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桃花香-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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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地主之谊。不打扰你了,继续去寻找让你按捺不住画笔的清丽脱俗之人吧!”
男子微微惊讶地看着香草,问道:“你晓得我是谁了?”
香草道:“带着一张跟蒙时挂相的脸到处乱晃,还来调戏蒙时的媳妇,你胆子真挺大呢。不过,我念在你初犯,不与你计较,更何况,你刚才那番钦慕之词在我看来,粗糙又毫无新意。啥是庸脂俗粉?不过是你们这些男人自以为见识多了世间的女子,又嫌弃找不到能令你们眼前一亮的女子,来使你们那画笔生辉,因此才杜撰出了一个庸脂俗粉的话。依我看来,你也不过是庸才俗物而已!”她说完转身对听雨说道:“写完了吗?该去找二嫂了。”
“这见解真是……等等!”男子看着香草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惊讶和欣喜,忙上前施了一礼道:“冒犯嫂夫人了,早闻嫂夫人大名,一直想一睹芳容,今天得见,果然是明眸善睐呢!没想到今天在此碰巧遇上,忍不住便上前来打个招呼。”
“你这招呼打得够别致了,不过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哪位?”
“蒙时一定没有在嫂夫人跟前提过我,因为他向来不在姑娘面前提我的。”
“为啥?”
“因为但凡姑娘认识了我,便不会再挂念着他,从小到大,我的人缘总是比他好。他表面一副凌然正气的样子,其实背地里孤僻得很,一点都不招人喜欢。”
香草眨了眨眼睛,再次打量了眼前这个家伙。胆子不小,嘴巴更坏,一开口就把她亲爱的相公蒙时批驳得一文不值了。她有点纳闷地问道:“言归正传行吗?请问尊姓大名。”
年轻男子礼貌地再施个礼道:“在下姓韩,字铭念,嫂夫人可以叫我铭念。”
“韩铭念?你姓韩的?难道会是我婆婆娘家的人?”
“嫂夫人所言甚是,我正是蒙时的堂弟,从州府而来,初次见面,叫嫂夫人受惊了。”
“哦,堂弟?”香草点了点头道,“怪不得跟蒙时有些挂相呢。”
“嗯!”这位叫韩铭念的男子抿嘴露出一丝木棉花般温柔的笑容,然后,“虽说是堂弟,可我只比他晚一天出生。论起来,蒙时与我确有几分相似,不过从小旁人便说他长得不如我好看,因此他心里倒有些自卑的。”
“啊?”香草哑然失笑了。听雨在旁边鼓起腮帮子,一双愤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韩铭念。
“今天一见嫂夫人,我这画笔就情不自禁地动了起来,所以有所冒犯请见谅!”韩铭念笑道。香草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问道,“你总是这样夸奖别人的吗?”
“这不是夸奖,是照实直说而已。难道蒙时从未这样说过?那倒是,他向来是没心没肺地,总觉着全天下的姑娘都该捧着他,围着他转似的。但凡见着贫弱的姑娘便一发地拿银子买下,放在身边伺候着,显得他既大方又善心。”
听着韩铭念对蒙时这番评头论足,香草真想狂笑一阵再说。她强忍住笑问道:“那个堂弟啊……”
“叫我铭念,我也叫你香草,不显得那么生分。”
“铭……念?念着有点不顺口呢,我想问问,你总是这样跟别人说蒙时的吗?”“没错,我总是实话实说。他那人有些小清高,再有些闷里骚,最喜欢躲在书房里摆出一副钻研学问的样子,教姑娘家瞧见了,以为他有多文雅儒修呢!”
草晃杰本一。“哈哈哈……”香草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弯腰拍手道,“我信了,你肯定是他堂弟,千真万确的!”听雨在旁边完全傻眼了,从来没听见别人这么诋毁过自己少爷,真是又气又急呢!
这时,晋氏和亭荷她们都走过来了。韩铭念往晋氏跟前施了一礼道:“这位想必是蒙定二哥的夫人,晋姐姐了。”这一声晋姐姐叫得晋氏这已经做了娘的人好不欢喜,满面玉簪花似的笑容,轻声问道:“这位是……”“蒙时的堂弟,”香草笑道,“叫韩铭念。”15464930
“是吗?”晋氏惊讶地笑道,“哎哟,真是从来没见过呢!为啥忽然到了城里却不来府里知会一声?”韩铭念道:“我这人向来寄情于山水隐市之间,随心来去,无拘无束,比起蒙时常常夸耀的游学经商倒逍遥自在得多!”
