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心笑兮-第3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跟鞋,肉色丝袜上残留的一大片泥点子让她显得有些丝狼狈。
“进来吧,需要洗个热水澡吗?”萦西问完她便向里屋走,明明是关心的话,但冷冰冰的语气和态度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不用了。”润蕾站在玄关并不打算进去,咬了咬唇,小心翼翼为难地轻声说,“萦西,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们。”
萦西的头像被利针穿刺似的吱吱疼,原谅?原来要做到原谅不那么容易,否则她不会自责多年,还搞出一系列的麻烦事情,就是因为她不懂原谅,不懂原谅别人,也不懂原谅自己。
“润蕾……”萦西背对着她,肩膀颤颤地抖,无比艰辛挤出类似原谅的话,“我把御林还给你是应该的,你不必觉得抱歉,更不需要得到我的原谅……”
“你这样说,就表示你还是恨我的……不肯原谅我,对不起。”润蕾的瑟瑟语声在越发急促响亮的雷雨之中翻滚、淹没。
萦西觉得自己的力气马上快用光了,耗尽了,泪水如玻璃上奔跑的一条条雨痕,蜿蜒而下。
“为什么要回来,回来了为什么要逼我原谅你们,润蕾,我现在真的做不到。你决定和御林离开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们三个之间完了,何必现在特意回来要我的原谅?还有必要吗?”
润蕾在身后不吭声,只有轻轻的呜咽,萦西的整个身体都像泡在冰河里,刺骨的寒冰渗进皮肤里,她冷的麻木。她不该怪润蕾的,告诉过自己一百遍不该的,可是,她的出现太突然,她的要求太高,萦西控制不住让宽容释放。
屋子里很安静,沉寂的像一口焖锅,润蕾还站在门口没动一步,萦西哭累了,情绪也随之稍稍镇定,抽了抽干涩的鼻子。
“走吧,润蕾,不要再因为我而难过,你们好好生活,以后……我求你们不要再出现。就当我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
“怎么可能?”润蕾脱了湿哒哒的鞋子,走到她对面,认真端详一会儿,微微对她凄苦一笑,“你又瘦了。都怀上了小孩,还不对自己的身体认真一点?”
萦西刚刚收回去的泪又落雨一般坠下,手指抓紧睡衣,盯着她问:“你怎么知道的?”
润蕾保持微笑摇摇头。“那都不重要,我来其实是想告诉你,你的孩子可以放心生下来,至于抚养权给谁都由你做主。”
萦西言不能语,脑袋里进了水似的,一波波回响起她的话。她是该对润蕾的大度感恩戴德么,怎么反而心里更加郁痛了?
润蕾好像怕她不安心,又补充一句:“我和……御林不会和你争,你放心。”
萦西的态度从没动摇过,百分百坚定,但对润蕾说出来这样的话来却甚是艰难:“我从没打算把孩子的抚养权交给任何人。”
润蕾眉间的褶皱登时释然了,心中舒口气,点点头。
“你希望我们不要再见,我会做到。”润蕾抿着嘴唇,心虚得不敢看她,喉咙里翻滚起热浪,终究向萦西表明了此行的意图,“我同样希望你可以做到,既然大家不能互相原谅,那从此不再相见,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孩子成长过程中有用钱的地方,你可以找我……”
润蕾从昂贵的手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这是我的新号码……”萦西直愣愣望着远方,并没接过,润蕾低头走到茶几旁,放下名片,“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萦西,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和孩子。”
一道闪电在天边炸开,把幽暗的房间照得通亮,随后而到的响雷终于将深陷混沌中的萦西劈醒,润蕾回来无非是暗示她不要接受御林妈妈的提议,不要去找御林负责任,但是润蕾这次确实想多了,御林压根没在她的考虑范围内,这回,她也许真的不怨不恨,什么都可以原谅了,因为他们同样都不值得。
萦西从衣柜里了挑出一件自己最喜http://。欢的衣服换上,想化个淡妆,可她的心脏和指尖俱在不停颤动,唇彩涂着抹着倏尔一抖,颜色偏出唇线,萦西索性都擦了,疯颠颠素颜顶着大雨拦下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家乡这边气温骤降,悲催的作者感冒了。。。。。
