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替身时代-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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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病人名叫萨莫兰·蒂尔摩，现年22岁零132天，他的家族从北仑共和国星河之旋星移民来亚博历时……”
“我知道你这么繁琐的介绍一定是有原因的，但还是说重点好了，桂伦。”弓亚明微笑着打断了徐桂伦的话，柔声说道。
“那我只说结论好了阁下，根据时候搜集的情报表明，这位萨莫兰·蒂尔摩出身不算高贵，可绝对是纯正的人类基因，他全身瘫痪的原因是先天性脊柱空洞症，表现为骨骼中只有极少量的骨髓存在，根本无法支持日常运动。
这种病症非常罕见，发病率通常不足百万分之一，在目前的医疗条件下只有诱导疗法，也就是诱导其骨髓增生才能缓解或治愈，而且成功率只有50％，很不幸的是萨莫兰·蒂尔摩不在成功之列。
在去亚博荣耀星科莫兰陆区花都市第一医院尝试新疗法治病之前，他的整个人生都是在智能轮椅和病榻上度过的……”徐桂伦讲到这里，亚博昆弥乘坐的飞车已经开始缓缓降落进亚博特殊菌种实验中心的巨口中。
早已接到通知的警戒部队马上行动起来，让本来漆黑一片、寂静无声的中心顷刻间变的灯火通明、异常嘈杂。
“这些警卫让我心里的神秘感荡然无存。”弓亚明摆摆手示意徐桂伦不要再说下去，随口抱怨一声，不等随扈给自己打开车门，便走下了飞车。
他脚掌刚刚落地，马上就听到一个显得激动异常的颤抖男声喊道：“阁下，欢迎您莅临亚博特殊菌种实验中心。
我是中心首席长官歌赛都·J·玛奥利，在这里代表中心所有科学家对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亚博昆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看到占地广博却只有一层的亚博特殊菌种实验中心主体建筑前，一名穿着科学家工作时最普遍的白袍，头发稀疏，额头高耸、明亮的矮胖中年男人，在一群仿佛白鹅一样学者的簇拥下，正朝自己挥舞着双手。
看起来是因为弓亚明是临时成行的关系，亚博特殊菌种实验中心的工作人员似乎没有得到直接接近他的允许，以至于这位自称中心首席长官的男人，竟被警卫挡在了距离弓亚明100米外，只能靠着出人意料的大喊大叫来表达自己的敬意。
“保安官先生，刚才那个朝我喊叫的人是这座实验中心的首席科学家？”弓亚明朝距离他最近的一名保安官问道。
“是，是的阁下。”年轻强壮的保安官无意中得到和昆弥对话的机会，激动的面颊涨红的回答说。
“那别拦着他，让过来。”亚博昆弥吩咐道。
命令传达下去，很快矮胖中年男人J·玛奥利便大步来到了弓亚明的面前，刚刚站好他便急不可耐的说道；“阁下，安全情报局的特工们还在检查我们中心，恐怕您还要稍等才能进去，当然这也是为您安全着想，谨慎些是应该的。
我现在先向您报告一下HI0897实验体的具体情况……”
J·玛奥利多话、幼稚、好胜的表现实在不像是个正常成年，更不要讲是一个高阶政府部门的首席长官。
不过鉴于诸如‘试验中心’、‘科学院’之类的学术机构，首席长官通常都授予部门最杰出的科学家，而日常管理事物都由秘书处执行，这一切就变得很容易理解了，毕竟优秀科学家的脾性，通常都是有异于正常人的。
可是能够理解，并不等同于能够认可，听到亚博特殊菌种实验中心首席长官在这种半公共场合胡言乱语，徐桂伦马上斥责道：“J·玛奥利先生，你的部分研究课题是受《亚博机密法》保护的，现在可不是向阁下禀告的时机。”
就算性情再特异J·玛奥利毕竟也是一名有理智的成年人，听到徐桂伦的话，他恍然大悟的尴尬笑笑，不再讲话。
而看到亚博昆弥肃穆的身影站立在亚博特殊菌种实验中心前院后，四周本来嘈杂的人声也渐渐消失，不久便只剩下深冬傍晚的夜风在空中呼啸……
10几分钟后，亚博安全情报署的特工们终于按规程将特殊菌种实验中心详尽检查了一遍，虽然这样的保护对于已能单独猎杀都灵神祗化身的亚博昆弥来说只具有象征意义，但他们的工作看起来仍是一丝不苟。
