呢?午时之前回来那就没玩头的。眼下风正好,我们去放放秋风筝咋样?田庄上的风应该不错,叫丫头们在旁边支两个小灶,炖些东西,地上铺了软垫子,我们玩叶子戏咋样?”寻梅忙说道:“府上可禁赌的。”
“我们又不在府里赌,去外面玩你家少爷还管得住?玩够了叶子戏,我们再扑扑蝶,捉两只蜻蜓,剪了翅膀,我给你们做花钿咋样?”
香草笑问道:“你还会做花钿呢?”
韩铭念点头道:“鱼骨的,蜻蜓翅膀的,金箔的我都会做,你想要什么花样我都可以给你做。蒙时没给你画过眉吧?他那人总是装一本正经天下无敌的样子,哪里会放下身段给你画眉呢?一会儿出门的时候,我给你画个含烟眉,保准叫你更漂亮。”
“哟,韩少爷还会做花钿呢!”亭荷笑道,“那花钿卖得可不便宜,我们想照着做也做不成,您干脆教教我们吧?您都会啥样儿的?”
“多了去了,州府城里时兴的样式就不用说了,长安城里现下时兴火焰花钿,泪珠花钿,再点颗落泪痣,那就更美了!”
韩铭念转头问香草,“你喜欢哪一种?我觉得你这眉真该剃了,再贴个花钿更好看的,保准叫蒙时看傻了眼。”“罢了,我觉得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还是不动为好。”
“是怕蒙时生气,不敢叫我动你的眉吗?”
“我怕他生气做啥呢?横竖是我自己不喜欢。你要爱去捣鼓,一会儿等二嫂来了,你替她捣鼓去。”正说着,绿儿一个人来了。
香草问道:“二嫂不去吗?”绿儿道:“二少奶奶身子不舒服,得在家歇两天,叫我陪了你们去。”
“侯大娘最近还好吧?”
“好着呢!”绿儿笑道,“老实多了,帮着照料小少爷,也不那么聒噪了。”
“那就好。”
过一会儿,香草让亭荷收拾了东西,带着韩铭念等人一块儿出门了。到了大门口时,管氏带着曦儿来了。她笑问香草:“你们这是要去踏春还是踩秋呢?”
香草道:“就是去田庄上玩玩,也没啥大事。”
“那可不能少了我!”管氏忙笑道,“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的,你可不能撇下我就走了,要不然我没处玩去了。对了,许三娘她们呢?”
“回去了,家里有事让她们先走了。”
“哎哟,三娘是怕收我这干女儿吗?这么快就走了,我连送都没送一下呢!”
“都是亲戚也不矫情这事了。你要去,得备了小轿,我们一路往城外去,一边走一边玩儿。”管氏点头笑道:“那好呢!稍等等我,我这就叫曦儿去准备小轿”她回头吩咐了曦儿几句,曦儿飞快地往侧门那边跑去了。
管氏忽然注意到有个长得好俊俏的陌生男人,便悄声问香草:“那人是谁呢?”
“照样是你侄儿!”
“蒙时的兄弟?”
“嗯,韩家那边的。”
“哟?”管氏一听这话眉毛抖了两下说道,“是州府韩家的少爷吗?咋跑这儿来了?往常可没见过呢!”
“谁晓得呢?一时兴起就跑来了吧!”香草发现管氏盯着韩铭念时,眼神中透露着些许的惊喜,却不知道她的喜是从何而来的。儿怀往干寻。
管氏察觉到香草的目光,忙拿团扇掩了掩面敷衍地笑了笑,说起了别的事情。当香草向管氏介绍韩铭念时,管氏故意多看了韩铭念两眼,问道:“少爷来县城里玩,也不把少奶奶带来?”
韩铭念回答道:“我那少奶奶只怕还在她娘肚子呢!”
管氏笑问道:“原来还没娶亲呢!这也不急,横竖韩家门第高,好姑娘排着队儿地等着嫁给你呢!”香草瞟了她一眼问道:“你连这事都晓得?我还没去过州府呢,你去过?”管氏连忙摇头道:“没去过,想去瞧一眼呢,可是没机会呀!只要老爷不开口,我这样的人哪里能出远门呢?还是羡慕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呢!”
这时,曦儿匆匆跑了回来,一脸生气地对管氏说道:“姨娘,月娘不给备轿子,说你早又不说,这会儿子才来要,备不上!我跟她争辩了几句,她还想打我呢!”
管氏眉头紧皱了起来,使劲地扇了两下团扇道:“真拿自己当管家婆娘了?我不过是要个轿子出门,那也是老爷的脸面,她倒推三阻四了!等我回去,慢慢跟她理论!”
“哎哟,姨娘,您跟她犯得着生气吗?”曦儿忙拦着管氏说道,“回去又是一场吵,还不如先跟三少奶奶她们去了,请三少奶奶在她轿子里多添个人就是了。”
“那可咋行呢?”管氏冲香草笑问道,“这不好吧?”
香草知道管氏想跟她同坐一辆轿子,趁机套近关系,于是招手叫来了韩铭念说道:“家里轿子不够,舍了你的给姨娘坐坐,当是孝敬长辈了,好不好?”
韩铭念道:“香草你安排就是,不过把蒙时的马牵来给我骑骑,如何?”
“我这就叫人去牵来。”
管氏故意推辞道:“那可咋行呢?韩少爷远道而来,连轿子都给我抢走了,我可不好意思去了,还是算了吧。”韩铭念笑道:“我其实就想骑骑蒙时的马,趁机欺负欺负他的马,你别推辞了,请上吧。”管氏朝韩铭念点头微笑道:“多谢了!”
不多时,一行人往城外而去。韩铭念好不得意,骑了个高头大马在前走着,领着身后的小轿一路出了城。宝儿无意中路过看见了,一眼就认出了那马是蒙时的,赶紧跑回去跟蒙时说:“少爷,坏了,那韩少爷骑了您的马儿往城外去了。”
“他一个人?”蒙时头也没抬地问道。
“不是呢!后面好像还跟着少***轿子,估计应该是去城外游玩了。”
“就让他们去吧!”
“可我觉得那韩少爷不像是啥好人呢!一大清早地就来跟少奶奶套近,贼眉鼠眼的样子。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