“啊?”晋氏微微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答下一句了。韩铭念又问了亭荷寻梅绿儿的名字,然后摇头笑道:“这一定又是蒙时附庸风雅的拙作罢了。亭荷这名字倒糟蹋了这位姑娘,这位姑娘长得面含桃丹,眉似青柳,当取丹柳这名字最为合适。”
姑娘家都喜欢被人夸,一听韩铭念夸自己面含桃丹,亭荷心里股子为自家少爷抱不平的气儿消去了一半。她笑问道:“我真的有那么漂亮吗?”
“自然,我不说假话的。”
接着,他又把寻梅等人的名字一一驳了个遍,反正是顺带着把蒙时贬了一番,把每个人都哄得高高兴兴。那股子要替蒙时平反的念头早就被大家抛诸于九霄云外了!
这天晚上,当蒙时和宝儿回到小院时,老远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阵姑娘们的欢声笑语。蒙时好不奇怪,心想今天家里有什么喜事吗?为何这些姑娘们都笑得这么开心呢?
走进了院子,只见小茶亭里坐着十几个人,正围在一张圆桌边谈笑风生呢!当中有个人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属于万红丛中一点绿,蒙时一眼就认出来了,大大地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韩铭念?这小子果然来了!”
宝儿不认得韩铭念,看见他和听雨又斟酒又碰杯,好不高兴。他咬咬牙问道:“少爷,那人是谁呀?胆子可真大呢!您不在家他也敢上门!听雨那几个没脑袋的还跟着高兴呢!”
☆、第二百七十七章 惹欢笑铭念不走 ☆
韩铭念已经看见蒙时了,冲他得意地笑了笑,走出小茶亭说道:“回来得这么晚?是在外面风流快活呢,还是真有正经事儿可做?”
“没大没小的毛病还是没改呢?用这种方式问候许久不见的兄长,也只有你能做得出来,”蒙时偏头问香草,“他没吓着你吧?”香草走过来笑道:“一点也没吓住,反倒是挺好玩的。言殢殩獍”
“那是自然,”韩铭念对蒙时笑道,“我和香草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真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叫她啥?”蒙时微微皱眉问道。
“香草呀,叫嫂夫人多生分呢?我问了,她比我小,我可以叫香草。改天我们还要去你们蒙家的田庄,对了,还有晋姐姐一块儿呢!”
“晋姐姐?”宝儿冒了一句问道,“这府里有个晋姐姐吗?”亭荷在旁边说道:“笨呐!府里谁还姓晋呢?自然是二少奶奶了!”
“啊?”宝儿差点没把中午吃进去的全部吐出来!
“丹柳姑娘说得真对!”
“谁是丹柳姑娘呀?”宝儿问道。
蒙时看着韩铭念摇头笑了笑,说道:“喜欢给别人家的丫头改名字,这习惯也没变!走吧,去书房慢慢扯两句。”
香草问道:“饿了吗?中午炖了排骨莲藕汤,还蒸了花皮粉肉,还要不要再来一小壶酒?”
蒙时刚要说话,韩铭念抢了先说道:“香草,我也喜欢排骨藕汤,你是特意为我炖的吧?是为了答谢我上午送给你的小画像吗?给我也来一碗……”
“赶紧跟我走!”蒙时拽起韩铭念的手就往书房走。
韩铭念回头冲香草笑道:“我唯有一样儿比他弱些,那就是拳头。你一会儿会替我上药的吧?我是为你而伤的呢!我……”
蒙时不等他说完,就把他拉进了书房,然后关上了门。韩铭念'看书吧:。KANSHUBA。ORG'整 理了一下衣衫说道:“到了我跟前,你那儒雅之风就荡然无存了吧?为何不敢当着香草的面儿对我动粗呢?怕香草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吗?”
蒙时二话不说,反拧了韩铭念的胳膊,韩铭念疼得连声大叫道:“你横竖就这一招是吧?疼死了!”
“对付你,不用太多招术了,这一招就管够了!我问你,来这儿做啥的?”
“游山玩水不行吗?”
“带着香草到处转悠,又献殷勤又卖乖,有啥目的?”
“哎哟……松手啊!”
蒙时又使了一下劲儿,道:“这会儿子外公不在这儿,你打算找谁告状呢?要不说,我可不松手的。”
“蒙时你就是个小心眼!我小时候告了你的状,你都还记得呢!亏你在爷爷面前说你不会跟我计较,原来是假装大方……哎哟,你真打算拧断我的手呢?”