头疼之下写的后半章,更晚了,姑凉们见谅咯。
41
41、第三十九章 雨过天晴(补全) 。。。
如果不是这场来的又急又猛的暴雨,泽恩今天就要赶去C市把扩建项目的详细计划书拿给当地领导审批。
可惜天公不作美,去C市的航班被延误,连续在单位开了几天的夜车和助手准备计划书,身体疲倦至极却仍不想停下来。
助手是个没毕业来实习的年轻小伙,劝泽恩先回家休息舒舒服服睡一觉,他在机场等候航班恢复的通知再打电话告诉泽恩,泽恩这才打算给自己留点喘息的空间。
洗完澡,筋疲力尽躺在沙发上,没有丝毫睡意,他越是试图用工作甩掉或者麻木这件事,越是感觉自己的无能为力,那思念和苦涩就如无血不欢、无孔不入的吸血虫,一点一点侵蚀他的身体。
*********
萦西恍惚中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那里温暖如阳,炽烈如火,可以将冻在她身上的冰凌通通融化掉,给她安慰和呵护。
脱口而出无比熟悉的地址,萦西捧着颤抖的身体蜷在后座,是激动的还是被雨水冻的都不再重要。司机大叔看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好心递过来几张纸巾,萦西才稍做收敛。
下了车,萦西撑着摇摇欲翻的伞在楼下驻足,家里的玻璃窗前似乎有黑影在走动,她知道那就是泽恩。
泽恩那里有她最渴望的爱和温度,她多想一直呆在他温柔的怀里直到天荒地老,岁月变迁,唯一不变的是彼此的心跳。
现在做什么事之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泽恩,她知道这是爱上一个人的表现。
她以为离开泽恩可以让他和自己过得更好,可以不再像以前惶惶不可终日,可是刚才她就那样不经大脑地冲出来找寻,仿佛茫茫人海只有他才是红心,而自己这颗箭不遗余力向他奔去,义无反顾不计后果的命中。
雨不停歇,越下越猛烈,一阵疾风从身后刮来,忽然掀开了萦西手中脆弱的伞骨,萦西没握紧,小伞在暴风雨中上下翻飞,雨水很快将她从头到脚的衣服打湿,冰凉的触感,浑身的战栗,萦西仰头迎接狂风暴雨从头而至的洗礼,在雷鸣声中哭泣,眼前雨水和泪水交织模糊不清,手伸向窗子前的黑影轻轻一抓,是空的。
她的暖炉就近在触手可及的咫尺,却又像挂在遥远的天涯。
身体似乎被消耗掉最后一点温度,萦西像春天里一片还是新绿却已被暴雨打落的叶片般,坠入土中。
她最后的意识停留在腹中有什么流出去的空虚感和几个声音在不停呼唤她的名字,有男有女,焦急、混乱。
自从萦西离开后,泽恩把父母家里她买的几盆花和一盆棕竹搬来摆在客厅落地窗前,虽然母亲大人万分不舍,但看到他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模样,也就撒手成全儿子。
泽恩看着立在窗边愈发挺拔的棕竹,仿佛还能看见她纤弱娉婷的身影和微微回眸时脸上绽放的笑颜。
睡不着闲来无事,他拿出剪刀学萦西那样给棕竹修剪枝桠,直到母亲大人按响门铃,带着哭腔说萦西在楼下昏倒了,泽恩僵住片刻,才扔掉手里的工具飞奔到楼下。
******
萦西的梦里,有个声音对她一遍遍说再见,尔后,那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空洞、缥缈,她想张口说对不起,他却等不及地消失了。
萦西狠狠抓住手下的东西哀求挣扎,仿若那就是已经走掉的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萦西,是我,睁眼看看。”暗哑的低音在耳边响起。萦西的感官在柔声中逐渐恢复,手中的温度慢慢传到心尖,萦西顿觉满身的温暖。
努力掀开眼沉重的眼皮,便是日思夜念的脸颊映入眼帘,只是疲倦狼狈的自己快认不出来了,青色消瘦的腮帮,浓重的黑眼圈,干裂泛白的唇瓣。
萦西鼻子酸疼,伸手去抚摸,奈何手背上一疼,原来她正挂着吊瓶,泽恩连忙攥住将她的手押回被子里。
他的声音很轻,眼底有红红的血丝,睫毛上现出晶莹剔透的水珠。“萦西,你总算醒了。”他将自己的额头埋进萦西的手心里和以前一样轻轻蹭着,“别再这样傻了,为什么你不肯按门铃或给我打电话?如果不是妈签收完快递顺路送卤味给我,发现你晕倒,我们有可能再也见不到面……别再这样了,萦西……快点答应我。”
两滴泪水顺眼角静静滑落到耳边,她轻抚着泽恩颤抖的发梢,感受他曾经为了自己遭受到的恐惧和焦灼,泪腺决堤泪水越涌越多,她涩哑地轻喃:“如果我不能再生了,你还会要我吗?”
