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心笑兮-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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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的惊异目光一同错综复杂地聚焦在萦西身上。
萦西似是已认命,再经不起什么折腾,虚软地应一声。
小姑娘侧了身子摆手,甜甜地唤:“你送过来吧。”
随即,她的身影便被一大簇如火般炽烈娇艳的红玫瑰所代替,那辛苦捧着花束的功臣连个脸都露不出来,只很艰难地从花簇底端的夹空里递来收据簿和一支圆珠笔,气喘吁吁:“请——左萦西小姐——签收。”
屋内的三人傻着眼,面面相觑,只有萦西心里明净是谁搞的名堂,她深吸口气慢慢支离小葱的搀扶走到门口,接过收据和笔,龙飞凤舞恨恨地签上自己的名字,落笔之处比她的指甲划上他皮肤时还惨烈。
送花的小伙微曲手臂将大捧玫瑰斜侧着送进萦西怀里,萦西被拂过的玫瑰刺扎的直嗷嗷,一双大手从头顶环过,轻松将巨捧玫瑰接过去。
丛丛花桠之间夹了张精致的淡粉色心形卡片,封面有一排微突的玫瑰花瓣图案组成的一句英文:Marry Me。
他沉口气,拈起翻开。
可能是那人的亲笔字,男性的刚劲有力中不乏清雅飘逸之气。
“谢谢你嫁给我,萦西。”简单的一句话。右下角的落款更简单,堪堪一个“恩”字。
大齐眼底的幽光一点点黯然隐没,把卡片塞进萦西手中。“他怎么把花送到这儿来了?”
萦西记得泽恩说过要补给她玫瑰花,但没想到他神通广大不用卫星定位系统就知道自己在大小齐的串吧,话说他离开自己也没多一会儿,怎么这 么 快‘炫’‘书’‘网’就把大捧的鲜花送到她面前。
手里拿着的卡片还未翻开,萦西以最麻利的速度搜遍全身。他不会变态到真的在她身上装了追踪器吧。
见她动作反常,大齐惶惑地问:“你在找什么?”
“哦,没什么,大概以前润蕾和他提到过这里,就送过来了。”
小葱的头挨过来,指指卡片:“你不看看?”
萦西转头对上小葱的眼睛,盈光闪动:“对不起,小葱。”
小葱嘻嘻笑着没轻没重撞一下她的肩膀:“哎呀,傻妞,我当伴娘这档子事儿没黄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
萦西被撞的一晃当,脚下有些不稳,大小齐同时伸手,见她没摔又同时缩回去。
“可是……”她并不想被泽恩赶鸭子上架当这个新娘。
翻开卡片,这是他的字吗,没骨气地觉得还挺好看的,可是除了谢谢之外,萦西还总觉得缺点什么。远方有个声音告诉她,别傻了,这样明压暗迫性的讨债式求婚,你还指望他写“I lov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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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结束。
泽恩借霓虹的光又看了眼钳在手指中那张卡片上的人名——齐徵。
乘坐的的士还没到家,便接到了花店打来的回执电话,效率不错,以后就选这家。
“郁先生,您订的花已经尽快送到左萦西小姐手中。”
“谢谢。请问是送到店里了,还是另一个住宅地址?”
“郁先生放心,是送到您给的那家烧烤店的地址,您未婚妻亲手接的。”
这样一来,应该没什么阻碍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过渡章,尽快放完。
大齐哥就是一绝种炮灰啊,嗯,有时候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她的,大齐就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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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是我” 。。。
“他还挺上心,以前御林可没送过你什么花,连根草都没有,萦西,你要摆在客厅里还是你卧室,不如放在客厅里吧,让我也闻闻爱情的味道,呵呵。”小葱凑在玫瑰面前大口吸着香味,啧啧称赞,一抬眼却是大齐黑压压的包公脸,果断收起感叹闭嘴。
大齐将花束扔进沙发,看到萦西紧随而去的怜惜眼神,心中更是冒出一团无法名状的火来:“是不是只有我们不知道?如果不是今天被我撞见你们在一起,你还打算拖到什么时候?一直到你和郁泽恩都结完了婚,我和小齐还被蒙在鼓里准备参加你和润蕾所谓的四人婚礼,你才告诉我们她老公其实已经是你老公了,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了吗?”