韩铭念疼得哇哇大叫。“别的事就算了,当着我的面儿,一口一个香草的叫着,是你自己找没趣!”
“你还不许别人对香草好呢?我觉着她嫁给你是亏了,她没看清楚你的真面目,掉你陷阱里头了。”
“我有啥真面目呢?”
“你自己心里清楚!”
“还废话是吧?打算在我这儿养伤是吗?”
“我跟你说,蒙时,你真得很无趣。打小文采没我好,长相没好我,在姑娘面前也没我得宠,就跟爷爷学了两招拿人的玩意儿,老是逮着我欺负,横竖你就这点本事!”15499838
蒙时微微一笑松了手。韩铭念赶紧跳到了一边,揉着他的手腕,对蒙时说道:“你还是不敢把我咋样!”“你那两只手我替外公留着了,省得他多一个没爪子的孙子!说吧,来这儿做啥的?是在教坊里惹了风流债,还是家里给定亲偷跑出来的,或者实在是没处玩了,换个地方哄姑娘玩儿?”
韩铭念一本正经地说道:“别以为你很了解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儿!我来就是为了见见香草,谁知道一见如故,彷如隔世缘分……”
“还不说是吧?信不信我现下就捆了你扔马车上,叫个人连夜把你送回州府去?”
“你只会拿这事吓唬我!”韩铭念揉着发疼的手腕,一脸不情愿地说道,“你非要问,我也只好说了,是奶奶让我来的。要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往你这儿来啊?我多看一眼,都会少一年的寿!”
“外婆叫你来干啥?”
“瞧一眼你死的还是活的,要是死了好歹得找着坟在那儿,清明或者鬼节的时候也好有地方拜祭不是?你还真能耐,虽说姓蒙,可成亲也不跟我们姓韩的招呼一声,媳妇就娶进门了。爷爷本来是很生气的,可拦不住奶奶心疼你啊,说你打小就没了娘,可怜极了,只要你喜欢由着你去吧”
“听着口气是嫉妒吧?”
“得了吧,我什么时候嫉妒过你了?是你一直嫉妒我吧!要不是看在姑姑去得早,我可不那么让着你,奶奶也不会那么宠着你。”铭已念意来。
“行,看完了,可以走吧?现下我就派了马车送你回去。告诉外婆一声,我好着呢!等她曾外孙出世了,再带着一块儿去给她磕头。走吧!”
“蒙时,你……我手疼,走不动!”
“手疼关走路啥事呢?又没叫你用手走,要装蒜的话,我连你那只手一块儿拧了,省得你装得麻烦。”
“香草舍不得我走,你不信问问她,她可喜欢我了,一下午给我逗得笑呵呵的。你这相公算是白当了,连自己媳妇儿都没夸过一回,你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吗?喜欢吃什么糕点吗?想去哪儿玩吗?要不是因为唐廉,你才不会跟她……”话还没说话,蒙时就捏住了韩铭念的下巴,笑问道:“真是欠揍是吗?我索性成全了你,再送两副绑腿给你好不好?”
“你想毁我容呢?心里嫉妒我就明说嘛,赶紧松开,不然我死之前也要把话说出来!”
这时,香草在外敲门问道:“到底嘀咕完了没?饭菜凉了可不好吃呢!”
“香草……”蒙时一把把韩铭念拽了回去,说道:“她可怀着娃儿,你再带着她到处转悠,我可就不去饶你了,明天就走,听见没?”
“哥哥,你是心疼她,还是心疼她肚子的娃儿呢?莫不是真喜欢上她了吧?”
“我可不想二舅办丧事,你自己好好保住你那口牙吧!”蒙时笑了笑,开了门说道:“扯完了,走吧,陪我吃饭去!”
“那韩铭念呢……”
“莫管他,他不会拿自己当客人的。”蒙时牵着香草就走了,韩铭念甩了甩被蒙时拧疼了的手道:“就知道这次来凶多吉少,这家伙手劲儿比从前大了。横竖不能走的,留下来再说吧。”
晚上,亭荷她们退出房间后,蒙时和香草并肩躺在床上说话。香草把之前韩铭念骂他的那些话全都告诉了蒙时。蒙时转过头来笑道:“他就是那样儿的,在外公家几个孙子外孙子里头,就他长得跟画里走出来似的,所以从小就觉得自己貌胜潘安,可了不得了。在姑娘们跟前,他也是最出风头的,总拿我跟他做比较,啥事都要跟我分个高低出来。”
“那谁高谁低了?”蒙时翻身搂着香草,冲她脸上扑了两口热气道:“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