泽恩缓缓抬起头,明显的泪痕仿佛在他往昔俊逸的脸上挖出几道沟壑,憔悴的让人心疼。她的眼神顺着自己的手指从他耳廓、鬓角、脸颊一路描摹下来,每一步尽是不舍和留恋。
泽恩拨了拨她额前散落的留海,俯身抱起她羸弱的身子半倚在靠垫上,伸手把兜里的结婚戒指拿出来,看着她露出微笑,黑瞳里闪出耀眼的光,为她戴好后,轻轻亲吻手背。
泽恩的嘴唇迟留在皮肤上,只狡猾地把眼皮抬起深深看她,萦西抿着唇破涕为笑,继而敞开手臂索要拥抱。
两人的身和心从未如此贴近和依赖过。
泽恩抚着她的后背贴她的耳边说:“萦西,你记住,我爱你,无论什么样的你,我都要。”
萦西的病床正对着窗户,外面的天空已不再阴霾,而是一片晴朗、艳阳高照,道道温暖的光芒布满身体和脸庞,暴风雨总算都过去了么?她把怀中的泽恩抱的更紧些。
(迟到的续更,捂脸)
半年后
午夜时分,泽恩蹑手蹑脚打开卧室房门,身着整齐爬到床边,低头打量只给他半边脸的女人,床边两展暧昧的橘黄色地灯把她侧姿熟睡的身体轮廓照得愈发妩媚撩人。
手臂抬起掀开被子一角,原已困倦疲劳的精神微微振奋,真难得,平日只穿棉质卡通睡衣的萦西今晚居然只着了一件黑色蕾丝的吊带,小得不能再小的薄外套堪堪挂在肩膀,纤弱的香肩微露,颈项连接胸前的大片莹白闯入烈火熔融的眼底。
她似乎没在做梦,呼吸清浅均匀,安静得让人舍不得打扰,泽恩思想斗争了一会儿,压抑下几天没有释放的情*潮,抬眼看见床头柜上的台历,无奈笑着半躺在床的另一侧,扯开领带透透气。
忽然眼前一暗,嘴唇就被两片柔软堵住,腰腹上多了一点重量,灵活的小手快速帮他拆领带然后撒手一撇,接着是毛衫里面衬衫的头两颗,泽恩轻轻摩挲她的后背,唇间吐出低语。“萦西,我还没洗澡。”
萦西的软舌从他口中撤退,带出一条悱恻的银丝,眼眸微睁,困意浓浓,赌气地咬一口薄唇。
“快去洗。”
泽恩轻咬回去。“遵命。”
泽恩推着她的腰欲从床上起来,哪知萦西赖皮地压住他,头拱进肩颈嗅着气味。
“小助手……换人了?”
“嗯,你怎么知道?”泽恩微怔,怕她嫌闷,工作的事他很少和她提。
“闻出来的,香水味,还是名牌。”她闭着眼睛嘟哝语气不满。
前几天陪婆婆去商场专柜挑香水,柜台小姐向自己推荐过这款,说适合年龄在23至27岁的女士用,婆婆知道她平时用的都是单纯水果味的淡香水,兴致很高要给她买,但萦西确实不喜http://。欢,那香气给人的印象太深刻,甜甜的果香里藏着点辛辣,闻起来有点……魅惑、性*感。她是老师,用这种香水恐怕不大合适。
温软的大手爬上来捧住她的头,鼻尖左右相蹭。“怎么,我老婆不仅会吃醋了,还要当福尔摩斯?嗯?”
“哼。”萦西撅撅嘴,眼睛也不睁开,脸偏一边去,不理睬。
“乖,怕我被人抢跑,一会儿可得尽点力啊,我先去洗澡,等等。”说完,泽恩还和每次一样,迫不及待地冲进浴室。
其实后来,婆婆对她挤眉弄眼劝她说,傻孩子,在学校上课不用,总有适合的时候,那样子似乎比柜台小姐还热情,几番相互推搪,婆婆索性自己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