萦西低头,满心歉仄无法得说,只能极力压抑:“不是的,大齐。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
事情发展成这种地步她也没料到。可是不得不承认,她事实上没准备和大小齐立即说这件事,或者是,她还没来得及想出办法应对,状况就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你跟了润蕾的未婚夫,那润蕾怎么办?还有唐御林,他能就这么算了吗?”小齐在旁摇摇头,“你俩真不让人省心,我和大齐该站在谁那边呐。”
小葱满脑袋问号疑惑不解瞪大眼,扫视大小齐:“什么怎么办,润蕾和御林走……”话卡一半,一只手使劲拽了拽着她的胳膊,小葱缓缓抬头,正撞上萦西比她家那只名叫“桶桶”小八哥犬在她妈妈杀人的怒吼下都可怜的祈求目光。
小葱左眼角细微地抽搐,不管不顾将她的手甩开:“萦西,你不是吧,什么罪名都抗,我不管你和郁泽恩怎么整一块儿去的,但润蕾和御林私奔在前是事实,你不能不让他们知道,何况他们早晚要知道的。”
话音未落,大小齐被惊雷劈过的表情已然乍现。
小齐不可思议定定看着小葱,似在确认自己的耳朵。
小葱撑开眼皮回瞪他,要比眼睛大小么?她遇过的人里还没有几个比她眼睛还大的。
“看什么看,我像胡说八道吗,你认为萦西那性子会勾引润蕾的未婚夫,亏你们还是她从小到大的朋友,你们这么想她?她一直死也要和唐御林合葬的那副样子你们看不到吗?”
小齐顿时哑然。
“小葱……”萦西拉着她的手在无力下滑。她怎么忘了这还一位冲动的知情者兼告密者。
小葱握上萦西的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视着她。她们从高中起就是同桌,每天面对面,她太了解萦西的性格,所以补习学校里的那些漫天飞的各种传言、各种揣测她一个字都不信。
“是你傻,还是我眼睛瞎了,萦西,你不会骗我的对不,你一定不会是像他们想的那样,先和郁泽恩有问题,然后被御林和润蕾发现后,他们才不声不响地走掉。”
萦西仍沉默不语,身体开始不听使唤地战栗。
大齐忍不住点了颗烟,拉开里屋布满一层厚厚灰尘的窗子,靠在窗边吐烟圈。
“别不说话啊,萦西,大齐和小齐都误会你了,你还憋着干什么,明明是御林和润蕾有错在先,他们抛弃的你,你有必要还替他们瞒吗?你把他们看成天,他们把你当什么?”
小葱摇着她的胳膊,看了眼吃过苍蝇似的小齐,再面向在一边猛吸烟的大齐。
“就是这么回事,润蕾和御林在上高中时就暧昧不清的,这次润蕾从外面回来二话没说就和御林重燃爱火了,前天早上,就是他们约好要一起注册的那天,润蕾和御林一起留书出的走。你们没理由责怪萦西,要怪就怪他俩。”
大齐手里的烟一抖,烟灰被刮进来的夜风吹散,原来唐御林和润蕾在高中时就……他们高中时候的感情是非大齐一无所知,确实没有发言权。
小齐觉得小葱说的挺有道理,小心翼翼地问:“是这样吗?小西西,那你怎么说你和郁泽恩真心相爱的?害的我以为你……那你到底为什么嫁给郁泽恩啊。”
萦西的脑子里很乱,像有无数条钢丝缠在头皮上,绞的她头晕恶心,他们的每一个问题都将那钢丝勒的更紧实,地在摇晃,耳边的声音渐渐变弱,头变得好沉,身体向下坠,下坠,坠向无底的深渊。
“呀!”这是她听清楚的最后一个字。
醒来的第一个影像是小葱眨巴眨巴的大眼睛。“你好些了吗,萦西。”
小葱正用湿毛巾擦着她的脸和额头,她环视四周,怔了一会,没反应过来http://。自己在哪,头灌过铅一样的沉,好像不知何时睡了一觉。
视线里还有大小齐,他们在旁边亦是满脸关切地望着她,而不再是她睡觉之前那样的咄咄相逼。
萦西半躺在沙发里,动了动身子,手边泽恩送来那捧玫瑰的包装纸发出刺耳的沙沙声,血红血红的玫瑰,惩罚的意味甚浓。
她仰头呆望悬挂于棚顶的白炽灯,单调刺眼,好像浑身的神经都舒展开来。
她和御林在一起的七年当中,润蕾则被迫在另一个城市无时无刻不忍受着相似的孤独和煎熬,润蕾曾经那么无畏地保护她,为她出头,她们一直相亲相爱,关系比亲姐妹都无间。
而现在她又有什么资格和权力得到别人的同情,而让润蕾蒙遭指责?