走进因为安全考量，根本没有安置照明灯光的亚博特殊菌种实验中心巨大而黯淡无光的主建筑室，弓亚明凭借着被替身能力反馈到远超常人的视觉和嗅觉，看着墙壁上每隔30公分便规整的布置有监察仪，嗅着空气中清新的消味剂味道，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低声赞扬道：“亚博安全情报署改组后，翔蛮工作果然进入了良性轨道。
就算是精选的人员，能把毫无意义的工作，做到这样细致、完美的地步，也是难能可贵了。”
“是的老板，现在的安全情报署的确已经非常得力，事实上今天这次事件的情报封锁工作，就是他们进行的。”紧跟在弓亚明身边的徐桂伦声音低沉的说。
“现在已经没有闲杂人员了桂伦，你可以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位罹患先天性脊柱空洞症的萨莫兰·蒂尔摩先生后来怎么样了？”听到徐桂伦的话，好奇心越来越旺盛的亚博昆弥低声问道，在黑暗的走廊中，他的话显得有些幽然、恐怖。
“萨莫兰·蒂尔摩先生在亚博荣耀星科莫兰陆区花都市第一医院接受的治疗并不是根治他的疾患，而是借助最新的辅助器械提高生命质量。
阁下，您现在一定已经猜到一个全身瘫痪20多年，骨髓耗尽只剩头脑能转动的重症病人可以靠什么提高生存质量了吧？”徐桂伦沉默片刻，声音古怪的反问说。
“革新仪器制作的假肢，不，不，全身瘫痪，那么应该是用革新仪器制作的整副外部骨架，就像是加固那些古董建筑一样，不能轻易修整内部结构，就在建筑物外面建造一些金属框架、三角支撑之类的东西，把它固定起来。
可我实在不明白，一个普通的残障年轻人，就算接受革新型辅助医疗仪器失败，甚至死亡，怎么会令你这么严肃对待，桂伦。”漫步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弓亚明轻声说道。
第三百七十八章 生命的出口（2）
对于亚博昆弥的疑问，徐桂伦声音显得有些古怪的回答道：“阁下，对萨莫兰·蒂尔摩进行的革新型辅助医疗仪器治疗的确就像您猜到的那样，是用一件类似紧身衣的外骨辅助系统，将他全身包裹起来，代替骨架。
治疗效果很成功，受人意识自如控制的革新型外骨辅助系统使萨莫兰·蒂尔摩的生活变得和健康人相差无几，让他可以自由行走、活动，甚至欺骗他的大脑，感觉到身体充满力量。
这种全新的生活体验让这个一直呆在病床上的年轻人欣喜若狂，于是他开始放任自己享受生活，漠视对先天性脊柱空洞症并发症的控制，终于导致体内多个器官发生不可逆的衰竭……”
弓亚明仿佛预感到什么似的，突然停下脚步，插话道：“他死了？”
“他如果死掉的话，我们就没有任何麻烦了，阁下，问题是萨莫兰·蒂尔摩还活着。”徐桂伦停在亚博昆弥身旁，苦笑着说道。
昏暗中弓亚明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沉默着迈步前行到了走廊尽头的一座巨大浮台前。
踏上浮台，由亚博特殊菌种实验中心首席长官兼首席科学家J·玛奥利利用活性基因亲自启动，弓亚明一行深入地下500多米，来到一处巨大的实验场中。
浅黄色的明亮灯光从天花板上照射下来，亚博昆弥从浮台走下，指着实验室正中竖立着的上百个冲灌满无色浓稠营养剂的透明维生舱，面无表情的说道：“桂伦，你说的那位萨莫兰·蒂尔摩先生，好像不只一位。”
“阁下，先天性脊柱空洞症的医疗实验，由杜康怀名特生物医疗公司申请进行，它们总共在亚博各个行政星招募的23456名患者，其中约9。23％发生了和萨莫兰·蒂尔摩一样的状况，只不过萨莫兰·蒂尔摩是最早的一例。”徐桂伦声音轻飘的说道。
弓亚明嘴角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意，漫步走到那些透明维生舱前。
维生舱中像是盛满海鱼的罐头一样，塞满了年龄、肤色各异，共同特征是骨瘦如柴，穿着极薄淡绿色近身衣的人类。
这些人都很清醒，在营养液中面庞惊恐的缓缓挥舞着双手，像是演出默剧一样，在亚博昆弥面前拼命挣扎。
“桂伦，他们的精神可不像是罹患先天性脊柱空洞症并发症，多器官不可逆衰竭的重症病人。”游走在这仔细品味仿佛炼狱一样可怕的场景中，弓亚明轻声说。
“是的阁下，他们‘变异’了，在内脏器官全面衰竭后，革新型的外骨系统仿佛变成了他们的身体，支撑着他们的生命……”徐桂伦低声回答道。