“对不起,小葱。”萦西的嘴唇颤抖,额头上沁了一层冷汗,嘴唇失了血色的泛白。
“第二遍了萦西,你到底哪里对不起我啊,别说话了,都怪我们逼你逼的太紧,你再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萦西想说下去却发现自己真的已是无能为力。
大齐拿了件外套罩在萦西身上,吩咐小齐:“你看店,我送她们回去。”
小齐没再多说微微点头。
小葱捧着玫瑰走在街上有点招摇过市的感觉,心里莫名喜滋滋的,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把萦西和郁泽恩放到一起挺般配,可能这些年太替萦西不值了,虽然,当今天在学校里看见那悚人的一幕,她惊愕的表情和大小齐不相上下。
大齐不记得上次萦西拉着他过马路是什么时候的事,大概是十几岁时的豆蔻年华。她胆子小,过马路总要拽个人,就算那条福利院对面穿越无数遍的马路,她也非要拉着谁……怀中的萦西软弱无骨,气丝游离,被汗浸湿的刘海黏黏的挂在前额。
为什么她肯从御林怀里直接跳到郁泽恩身边,却不肯在他这里作片刻的停留,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他没了解到的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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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葱家,小葱去浴室放水给萦西洗澡,大齐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准备回去。
萦西像一块软软的皮糖摊在床上,使不出一丝力气。脑子里全是几张至亲熟悉的脸冲她乱嚣的画面,穿插着他们痛心疾首的斥难,还有润蕾七年前离开她时那被夕阳拉长的寞落背影,渐渐地,她的影子像一颗晶莹剔透的雪粒在光耀下融化蒸发,直至消失在天地之间。
胃部突然窜上来一股难以抵挡的不适,来之异常凶猛,翻江倒海要把她吞没般,她吃力地爬到床边,伸手去够床头柜旁的垃圾桶,可指尖怎么划拉都与垃圾桶擦边而过,好不容易够到了,攒够力气一拨,垃圾桶“咣当”一声被掀翻在地。
大齐急匆匆推开萦西卧室的房门便见她脸色煞白趴在床边干呕,一瞬间,像有一颗万斤重的大铁捶抡砸他的脑袋,耳边嗡嗡作响。
萦西被胃里翻腾的东西搅的眼泛泪花,她支起一根手指示意大齐把垃圾桶递过来,大齐却跟没听见一样,楞在原地不动弹。
咕嘟咕嘟,到了口边的秽物萦西再忍不住,哕,尽数倾吐出来。
小葱跑过来生生撞到堵在门口的木头人。“欸,大齐,你愣着干嘛,没看见萦西吐了吗,你还干站着,去拿毛巾,快点!”
大齐的元神被小葱强劲嘹亮的命令召回来,慌张地按指示去找毛巾。
萦西连续呕几口,心肝脾肺肾移了位般难受,悬在嘴边的唾液拉成一道晶晶的丝,眼皮疲惫不堪掀开一条缝,她能从地板上又臭又脏的浑浊中,分辨的出那些都是方才她为回避和泽恩在饭桌上的交流而硬塞进胃里的食物。
天底下要是没有郁泽恩这人该多好!至少,她的生活不会现在这般混乱!
大齐和小葱收拾完房间,端水擦脸忙忙呵呵又在她身旁又照顾一阵,她的意识越趋模糊,两人好像生怕影响她休息,轻声细语地相继离开。
半睡半醒之间,萦西的梦里不断重复白天发生的场景:泽恩在补习学校里的那番折腾,泽恩跪下的身躯、仰起的笑靥、手中的钻戒,泽恩纵情亲吻她时沉溺的表情,泽恩……唉,连做梦都摆脱不了他没完没了的纠缠。
萦西确定自己已经醒了,是