“脑死亡之前，就算内脏器官全面衰亡也不算是医疗定义的死亡不是吗桂伦？”弓亚明怀有一丝侥幸心理插话说。
“问题是阁下，他们的大脑在医学定义上，也因为缺氧死亡了。”徐桂伦以一种近乎呻吟的声音缓缓说道。
听了亚博全权行政官的回答，弓亚明终于抛弃了心中最后的侥幸，长长舒出一口气息，他在透明维生舱群中站定，面无表情的转身，环顾着身后跟随的，将手放在腰间的瓦伦泰坦，和那些或者脸色惨白，或者还是一脸兴奋表情的亚博特殊菌种实验中心科学家。
“泰坦，没想到你直到现在也没有忘记职业军人的操守，随时佩戴着武器，可是现在可不是使用它们的时候。
革新型仪器已经密布亚博人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像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就一定会持续出现，根本无法隐瞒。”先将目光转到了瓦伦泰坦身上，弓亚明突兀的笑了笑说道。
“可是阁下，先天性脊柱空洞症是发病率极低的病症，把知情人‘清洗’掉，会为我们争取到大量的时间。”对于亚博昆弥的话，瓦伦泰坦极其罕见的反驳说。
这时站在亚博昆弥身边的徐桂伦也怂恿道道：“阁下，杜康怀名特生物医疗公司所有参与先天性脊柱空洞症医疗实验环节的人员，都已经被控制住了。
而您面前的这些科学家，就是这件事在亚博特殊菌种实验中心的所有知情人，一切都还在掌握中。”听她讲话的潜台词，如果不是事件性质太过特殊，必须由亚博昆弥亲自决断，恐怕所有知情者都早已经被其清除干净了。
亚博全权行政官和军方二号人物对弓亚明默契的进言，令地下实验室中那些本就脸色惨白的科学家身体变得颤抖不已；
至于那些因为像是做梦一般亲眼见到亚博昆弥，并得以跟随在这位伟大人物身后而精神亢奋的科学家们，也仿佛恍然大悟一样睁大眼睛，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
不过亚博昆弥接下来的话，却让这些人稍稍感到一些心安，只听这位伟大人物摇头说道：“桂伦、泰坦，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我还是觉得没有任何必要清洗知情者。
我很清楚，革新仪器引发的这种从生命本质的改变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我们眼前的这些先天性脊柱空洞症患者，其实在严格定义上，已经不能被称为‘看类’了。
可仔细想想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我是一名能够猎杀都灵神祗化身的替身使；
泰坦，他是一个可以赤身生存在零下70度环境中的变异者，我们又能比这些可怜人……”
弓亚明还没讲完，徐桂伦便打断他的话，严肃说道“阁下，您再强大，瓦伦泰坦将军再能适应环境，你们也都还在人类的广义范畴内，最起码表面上你们是靠着肉体维系生命，而这些变异的先天性脊柱空洞症患者，却已经是严格意义上的‘机械生命体’。
何况，无论是替身使、变异者、原力师还是要素士种种超越者们作为一个少数特殊群体，还能勉强被人类社会所承认。
可是现在这些先天性脊柱空洞症患者的变异却是由遍及亚博的革新仪器所诱发的生命‘改变’，我们的文明已经和革新仪器紧密相关，不可能禁绝这种仪器，那么我们就只能选择不断强大，迫使人类世界的其它邦国不得不认可这种‘改变’。
而强大需要时间，尤其是在现在这种吸纳星际移民的关键时刻，有时候我们不得不牺牲一些无辜者的生命。”
“你说的不错桂伦，但也要这种牺牲有意义才行。
这样好了，我们用一种折中的方式处理这件事，把所有知情者集中囚禁，如果没有后续事件发生，就按你说的做。
如果有，就和他们签订保密契约，并限制出境。”弓亚明想了想笑着说道。
“您这样和放了他们没有什么区别。”徐桂伦沉默一会，遗憾的说道，语气却透露出一种莫名的轻松意味。
“如果我们要清洗掉事件的知情者，那么后续需要清理的人员就会越来越多，最后很可能会适得其反，暴露后，让亚博陷入到绝对的被动中。
还有桂伦，不管别人会有怎样的联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